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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盘马再后退二十步,双方各自依次落马,调度人手了!
一场单人独马的生死斗,便待展开!
首先是“摘星堡”派出一个大杀手:“郁雷”!
此人短身材,头大颈短,圆滚滚的上下一笼统,腿短手常,算得是生属奇相之
流的人物,年已四旬,冲着石家的人“呵呵!”狞笑不已!声似豺嗥鸣的道:
“洒家是山西大同府人士,姓郁号雷,哪位同道愿意出场与洒家切磋切磋!”
手提一对连线飞槌,大小不一,好只大铁槌有如一支大铁西瓜,也是支“宙公
槌”瓜槌上嵌铸成一些锥刺,人若捱上一糙,便得骨残肉碎!
另一只却大如拳头,金瓜闪闪光滑,乃真金所铸。有如这飞索“雷公槌”的把
柄!
他老兄摆动着八字脚,大模大样的,露出那个一付懒散劲,相当自负,对上场
战搏争命流血,毫不放在身上,一付家常便饭,随地大小便的德性!
好象要流血残命是他人的事情,从未想到自己会流血残命!
标准的江湖浪人,吃喝拉撒睡不修边幅,没痛没痒的形态!
石青玉望着他这幅德性,是个死囚,疙瘩头,顶缠人的角色,斟酌不出派谁出
来才能照呼得了他!
沈瑶琴汉,已一声轻言道:
“若是二哥,居汉臣,十六兄在此,他们便是最好的对手!如今嘛,便不易调
配,让妾身出去衡量他!”
石青玉默然,虽然有些大材小用,可也包不会输掉这一场,只得点头了!
十五大兄疾行出位,站在沈瑶琴面前躬身道:
“这一场且由属下代劳,未知少夫人要死的还是活的,请予示下,如此粗痞,
怎能脏了夫人的玉手属下认为万万不可!”
沈瑶琴嗟叹一声笑道:
“大兄正与红妹妹俪影双双,本座不愿令她悬心吊胆,为大兄担心,如此多有
辛劳了,敬谢大兄卫护.此贼根基深厚!
妾身认为他那颗小金瓜才是奇袭之利器,其心性狡诈,表相之粗鲁不文,也许
是故作姿态,用以欺世盗名,小心在意,别为所欺!”
“属下受教,消少主提示!”
石青玉望着他道:
“十五兄,高谊,本府依为左右,此贼气功深厚,已修至浑然一体“金柱”宝
像,本十五兄,跪一膝于地相待!
石家部属全体肃然!尤其是新由“青龙会”归未的数人,心下忐忑不安!”
“刀来!”
这是“九天玄铁”所铸的“雷刀”,石府中上下人等尚是首次使用!以兹立威!
也可看出石少主之对这当面之敌不能等闲视之!
石青玉接过双手交付与十五大兄!
十五大兄双手端刀叩首起立,后退五步转身将刀挂于胯下,胯下原来的那把长
刀已解下口中喝道:
“妹子!接刀!”
那刀便飞去欧阳红身前,她伸手接过,刀身上尚有爱人的余温!已心乱如麻!
她有点情绪不稳,意识得到这是场生死一线的大搏斗,究竟鹿死谁手,尚不得
而知,但知少主与少夫人皆是举世无匹,其一身武功应列入大宗师身份的人!
对此战已是慎重其事,可见这个死囚实非泛泛之辈!
她举目向十五兄望去,他那眼光也如响斯应,回射过来,便呐呐他说道:
“十五哥你多保重,小妹待你荣归!”
“多谢妹子情深意重,小兄有此信心,立斩此獠,或牵他归来!献俘于我主当
面!”
他调转虎躯,倏然跨前,气运丹田,神态自若,好一幅气壮山河,力拔山兮的
英武气势!
其肃煞之气,立即冲沛天地,令现场万人目瞩心沉!感赞其威仪不群!
他手抚刀柄,已进至适当应敌之位置,因为敌人使用的算是长兵刃,两人相
距若在丈五左右,当既略一抱拳道:
“兄弟乐维和见过郁兄,向兄台讨教绝艺!”
郁雷含胸吐腹,在他那特大号的板脸上扮出了一抹怪异,五官耳目都能移动位
置的怪笑,大刺刺的道:
“好说,你乐兄弟刚才有似临危受命,如丧老妣似的,换了把破铜烂铁,似磕
头虫般的,有违常凡,究竟是怎么回事!
慢慢的给洒家道来,郁某也好有个底儿,小时便不至于太吃亏上当!”
“噢!那是因为我家少主与夫人对郁兄别有好感,许为人世之豪杰,原想由少
夫人亲自向兄台领教高明!
是兄弟不才认为杀鸡焉得牛刀,于是出列为夫人代劳,揽下这笔生意!
我少主理是关爱倍至,特将自用佩刀赐下,以壮行色,由此可见郁兄身价份量
不轻,在这府离集上的小地面,隐龙潜虎,如锥囊中,实是委屈兄台了!估评兄台
也乃异人奇士者流,却怎的虎落平阳与鸡犬同列!”
十五兄这顶高帽子,给他戴得牢牢的了!
郁雷听得已醺醺然有些沉沉醉意,己不复知道自己该是老几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士逢知己分外壮,有人赏识见重,这总非坏事,只见他精目
暴闪,须发眉三毛皆竖的道:
“好说!洒家自从失手杀人避祸,离乡背井已二十余年,尚是初次听到人家抬
举,实有知遇之感,多谢谬誉,尚不成气候,未登堂奥,难与高明肩比,嘿嘿!嘿
嘿!”
说他粗壮。他到自认苗条起来了,只见他对石青玉占穴之处横了一眼,显有悻
悻然之色,认为那是个绣花枕头,荷包大少的左右身前身后有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娇
娘如众星捧月般的衬托着他,可真够拉风的哪!
也能有这番眼力赏以洒家吗!令他胡疑不定,相当玄虚呢!
十五兄坦然道:
“郁兄如无别故交待,兄弟便讨教一二!”
点点大毛头,郁雷收起了那妒心嫉意,问到现世场面上道:
“那就上吧!洒家身清似水,一无别故!请!”
“唰!唰!”这柄“九天玄铁雷刀”的出匣声响起,映出一片灰朦朦的莹光!
十五兄的功力已流聚锋摘,招出“风雷乍起”,宛如电光石火般的劈出一刀,
同时口中喝道:
“有俗!”
一流泄尾光华暴时而去,几乎冷焰才显,郁雷手中的“雷神钉锤”也提于手中
疾旋急转,带出一流“嗤啦啦!”的风声!
这颗沉重如死的铁锥球,在他的手中已轻如无物飞旋出一团黑影!他那粗壮的
身子已隐若不见了!
十五兄手发“雷刀”,只是略探了探身子,并未上步离位走出!但,那“风霜
乍起”的刀气却已霹虏般的扑去,直向敌人身前射去。
郁雷也未移动脚步,只是手中转动着那枚“雷公槌”在胸前占位,目射讶疑之
色,他已感应到敌人所发出的刀气已能迫命手中的飞球滞顿不灵光了,要加注一分
功力,才能旋动自如!
十五兄以裂喉般的狂啸,脚下已凌虚而起“上石流砂”,人随刀走,刀式已变
为“蹄雷滚滚”,招接招连,仿佛雷声起自天际!
他已进击了,虽然两人相距甚远,但以高手来说,这丈远距离已不算是距离!
“雷刀”招式又变“霹虏闪电”刀虹上已生烟雾,流焰飞闪,冷虹穿掠;刀形
已失,令郁雷已失去目视的本能,刀化无形,肉眼难分,刀芒已伸长了三尺!淬然
暴射而去,直入敌人门户!
陡的!一团金芒光华由郁雷左手中飞出,箭射矢追般的疾临十五兄的前胸,那
是如幻似梦,凝聚成万斤重压穿梭而来!
郁雷反击了!后发先至,迫使十五兄的身形不能续进!
“剁!”的一声哑呜,那只小金瓜已被十五兄举左臂以“玄铁护腕”的燕翅,
拨挑而起飞向空中!
右手刀式徐进,冷烟陡盛,迫使郁雷右手的大“雷公槌”封了上来!人已后退
三尺鬓际发稍已有数缕离飘扬而去!
这一刀之威,不由他不头皮生麻,心跳加速,急谋拉长距离!哲让锋芒,徐图
下一个回合再争短长!
他抽搐着脸上的肌肉,双目中凝聚成极其凛烈的狠酷,如两盏邪火,似的神动
精摇,不若早先那般若无其事的神态!
对十五兄能发出如此强大的森寒的压力,既亢奋而又震动不已!
那枚金球已被他抖手收回“嘿嘿!”干笑数声道:
“老弟台,你好大的威煞,洒家小觑了!”
他色厉内在,故作镇定,实则许为生平唯一的劲敌!原因是十五兄已能发出刀
气刀芒来斩人了,他怎能无动于衷呢!
三刀无功,十五兄压力未发,徐徐换气,“九转玄功”轮转一周天凛然的道:
“郁兄金瓜,好一式“西子捧心”兄弟惭愧,未能及时回刀接下!”
“不然,洒家手中有两件兵器,咱们半斤八两,各不输手,自不知老弟台在石
家名列几等身手!”
“这个大约在二十名左右/
“洒家有些不信!”
“何以见得呢,兄弟绝无夸言虚报相欺,便是现在途中,兄弟勉强位占第八名
而已上有车主及夫人们,更有我十四兄在前,排属下来、便是第八名了!”
“如此说来,宁为鸡前,不为牛后!”
“不然,牛为大物也,远行万里,鸡乃小禽也,飞不三丈!
郁兄在此若无牵挂,被德缰义锁套牢了你,不妨斟酌与我等西入大漠。一路之
上,得会些英雄豪杰,强似在这小地方蹲个小鸡窝,如珠埋土中,一世尘封!”
“洒家路经此地见汤堡主礼贤下士,于是便滞留下来,只叹生不逢时,英雄豪
杰尽渔樵,大事没有,小事不问,年来脾骨已铸、筋缩血冷已!”
“是真英雄多生此慨,郁兄不弃,兄弟愿为引介我
“嘿嘿!咱们向来分出胜负,洒家也不过刚刚舒动了下筋络而已,兄弟多指教!”
“理当奉陪郁兄尽兴!请!”
他们对答之间,言语客气,待到挥戈搏命之时,谁也不敢大意,都不敢认为稳
定准赢,但觉彼此艺业只在伯仲之间!
十五兄迟开一步,以示礼让,迈步盘旋,互窥破绽,人若游龙,身居外线!
心雄气壮、森严完整,杀机隐伏于举手投足之间,脚下起陆,四十九变心法,
令人高深叵测!
郁雷虎目彪圆,血涌华盖,摇肩晃体,手中“雷钉槌”已似振翅欲飞,陡喝道:
“洒家“流星追月”你兄弟接下了!”
带刺的大西瓜带起了”“呜嘟嘟”的风潮,脱手向十五兄掷来!瓜球尚能自转,
高起的瓜刺已自不见,四周空气已被撕裂,腾生狂飓,四散旋飞,锐不可挡!
一般对手碰上还真不知怎生招架是好!如山崩石落,直撞而来!
十五大兄怒发冲冠而起,招出“雷劈电击”,手起刀落,精芒光华前至,刀流
交叉而过,如游龙戏珠,狮子滚球!
逼使那个带刺的铁西瓜上下滚动,气流旋涡,冲撞鼓荡,那球被迫下沉,立即
收缩了回去!
十五大兄步登莲台,随着那“雷公槌”压力而进。似想攻入敌人的门户中去,
刀招演化“雷厉风行”,斜楔而入,身前映起一片刀影,似狂风巨浪般的掀天盖地!
而他的人恰似一叶孤舟般的渺小而不足道,全身精,气,神都投入在这股神秘
的刀网神刃之中!
这一刀之威实可弥沛天地,“九转玄铁”加“天雷掌心诀”已化合为一,刀如
真雷爆发,电闪四射!
“锵!”的一声巨响传来!
那只“雷钉槌”已被一劈两半。郁雷胸前衣服已被刀芒撕得七零八落,胸前已
但露出一袭怪衣,已破割切得纵横交错,身躯仰首后跌,脚步踉跄打闪,摇摆不定
的撞出十多步去,方站稳了身形!
十五大兄压刀运息,目身绿芒,深沉高迈的凝视着他!对自家发出的这一刀之
威而不曾将他劈了,不甚满意。
郁雷气息窒噎,全身虚脱汗出郝颜自庆,万幸身穿蚊鞘宝衣,才免去这场分尸
之刑,一股寒栗,自顶贯踵,兜上心头!
人陡似苍老了十年,抛头侧顾,洒落数滴英雄末路的冷泪,与十五大兄相对,
有些恐惶,不能自己!傲气尽消!
他输了这一局,那万丈的雄心,立成幻影,企盼中的英雄岁月好似已离他遥远
朦胧,如仰首望月,再也不是伸手可及之事!
“郁兄承让兄弟一局,适才相商之事,望兄台俯允所请,你已为“摘星堡”克
尽职守,俯仰无愧了!”
“兄弟天威,洒家幸有宝衣护身仅以身免,刀下余生,何敢腼腆列位,兄爷若
是放过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