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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只是想到驻旗之后,你的神识就这么完全变了,成为和天鬼那般没有独立振动的特性,实在是有点不大对劲而已,可没想到别的,加上把你的神识振动层稍微调整一下,又不是甚么很难的事,所以就这么做了……”飞龙只是搔了搔头,并不觉得这有甚么特别。
“不,主人,您和魅儿的差别就在这里……如果是魅儿,绝对不会觉得这有何不对劲之处,反而是主人的这种想法才是不对劲到了极点;而且主人的神通令人完全摸不着头绪,魅儿既非主人,又怎么能处处替主人出主意而又不会忽略掉甚么地方呢?如果当初遇到鬼符时,有个魅儿在主人旁边出主意,说不定魅儿现在就不是这么个样子了……”魅儿又头头是道地传来讯息:“所以,主人日后必定是要自己拿主意的极重要领袖人物,别人的意见可以听听,但是自己一定要有自己的看法才行。心有定见,再听听别人的想法,并且懂得互相比较评估,取长补短,弥其不足,这才叫做广纳异见的好领袖…心无定见,只是听别人的说法,绝对成不了大器的。因为他连自己的看法都没有,又怎么准确地评估别人的意见?又怎么做出比较取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而已,所以这样的领袖,只能算是个没有主见的盲从领袖,最易为小人所乘,变成受奸佞蒙敞的昏庸领袖。”
飞龙点了点头:“魅儿你能说出这番道理,想来就算是做起领袖来,也必定是个好领袖了……”
魅儿又传来那种摇头的讯息:“上者知而能行,中者知而不能行,下者不知亦不行,像魅儿这样,顶多也只是个中者而已,绝对称不上好的……”
“这又是为甚么?既然知道,又有甚么不能行的?”飞龙好奇地又问。
“知而性合者道也,知而戮力者匠也,知而不动者无异驽钝也……”魅儿依然婉婉地道:“就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的人,也有分成三类:第一类就是领悟道理之后,发现这正是与自己的本性相合,这样的人,想不照着做都不行,算是最合道的;第二类人明白道理之后,下定决心努力改正,并且战战兢兢地往真道之路去走,虽然也很难得,但是和第一类比较起来,总落了下乘;第三类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丝毫无改,这就简直和甚么都不知道的驽钝之材也没甚么差别了……如果以主人和魅儿来说,主人就是第一类,而魅儿大约就是属第三类了……”
飞龙愣了愣:“魅儿这不是说笑吗?你怎么会是第三类?”
魅儿很正经地道:“一点也不是开玩笑,“跟人吵嘴”是不好的,但是主人瞧瞧天下众生,又有几个真正做得到?这还只是举个小小的例子而已。心有定见却依然有容人之量,叉岂是说说讲讲如此简单?现在世上有广纳众见这种肚量的人,一百个有九十九个其实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心里根本没甚么准儿的草包罢了……”
“我见过的人不如你多,这个倒是没甚么体会……”飞龙苦笑了笑。
“主人,也许魅儿说这么多,有点太过罗嗦了……”魅儿又继续说道:“但是魅儿非常明白,以主人的能力,日后必然就是领着我们渡过妖魔界大举入侵后的黑暗时期的人……现在不赶紧建立起主人领导的能力,说不定还会有些来不及了呢!”
“那个情形离现在还有段时间,并不是当前最要解决的问题……”飞龙摊了摊手:“以你看来,现在我该怎么办?”
魅儿叹了口气:“其实主人,魅儿如今对于九幽宗主之位的悬念,早己消散,宗主其实已无须再委曲自己,假扮甚么鬼符了,如果情势不允许,即便是再还主人自由之身,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
飞龙也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之前还没有甚么问题,但是上次我传送讯息时,你也应该明白的,现在我为了要找到紫柔她们的遗体,反而是以鬼符的身份更加地适合了……”
魅儿听了飞龙的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主人,魅儿的想法和主人有一点不大一样,魅儿说出来给主人参考参考……”
飞龙连忙说道:“你有甚么看法,赶快说来让我听听……”
“主人之所以必须假扮鬼符,之前是为了一圆魅儿的宿愿,之后是为了能够找到阴阳和合派紫柔宗主和其师妹们的遗体,是不是这样的?”魅儿问道。
“确实是这样的没错!”飞龙立刻点头回答。
“既然是这样,那么对主人而言,找到紫柔宗主她们的遗体才是最重要的事,是不是以鬼符的身份,其实并没有这么样重要的吧?”魅儿又问。
飞龙也还是点着头道:“只要能够找到紫柔她们,我是不是九幽宗主,这倒是无所谓的……”
“是了,”魅儿又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主人就算不以鬼符宗主的身份出现,只要能够找到紫柔宗主她们的遗体,其实对主人也就没有甚么关系了,是不是?”
“可是……”飞龙皱了皱眉,又继续问道:“如果我再也不是九幽宗主,那么吸日夺月派、阴阳和合派和邪不死派,又怎么会让我跟他们到紫柔她们的所在之处呢?”魅儿传来了一阵笑意盈盈的讯息:“主人,您实在是太老实了,就算是他们不愿意主人跟着去,主人难道就不能自己跟着他们的后面去吗?”
飞龙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即便是他们因为主人已经不再是九幽宗主了,所以再也不希望主人同行,以主人令人难以想像的神念追摄,难道不能在他们都未察觉的状态下,暗地里跟去吗?”魅儿的神念如此地问道。
飞龙点了点头说道:“要做到这一点,好像也不大难嘛!”
“所以,魅儿的看法是……”魅儿的讯息清楚而又明确地说道:“如果就现在的情形看起来,魅儿也实在没有甚么特别的好方法可以告诉主人……在这样的态势之下,魅儿觉得最好的方法,还是由主人自己见事办事吧……只是主人切勿因为心中有了甚么顾忌,而致乱了方寸,魅儿想主人一定能顺情应势,找到个好方法的……”
飞龙听了魅儿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讯息:心中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苦笑了笑……
“对了,主人,八魔宗的凤阴魔宗宗主,大概是已经瞧出主人并非原来的鬼符了……”魅儿突然提起了另外的一件事。
飞龙点了点头:“我的感觉也好像是这样的,真不知道我连她都没见过几次面,怎地她就这么肯定我就是假冒的……”
这时魅儿的讯息,突然变得好像有些迟疑:“主人,凤阴宗主会认出主人并不是原来的鬼符,这个原因是出在魅儿身上……”
飞龙有些惊奇地说道:“你原来就认识凤音鸣宗主吗?”
魅儿送来了肯定的答案:“魅儿不但认识音鸣宗王,而且还非常的……非常的……亲近……”
“非常的非常的亲近?”飞龙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道:“魅儿,你的意思是说……”
“如主人所明白的,魅儿以前因为师父的关系,是很讨厌男性修真的……而凤阴魔宗整个宗派也因为以前派中的巨变,和魅儿一样对男性修真没有甚么好感……所以……魅儿和音鸣宗主的交情……应该说是很……很亲蜜的……”魅儿的讯息之中,透着一些另有含意的羞窘。
以飞龙现在对阴阳和合派几乎大部份功法都有了很深入了解的程度来看,他马上就明白了魅儿话里面所谓“很亲蜜”的真正意思。
飞龙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和凤阴魔宗的凤音鸣宗主第一衣见面时,才刚开口,就突然见到凤音鸣宗主眼中立即闪现的怒气杀意。
“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才第一次和她见面,就发现她已经对我起了杀机,本来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想来她大概以为我对你做了甚么,所以要把我杀死,替你报仇了……”飞龙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由得笑了起来。
“主人,魅儿和音鸣宗主的这段关系,保持得非常隐密,因此连睬睬和盼盼都不知道的……”魅儿又继续道。
“这个我明白,不然凤音鸣宗主也不会把睬睬和盼盼给掳了去……”飞龙道。
“甚么?音鸣宗主把睬睬和盼盼掳了去?”魅儿有点吃惊地问道。
“是呀……”飞龙接着就把睬睬盼盼被凤音魔宗的人给劫走,在其中吃了一些苦头的经过,以讯息的模式,快速地传进了魅儿的神念之中。
魅儿在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沉寂一会儿,才继续传讯道:“主人,这位音鸣宗主,主人可得小心一些,魅儿对其很是了解,她的生性狭忌,又极会记仇,在经过主人如此当场刷其脸面之后,她一定会等着机会报复的;魅儿虽然和她的关系有某个程度的亲蜜,但是她毕竟是一宗之主,又非常主观,就算是魅儿还没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恐怕也很难劝她甚么的……”
“是这样的吗?”飞龙倒没有太把这一点放在心上:“我现在把她和你的关系弄清楚了,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应该也不会给我甚么太大困扰吧?”
“希望真的是这样了……”魅儿叹了口气:“主人,现在的时辰也差不多了,主人还是回到邪宗大会去,密切地注意着事情的发展,有甚么状况也好立即应变……”
飞龙点了点头:“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也只好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啦……那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瞧瞧?”
魅儿摇了摇头:“如魅儿方才所说,现在的情势,还是靠主人自己的能力来做反应,才是最好的反应:在这样众位宗主级人物同聚的场面,魅儿已不能多帮主人甚么了,和主人的神识同在只会徒乱主人的心意,所以魅儿还是回到旗中吧!等到主人真的觉得要找魅儿时,再将魅儿叫出来就行了。”
飞龙只好再次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觉得这样比较好,那么你就回到旗中去吧……”
魅儿传来了告退的讯息之后,神识立即沉入了鬼旗之中。
飞龙在魅儿的神识消失了之后,又自己想了好一会儿。
魅儿所提的看法,飞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但是从她的叙述之中,听起来还是很有一点她的道理在其中的。
只是飞龙实在不大明白,为甚么魅儿会觉得他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赶快培养她所说的那种甚么领袖能力?
再怎么说,他飞龙也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到这个世上没有多久,实在连新进都称不上的雏修而已,又怎么谈得上甚么领导他们去对抗甚么妖魔界?
这实在是让他想不明白的看法。
飞龙摇了摇头,把这些弄不清楚的东西,都丢到了脑后。
魅儿不是也说了,说不定他飞龙想出来的做法,对他自己而言,才是最好的做法吗?
现在不要去想那么多,说不定这才是最佳的处理方式哩!
于是,就这样透过魅儿的苦口婆心,飞龙第一次觉得,他自己好像也不是真的如他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甚么都不懂嘛……
飞龙从发现不对,立即飞身而上之后,这时已站在药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她斜倚的身子肩上,另一只手拱让也不是,抱拳也不是,不伦不类地对着阳公公施着礼,同时脸上带着笑容地说道:“啊!阳公公……阴姥姥……老门主……这位药淑体内的极元光气,虽然看起来只有一点点,但是其中内敛超过三干层潜劲,一干五百层侧力,老门主送给她的那个小锁片,虽然能够勉强化掉那三千层潜在的正劲,但是这个锁片的功效以正劲的收束为主,对于侧力的侦察和发觉,就必须透过使用人的意念来带动,现在药淑的神志已经昏迷,恐怕是不能让这个功能发挥效果的……”
阴姥姥听了飞龙的话,立即脸色阴沉地说道:“你……你到底是谁?”
虽然阳公公说这个人就是她们阴阳和合派的新进修真,名字叫做飞龙,但是方才阴姥姥自己和这人短暂的交手,别人也许只瞧见她和老丸儿门主围着药淑的身边四处乱飞,但是只有她自己明白,以这人功力之深沉,几可以“无法测度”来形容,不管再怎么说,绝对不是阳公公之前所说的“新进修真”!
尤其最令人纳闷的,是这人也不知道是甚么原因,竟对阴阳和合派功诀了解的程度,比她阴姥姥还要深上许多,才会出现这种阴姥姥方一出手,这人马上就将她攻击的方位、角度、轻重、甚至连不可见的真气运行路线,全部摸得一清二楚,简直比阴姥姥自己还要熟上几分的怪异现象发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存在?
怎么会有人比她阴姥姥还要熟悉阴阳和合派的功法?
这种种的疑问,让阴姥姥已经完全无法推测这位看起来确实很年轻的神秘修真,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脱口而出,问了这句话。
飞龙对于阴姥姥的问话,只是耸耸肩很坦然地说道:“阴姥姥,我就是飞龙,之前曾经见过阳公公的……”
这个时候的老丸儿,从方才初步的接触里,已经明白了这位站在药淑身边的高大之人,显然功力之深沉,身法之怪异,都是老丸儿门主所仅见,会说出这样的话,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