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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宫女们都走*光后,我掩上房门。蹲在地上问她:“卫瑾,你跟你弟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吧?”
“真地发生什么?”她淡淡一笑说:“我倒期待呢。只是一直跨不出那一步。”
这一刻,她是清醒的。目光明亮清澈。爱地力量真伟大。只要一提起心上人的名字,再迷糊的人也会在瞬间醒过来。
“没有就好。”我吁了一口气。要有的话。我可接受不了,毕竟是亲姐弟。
“皇后姐姐,你信不信,我至今还是处*女。”信。”现在的卫瑾不会骗人。啊,我背着大晋第一美人地名号,受无数人景仰爱慕。从十四岁那年第一个人向我求婚起,十几年间,求婚的人数逾千,可是我却成了老处*女,一辈子都没嫁出去。”这个数字太惊人了吧。的。”她再三保证道。“有时候,一天之内都可能有几个人求婚。早上出门遇到一个,中午又一个,晚上兴许还有两个。哈哈,哪个女人有我的行情好啊。”她自嘲地笑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在某方面反差太大,心里就会不平衡。卫瑾若不是背着大晋第一美人的盛名,却一直待字闺中,坐看青春虚度,又怎么会迷上五石散。
“那几千个求婚的人中,就没有一个你想嫁的吗?”我好奇地问。
她笑了,笑得很甜蜜:“有啊,第一个向我求婚的人,我就答应他了。”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没有嫁给他呢?”
“因为他是我弟弟啊。他十岁,我十四岁地那一年,他说姐姐,你不要哭,太子不要你,我要你,等我长大了就娶你。我说好。”
我愧疚地低下头:“都是我害了你,如果当时你如愿嫁给太子就好了。”原来她和她弟弟发展成畸恋是在落选太子妃之后。
她却语气平静地说:“没什么,我嫁给皇上也不见得会幸福。我不是你,没你这样的魄力。而皇上比较懦弱,他需要的是你这样强势地女人,你们才是一对。”
“皇上不是懦弱啦,他只是太单纯善良了。”我忙为自己的夫君…………虽然在名义上也是她地夫君…………正名。在我眼里,他是美好地,甚至是完美的,我不喜欢听别人把“懦弱”这样地评语加在他身上。
卫瑾笑了,“好好好,皇上不懦弱,他只是单纯善良。还有,我收回刚刚的话,你喜欢的不是齐王,而是皇上。”
“笃笃笃”,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吃惊地站起来问;“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有很紧急的事情,我跟人关起门密谈的时候,是没有人敢敲门的。
“娘娘,出事了。”是小翠的声音。
我走过去打开门,小翠一下子冲了进来,看了看卫瑾,欲言又止。
我只得跟着她走到外面,她这才低声告诉我;“刚刚传来的消息说,卫驸马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公主的贴身侍婢。公主哭哭啼啼地跑到御书房去告状,皇上大怒,派人去公主府提驸马进宫讯问。结果……”。
“结果怎样?”居然是卫瑾站在我身后问。
“没。没怎样”,小翠不敢说了。
“我听到你说驸马杀人了。杀了人。不可能没事,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抓到宫里来了?”
小翠摇头。我看卫瑾那么着急的样子,就对小翠说:“算了,你都告诉卫娘娘吧,反正她迟早也会知道地。”
小翠这才说:“娘娘。我说了您可一定要挺住。您弟弟卫驸马他,已经不在了。皇上派人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倒栽在酒缸里淹死的。”
啊?这死法也太离奇了一点吧,而且,“那就肯定是被人害死地了,廷尉府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吗?”
卫瑾却给了我一个飘忽的笑容:“不用查了,我弟弟是自杀地。他以前就说过,最好的死法是死在酒缸里。”
“可是为什么是倒栽呢?”去。怎么死得了?那不成坐在酒缸里喝酒了?我弟弟那样千杯不醉的人,喝完一缸酒也不会死的。”
看卫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怪异,我暗自心惊。搂住她地肩膀说:“要不要我陪你去公主府看看你弟弟?”
她笑着推开我的手:“不用了。死都死了,还看什么。”说着就自顾自地往里走。
我赶紧追过去。“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你吧。”
“不用!”她回答得堑金截铁。
刚走进屋里。她就厉声对宫女们说:“都出去,通通给我出去,一个都不许留。”
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试图接近她,却差点被她扔过来的一只花瓶砸破了头。
我站在门口喊;“卫瑾,你不要这么激动。你不只有一个弟弟吧,你还有爹娘,还有其它的兄妹,你想想他们啊。”
又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过来,这回是真的砸中我了,额头上顿时涌出了鲜血。小翠忙用手绢帮我按住。
见她连我都敢砸了,宫女太监们赶紧退得远远的。诺大一座碧旒宫里,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走到门边,用手指着我说:“你,给我滚!滚远点!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那张虚伪已极的恶心面孔。”
说完,嘣地一声关上了宫门。
我急得一叠声喊:“快去撞开门,你们一起上去用力撞啊。”
没有人敢上去。
我也没办法了。宫女太监也是人,他们也要命。那就,“快去请卫大人,卫夫人,请皇上,还有请楚王带禁军过来,快!”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宫里很快就冒出了浓烟。
等楚王司马玮带着禁军破门而入时,里面早已成了一片火海。
一代名姬,就此香消玉殒。
而卫家的劫难还没有结束。
不久后,皇上就接到司马玮地密报,卫正在跟汝南王司马亮父子密谋造反。而且人证物证俱全,皇上也哑口无言了。
这天晚上,我和皇上合计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上才拟定了一份手诏,上面写着“命楚王罢、亮官职”,没有提到抄家,也没有提到诛杀。到诏书后,立即带兵围住了汝南王府。汝南王司马亮也是老糊涂了,死到临头还一昧找楚王要看杀他的“圣旨”。楚王哪里拿得出“诛杀”的圣旨呢,不管三七二十一,指挥手下当场杀了了事。情况也差不多,当时在家的人全部被杀光了。只有孙子卫、卫阶因生病去了医馆,侥幸逃过了一劫。
第八章 第十六节 螳螂捕蝉
楚王司马玮大开杀戒的消息传到宫里时,我把自己关进卧室里,一个人坐着发呆,连午膳都没让传。
这天小翠有事回家去了,只有山碗在。要是小翠,估计就不由分说打进门了吧,但山婉是斯文人,做不出那样的事。
不过她也有她的办法,就在门外不停地踱来踱去,踱来踱去。最后弄得我连发呆都发不下去了,只好开门请她进来。
注意,不是“让”,而是“请”。因为我开门“让”她进来的时候,她还婉谢说:“奴婢不敢打扰娘娘闭关清修。”什么跟什么嘛,我只好双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才免除了耳朵的苦役。
山婉进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挨在我身边坐着。
一个人坐着发呆还挺自然的,可是两个人坐着发呆就挺不自然的。时间长了,山婉不找我说话,我找她说话了:“山婉,你上次那样暗示我,我也向你保证过不再杀人了。想不到,最后还是印证了你的话,洛水,又一次被血染红了。”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也充满了深深的挫折感。当时跟山婉说这话的时候,我绝对是真心的。我并非杀人狂,没有嗜血的冲动。可是有时候,当你陷入无止境的争斗,每日提心吊胆,不断地揣测对方会玩出什么新花招来置你于死地时,就会迫切地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过一点安宁平淡的日子。能爬到权力顶峰的人,都是些永不服输的家伙,惟有死。才是解脱。也惟有一方的死,才能换来另一方地安宁。山婉却并没有为我的愧疚所打动,她反而看着我意味深长地一笑说;“娘娘派楚王去做这件事。不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吗?”
我愣住了,秀雅温柔如山婉。也会有这样犀利地时刻。我身边的这个女官,一直都是聪明地,灵透的,但从不会给人以压力。她和小翠共事多年,从来都是她让着小翠。。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她们俩,一个像火,一个就像水。
现在,水一样的山婉都这样对我说话了,难道这次,我真的做错了?
山婉没有对卫家或汝南王家的遭遇表示虚伪地同情,只是问我;“娘娘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么做?人都死光了,没有接下来了。”政治博弈,一方溃灭。则游戏结束。山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娘娘。准备拿楚王怎么办?”
我反过来问她:“你说该怎么办呢?”
她撇了我一眼:“娘娘自己心里明明早就有了主意,却还来问我。”
我是早就盘算好了下一步棋。但我也很听听山婉会怎么说。如果我们能不谋而合。那不就正好证明了我的想法是对的,是可行的?
见她不肯开口。我索性告诉她说:“皇上的手诏里,并没有诛杀二字。只说命楚王罢、亮官职。”
山婉这才接口道;“也就是说,楚王是自作主张,擅杀大臣了?”既然皇上没有要他杀人,他当然就是“擅杀”了。山婉摇头叹息:“真是蠢才,只顾逞一时之快,却不知道,在杀别人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埋下了杀机。”
说到这里,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我说;“娘娘,这是张大人托人送来的信。”
“什么时候送来的呀?”接信的时候,我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既然有信,她刚刚进来地时候怎么不拿给我,而要等到这会儿才献宝一样地拿出来?
山婉答道:“信就是刚刚我在门外的时候张大人派人送来的。因为娘娘一直不肯开门,那人等了一会儿后,又揣着信出去了,回来才交给了我。我估计,张大人当时就在宫中某处,只是为了避免嫌疑,才没有亲自送来。
我拆开信,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在结尾处看到了这样地一段话:“楚王残杀二公,天下威权便尽入其手,以后必然难以节制,到时候恐会养虎为患。娘娘不如趁现在他刚刚除掉异己,还没来得及独掌大权的时候,以擅杀重臣地罪名除掉他”。
我这才知道了山婉地用意。这个温婉的女子比我想象地还要聪明,她甚至已经事先猜到张华信中的内容。所以她先不给我信,而是先和我谈。等我把自己的思路彻底厘清了,决心也下定了,才拿出张华的信,好一拍即合。
我没有提到信中说了什么,只是告诉她说:“现在,大伙儿的意见是统一了,但还有两个问题。其一,楚王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那样仁厚的人,肯定不会同意除掉楚王的。其二,楚王手握禁军,自己还有五千子弟兵,我怕万一制服不了他,反而会遭到反噬。”
我就是因为一时想不出解决办法才把自己关在房里的,并非只是为了那两家的死而难过。我一向都是向前看的。人死都死了,还等于是我借刀杀人的,再惋惜难过,有个屁用?
我不会为了那两家怎样,我唯一觉得不安,觉得对不起的只有皇上。在这次事件中,可以说,我是利用了皇上的单纯。皇上决不会想到,在我和他共同拟定的诏书中藏着一个这么大的“阴谋”:不只是想一举铲除“、亮”,更想除掉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弟弟,免得日后留下无穷祸患。
但要除掉楚王,首先必须得到皇上的同意啊,皇上不下诏,谁敢动他的亲弟弟?
和山婉商议了一会后,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我把我的疑虑也写进信里,叫她以探访小翠的名义去交给张华。
张华很快就回信了,信中说,“楚王手下人数虽众,但无需惧怕,因为楚王为人一向刻薄寡恩,并无忠心不二的臣僚。若娘娘以矫诏谋逆的罪名去逮捕他,那些手下必不敢抗旨助逆的。抓到楚王后,娘娘立即传下口谕,就地处决,先斩后奏。等皇上得到消息时,楚王已经变成了刀下亡魂,皇上又能如何?再,据臣揣测,皇上兄弟之间并无深厚的手足感情,不过难过一阵子,就淡忘了。”
事不宜迟。接到张华的信后,我立即宣来正在宫中执勤的校尉王功…………之所以宣他是因为这个人刚刚被司马玮降职,正忿忿不平…………命他拿着象征皇帝权力的“驺虞幡”,依张华之计前去平叛。果然,楚王的军队一听“矫诏谋逆”,吓得四散而走,并没有一人为楚王效死。楚王这回真的是孤了,很快就束手就擒,人头落地。
消息传来,我立即拿出张华事先写好的宣判书,当众一一公布楚王的罪行。那自然是罄竹难书,死有余辜。同时,向皇上请旨,为卫、司马亮平反。
据说,司马玮临死的时候,还把藏在怀里的诏书拿出来向王功喊冤,说他只是奉旨行事,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孤亦先帝骨血,为何蒙此奇冤?”
王功接过诏书一看,上面明明只有命楚王罢、亮官职,根本就不是诛杀令。“矫诏”之罪,罪证确凿,有什么冤可伸的?杀掉司马玮后,皇上开始几天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不怎么理我。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