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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望着我的眼睛，说：“别骗自己了，不要害怕，勇敢地去追吧，如果受伤了。。。。。我的臂弯永远为你敞开。。。。”
“你。。。。”
“晚上，我经过你窗边，总会听到你梦中喊的那一声声‘翊’。。。。。”
他轻轻淡淡的声音却重重地敲击了我的心房，身子不禁有些颤抖起来。原来。。。。。原来一直没有忘啊。。。。。原来。。。。。原来那空落落的心竟还是因为他么？
六个月，不是六年，他能忘的那么快，我能吗？
无力地蹲坐在地上，朝着冷啸天扯了扯嘴角，喃喃地说：“啸天，如果自己努力去追的，却是个淡漠的眼神，还值得吗？”应子清将是名垂青史的‘德王’，但面对感情问题，陶寓寒却勇敢不起来。
“清儿，我是用尽生命地爱着你，即使得不到回报也不会后悔，因为。。。。只要看着你幸福，我便会跟着幸福。清儿，不要害怕受伤，也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无助地看着他，从他的眼中，我看到的除了深情还是深情，没有一丝杂质，回不了头的决绝，他。。。。。竟是这样痛苦又快乐地爱着我吗？
为什么明明知道结局，还要飞蛾扑火般地陷进去呢？
答案是。。。。。。无解。
是啊，爱情本身就是个没有答案的谜题。
想着，起身，直直地看向他，嫣然一笑，上前轻轻地抱了抱他，然后松开，转身朝师傅的书房走去。
啸天，谢谢你。谢谢你为我驱散冷冽的寒风。
书房内，我走到师傅身后，伏了伏身。
“丫头，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你会助他成为万世明君？”
“我会。”
“好，我有个要求。”
“。。。。。。”
“不可以和他圆房。”
“。。。。。。”
“如果你答应，我明日便送你去宰相府。”
我抬头看了看那孤寂的背影，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要求寓意为何，但我还是许下了今生无悔的誓言。
“成交！”
第二十五章
我以为权倾天下的陈宰相肯定是一副怎样奸佞的嘴脸，却不知。。。。。
望着坐在湖边小亭里的那抹倩影，我呆在了半路。那红衣妖娆，衣诀飘飘，高贵如神明般的男子竟是陈宰相。。。。。？
“公子？”
回过神朝一旁的小厮笑了笑说：“前面带路吧。”
“不，公子，宰相喜静，我只能带到这了，你自己过去吧。”小厮朝我友善地笑了笑便走开了。
握了握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向亭中那个我用该叫做‘父亲’的男人走去。
“叩见宰相。”在他身后微微伏身，恭敬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他淡淡地说着，那不急不缓的语气和翊有几分相似。
“谢宰相。”起身，望了眼已转过身的他，眼中不觉地闪过一丝惊艳。这个男子，年轻时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啊。。。。
“清儿？”
愣住，因为他的称呼。我是穿着男装来的，仅仅让家丁把胸前那块一直戴着的玉呈现给他，他就知道我是谁了吗？娘说，我跟他很像，可是我却不觉得，和他的国色天香比起来，我更像路边透着灵气的野花。也对，娘双目失明，又怎么可能知道我长什么样？
“清儿，你回来了。”不顾我的反应，他淡淡地说：“我带你去你娘的房间。”说完便拉着我往里走去，而我，只能呆呆地任着这男子牵着。
“到了。”在一间种满了梅花的园子前，他停了下来。
这个季节正是梅花怒放的时节，望着那姹紫嫣红的梅，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清逸的梅居然也能种的如此妖娆。而那微微散发出的香气，又让我想到了应凤国那孤寂的娘亲。扭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陈汝南，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平静无波，到了这园子却变得深情款款了。看来，他还爱着她啊，她也爱着这个男人，那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呢？
“我娘她。。。还活着。。。。”
扔下一颗炸弹，我以为他会失态，起码，他应该欣喜才对，可是他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便径自走进了园子。
无奈地摇摇头，真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园子打扫地很整洁，里面的东西样样具备，若不是他告诉我这是娘以前住的地方，我还会以为现在这里还住着人呢。
“喜欢这里吗？”走进主屋，他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问着。
“喜欢。”真的喜欢，这里布置的清新淡雅。还有屋前那一园子的梅花，也是我十分喜爱的。
“那以后就住在这吧。”
“好。”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就离开了。
望着那显得有些孤寂的身影，我开始茫然了，我以为，我的对手会是一个奸佞的小人，却不知竟是这样的淡然高雅，面对这样一个人，我。。。。。还会有胜算吗？
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做什么？
走进卧室，打开那古朴端庄的衣柜，里面满满一柜子的衣服，却都是我能穿的。这陈汝南难道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找他吗？真是个。。。。。莫测高深的人啊。
一个强大的对手，不过，我喜欢。
第二天清晨，随意地从柜子中取了套水蓝色的纱裙穿上，正准备出去打水洗脸，就听见外面有叩门声。
“进来。”这么早，会是谁来找我？
“小姐。”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低垂着头，双手将一只装满水的铜盆高举着，说：“小姐，请梳洗吧。”
我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听过的，便挥了挥手说：“放下吧。”
“是。”她恭顺地走到脸盆架旁，放下，又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微微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淡淡地说：“抬起头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垂着头，双肩有些微微的颤抖。是在怕我吗？想着不耐地勾起她的下颚，却见到一张熟悉的小脸上闪耀着狡诘的笑容，她朝我眨了眨眼说：“公子这样是在调戏齐儿吗？”
“齐儿，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哎呀，公子，是楚先生让我来保护你的。”她调皮地笑了笑，甩开我的手，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慢悠悠地说：“楚先生说了，你必须尽快恢复武功才行。”
扯了扯嘴角，我无语地洗了洗脸。
练功，是我最怕的事了，而且，我哪需要什么保护。堂堂宰相府的千金，哦，还是未来的国母，谁敢对我不利啊？
“小姐，陈宰相让你中午去大厅吃饭，好像有贵客来哦。”
贵客？难道是。。。。。“齐儿，快过来帮我梳头。”好想快点见到他，六个多月，夜夜在梦中思念的人，久的差点以为自己淡忘的人，却不知那深入骨髓的爱恋不经过脱胎换骨的洗礼是腿部去的。。。。。
“好了，小姐。你真是天生丽质，怎么打扮都美。”齐儿笑呵呵地说。
望了眼镜中人，高雅中透着几分妩媚，妖娆中又透着几分纯真，那灵动的大眼顾盼生姿。十六岁的身材也算得上是挺拔修长，凹凸有致的了，一袭水绿色的纱裙更衬托出了镜中人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
“齐儿，你说我这样能不能吸引那个人呢？”
“那个人？小姐说的谁呀？”齐儿坏笑地看着我，装模作样地说着。
“好啊，齐儿，都开始调侃你家小姐我了？看我怎么罚你。。。。”娇嗔地瞟了她一眼，抬手作势要打她。
“哎哟，我的好小姐，齐儿知错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笑着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门外那一园子的梅花，轻轻地舒了口气道：“走吧，齐儿。”
宰相府很大，但装饰却都很清简，没有过多的华丽，也没有太过庄重。若不慎闯入还会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宅院。
“小姐，这边。”估计是知道我路痴的性格，齐儿走在前面带着路。
“齐儿，你怎么才来就对这里这么熟悉了？”
“小姐进来的时候齐儿就来了，昨天晚上才熟悉了整个宰相府。”她笑呵呵地说着，那闪亮的大眼似乎只装有快乐，连眉头都从来不见她皱一下的。
“齐儿的轻功已练到第九成了吧？”和我一样大的年纪，武功却练得炉火纯青了。
“是啊，小姐，到了，我就不陪你进去拉，管家说宰相喜静，我可不想好不容易进府当了丫鬟就被撵出去。”她喋喋不休地讲着，那聒噪的小嘴一张一合的，甚是可爱。
“呵呵，也好。”不说宰相喜静了，就是我这个爱热闹的人也经常被她吵的受不了，想着朝她挥了挥手就走进大厅。
还未到午时，大厅里除了几个打扫的丫鬟家丁，并没有什么人。
轻叹口气，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看来还是我太心急了。
“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抬头望去，居然是。。。。
“乐焕！”欣喜地跑到他面前，牵着他的衣角说：“我怎么忘了，你是宰相府的管家呢。”
他皱了皱那好看的眉，微微和我拉开了点距离，不解地问：“小姐认识我吗？”
噢，对了，那时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是中毒时那模样呢，他肯定记不住我了。想着转了转眼珠子，哀怨地看着他，不依地说：“公子怎么忘记小女子了，小女子可是对乐公子想念的紧！”
他的眉头皱了又皱，看了我半响才摇了摇头说：“在下确实没见过小姐。”
“呜呜。。。。。”双手在大腿上掐了下，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公子是嫌弃小女子了吗？”
“不。。。。不，小姐，乐焕确实未曾见过你呀。。。。”见我哭，他开始慌了，一个劲地摇着头和手。
“说来说去，公子就是不肯和小女子相认。。。。呜呜。。。。。”说着别过头掩面而泣，恩。。。。当然是在偷笑了。
“哪个小女娃在哭呀？”一声爽朗的笑声在大厅响起，我好奇地分开遮着脸的手指张望，竟是那个和翊长得很像的陈子杰，旁边还跟着那酷酷的礼部尚书欧希文。
“少爷。。。。她。。。我。。。。”乐焕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又看看他，舌头都打结了。
“希文，怎么连乐焕都会欺负小女娃了？真是。。。。”陈子杰笑着摇了摇头，而那个大冰块只是面无表情地斜睨了我一眼。
“不是的。。。少爷。。。。呃？大人。。。。”
大人？放下手看向门口，那陈汝南也正直直地看着我，眼中半带笑意。
“爹。”陈子杰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看样子，父子俩的关系并不拘束嘛。
“下官见过陈大人。”欧希文微微伏了伏身，也不行什么大礼。
而我，只扬眉看了他一眼，喊什么？大人？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声‘爹’我怎么也喊不出口。与第一次见到应月娘时的那种很强烈的亲情不同，这个名义上是我亲爹的宰相大人却让我觉得很疏离。
“清儿，来，见过你大哥。”
“清儿？爹，她就是我失散了十六年的妹妹吗？”陈子杰看向我的眼睛泛着光，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搂在怀里，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清儿。。。清儿，欢迎回家。”
对于这个被我救了后，又耍了我一次的大哥，我可不抱着什么好的态度，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脚，闪到一旁，说：“亲爱的大哥，你妹妹我今年都十六了，别搂搂抱抱的。”
“呵呵，清儿下手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呢。”他吃痛地皱了皱眉，眼中却满是笑意。
“好了，清儿，子杰，你们别胡闹了。乐焕，摆宴吧，请欧大人一起入席。”陈汝南淡淡地说着便坐在了首座。
“谢陈大人。”
“是，大人。”
午时刚到，桌上已摆满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望着那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我的口水早分泌过度了，吞了口口水，望向门口，却迟迟不见那位贵客。该死的，装什么清高啊，以为自己身份显赫就摆架子吗？
“端王爷到！”
一声洪亮的通报声还没说完，那个端王爷便大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