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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努力的抢救．．．
可是子山失血的情况也实在太严重，别说一包血，六、七包也不够应用．．．
但他还奇迹地保持着清醒．．．
子山（苦笑）：算了吧．．．我救不回的了．．．
天朗：只要有一丝希望，也不会放弃。从前你也不是抱着这心态救治病人的吗？
子山：．．．
而这个时候，在一旁包扎伤口的顾问想了一会，也终于开口．．．
顾问：天叔叔，由我输血可以吗？
顾问不是从子山口中得知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吗？
怎么还提出由他输血？
血液排斥的结果．．．
第一百二十章 山之彼岸（上）
２０５０年４月１４日
血型，除了最普遍的Ａ、Ｂ、ＡＢ、Ｏ四种以外，还有超过二十多种的稀有血型，例如Ｏ型Ｒ阴性、孟买型、亚孟买型等．．．
子山的血型是特别稀有的血型孟买型，这种血型的人，不论血液或是体液，都验不出血清抗体。至于顾问．．．则是最普通的Ｏ型血，跟莫明一样的Ｏ型血．．．
而嘉文的是Ａ型血，因为这个原因，顾问的Ｏ型血．．．令到子山困扰了多年．．．
直到现在这一刻，顾问却提出要输血给伤重的「父亲」．．．
（而亦在这个时候，在医院实习中的紫烟、程心也来到了。）
顾问在子山耳边轻声的说道：我并不是相信甚么奇迹．．．
子山：．．．
顾问：而是相信我的妈妈，相信妈妈对你的感情．．．
除此之外，顾问亦对子山所说的「ＤＮＡ报告」亦有所怀疑．．．近来从没有人替他做过甚么抽血检验，那里来的ＤＮＡ了？
顾问（再问天朗）：天叔叔，如果由我来输血．．．可以吗？
天朗（想了想）：虽然血型不完全一样．．．但孟买型血本身也可以接受少量的Ｏ型血．．．再加上父子直系的话，应该可以一试。
其实子山可以说是忽略了一点．．．
孟买型血．．．
其实可说是Ｏ型血的一种变种。
特殊血型孟买型血的父亲，生下普通血型Ｏ型血的孩子．．．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子山的妒忌心把这一点点的可能性完全的否定了．．．
在之前．．．子山还可以选择逃避．．．
但到了现在．．．可说是最后一刻，若不弄清楚的话，子山自己会甘心吗？
到最后一刻才愿意清楚真相的．．．
或许便是大部份男人共通的毛病．．．
子山：阿天．．．动手吧．．．——
其实顾问的怀疑，子山何尝没有？
只是当时被恶梦掩盖了一切理智才没有想清楚．．．可是看见顾问的坚持，也对于自己看到的「事实」开始有所怀疑．．．
何况，再不证实的话，也许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天朗（叹气）：要是你一早愿意这样做的话．．．绝对的不会有今天的情况．．．
子山（苦笑）：．．．
天朗（喝道）：两个丫头，快过来帮忙！
遣走其他的医护人员，由程心、紫烟接手．．．
与子山相交多年，天朗当然深知子山爱面子的性格，万一得出来的结果是要令他失去最后的希望的话，子山绝对的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可是天朗现在的举动，看来像是「证实」一些事情，多于抢救子山．．．
启动精神接驳装置，维持子山的意识．．．而两个女孩分别替顾问、子山抽血和检验．．．
由于子山的血型较为特别，仪器也要花上一点时间才有结果。
程心：顾叔叔的是孟买型血．．．
紫烟：顾问的是Ｏ型血．．．进入血型混合检定．．．
两小瓶血分别放置在检定机之上．．．
而结果是．．．
子山（冷笑）：嘿嘿．．．
顾问：．．．
子山：嘿嘿．．．我这些年在做甚么？我做了甚么？嘿嘿．．．哈哈哈哈．．．
子山终于按耐不住．．．
空中医院的院长顾子山．．．这一刻，哭了．．．
顾问无言的站在一旁．．．
嘉文在莫明的怀内哭泣．．．
子山（向天朗）：阿天．．．我这些年．．．白过了，真的是白过了．．．嘿嘿．．．哈哈哈哈～
站着一旁的顾问，正红着眼的看着结果．．．
结果．．．
血型混合检定．．．通过。
ＤＮＡ检定．．．父子关系确率．．．
超过．．．９９．９９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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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在婚前的两个月．．．
因为一次吵闹出走了一趟．．．最后被莫明于一离岛找回。
而孩子顾问．．．
则在他们婚后的第八个月出生。
因为这个原因，令到自己产生对妻子的怀疑．．．
对最爱的人的不信任．．．
同时由于面子关系，一直不敢替孩子检查作实。令到自己的妒忌心，狠狠的摧毁了自己的一生．．．妻子的一生．．．
和孩子的一生．．．
子山：我真是一个大笨蛋．．．
顾问（红着眼）：别说了．．．天叔叔，既然血型适合，我们便开始输血吧．．．
天朗：．．．
顾问：天叔叔．．．？
子山轻轻的微笑了一下，并把连接着身体的输血管抽出．．．
顾问（呆着）：你．．．干甚么？
子山（气若游丝的说）：孩子．．．你有多少血了？要多少才救得了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
顾问：．．．
嘉文（泣说着）：山．．．
子山看了嘉文一眼，继续说道．．．
子山：我这个傻瓜．．．平白无事的毁了自己一生。为甚么？为甚么我连所爱的人也不相信？为甚么连最爱我的人也不相信？活该．．．我有这样的一天．．．也是活该．．．
看着眼前的父亲，即使之前如何生他的气也好．．．
顾问：爹．．．
听到这一声「爹」，子山也可说没有遗憾了．．．
虽然从前听了很多遍．．．但现在这一遍，对子山来说，实在有另一重意义．．．
子山（笑道）：孩子．．．别跟我犯同样的错．．．别跟我犯同样笨的错．．．
顾问：．．．
子山：相信关心你的人．．．孩子．．．
顾问：．．．
子山：我对你不起．．．——
子山转望向嘉文．．．
嘉文：．．．
论所欠的．．．
子山欠嘉文比顾问更多。可是这一次．．．
「对不起」三个字却说不出口．．．
极度的羞愧、内咎、后悔．．．
使他连「对不起」这三个字也再没有勇气说出去．．．
所欠的一切，又岂是「对不起」可以相抵？
最后，亦只有一行泪水代替．．．人常说「大恩不言谢」，那「大过」又如何？其他人则不知道，而眼前的子山、嘉文．．．
或许是．．．
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子山的泪水，最后也得到嘉文的一丝微笑作为响应．．．
足够了．．．
得到妻子的原谅，甚么也足够了．．．
挣脱连接着精神接驳装置的插线．．．
顾子山．．．
离开了．．．
．．．
顾问（急向天朗求助）：天叔叔！
可是天朗也只是摇头．．．
天朗：正如他所说，你一个人的血可以做到甚么．．．
天朗比其他人早知道这个道理．．．
他答应让顾问测试的原因．．．也只是为了还他们父子的一个心愿．．．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山之彼岸（下）
顾问黯然．．．
而在这个时候轻按着肩膊安慰他的，却反而是嘉文．．．
看着眼前的子山．．．
嘉文此刻的感觉．．．像是回到二十多年前，跟他相恋的日子．．．从前的光景，彷似一一的重现眼前．．．
子乔：很热闹嘛．．．
顾子乔．．．
有着一班随从的保护下来到了。知道那班受贿的警员被莫明等人拘捕，而子山、顾问则被送到医院，子乔亲身来到医院。他要知道二人会否死不了．．．
而顾问亦不是呆子．．．
之前没有预定的接应，来的却是蓄意要杀他们的人。顾问已隐约猜到和二叔顾子乔有关。可是．．．现在却并不是发作的时候．．．
顾问（冷冷道）：你来干甚么？
子乔（若无其事的道）：知道大哥和侄儿有事，当然要来了。不过你怎么这样傻啊？即使大哥真的犯了甚么事，你也不必劫他出来嘛．．．
除了一早收到消息的天朗、莫明外，甚他人现在才知道顾问刚才所做的事情．．．可是由子乔的口说出来，却谁都感受到有点不寻常．．．
嘉文：问儿．．．
可是顾问却说着奇怪的话．．．
顾问：爷爷．．．
刚才人太多，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原来子乔身后，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老者．．．子山、子乔的父亲，顾问的爷爷．．．
上一代的企业大王，顾家老爷子．．．顾逸云——
顾老爷子由一个男护理员替他推着轮椅上前．．．
看着躺在床上，比他先走一步的子山．．．
激动的眼神，相反身子却没有行动．．．
而当其他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顾老爷子身上时，程心却留意到那个男护理员，他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程心：．．．
护理员：．．．
顾问：爷爷．．．
顾老爷子：别叫我．．．我没有那样的儿子，亦没有你这样的孙儿。更何况，你是不是那东西的孩子我也不知道。
顾问：．．．
顾老爷子：子乔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两父子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由此至终，顾老爷子也没有看嘉文一眼。
虽然他们已经证实并不是真事，可是．．．
为甚么子乔会知道这件事情？相信子山也不会与子乔说吧？
只是，再没有办法向他求证了。
而这时，刚才与莫明一起拘捕那班受贿警员，并负责审问他们的程天也带同两、三人赶到来．．．
程天：莫明叔．．．那班人．．．
莫明：怎样了？
程天：两个突然心脏病发死掉．．．其余的．．．疯了．．．
莫明：嗯？
这也是子乔安心出现的原因．．．
他一早知道那批警员不能够指证他．．．
程天：对不起．．．莫明叔、老爸．．．
莫明（别过头去）：你不只是为了向我报告这件事吧？
天朗：．．．
程天：．．．
程天走到顾问面前．．．
程天：顾问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曾帮助一名疑犯逃走，并杀害数名医护人员，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顾问：．．．
***************************
顾问：对不起。
程天：．．．
顾问：我暂时不可以跟你走。
程天只是微微一笑，便向顾问拿去．．．
左擒、右挡．．．二人便开始对拆起来．．．
而一旁的嘉文当然大为担心．．．
天朗（突然道）：嘉文，妳相信妳的孩子吗？
嘉文（不明白）：甚么？
天朗：相信吗？
嘉文：我当然相信．．．他不会杀人。
天朗（笑道）：我也相信我的孩子。
嘉文：．．．
天朗：我相信他懂得分辨是非黑白。
只是天朗却奇怪，因他发现紧张的不单是嘉文．．．
还有刚才那恶言相向的顾老爷子．．．
对拆期间，连顾问也开始觉得不妥．．．
曾经与程天一起跟莫明学习一些拳脚功夫的他，绝对清楚自己与程天的差距．．．
可是，现在对方却在留手．．．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顾问自己却清楚的感受到．．．
顾问（沉声道）：你干甚么？
程天（轻声笑道）：你说得对，你暂时不可以跟我走．．．
说罢便转身一脚的把顾问踢开．．．
踢走．．．
而当与程天一起来的两、三人想上前的时候．．．
程天（大喝道）：让开！
接着便从怀中掏出手枪．．．
嘉文：啊．．．
嘉文想走上来阻挡．．．
却被莫明拦着．．．
莫明（轻声道）：放心，天儿并不是真的要下手．．．
因为莫明已猜想到程天接着要干甚么事情．．．
起初他也觉得有点奇怪．．．要是捉人的话，只带两、三人来未免太少了．．．
除非．．．
每一颗子弹都只是在顾问的身边擦过．．．没有伤到他，亦没有伤到其他人．．．
却令到真的想捉拿顾问那几人不敢上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