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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江少琪现在在干什么呢?
江少琪正在一家名叫醉乡居的上好酒楼里和一位故人喝酒。
不过,让酒楼的店小二和江少琪同样痛苦的是,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姑娘一声不吭、脸色冷得吓人,并且,她没有一点要走的样子!
夜已深了,而伊梦自从在大街上堵住江少琪后就一直跟着江少琪来到这家酒楼,眼神冷清得盯着江少琪盯了至少三四个时辰。而现在,酒楼要打烊了,可是店掌柜看着伊梦一副江湖中人要动刀动枪的冷酷样子,早溜回去了。留下瑟瑟发抖的店小二,只能求助的看向江少琪,希望他能把这位女侠弄走。酒楼里辛苦了一天,他们好想睡觉休息啊。店小二此刻深深感觉到不能作为一个掌柜的痛苦和无奈。
江少琪蒙头喝着酒,脚底下酒坛子滚了一地。他喝得热血沸腾,也喝得憋屈不已。他这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堵成这种惨样,简直是寸步难行。而这一切,源头都在于秦如锦。
“好,你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江少琪把喝完的酒坛子摔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吓得一旁的店小二跳着脚惊呼后退了数步。
“我家姑娘在哪里?”话说出口,伊梦自己也一惊。她是真的不知不觉把秦如锦当做她要保护的姑娘了?
“知道了你也带不出她。”不出意料,见到伊梦带着凉意的视线,江少琪只好道,“和敬王府,你敢去吗?”
“没有敢不敢,只有愿不愿。”伊梦说完利索的起身离开。
江少琪却有些愣神。他没有在意伊梦的离去,只是不由想起三天前的晚上发生的事来。那天夜里,他形神不宁,眼前不断闪现过秦如锦和莫惜庭的身影,最后他还是决定去和莫惜庭简单解释一下。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莫惜庭居然那么晚也没睡。有一刹那,江少琪产生一种幻觉,好像莫惜庭就是在等他一样。
事情进行的比江少琪料想的顺利许多。
江少琪将与如锦的进一步接触及为她父亲的求情都归结为觉得如锦有些可疑这方面上来,这点很合莫惜庭的胃口,首先莫惜庭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其次,莫惜庭确实也怀疑过如锦。
虽然莫惜庭表现得似乎很满意江少琪的解释,可江少琪自己都觉得这种说法太过苍白。所以他把对伊梦的怀疑加了上去。当莫惜庭听到伊梦在他遇袭那天早上突然,以及伊梦有武功这一点消失的时候,莫惜庭的眉皱了一下。伊梦确实相当可疑。
“另外还有一点,可能王爷不爱听……”江少琪不知怎么的,忽然心中窜上一股不忿,他鬼使神差的做出了他自己都不曾料想到的行为。
莫惜庭淡淡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只管说就好,只要不是自己杜撰的就行。”
江少琪便道,“秦如锦其实在被王爷您带入府中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进入王府。”
莫惜庭顿了一会儿,才眼神凌厉的看着江少琪道,“本王最讨厌说谎的人,少琪,你知道说了假话的后果吧?”
“知道。少琪所说,绝无一字是假。”江少琪言之凿凿,“只愿王爷留心一下她便是。”
莫惜庭没说什么,只是眸中的颜色深得一刹那好像海水一般。
从莫惜庭所住的正房中出来。晚风一吹,江少琪只觉得脖子处凉凉的,像是有把闪着寒意的刀悬在那里似的。
从说出他和如锦所约定的内容的时候开始,江少琪就已经后悔了。这些是他和她之间的秘密,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保密的。就因为一时间想到了如锦没有依言等他反而自顾自进了王府他便愤怒了,并且愤怒的失去了理智。他背叛了与她的约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江少琪的余光扫到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头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歪歪倒倒。果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心里负载着对如锦的愧疚不想在清醒的时候面对它,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的逃避。他觉得到现在这一步,他只剩下无能为力了。可是伊梦的话似乎点醒了他。
☆、第五十一章 赴约
第五十一章赴约
没有敢不敢,只有愿不愿。
而他,愿意去努力挽回他一时冲动埋下的祸根吗?莫惜庭是个多疑的人,只要在他身边呆上三天就能切身体验到。他对莫惜庭说的话,也许现在不会影响到如锦,但是种子是会发芽的,怀疑也是。
如锦后边跟着流苏,一起来到了赏心亭。赏心亭位于王府后园的莲池中央。
赏心亭四处环水,远远看去仿佛凌空于水波之上,别有一番风味。待再过个把月,这池里的荷花开了,王府便会在这赏心亭中摆下小宴,众人一边饮茶一边赏花一边吹着夏日这儿独有的习习凉风,真是契合了赏心亭这个名字的一大乐事。
夜色、烛光下的赏心亭,有着朦胧的扑朔迷离的美。
如锦才踏进赏心亭,从身后便传出一个娇媚而挖苦的声音,“如锦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要姐姐在这儿等你这么久!”
如锦侧耳细听了一下,远远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如锦也不回头,道,“这会儿才将将三更呢,我可是听了姐姐的吩咐来的一分不早一分不晚。”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来得早了能怪谁啊。
红菱只好吞下这口气,挑着媚眼婀娜的走到了如锦身前,眼角瞥了一眼流苏,对着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说道,“我要和如锦妹妹说话呢,你们先退下吧。”
如锦微微点头,流苏只得跟着那两个小丫鬟一起退到了赏心亭外。
红菱也不客套,直接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饶是如锦对红菱有心结,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就是随便一坐也能做出无限风情来。如锦也坐了下来。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也不和你废话,”红菱的媚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愤恨,“你要么识相点给我赶快离开王府,要么我让你颜面丢尽的滚出王府,你两种选一样吧!”
如锦不为所动,这两种实际上没什么区别不是?都是离开王府,她还选什么?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做这个弱智的选择题的。
“四封信都是你传给我的?”如锦眼睛盯着红菱。她一直在意的只有这个,这四封信里写着的可都是一般人不该知道的秦府家事。
“当然。除了我红菱还能有谁?”红菱微微扬起了下巴,媚笑道,“刚才忘了说,要是你不识相的话,你的家人可就要代你受罪了,我记得——”红菱装模作样的手按了一下额头,“——你是有个姨娘和弟弟的吧?呵呵……”
如锦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她此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敢动她的姨娘和弟弟了。
“你敢?!”
“哦哟,妹妹真是好吓人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红菱夸张的用手抚着心口,浓妆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笑得灿烂如霞,轻蔑的意味不言而喻。
如锦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伸手去掐人的冲动。心中的怒火终于暂时压下去,如锦笑得友善,“我再吓人,哪里比得上姐姐浓妆艳鬼般的尊容?”
这般明显的贬低她的容貌,红菱听了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了,脸色十分难看,“秦如锦,你不要太嚣张!你小心着你的姨娘和弟弟!”红菱想到于如锦而言,那她的什么姨娘、弟弟是她的死穴,故大声的说道,“听说你的弟弟快八岁了?摊上你这么个只顾自己富贵的姐姐,他真是倒了大霉!”
如锦被她激起一次便不会再被她激起第二次,故而她不理红菱的挑衅,只问道,“谁帮你送信的?你说是你,我却知道就凭你还没有这个本事。你要让我自己走出这个王府,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红菱见她说到正题,便道,“你不走,我自有办法让你走,我既然能弄到秦府中的这么多家事,就有办法让秦府把你这个败坏门风的不孝女接回去!我此次好心提醒你便是诚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红菱的这番话可谓软硬兼施,可惜如锦不吃这一套。
“败坏门风?我只有一句话,若是正经的良家女子被接入王府就是败坏门风,那丝芊公主当如何解释?两国的纷争恐怕就要因红菱姐姐的一句话而起了!”
众所周知,当今皇上有意为莫惜庭与南诏的丝芊公主牵线,故强行要求莫惜庭把丝芊公主带回了王府,这一住就是整整两年,莫惜庭却还没有要娶丝芊公主的意思,红菱这番话若是坐实了落了丝芊公主的面子,那就是拂了南诏的面子,这牵涉到两国之间的面子问题。
红菱读书不多,但也想到了这个层面。兴许也是呆在王府耳濡目染了的缘故。但她强撑着微微发颤的语气断续说道,“我、我说的只是你,你不要借机发挥!丝芊公主、她深明大义,怎么会和你一般想法……”说到最后一句,连红菱自己都明显感觉到话中的底气不足。
王府之中的女人,当然除了现在的如锦,谁不为了争一个莫惜庭争得头破血流? 别说丝芊公主还是一国的金枝玉叶,就算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在王府里无名无分的默默待了两年,这是为什么?
如锦清楚,红菱更清楚。
如锦笑道,“红菱姐姐既然如此自信,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哦,对了,姐姐的好意如锦受不起,还是麻烦你收回去吧。”如锦说着,作势站起欲走。
红菱却猛地冲上来一把抓住如锦,这个行为却是大大出乎了如锦的意料,如锦原以为红菱虽会留她,但也就是喊住她这样吧。
一旁一直观察着这边动向的流苏见势不妙,好像如锦要吃亏,赶紧想跑过来,两个小丫鬟却死死拉住了她,看来是特别训练过的。这时候,被红菱紧紧抓住手的如锦却朝流苏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如锦都说不准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流苏却似乎懂了似的停下了手,依旧站在那里看着。
“你这是想干什么?”如锦蹙起了蛾眉,面上一片不耐。
“……如锦妹妹别走,姐姐立刻拿出诚意来!”红菱似乎说的很是艰难,不过却又坚定。
如锦冷笑道,“你还想说什么?刚才不是威胁也威胁过了,提醒也提醒过了?我怕的很,姐姐还是不要这样了。”如锦挣扎起来,想要把红菱的手弄下去。
红菱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决绝,再看时却变成了悲凉和凄然。在如锦快要挣扎开之前,红菱突然扯着如锦的裙角跪了下来,声音温婉凄切,“妹妹,姐姐知道刚才自己太过心急、太过不近人情,可姐姐也是被逼的啊,我本也不想这样的……”说着,竟然泪如雨下,任谁见了都不由要心怜三分。
流苏看见这一幕简直要心惊胆战了。这红菱真是——能屈能伸。
如锦蹲下身作势要扶起红菱,可是手上并不使力,说道,“姐姐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干什么要下跪这样弄得妹妹心中忐忑不安?姐姐真要折杀妹妹了。”
红菱继续扯着如锦的裙角哭道,“妹妹,姐姐求你了,你离开王府、离开王爷好不好?就当是施舍姐姐,就当是……”红菱死命的咬了咬下唇,有一滴殷红的血珠顿时冒了出来,“就当是可怜我肚中的孩子好不好?他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王爷啊……呜呜呜……”
孩子?已经有了孩子?
如锦慢慢立起了身,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晚风轻轻拂过,她纤弱的身子就像随时会被卷走的树叶一般单薄。流苏远远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
所有的话如锦都可以不在乎,她知道这些都是红菱想要她离开王府的手段,可是唯独一样,如锦不可能不在意,那就是红菱有了孩子。好像上一世她就是因为一个孩子的夭折与莫惜庭形成了难以跨越的隔阂,可是,那个孩子的死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是羡慕别人有了孩子,她只是带着复杂的心情去看了那个孩子几次而已。
又是孩子。每一次有孩子的出现,如锦与莫惜庭之间的恩怨就会更加的明朗起来。
“什……什么时候……有的?”如锦不仅是嘴唇在颤抖,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夜色中微微颤抖。她明明永远都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但是话还是不受控制的从嘴中说了出来。
“就是两个月前,王爷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他知道了……”红菱抽泣着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淡去了她的娇媚,只余下小女人独有的温柔和带着担心的欣喜。
“两个月前啊……”如锦喃喃的念道,那就是在这一世她和莫惜庭第一次见面之前了。上一世,她至少还抢在红菱面前进了王府,这一世,她却是落了这么多。她如今虽身在王府,却不得不心中打算出府的事宜,她虽一心想要给前世的自己找回公道,却发觉自己的公道早就消失在湮灭的记忆和往事里。
风不知何时停止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如锦忽然奋力甩开红菱抓住自己裙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