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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听出,刚才弹曲的并不是她,而是一个被她唤作妹妹的人弹出来的。
这个被她唤作妹妹的,当然不是张微微。
这时听到另一个娇柔脆腻的声音答道,“姐姐心有所想,因此感慨,妹妹弹音之时天地之间只有曲调,忘情其中,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故能超越。”
声音稍稍一停,向着平青这边道,“既然四位朋友到了,何不过来坐坐?”
心灵的声音惊道,“有人来了么?”
被她称作妹妹的人道,“音中有人,自然有人。姐姐,你稍候着,我去点灯来。”
一会儿,小屋的灯亮了,一盏灯笼提到屋外,挂在衣架上,正好照亮屋前。
平青怀着惊讶不已的心情走到了屋前。
心灵一看是平青,脸『色』微变,“原来是你!”
又看到曾洁也在,“你也来了?”
曾洁连忙行礼,“奴婢参见心灵姑娘。”
再看到薛冰灵,“这不是五姑娘吗?”
最后目光落在小叶身上,“除了小主人,你们倒是全到齐了。”
平青道,“我们只是闻音而来。”
那个打灯笼的女孩过来了,静静的站在他们前面。
她的目光好静好静,人也好静好静,站到哪里,一切都会恬静下来。
当她站到心灵身边的时候,心灵完全安静了。
她轻轻地道,“姐姐,你都认识,不妨介绍一下呀。”
心灵轻叹一声,指着平青道,“这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夺取魔教教主之位,现在又已经兴兵建国的平青。”
女孩点头道,“嘤。”
指着薛冰灵道,“她是薛腾龙的女儿。”
女孩点头道,“嘤。”
指着曾洁,“这人叫曾洁,原是魔教侍奴。”
女孩点头道,“嘤。”
指着小叶,“这人叫小叶,也是魔教侍奴。”
女孩点头道,“嘤。”
伸手微微一让,“各位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屋前有桌子,上面放着筝,女孩将它收进屋内,端了一壶清茶出来,摆上几个竹杯子。
平青原本以为心灵见到他与薛冰灵,必然大怒的,哪知仅仅只是表现出一点不乐意的神情而已。
女孩请了平青等人坐,心灵便连那点不乐意的神情都没有了,跟着道,“妹妹请你们坐,就坐下吧。”
平青坐下,想起自己先前夺了魔教教主之位,心里难免有些内愧,“心灵姑娘,往昔有些对不住的地方……”
心灵轻声打断道,“教主,过去的事情不要再说了,以前的心灵已死,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心灵了。”
平青轻声问道,“出了魔教,你一直都住在这里么?”
心灵答道,“没有。我们是住在山上的,小主人派人送我们来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叫我们就住在山上,什么东西都有人送去。我也是听到山脚有人晚夜弹曲,才认识这个妹妹的。”
平青的目光不觉转到女孩身上,“这位妹妹贵姓呀?”
女孩答道,“我叫云疼。”
平青道,“我一直都住在这里么?”
云疼道,“以前是住在山里的,后来跟师兄出来了,师兄走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
平青道,“你还有师兄么?不知是谁?”
云疼道,“平大哥不是寻常之人,不妨直言告诉你吧,我的师兄,你也是认识的,并且最终还被你所杀。”
平青大吃一惊,“不会吧,你的师兄怎么可能被我所杀?”
云疼道,“我的师兄,便是云锦。”
平青惊得跳起来,“你是云锦的师妹?这么说,也是八位云门前辈的弟子了?”
云疼道,“是的。”
平青惊道,“你不是被云锦害了吗?”
云疼道,“没呀。当时他只是骗着我说,师傅让我到滴水洞中呆一个月,听水滴声音,参悟音功而已,等我呆了一个月出来,才知道师傅们已经被他所害,最终他自己也死在了你的手里。”
平青恍然道,“原来如此。”心里暗想,“以云锦的歹毒心计和邪『淫』心理,当然不会放过他的师妹,当初骗师妹参悟音功,其实就是为了避免跟师妹他同去,发现他暗害师傅的阴谋而已,事后他必然还想回到滴水洞去,霸占师妹的,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最终自食恶果,死于逆天刀下。”
想着道,“听到你师傅被害的消息后,你去过步仙山么?”
云疼轻叹道,“没去。师傅们说过,在生随缘,死后缘尽。都是缘起缘灭,缘起之时当努力珍惜,缘灭之后当尽情忘却,人的心灵是唯一的净土,所以师傅们过世后,我并没有去看,只是在心里祭吊他们。”
平青不禁大为感叹,“听你一言,胜读天书,云疼妹妹,姑且让我这么称呼你吧,步仙山也是一块世外净土,依你的内心修为,何不去那里避世修炼?”
云疼笑道,“出了山后,本来是要游历山水,以谈忘师傅们的影子的,不想到了这里,住了几日,遇上心灵姐姐,心灵姐姐心中有难解的结,所以又聚了些日子,如今心灵姐姐心结已解,过一两天我也许又起程了。”
平青道,“我有一人,心结难解,妹妹既然是善解心结之人,能不能帮她也解一解?”
云疼看着小叶道,“平教主所说的,就是这位妹妹吧。”
平青道,“正是。”
云疼失笑道,“云疼只能以音解人。而你这位小妹妹眼底隐含杀机,全身带毒,顾盼冷漠,手段必辣,想当初心灵就是这样子的,执意要报仇雪恨,假如她不是一个通晓音律之人,我的手段再怎么高超,只怕也无法引起她内心的共鸣,让她认识到生命的安静和来之不易,懂得珍惜,进而渐渐淡忘过往的一切。而这个妹妹见到我之后,满脸气恨之『色』,很显然并不喜欢什么曲音,反而怪我打扰了她的兴致,这样的人,请恕云疼无能。”
平青大为失望,“如此说来,也不好强求你了,不过我知道步仙山也有一位精通音律之人,她叫张微微,妹妹若有心结识一两个朋友,不妨也去见见她。”
云疼点头,“多谢平教主。”
喝了杯茶,平青起身告辞,心灵与云疼一起尾随送了一程,果然没提以前的种种不快。
小叶鼓着嘴道,“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来,原来又是要叫人管我呀,还好她们没有答应。”
平青情知跟她说不到一块儿去,干脆拉着她就走。
小叶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我还要练功的。”
耳边微风一吹,从小屋那方向送来一阵飘渺的仙音,平青不禁放慢了脚步。
小叶又怒道,“你听你的,我练我的,凭什么要这样管我?”
平青怪她破坏云疼的送行夜曲,冲她凶凶地叫道,“再不听话,将你手脚都锁起来。”
小叶吓了跳,这才不出声了。
曲音中隐隐有人轻唱道,“世途茫茫问苍天,洪荒兴起霸王烟,一朝尽随流水去,明月不见有人还。”
歌声凄然『迷』离,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听起来,更是令人感到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薛冰灵轻声说道,“平哥哥,那个云疼好像是在规劝你呢。”
平青长叹一声,“她是借以人生的短暂还提醒我,不要一朝尽随流水去,得为后人留下一些什么东西,我会努力治好洪国,让它强盛起来,名载青史的。”
薛冰灵真诚地道,“我相信你,更相信我们的洪国一定强大冒盛。”
小叶冷笑道,“哼,你们的洪国,好像你们还是皇帝似的,笑死人了!”
她忘尽前事,自然也不知道洪国究竟是谁建的了,甚至不知道这里有国。
平青懒得理她,一路不放手,一直拉到客栈。
现在又办了一个难题,晚上到底由谁来看她呢?
最终决定让曾洁看。
曾洁打起精神,一夜没睡,将她看到死死的。
这样,白天曾洁跟着睡,晚上看小叶。
平青则与薛冰灵同睡一室,仍然难以忘记与小花的点点滴滴,虽然有时想借着与薛冰灵夜夜暗行云雨之乐来忘怀,最终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他的心情明显被薛冰灵感受到了,以女孩最温柔的天『性』包容了他。
小叶每夜都闹,唯一让她不闹的法子,就是允许她去修炼毒功。
好在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儿,这天快到天海湖的地界时,一村快马飞快来接。
在到近前,众人一齐下马,为首的却是沈铁蓝和唐登。
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位,连宋雪、雷霆都在其中。
众人接到平青,除了沈铁蓝、火姐姐、唐登,其他人一齐下马行下拜礼。
期间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小叶,蒙头蒙脑地跳出车厢来,看到那么多有人迎接平青,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来,然后眼睛里涌起的,尽是惊慕之『色』。
平青将让众人起身,顺便问了问与刘进大军的战况。
据唐登所言,他早就料定刘进大军必然急进天海湖,因此平青走后,就让人放飞信将飞燕堂的人马全部调了过来,然后分作四路,选择了一个刘进大军进攻天海湖必经的主道,这条主道两侧有山,四路军全部布在山上。
再在前面路上挖了无数大坑,阻止先锋排子箭队前行。
,平青的脑海中却清楚地现出一慕疯狂大战的情景来——
急于寻找天海湖主力决战的刘进,率领大军到达唐登预先设伏的山谷主道时,得报前面出现许多大坑阻止大军前行,意识到不妙,正欲撤退,前面道上飞快奔来了行人,打头的两人正是唐登和沈铁蓝。
唐登迎头大叫道,“前面排子箭队听令,我是天国七皇子唐登,速速停步!”
先锋将军一看真是唐登,心头大惊,大声问道,“敢问七皇子,你是打哪里来?刘将军怀疑你已投敌,是否属实?”
第372章 又贪新花
第372章 又贪新花
唐登哈哈大笑,“倒不是我唐登投了敌,而是刘进变心。早先,在燕苍穹没有起事之前,本皇子就与刘进、平青、燕四妹暗中结拜兄妹,对天发誓,借故铲除燕苍穹,然后四人共建洪国,同为皇族,在洪荒大陆上创千秋大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不惜牺牲龙太子、燕王爷,并设计活捉丁镖,令其退军,再换了本皇子与刘进率军前来,如今眼看大功告成,洪国可定,你等可速速下马,列于道旁,静等天海湖大军接收,必然强于天国十倍!”
先锋将军大怒,冲着后面人马奋臂高呼,“刘将军,七皇子有话,你是与平青约定共同举事的,是否当真速速报来,否则我这帮排子箭决调转方向,先『射』杀你,然后自绝于阵前!”
一阵马蹄急响,刘进带了十几个亲信奔来,指着唐登大骂,“放屁!老子生是天国之人,死为天国之鬼,你这个七皇子分明是假,岂可骗了老子?”勒令先锋将军,“速速放箭,与我『乱』箭『射』死!”
唐登怒喝道,“我看谁敢动一动!”指着刘进亦是恨声大骂,“刘进,你个狗贼,既然约好起事的,为何暗生二心?想我唐登贵为天国七皇子,都能放弃天国,你一个小小的将军,算得了什么?既要反悔,当初又何必答应?你说本人不是天国七皇子,众位将领都看见、也听见本人声音了,可有半分虚假?”
众将齐惊。
刘进疾声道,“就算你是七皇子,现在投了天海湖,也成了叛国之人,造谣中伤,『乱』我军心,事实上在这以前我根本就没有来过洪荒大陆,又怎么可能与平青有约?”
一看刘进还在分辨,沈铁蓝配合唐登,指着刘进的鼻子大骂,“你虽然没有来过洪荒大陆,可是平青去过天国呀!你不记得在天国的时候,你跟七皇子平青在一起秘密议事之际,就是我挺你们把的风么?你现在想反悔,只怕已经迟了!”
声音一落,刘进大军起了一阵『骚』『乱』。
一将大吼道,“刘进,我早就先怀疑与你七皇子是通了洪国的,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刘进比他的吼声还高,“胡说,我刘进世代受皇上隆恩,岂可叛国?我若叛国,今日又岂会率领大军前来进攻天海湖?”
那将叫道,“正因为你心虚,听到平青加封你为上将军的时候,知道身份已经暴『露』,意图掩饰,所以才亲率大军前来的。不然,我们只有万余人,天海湖怎么算都比我们强大得多,你又为何要亲率大军前来送死?说到受皇隆恩,七皇子是当今皇帝的亲生儿子,都能叛国,你又这么不能了?这支大军先在燕四妹手里被杀了数万,现在又被你领到此处来,分明就是你伙同燕四妹七皇子,将天国军队弄得全军覆没!”
刘进气得眼睛血红,大叫道,“大家上去,与我将此人杀了,然后奋力迎敌,以证明我刘进清白!”
还不等刘进手下亲信上前擒杀,冷不防唐登爆吼一声,如同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