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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以为没中标?”我从身后拿出藏着的中标通知,“看看这是什么。”
王星羽一把从我手上抢过通知书,“哇!真中标了!小白你太棒了!”小星羽兴奋地抱着我,“啪”的一下在我脸上印下了香香的唇印。
“我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胡丽芸捂着嘴,吃吃的笑。
哈,王大小姐给闹了个大红脸——一时激动,忘了旁边还有个胡丽芸。两位美女又闹成一团,打闹累了,躺在沙发上休息,才回过神问我详细情况。
听说是聂副总理发话,方市长一手支持的结果,王星羽反而紧皱着眉头,轻轻将小调匙在咖啡杯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老半天没说话,胡丽芸也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们这么个反应,太不给面子了吧?擎天集团虽然不像有些不法企业那样官商勾结、大肆行贿,可是我们在政界也有不少朋友,竞选捐款、政治献金,对方当选之后的适度回报,也是应有之义嘛!我出马,人家方市长给我面子,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星羽终于放下了调匙,见我面色不虞,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想法?“小白,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
我知道王星羽在商业、政治方面的敏感和天分,她说有蹊跷,一定不是诳言,于是我也在沙发上坐下,听她说说原因。
原来,聂副总理为人一向清正廉洁,擎天集团在政界的朋友上上下下多如牛毛,没拿过竞选捐款的,屈指可数,而聂老就是其中之一。试想一下,聂老这样的人,会授意方市长拿地给我们吗?
另一方面,方市长在中央和聂副总理不是一派的,除非他明确要改换门庭,否则他没必要讨好巴结聂老。而且,他在招标会上,多次指名道姓的提到聂老,这样的巴结讨好,在官场上又显得太过露骨了。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到嘴的肥肉有给吐出去?”价值一百四十亿的黄金地块,70%容积率的超高层建筑,如果操作得好,潜在利润超过两百亿!要放弃,我可有点舍不得。
“哼,谁说要放弃?”王总经理右手成掌向下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新外滩项目,我们扎扎实实的做,利润看薄一点儿;其他方面,务求最好!”
“小白,这个项目,要你牵头负责,我才放心哦。”
得,我又要跑断腿了!
第六章 动迁大会
第六章动迁大会韩坚、迟总和我作为投资方代表,参加拆迁安置动员大会。
“新外滩”项目,是商业开发和旧城改造相结合,一方面,这里的地块是紧邻市中区的商业宝地,开发商能够大赚一笔;另一方面,房屋老旧、基础设施不全的“贫民区”改造,也是政府启动的“安居工程”,方大市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政绩工程。
所以,方市长亲自出席了动迁大会,作了长篇大论的发言。内容无非是几句老生常谈,效果无非是让听众昏昏欲睡。
被街道办事处、居委会组织来的居民们,包括专门请了假回来开会的葛大妈,早就想撒丫子开溜了,但是拆迁安置补偿,是关系到全家安身立命的大问题,又不能不留下来听后面的安置办法。于是,便有了台上领导滔滔不绝,台下叔伯大爷、阿婆阿婶们谈天说地、打毛线哄孩子的奇景。
方市长手中的发言稿翻过了一页又一页,但是底下还有厚厚的一叠。无穷无尽的讲话稿、喋喋不休的嘴唇在虚空中无限的放大、放大,仿佛一个没有正反面的莫迪乌斯圈,又好像一个无限的死循环……不要说台下的群众,就是台上的官员们都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终于,方市长发现了听众们的不良反应,当他意识到继续下去很有可能导致群体性精神病的时候,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束了发言。干部群众以热烈的掌声对他的明智选择表示由衷的赞赏。
轮到我作为资方首席代表发言了。知道老百姓都不爱听大话、空话和套话,只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所以我的发言简明扼要,几句话就切入正题:“大家好,我是擎天集团的萧白,今后大家可以叫我小萧。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下面就谈谈大家最关心的拆迁安置补偿办法。”
这一下子,打毛线的也停了,哄孩子的也不闹了,都竖起耳朵听我说补偿办法。
其实我们的补偿办法和其他公司的也没什么两样,都以异地安置为主,不过是补偿标准稍微高点,不让老百姓太吃亏罢了。
为什么各大房地产商都要用异地安置的办法?当然是为了腾出市中心高价值的楼面,赚取更高的利润。比如东海市“新外滩”这个项目,地段位于市中心,新建楼面价大约在每平方米一万五,而我们的安置地点是在三环路上,楼面价只有六千,其中的差价就是开发商的利润。
当然,动迁的老百姓并不吃亏,因为“新外滩”的新建楼面价才有一万五,如果开发商不来拆迁新建,这块破败的地区,房价还不到五千,论生活质量,更是赶不上三环路安置地点的居民小区了。
我们的安置办法,实际上是开发商得利,老百姓受益,政府有政绩的皆大欢喜的方案。
不出所料,我提出按照每家每户的实际面积,一比一置换三环路新建居民小区,居民们原有装修费用和搬家、临时安置费用另算的方案,老百姓们的表情都是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要知道,大半年前正毅地产开发的“春天名城”,安置小区在四环路以外,一比一置换还要拆迁户补出一千六的新旧房差价!
在公司讨论安置办法的时候,连韩青云都对正毅地产破口大骂:你开发商用低价地段换了人家的高价地段,早赚翻了,还要补什么新旧房的建筑差价,你咋不补拆迁户的地段差价?
我们的安置补偿办法,比起正毅地产的可就厚道多了。当我最后笑眯眯的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的时候,竟然有点冷场:正毅地产在紧邻地段搞的“春天名城”,那个苛刻的补偿办法大家都知道,当时就有人去政府门口闹了,上访、硬顶的什么都
有,结果呢?胳膊拧不过大腿,都乖乖的接受了补偿办法。本来这次“新外滩”上马,好几个刺头等着当钉子户闹事,可是都建设的补偿方案厚道得出乎意料,大家反而不知道该提什么要求了。
见群众没什么异议,我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结束发言,韩坚接过话头:“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现在就可以在拆迁安置协议上签字。我宣布,今天第一个签字的拆迁户,在补偿基础上,奖励三万元!第二位奖励两万,第三位奖励一万。”
我诧异的看了看韩坚,这家伙一脸得意的朝我笑笑。事先可没安排这一出,也不知道他是事先预谋还是临时起意,搞了个突然袭击。我身为项目资方负责人,你事先总该和我打个招呼吧?要抢风头也别这么露骨嘛!
不过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第一个在拆迁协议上签字的住户,具有示范带头效果,其他的拆迁户很容易在羊群效应下跟着就签字了。对前几位签字的住户给予奖励,这是开发商在拆迁安置过程中经常采用的手段,从阴谋论的观点看,能够起到分化瓦解拆迁户的作用。
工作人员拿出拆迁安置补偿协议,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份。住户们有什么疑问,他们都一一解释清楚。不用说了,这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能做到的,一定是韩坚事先就安排好的,要抢功劳呢。
韩坚在台上得意洋洋的等着住户们上来签字——迟总早就非常配合的拿出了公章、印泥。
可是半天都没一个人上台签字。看得出来,这里的居民普遍收入不高,前三位签字的几万奖金对他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签字与否关系重大,都没有下好决心,而且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些普通百姓都是生活当中甘于平淡,没什么冒险精神的性格,让他们出一个人带头来签字,的确很不容易。
台下大家拿着安置协议讨论得热火朝天,台上却冷冷清清。我们眼巴巴的盼着谁第一个上来签字,可是等了半天都没人响应,不要说韩坚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就是方市长都有点搁不下面子了。
我一方面为韩坚吃瘪而高兴,一方面也暗暗着急:在这么冷场下去,说不定拆迁工作就要多添变数了。商业开发中的拆迁工作是一个利益的博弈,一方面有开发商为了利润强拆蛮干,甚至动用黑恶势力;另一方面,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排除个别拆迁户漫天要价硬敲一笔。
现在我就担心出现后一种情况。
第七章 惊变
第七章惊变韩坚不提奖励前三位签字的拆迁户便罢,既然已经提了,如果还没人签字,这局面就有点儿僵住了。
我毕竟是资方首席代表,事情没办好总是有责任的,就算王星羽不怪我,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嘛。我的目光在台下扫来扫去,看见有个跃跃欲试的人,就用眼神鼓励一下——无奈这些人都是观望心重,迟疑半天又退缩了。
真巧,我的目光和葛大妈撞个正着。哈,这可是个突破口,韩坚的三万奖金,不要便宜别人!我赶紧一再示意她上台来签字。本来嘛,补偿条件已经不错了,再加上白拿的三万元奖金,何必便宜外人呢?
葛大妈犹犹豫豫的朝台上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许是出自对我的信任,她就懵懵懂懂的站起来了。还没等她往台上走,旁边有个打着毛线的中年妇女提醒道:“葛大妈,你可得想清楚了,签了字,就没得反悔咯!”
立刻有人接口:“快嘴李婶,葛大娘要领三万奖金呢,你何必拦着人家?”
葛大妈本来还有些懵懂,经这些人一说,反而清醒了:“大家伙听我说一句。这擎天集团,可不是个坑咱老百姓的公司!我在擎天,虽然只是个清洁工,但是前前后后工作了十多年,我们公司的作风如何,我总是知道一点的!我信得过他们!”
葛大妈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到台上,看都没看,抓起钢笔刷刷刷就在拆迁安置补偿协议上签了字。
韩坚喜出望外,当场就发给葛大妈三万元奖金。这一下子,拆迁户们都坐不住了,好几个人站起来朝台上走——第一名的三万拿走了,二三名还有两万、一万呢!
刚才说话的快嘴李婶没劝住葛大妈,本来心头就有点儿不自在;葛大妈又领了三万奖金,旁边好几个人都在笑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耽误别人发财。
这快嘴李婶可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说:“葛大姐是擎天的人,咱们可不是。他们之前是不是说好的,只有鬼晓得。大家还是要想想清楚,不要一时头脑发热拎勿清哦。”
我靠,李婶我是不是上辈子和你有仇啊?一次两次的搞破坏!我和韩坚同仇敌忾的目光交叉成一把剪刀,恨不得“咔嚓”一下子把这个多嘴多舌的李婶剪成两段,剪破它的肚皮扯出它的肠子,再绕着它的脖子这么一拉,它整条舌头都露出来,我再手起刀落,整个世界就都清净了。
当然这只能在心里面意淫一下,我们的面部表情还得保持和蔼可亲作温柔贤淑状。
葛大妈可没我们这么客气了,回头就和李婶吵起来:“住在这片儿二十多年了,我老葛为人怎么样,街坊邻居还不知道?我是那种为了点小钱坑害大家的人吗?李婶这话说得可不地道!”
李婶这种泼辣女人,怎么肯让人?当即反唇相讥,和葛大妈吵了几句。在场的街坊邻居很有几个热心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了半天,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两位吵架的主角都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
但是李婶这么一搅和,再没人上台签字,葛大妈带动的大好形势付诸东流,我只好说了几句场面话,动迁大会惨淡收场。
中午宴请了出席动迁大会的政府官员、媒体记者等等各路神仙,大家兴致不高,都没心情喝酒,胡乱吃了一阵子便作鸟兽散。
心情郁闷,我独自在街上溜达,边走边想着怎么打开动迁工作的局面。百无聊赖之际,看见地上有块儿小石头,我顺腿一踢,劲儿用大了点,石头飞出好远,前面有人“啊”的一声惊呼。
砸到人了?哎,幸好,石头只是飞到一西餐馆大门前,把门童吓了一跳。他朝着我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正要
开骂,突然眼前一亮:这个踢石头的家伙,穿着范思哲的休闲西服,脚上皮鞋更是不知道什么牌子,估计是意大利名匠度身订做的,穿这一身行头的主,非富即贵,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角色!于是门童在一瞬间改变了态度,从怒目金刚变成了笑面菩萨,轻声细语的说:“先生,能为您效劳吗?”
不要为门童的“毒眼”感到奇怪,这是东海最高档的西餐厅之一,要是眼睛不刁钻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