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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嗯”了一声道:“我这就过去。”
那轻柔的声音落在弈风耳中,心脏象是要停止跳动一般,心中低叫了声:“蕊儿。”但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蕊儿怎么会在仇人家中?蕊儿不是应该在苏德胜家中吗?但那琴声,那声音分明。。。。。。看背影较蕊儿高了不少,但几年前的蕊儿本是小女孩,不知如今是何模样了。”
弈风按下内心的涌动,在草木的掩护下,向那女子前方抄去,眼转间已到那女子身后,只要跃过前面的小径就可以看见那女子的面目,偏偏此时,那小径上走来两个丫鬟。只得等那两个丫鬟过去后方可跃出,他焦急得看着白衣女子慢慢走远。
等两个丫鬟过去,白衣女子已转过花丛之中。弈风急忙转到花丛之后,放眼望去,心中暗暗叫苦。只见前面不远处是一排房屋,四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想绕到白衣女子身前是万万不可能,眼巴巴得看着那女子进到一屋舍之内。
顺着阴暗处走到墙脚,飞身上房,轻轻揭开房上瓦片,向屋内望去。首先入目的是对面墙上的一副八马图,图上提着“踏雪轻无痕”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弈风只觉那几个字与怀中纸条笔迹十分相似。
思索间见那女子被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女子牵着手抛开珠帘向里间走去。二人进到里间,珠帘随手落下,隔着珠帘,里间情境只能看个大概,要相看清人面,也是不可能的了。
弈风轻轻盖上瓦片,认准内间方向,轻轻跃过去,正要伏身揭瓦片,却见不远处前花园凉亭之内坐着一个穿紫色锦衣和一个穿蓝色锦衣的两个人,正一边喝酒,一边谈着什么。细仔一看那面对自己的蓝衣之人正是白天所见副官。
他将白衣女子之事暂放,再次返回前花园,向二人慢慢靠近。藏身于不远处的树丛之中。见二人均不说话,只闷头喝酒,一只大白猫在副官脚边睡得正香。那副官脸色不善,似乎二人谈得并不愉快。
第五十五章 是仇是义?
副官闷闷地把一杯酒喝干道:“这联亲之事,万万不可。她是我接出来的,我必须对她负责。”
紫衣人沉声道:“完颜俊还没立过妃,她嫁过去就是王妃。等完颜俊被立了太子,就是堂堂太子妃。而完颜麻达葛对她也是十分欣赏,必定会加以照顾。她且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生荣华,如此荣幸之事,有何不可?”
弈风听这声音十分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此时也不及多想。
副官皱眉道:“宫廷之中,尔与我诈,稍不谨慎就丢了性命,且是寻常人可以生存的?她如此单纯,毫无心计,如何应付得了这些宫廷纠纷?”
紫衣人道:“她到了那环境中自会成熟。我等不用担心。”
副官怒道:“她是我们的外甥女,你真能不担心吗?”
紫衣人见他发怒,口气软了下来道:“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她嫁过去,也不再是没家的人,又有享不完的荣华。”
副官噪声越加提高道:“谁说她没有家?我这儿就是她的家。为她好?是为了你自己的权势吧?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手足之情吗?为了自己的权势,真的连亲生侄女也往火坑里推吗?她父亲是死了,但还有我在,有我在的一天,谁也不许动她。告诉你,我早已决定让她和络儿成亲,你就等着喝喜酒吧。”
紫衣人见副官如此说法,脸上再也挂不住,阴阴地道:“这是丞相的意思,你敢违抗丞相的旨意吗?”
弈风听到这句话,脑袋里嗡地一声炸开了。眼里一团火直喷向那个紫衣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紫衣人现在一定被烧得成灰烬。那紫衣人竟是那晚带头的将军。
一个声音从心底反复地告诉弈风:“要冷静,要想查出事情真相,就得冷静。”弈风握紧拳头,强压着内心的仇恨。
副官突然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就知道拿丞相来压我,十五年前,你拿丞相来压我,不顾朋友之情,带兵诛杀了萧家二百余口。为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我痛恨自己到现在。”
将军“哼”了一声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当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怪萧俞不识事务,我又不是没劝过他,他却将我臭骂一顿,他执意如此,我能奈何?”
弈风听到此处,双目圆瞪,右手握剑,左手握鞘,轻轻将长剑抽出,抽出一节后,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内心的愤怒,又将剑轻轻插了回去。
副官哑着声音道:“好,就算那次是迫不得已,为何这次又不顾血脉之情。”
将军也暴燥起来道:“我如不念血脉之情,我何须在此与你多言?还有一事,我一直未对你说明,诛杀萧家逆党的那一晚,有人向我禀报,说有人向萧俞飞鸽传书,那飞鸽传书之事想必是你所为吧?我如不顾手足之情,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儿与我说话吗?”
副官冷冷道:“我说为何那晚,你等行动如此快捷,原来知道我飞鸽之事。你既然知道了,我不怕对你承认,是我放的鸽子,只可惜仍未能救得他一命。”
弈风暗道:“师傅说那晚有人飞鸽传说,要父亲速离,原来竟是他。这么说他就是苏德胜,心中象是用一根大木棍不停在地搅动,激起阵阵波浪,对他是该恨还是该感激?如此说来,那刚才那女子。。。。。。”
将军必竟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又是自己从小看着大的,见他如此直接承认,一时反不知该说什么,气红了脸,见四下无人听到,压低道了声音道:“你。。。。。。你可知道如果那晚放走了萧俞,我们两家这时只怕早和萧家一般了。”
苏德胜见大哥如此,软下口气拉住他道:“大哥,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拥有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了,别再踩这些混水了。”
将军甩开他的手道:“你就是这般不求上进,再说这船是你说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苏德胜叹口气,象是百般无奈,随即道:“这船虽不是想下就能下的,但我们绕着点走,尽量不再去踩这些混水,也不是不可行啊?就拿这事来说,就是她早已许了人家,推了便是了。”
将军道:“你知道什么?上头要找的那东西到现在都不知下落,本就对我们甚是不满。”
苏德胜道:“那东西到底是何用处。”
弈风见说起寻物之事,越加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一个字。
将军道:“我哪知是何用处,所丞相才想借此事来让上头高兴一下,缓缓对我等的不满之心。”
苏德胜见说来说去,还是联姻之事,脸一沉道:“这事,反正我不同意。”
拂了拂袖子道:“反正丞相心意已决,你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副官见大哥不为所动,怒极反笑道:“我不想再让自己一辈子生活在痛恨自己的日子之中,如果你要拿她去联亲,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将军也站起身来喝道:“你反了吗?”
副官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摔道:“你再逼我,我就反了。”
酒杯在地上“叭”地一声炸得粉碎。将那只白猫猛然惊醒向暗处逃去。正好落在弈风面前,白猫本受了惊吓,又见眼前一陌生人。顿时警惕,弓起背,“呜呜”地叫。
弈风暗道:“不妙。”未来得及离开藏身之处,正在争吵的二人已向弈风藏身之处跃来。如不闪开,必和二人迎个面对面。
弈风无处可避,顾不得显露身形,向最近围墙跃去。喊捉刺客的声音,脚步声,从各处涌来,片刻间身后一片嘲杂。跃过围墙,弈风暗暗叫苦,这围墙之后竟并非总管府外,却又是一花园。只听官兵叫道:“刺客进后花园了。”
第五十六章 重逢
火光迅速从园门涌进,不知挤进来多少官兵。本想跃房顶而去,却见已有轻功高强者已跃上房顶。此时房顶被月光照得一片银白,自己跃上房顶,必被其发现,如被人认了身形,以后在金陵将储多不便,说不定还给小宅中人带来杀身之祸,不如先寻地暂且躲上一躲。身边不远处有一扇窗开着,里面也没点灯,闪身入内,轻轻将窗关上,等官兵搜到别处时再行脱身。
正思索间,门外传来细碎地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见房门被推动。
弈风见除了床上罗账外,别无藏身之处,只得闪身账内。刚隐好身形,门“吱”地一声开了,刚才所见那白衣女子迈了进来,回身关上房门,她背对着月光,黑暗中无法看清模样。
白衣女子走到桌前,背对着床,坐在桌边红木凳上,点亮桌上的灯,从怀中摸出一物来,轻轻抚弄。良久,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将手中之物小心地放入怀中,吹熄烛火,向床边走来,除去外衣拉开罗账。
弈风未等她惊呼出声,已一支手将她的嘴捂住,另一支手将她控制在自己臂弯之中。那女子处于背光之处,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感觉到她闪烁晶莹的双眸直盯着自己。纤弱的身驱在臂弯中颤抖,也许是害怕所致吧。
弈风低声道:“你不叫,我就放你。”
那女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弈风试探着放开手,那女子果然不叫,却也并不离开,仍直直地盯着他。他反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将头扭过一边,欲下床寻机离去。
刚要跃下床,就听身后人轻声叫道:“弈风哥哥。”
弈风全身血液象停止流动一般。停顿了三秒种时间,猛一回身,月亮撒在一张苍白而绝秀的脸上,不是蕊儿,却是何人?这几年来,对她的思念和担忧是无时无刻不在。这次到中土,除了查访萧家被诛的最终仇人,便是找到蕊儿。没料到却在仇人府中相见,心中百感交集,一片混乱。
蕊儿更是万万没料到在此见到弈风,满腔的相思之苦全化成泪水在眼中滚动。又轻声唤了声:“弈风哥哥。”
弈风想到沐修桐之死,她心里必孤苦难言,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水。
蕊儿哪里还忍捺得住,扑到弈风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凄凄地道:“我父亲他……”后面话被哭声淹没了。
弈风见她哭泣,心中如蚁啜般疼痛,抱紧蕊儿,只希望这样能减轻她内心的痛楚,低声道:“我知道。”
这时丫鬟在房外问道:“表小姐,你又在哭吗?在和谁说话?”
蕊儿忙深吸了口气,止住哭泣道:“我没跟谁说话,你快去休息吧。”
丫鬟又道:“表小姐,你别再伤心了,你身体不好,小心又哭坏了身子。”
蕊儿擦了擦泪水道:“我没哭,你去吧,不用为我担心。”
丫鬟应了声方离去。
蕊儿见自己仍在弈风怀中,不好意思地挣离开他的怀抱。
弈风就着月光,见蕊儿比上次所见略高,出落得如雪莲一般,真是落雁沉鱼容甚犹,红颜粉脸明乌眸,发缎丝绢似流水,楚身轻燕胜红楼。刚才一时动情未想到蕊儿已长成大姑娘了,现在见她如此容貌,反不敢对她有所造次了。见她也柔情似水地望着他,心中一震:“原来她心里也还有我的。”虽知此处非说话之地,却说什么也不舍得就此离开。
柔声问道:“你上次中秋之夜未能做封印之术,身子可还好吗?”
蕊儿轻轻“嗯”了一声,眼光一直没离开他那星辰般的双眸,只希望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仿佛要将这几年的思相之苦全补回来一般。突然见弈风眼中柔情一收,换成往日的冰凉,看向门口。
就在这时,听门外许多脚步之声向这儿跑来。窗外火光闪动,象是不少官兵于房门之外。
蕊儿听窗外脚步声众多,再看弈风一身夜行衣,顿时明白,那些脚步声定是冲着他而来,伸手握住他温暖的大手。
“蕊儿,蕊儿。”门外响起苏络的声音。
蕊儿定了定神应道:“有事吗?表哥。”
苏络道:“今晚府中来了刺客,刚才见逃到这后花园中来了,但四处搜过,都不见踪影,你没事吧?”
蕊儿按捺住紧张的心情道:“我没事。”
苏络听蕊儿声音有异,越加不放心道:“你开开门,让我们看看。”
蕊儿道:“我已经睡下了。”
边说边将弈风推到床上,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抽去发簪,任如丝长发散落在枕边,用被子盖上,放下罗账。
苏络见蕊儿并不开门,怕蕊儿被人辖制有所闪失,越加着急,一掌推开房门,带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将房中扫视一遍,哪里有什么刺客。隐约见蕊儿卧于罗账之中,顿时鄂然。担心蕊儿被人辖制于床上,握紧双棍,装作无事般向床边慢慢走去。边走边道:“我看你没事,也就放心。”
蕊儿见苏络起疑,心中慌乱,知被他近了床边,可大大不妙。定了定神,坐起身来,轻轻抛开罗账一角怒道:“表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嫌我还被欺负得不够吗,你也想这般轻薄于我吗?”说罢当真流下泪来。
弈风听她如此说,虽知是为了让官兵退去,但仍能感觉到蕊儿曾受了多少委曲,心中隐隐做痛,于被中握住蕊儿的小手。
蕊儿身子微微一震,一道暖流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