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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水穷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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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翔道:“若要和人商议事情,人少就坐床上,人多就坐地上。”
  符陵笑道:“要坐你的床,朕可不依。”又道:“你曾说只要一间茅屋足矣,这倒遂你的愿了。”听见外面呼呼风声,“这屋子冬天可难过……就算你堂堂的二品钦差大臣不在乎,你手下的人也必愤愤不已,满腹怨怼。”
  楚翔抿抿唇,道:“就算愤恨,我有金牌在手,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怨我有什么要紧?等到竣工后,陛下必大加赏赐,他们自会感恩戴德。”
  符陵敛容道:“翔儿倒真会替朕打算。”环顾破败的小屋,他刻意简朴,也是怕若行为不检,以他和朕的关系,会让朕招致朝堂腹诽吧?符陵心头赞赏,却懒洋洋地伸了下腰,打个哈欠:“朕跑了这一日,当真饿坏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没有?”
  楚翔忙道:“陛下稍等片刻,我去厨房看看。”
  楚翔回来时,捧了一盘熟牛肉和几张大饼,一脸的难为情:“陛下,开饭时间过了,只找到这点吃的。”本可唤人再去准备,但知符陵必不肯声张,只得回来复命。
五十六 与君离别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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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陵抓起一片牛肉塞进嘴里,胡乱吞下去,道:“已经不错了,好歹胜过在留春园吃你做的咸菜稀粥。”楚翔红了脸,符陵笑道:“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不饿吗?一起吃吧!”拉着楚翔席地而坐,忽然一拍大腿,“翔儿,你这里有酒没有?去拿点酒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是豪杰本色!”
  楚翔道:“只有自制的高粱酒。”
  “好!给朕尝尝。”
  楚翔又去抱了一坛酒并两只空碗过来,为符陵倒满酒碗,自己也倒了一碗,两人对饮。这高粱酒酒性辛辣,符陵不防,一口干了一碗,却呛得大咳,楚翔忙为他捶背。符陵缓过一口气,道:“翔儿,朕这次来,倒不完全是相思情切,还另有要事。”
  “陛下有何要事?”楚翔一听,忙放下酒碗,等他下文。
  “呵呵,”符陵见楚翔满面焦急,笑道:“翔儿不用如此紧张,吃饱再说。”说着又抓了块牛肉大嚼起来,很快风卷残云扫荡完毕,酒也喝了大半,楚翔陪他喝了几碗,已略感头晕。
  符陵这才从怀中摸出件物事,道:“这头一件事,你丢的东西朕总算找回来了,如今物归原主。”
  楚翔接过一看,竟是当年符陵送给自己的龙凤玉锁,碧绿晶莹,色泽依然,失声道:“龙凤玉锁!陛下怎么找到的?”
  符陵面露得意之色,便要给楚翔戴上:“世上还没有朕找不到的东西。”
  楚翔却闪开。犹豫地道:“这个……还是请陛下收回吧?”
  “为何?”符陵不解地问。
  “翔是不吉之人,不合受陛下的赐福。”楚翔低头黯然道。
  符陵眼中怒气闪现,手上却不容推拒。极温柔地将玉锁系于他胸前。“翔,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捧起楚翔地脸,深深地看着他,楚翔面色酡红,幽深的墨瞳里蒙了一层雾气,那一丝迷惘一抹羞涩。竟看得符陵心头一阵狂跳,犹如初次拥有他时的情形。“朕数年不曾饮酒,今儿可就醉了。”话未说完,符陵揽住他地腰,火热的唇已堵住了楚翔将说地话。楚翔微启双唇,符陵趁势长驱直入,辗转吻吮,楚翔只觉得自己似裹在一团迷雾中,脚下软软地如踩在云端。四周的一切事物都开始旋转,越旋越快,楚翔一阵晕眩。被动地闭上眼,身子却一空。原来已被符陵打横抱起。耳听得他轻声说:“你丢的东西朕帮你找回来了。可朕丢了的东西你能帮朕找回来么?”
  “是什么?陛下不是说……说世上没有找不到的东西么?”楚翔迷迷糊糊地应道。
  “可这件东西,只有你才能找到。朕已经丢了很久很久了……”
  “那是……”楚翔刚一出声,又被符陵地吻堵住。那吻越来越热烈,越来越缠绵,楚翔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符陵将楚翔抱到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楚翔忽明白过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本能地捉住符陵的手,“陛下,隔壁有人。”
  “朕不管,朕要你,现在就要。”符陵坚定地拉开楚翔的双手,固定在他头上,附耳对他道,“这第二件事,西狄大举入侵我国边境,朕已决定即日御驾亲征。”
  楚翔“啊!”地惊呼一声,身体骤然紧张,挣扎着欲要坐起问他详情,却被符陵按住。符陵轻啮着楚翔的耳垂,一只手托着他脑后,另一只手熟练地除去楚翔的外衣,摸到他胸前的突起,轻轻揉捏。察觉到楚翔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符陵低声道:“闻鼙鼓而思良将,翔儿,你愿意与朕一同出征么?你难道不怀念那些铁马秋风地热血岁月?难道不期望我们并肩作战,驰骋天山,创建不朽的功勋?”
  “我……”符陵的话极为蛊惑人心,楚翔闭着眼,却仿佛看见西风旌旗,万马奔腾,恍惚中又似回到了那梦萦魂牵地沙场!但待到狼烟散尽,只留下凄风苦雨中的一片孤坟。醉里挑灯看剑,是为了却君王天下事,而今自己还有何事未了,何名能求?楚翔艰难地摇摇头,道:“陛下,恐怕我去不了,这边地工程正在紧要关头。”
  “朕是问你愿不愿意去,没问你去得了去不了。”符陵加大手上的力道,但虽隔着内衣,还是能发觉楚翔地肌肤倏然变得冰凉。“你若愿去,别的事朕自有安排。”
  “如果……如果是陛下的旨意,翔自当遵旨。”楚翔被动地道。
  符陵闻言,手上的动作似停了片刻,接着双唇却又覆上楚翔的额头,一点点吻过他的面颊,鼻尖,吸吮着那两片红唇,十分温柔的吻,楚翔的意识渐渐抽离,似乎要融化在这缠绵甘美的吻里。良久符陵放开他微肿的红唇,口舌缓缓地向下滑动。楚翔艰难地道:“陛下,旁人会听见。”
  符陵头也不抬:“不要管旁人,今晚只有我们两人。”沿着楚翔曲线优美的颈项一路吻下去,留下一串淡青色的吻痕。手上也不闲着,略略抱起楚翔,娴熟地褪去他的中衣,裸露出整个胸腹,曾经的伤疤已没有了印记。符陵仔细地抚摸着楚翔突出的锁骨,笑道:“翔儿瘦了,不过更诱人了。”用牙齿在那里留下小小的一点,接着便将他胸前的茱萸含在了口中。符陵含弄着左边的那粒,左手却搓揉着右边的那粒。楚翔的乳晕渐渐地变为粉红,一点红豆也在符陵的唇舌间坚挺。符陵交替地含着这两粒小豆,直到青涩的果实红得象饱满成熟的石榴粒,这才用舌头卷过胸前,探入腹部的那一处凹陷。楚翔极力忍着笑,符陵的手却不轻不重地抚摩着他的小腹,恰倒好处地挑起那深埋在体内的欲火。
  符陵解开楚翔的腰带,扯住他的裤腿,从脚踝处一层层拉下他的长裤、衬裤,褪去袜子,将那两只玉色的赤脚逐一放在手中把玩,轻挠脚心,看着楚翔红了脸,痒得咬紧了牙,却不敢纵声大小。
五十六 与君离别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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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陵又从下到上亲吻一寸寸地他的小腿、大腿,到了大腿根部,腾出两只手来,隔着薄薄的亵裤揉捏套弄着楚翔的欲望。那里本来还是软绵绵的,但符陵并不着急,忽轻忽重忽上忽下地挑逗,感知每一点细微的反应。过了好一阵,才轻柔地除去楚翔身上最后一点遮盖,将那半挺的欲望含在嘴里。
  楚翔大惊,想要翻身起来,却被符陵无言地用手压了下去。一手继续搓揉他胸前,一手却扶着那欲望,以便口中的舔吮。楚翔仍是惊异不安,符陵松开口,低声安慰道:“翔儿,不要紧张,闭上眼好好享受,旁的都不要想。”楚翔只得不动,依言闭上眼,僵硬的身体在符陵的耐心抚慰下,如经冬的星星残雪在春日暖阳中慢慢开始融化。符陵向下,含住那两颗小球,楚翔的喉咙深处终于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符陵上上下下地让那分身在口中进出,感觉它在一点点涨大,楚翔浑身大汗淋漓,只觉自己象是在滑向不见底的深渊,越滑越快,无法控制,呻吟也变成了压抑的求饶:“不要!不要了,陛下,求你放开,求求你……”
  符陵放开他,笑道:“这就受不了了?翔儿,你真是压制得太久了。想出来就出来吧!”说完又埋下头去。
  就当楚翔即将在欲海之中灭顶沉沦时,“你这是在做什么?”耳畔忽似有人大喝一声,顿如一大桶冷水当头泼下,楚翔立时清醒,父母小弟好友都在天上看着自己。难道能忘掉自己的深重罪孽,放纵欲望,寻欢作乐?楚翔用力地咬住嘴唇。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欢娱。符陵忽觉那口中的分身软了下来,抬头疑惑地看着楚翔。楚翔歉然道:“陛下。我想我不成的,陛下不用管我,还是我由来服侍吧?”
  符陵一时也再无情绪:“算了,朕也不想折腾了。”说完起身将楚翔往里挪了挪,自己仰面躺在他身边。
  楚翔听着他急促地呼吸。满心愧疚,无言以对。静默了半晌,符陵又问:“你不愿与朕同去?”
  楚翔迟疑良久,终道:“请陛下再给我一点时间行么?”
  符陵郁郁地道:“你不愿去,朕总不能勉强,你就安心修这工程吧!”楚翔听他语气,显是失望已极,无法安慰,沉默了一阵。问:“陛下大约什么时候出征?”
  “大约就是下个月吧!”符陵懒懒地道。
  楚翔听他这样说,知他已筹备良久,这次前来。是与自己告别,又问:“那陛下几时回来?”
  符陵涩然一笑:“你愿朕几时回来?或是……”忽改了口。“不出意外。来年夏季之前应能回来。”
  楚翔忙道:“那我也该回京了,届时恭迎陛下凯旋。”
  “凯旋?征战二十年。朕却不知究竟是胜了还是败了?”符陵似喃喃自语,转过身去背对着楚翔,“不早了,睡吧?”忽听那窗外电闪雷鸣,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陛下!”楚翔轻唤道,取下颈间的玉锁,“陛下既要远征,请把这玉锁带上,以保平安!”
  符陵转过头,眸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让人不敢对视。符陵冷笑道:“朕送你的东西,你就一样也不愿留?既如此要它何用?”劈手夺过玉锁,便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楚翔大惊,顾不得穿衣,赤裸身体,连滚带爬下了地,捧起那玉锁,却见已摔坏了一角。楚翔心痛如割,涕泪交流,泣不成声地道:“陛下!陛下!请陛下恕罪,翔只是愿陛下平安……”
  符陵听若未闻,披衣起身,径自往门外走去。砰!巨大地关门声震得小屋晃了几晃。楚翔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奔到门口,打开一看,狂风席卷着雨点扑面而来,哪里还有符陵的影子?
  一月后,上京传来消息,符陵以太子为监国,自己则率四十万大军御驾亲征,西出玉门,讨伐西狄。
  自符陵出征后,楚翔一直忐忑不安,每天晚上收工后,便对着西边跪下,双手合十,将那块缺了一角地龙凤玉锁合在掌中,遥遥祈祷符陵马到成功,一切平安。但一想到临别那夜他千里迢迢来见一面,却被自己气跑,楚翔便心如针扎。这些年,自己负他太多……等他回来,该好好地补偿他,但自己还能做什么……
  秋尽冬来,白雪纷飞。将近新年时,天寒地冻,工程便暂停了下来,工人们都放假回家过年,楚翔的随从监工等也走了十之八九。惟有楚翔无处可去,仍留守在河边的工棚中。每日蜷缩屋内,只盼能得到一点符陵在前线的消息。但这几个月来,只有信使送朝廷的公文来时,才能顺便打听一些情况,而符陵本人则没有片言只语,楚翔知他仍在生气,心中益发愧疚。好在前线传来地大都是好消息,秦国的军队虽遇到些挫折,但战事总体仍算顺利。
  除夕新年,楚翔皆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度过。大年初六母亲忌日这天,楚翔找到一空旷之处,撮土为香,望空遥拜,却不知该对母亲说些什么。这是几年来第一次祭拜,往年从除夕到十五,每天符陵都会到留春园中陪楚翔度过,怕他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往事,符陵总是想方设法地引开他的注意力。今年少了符陵的陪伴,身边忽然变得空荡荡的,那压抑已久的痛楚又沉沉地涌出来。楚翔徘徊良久,待天黑透了,才独自回到屋内,到厨房抱了一坛高粱酒,灌了大半,伏在床上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中楚翔似看到符陵正骑着墨云在前面奔跑,自己在后面追赶,但怎么也追不上,眼看着距离越拉越大,楚翔着急,大叫起来:“陛下!陛下!等等我!”符陵似听到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眼中交织着怨恨、悲伤、绝望,却并不说话。“陛下,等等我!”楚翔拼命追赶,看着就要赶上,符陵却冷笑一下,转过头,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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