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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可以通商,只是南袖是我王朝国土,我不能不取回。”韩布胜券在握,不紧不慢地道。水裳示意一下身边的神族战士,那战士俯耳于地,神色甚是惊慌,小声禀道:“还有三里,可能有几万人!”水裳用了不到五秒钟,选择放弃,她对韩布道:“既然你不想与我们为敌,那好,让我们的人安全退离南袖。”“这个没问题!”韩布手一挥,士兵们让开一条路,被困的两百多名神族战士回到水裳身边。“韩大人,后会有期!”水裳恨恨地瞪了一眼韩布,带队退出城去。她命令战士护送城中民商返回草原,自己带着几名随从日夜飞驰,向北赶去。***“阿南,韩布是铁西宁的手下,他为什么要这样下手?”水裳仰头对云镜南道。云镜南自然知道水裳的意思。神族战士占领南袖,只不过是为了配合古思对付明恒,铁西宁也应当明白这一点。如果王朝局势趋稳,草原联盟随时会将南袖城归还王朝。韩布在素筝公主北上之时下手收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是自作主张还是奉了阿宁的密令?”云镜南轻轻推开水裳,陷入沉吟之中,“不,不可能,阿宁不可能下这种命令!”古思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莫非,阿宁他另有计划?”“不,不可能!我怀疑是韩布自己的决定。”云镜南不敢想象这是铁西宁的命令,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三个好朋友必将分裂。“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古思拍拍云镜南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自己希望是哪一种结果,如果命令不是阿宁下的,他现在恐怕有麻烦了。”韩布一直是铁西宁的心腹,如果连他也擅自行动,那么铁西宁肯定是对韩布失去了控制能力。此时,水裳的坐骑突然前蹄跪下,仰天悲嘶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那马是草原骏种,但也经不起一路加鞭狂飚。“上我的马吧!”云镜南对水裳道,他自己已先跨了上去。水裳与云镜南的关系绝不是情侣,却无比亲密,是近似于兄妹的关系。她见自己的战马已毙,听云镜南相唤,便欲与其共乘一骑。“且慢!”竟是两个人同时出声。一个是近旁的古思,另一个则是车驾上的素筝公主,两人一齐出声,场面有点尴尬。古思的脸竟红得如猪肝一般,倒是素筝公主抢先说道:“水裳姐姐,你到我车上来吧!”水裳“嗯”了一声,便转身上了素筝公主的车驾。云镜南也不在意,只一心想着铁西宁的安危,他想了想,道:“阿思,你说……”却见古思低着头,策马紧走几步,早冲到了前队。又向前行了数里,云镜南寻思已毕,追上古思,道:“阿思,还是让队伍先停一停,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古思听他一说,心中一凛,暗道:“我这是怎么了,险些误了大事!”他今日见到水裳,居然心神大乱,刚才策骑独行,脑中却挥不去水裳的影子。其实他第一次对水裳留下印象,是在阿南要塞被围之时,水裳单骑突围报信。此后时断时续,也不经常见面。平时未尝察觉到自己心中这一缕情愫,只是因为乱世之秋,事务缠身,如今一见之下,才发现自己心寄佳人。古思将心神定了一定,对云镜南道:“是啊,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无论这事与阿宁有无关系,都说明王城形势有变,让公主北上总是不妥,仅凭我这五千人马难保周全。”“嗯!”云镜南点头赞同,“那我们先回头吧。这里离你治下的哪一城最近?”“我在来救驾之前,检视过东南方四百里的福泽城,那里安全。”古思道。五千古思军在十分钟后全部接到命令,后队改前队,向东南方的福泽城进发。古思另又拨出一批哨探,向王城方向联络各路游骑,打探近日动向。前往福泽城的路更比云镜南一行之前的旅程乏味。这里是古思所控南部诸城与原明恒势力的交界,百姓们听得战乱,早已携家带口举族迁徒。
第55章 回程
四百里地虽不是沙原荒漠,却也山高水恶,崎岖难行。一路又无人家,大军补给不足,只能节餐缩食地行进。为防多生事端,行军速度比平时快上三成,军士们忍着饥饿艰难跋涉。素筝公主每日只在车驾中与水裳聊天,二人其实心情都不甚好,但都是乐观天性,闲扯些旁事打发时间,互相聊慰。“阿南他从前是王朝的黄金龙骑将吧?”素筝公主问道。“嗯。”水裳漫不经心地答道。“那他是怎么到草原上去的呢?”素筝公主对云镜南的经历充满好奇。水裳警觉起来,含糊应道:“他是王朝人,突然有一天来了草原。他也曾经和我说过黄金龙骑将的事,但你也是知道的,这个人十句话倒有十二句是假的,我也没大放在心上。”她顺势将球踢回云镜南身上。“我看你们挺般配的。”素筝公主由衷地道。她的看法必非全无道理,象云镜南和水裳这样的年龄,早已到了谈婚论嫁。而且在素筝公主看来,二人都是性情中人,外形上也颇相配,而且平时表现亲密,自然而然将他们看作情侣。“咯咯,咯咯!”水裳先是一愣,随即笑个不停,她忍着笑掀开车帘对外面问道:“我嫁给你,你要不要?”车边的云镜南顿时一个激灵,把手中的半块干饼抛下,“驾”地一声,策马窜出老远,这才回头,一脸惶恐地张望。“看到了吧?还觉得我们般配吗?”水裳笑道。“噢。”素筝公主傻傻地看着水裳,心中竟有几分高兴。数十米外,云镜南小声骂道:“水裳这小妮子不知又在想什么阴招?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古思却在另一边暗自神伤:“这句话为何不是问我?罢罢,我是有妇之夫……可我和公主算什么夫妻啊!不行,公主的事一定要阿南想个办法……况且,她马上就要登基了。”五千疲兵这样行了数百里,又累又饿,古思不得不用望梅止渴的办法:“等到了福泽城,馒头管饱,稀饭管够!”然后便是战士们质朴的欢呼声。之后便是素筝公主在车内感动地道:“这些便是誓死卫国的勇士们!”再后便是水裳的抱怨:“今天说了第七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福泽!”两个小时后,古思军在离福泽五十里的地方改了道,前往下一座城——蛮域城。队伍得到改向的命令,反而不象快到福泽城时那样浮躁,士兵们连一点私语声都没有,咬着牙关继续前进。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过城而不能入,但古思的军令必须持行——这意味着在到达蛮域城的下二百里路中,一定要少说话,把所有水分都用在出汗上,把所有体力都用在走路上。“领兵的是韩布?”古思问道。“是,从前末将在大人军帐里见过他。”回答古思的是驻守福泽城的一个黑龙骑将。“我原来还希望是阿宁命令韩布占了南袖,只是韩布曲解了阿宁的意思,这才用了偷袭的办法。现在看来这种设想是不可能的。”云镜南担心地道,“韩布又占了福泽,看来来者不善,阿宁一定有危险了。”古思正想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刚张开嘴,便“唉”地一声叹息。云镜南很默契地不说话了,他知道古思也很担心,古思是在担心第三种可能:铁西宁和两个朋友翻脸了,他的野心战胜了所有一切。可怜的军队用急行军赶到蛮域。这是一座代表王朝先祖功勋的城市,当年王朝始祖穿越包括东荒地的广阔沙漠,战胜了急流部先祖,从而将最初的版图划定在蛮域城。此后驻足扎根,向西向南稳固国土,数百年里,只在发现崛起的兰顿帝国后在东面新建了一座威烈城。在蛮域城西北郊,还屹立着数百年前的古碑“南为蛮域,北为王土”。如今,古思、云镜南等人就驻马碑旁。蛮域城上,飘着硕大一面王朝军旗,斗大一个“韩”字,格外刺目。古思久久地盯着城上的韩布军旗,心情复杂之至,他对云镜南道:“我希望,韩布是我的敌人。”云镜南亦有同感,他道:“你的敌人是谁,克日便见分晓。”古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对军旗发了一会儿怔:“是啊,如果我和阿宁成为敌人,阿南也只能保持中立。”水裳在一旁有气没力地道:“那块花布很好看吗?你们都站了半个小时了。我,我饿!”***王城,铁西宁府。铁西宁这十几天合起来只睡了十个小时,而且还没有一点困意。“阿南,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阿思我是得罪定了,但愿占了福泽、蛮域二城,能逼得他与我谈判。但若他不肯谈判呢?他一直是个固执的人……”“即使我要与阿思为敌,也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如果王朝盛世能够实现,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可信,那就是我。把唯一的机会让给昏君之女,这是不可能的事……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理解我的,包括阿思。”“我很后悔,当日素筝公主回王城之日为什么不杀了她。”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想起自己的转变。人的转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他转变后的面目本就存在于体内,与生俱来。人的转变,又只是很短暂的事,可能因为一件事,可能因为一句话。对于铁西宁来说,让他转变的契机,是明恒政变这一系列变故。而让他的盛世野心在一夜之间膨胀起来的,是韩布。是韩布的一句话。“大人,良机一纵即逝,你要的是平安的王朝还是强盛的王朝?”铁西宁当时如同当头浇下一盆冰水。他安排韩布杀明恒,是为了使王朝不要落入另一个昏君手中,可接下去的事是什么呢?素筝公主将会继承帝位,古思将继续驻守边境,王朝也许可以有平平安安的几十年。“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他想了一夜。“不,王朝的政治,从头至尾已是一段朽木,如果再不中兴,最多也就几十年光景了。那我铁西宁算什么?不过是帮助腐朽王朝苟延残喘的一只可怜虫罢了。可是如果我来继位,王朝将会重新复兴,就如建国初年一样!我的战马将驻足兰顿的每一座山,厥奴人的每一片草场,所有的史书,将会称我为帝!”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一夜之后,他开门迎进眼丝密布的韩布,后者在门外硬生生地跪了两天一夜。“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吧!”铁西宁道。他记得,当时韩布笑了,咧开大嘴,笑得那样欢畅,如一个纯真的孩童。现在,韩布占领南袖城的军报已经送到,看来他那一路进行得很顺利。夺取福泽只是时间问题,能不能夺取蛮域只能看天命了。铁西宁还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的马蹄声已在府门外响起。一脸憔丧的毛元太低着头走了进来。铁西宁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不用灰心,你的对手是云镜南。”铁西宁安慰道。“末将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铁西宁的语调虽平,但在毛元太听来却比刀刺更痛。铁西宁笑道:“你能杀了那女子最好,杀不了也不碍大局。现在韩布在南境,帮不上忙,你把这个送到各家报社,然后派快骑下牒文到各城城主处。”铁西宁轻松的表情大出毛元太意料之外,他展开卷轴,迟疑道:“大人,城主们能听您的吗?”“会的,我太了解这帮蛀虫了。”铁西宁准备睡一个好觉,然后去看明天《王朝日报》的头版头条。***古思在蛮域城附近驻扎了几天,在附近收了些粮草。在判断出蛮域城的守军数量后,古思军只有向威烈城行进。威烈城由叶扬亲自坐镇,古思对这员李系大将很有信心。行到这一段,因为战事偏少,村落都还在,军中还有军饷,缺的只是粮食,就沿途村寨边走边收,尽可支撑。云镜南在经历了这次感觉最漫长的行军之后,终于在叶扬吃惊的眼光中吞下了十二个馒头。当时,饭菜和汤还没有来得及上。古思则是很细致地咀嚼,但也吃了三个馒头加两碗饭。素筝公主等到米饭上来时吃了一大碗。夺得该场饭局食量亚军的是水裳,她比古思还多吃了半个馒头。大家吃饱喝足,这才看到叶扬的手里拿着《王朝日报》。“是什么时候的报纸?”云镜南问道。“自从南袖被占后,邮路就断了,这是探子快骑刚刚送来的,估计不会超过十天。我也还没看……”叶扬边说边拿起报纸,翻到头版头条,顿时怔住。古思接过报纸一看,眉头拧成一团,恨恨地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岂有此理!”水裳从古思手里抢过报纸:“让我看看!”报纸立刻被云镜南抢了过去:“你又看不懂王朝文字,抢什么抢……”他的反应和叶扬一样,也哑巴了。头版头条上赫然写着:“香消玉殒,举国哀痛!”下面是:“……大乱初歇,体天隆运英睿钦文大德宏功至仁纯孝章皇帝为国殉身。素筝公主前赴王城继位,于半途中遇明恒贼党袭击,不幸殒难。万民默哀,山河泣血……”下面紧接着是“代行组阁摄政大臣”铁西宁的千字公告:“即日起,国丧七天。……臣铁西宁万死公告天下。”“他果真反了!”古思握紧拳头,微微颤抖。素筝公主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