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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的去问,乔义豪肯定会遮遮掩掩,这一点,乔香寒可是最了解乔义豪的。
这一聊,直接聊到了晚上的六点左右,整个天都黑了起来,回到小乔村,见到乔香寒之后,马海峰整个人都高兴无比,乔山河死了,现在看到乔香寒,马海峰就感觉乔山河又重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说以前马海峰还对乔山河有什么怨恨的话,那现在,马海峰只会觉得遗憾,遗憾不能完成乔山河的心愿,一起钓鱼,一起下棋,一起看那日出跟日落。
马小天拒绝了萧猛男王井玩牌的主意,而是坐在小木桌旁,听着乔香寒跟马海峰讲着过去的往事,伤心时,泪流满面,高兴时,哈哈大笑,直到外面鸡都开始在叫了,三人才各自回到了房间,乔香寒所住的是马小天的房间,而马小天则是临时在前前面整理出了一个床铺,等到明天再具体的打扫一下。
春节,总是让人充满繁忙跟高兴的,大年二十九,小乔村的人就整个热火了起来,家家开始贴对联,开始在商谈着今年的大年三十该怎样做,而有的人则是早已经早早的将银行里面的十几万家产给取了出来,就想除夕之夜来个大逆转。
赌钱,永远是小乔村一个牵动人心的话题。
去年的那个除夕之夜马小天永远都会记得,直到看到叶紫霞的那封信他才知道,原来,那个自己一手死死拽着的小女警,她竟然就是许可韵。
以前的一幕幕全部浮现了出来,想着想着,马小天有时候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马小天站在木梯子上面,手上拿着对联,下面的苏黎黎在吼叫着不停,“左一点,对对对,再左,上,上!对了,对了。”
红通通的对联处处洋溢着喜庆,萧奶奶站在门口,看着这些年轻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女萧雨,整个人忍不住抹去了一把眼泪,当听到萧成去世消息的时候,老人家整个人就懵了,说萧家倒了一片天丝毫不为过,在那个时候,萧奶奶是绝望的,是无助的,可在找到凶手之后竟然不能绳之于法,老人家的心情又是愤怒的,所有人世间最痛苦的情绪全部交织在了这个年迈老人的身上,那一刻,谁能体谅这个可怜老人的心情?
还好,那个时候,马小天这个小子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给了萧家奶奶希望,给了萧雨希望,他将萧家的这个担子丝毫没有考虑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咬着牙,弯着腰,却是始终不肯跪倒在地,再苦再累他都死死的扛住。
一切好像都过去了,萧雨的争气帮马小天减轻了太多的负担,可她心中对于马小天的那份感激,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萧雨看着木梯上的马小天,她想起了在北京的那个下午,卫青向自己表白,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其实她对马小天的感情真的不仅仅是兄妹,她将这份感情跟感恩渐渐的来了一个升华,她好像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小子。
萧雨是真的想遏止住自己的这个想法,可感情这种东西,是永远无法掌控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萧雨不会想,她只想现在,她只想看着马小天每天在脸上绽放出笑容,她就足够了。
“小雨姐,这个六畜兴旺贴到马大侠房间门口去吧?”苏黎黎哈哈大笑,手中拿着‘六畜兴旺’,前俯后仰。
“苏黎黎,你讲的这是人话吗?啊,我是禽兽,那你还天天跟禽兽玩?”
“当然,人跟禽兽玩很正常啊,你没看见现在大街上牵着小狗拉着小猫的人很多吗?马大侠,改天变成一匹马,让我牵着,哈哈……”
“行,苏黎黎,你将这个贴卧门上,我改天就去烟雨江南,我在你门上贴一个牛羊满圈。”
“去啊,你去啊!我还怕了不成。”
“我下午就去。”
两个人喋喋不休,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苏黎黎呢,是最喜欢这种气氛了,唯恐天下不乱,吃了就想捣乱,还无忧无虑的生活。
贴完了对联,马小天接到了黄暴力的电话,说是蓝光集团已经放假了,周素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竟然真的答应了跟他去花果山过年,黄暴力问马小天等人是不是也来那边一起过,马小天拒绝了,一年一次的除夕,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小乔村度过,不为别的,就为了看到马海峰跟萧家奶奶脸上的那份灿烂。
“好好陪着周素吧,我们就不过去了,雅姐她们呢?”
“雅姐跟涵涵会来小乔村,小天,好好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事情,明年来蓝光跟我们一起奋斗吧。”
马小天思索了一番,“我想想吧。”
“行,雅姐也说了,蓝光集团永远为你马小天而开,工资什么的你也不用担心,有我黄暴力一口饭,你马小天就绝对饿不死。”
“这个我自然明白。”
“那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马小天挂断了电话,坐下来点燃了一根烟,前途,前途在何方,他好像真的一下迷失了自己,所有的朋友都在劝说自己让自己想开一些,可真去了蓝光,马小天真的会感觉有一把刀在不断的剜着自己的心。
新年就要到了,援朝叔过的好吗?阳阳过的好吗?
此时此刻的陈援朝出现在了紫竹山庄园,换了一件工作服,也在做着一件很普通但在中国人看来却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当然还是贴对联,暖冬的上午太阳高空而照,让人异常的舒服,沐晨阳身穿一件黑色的毛衣站在紫竹山别墅的门口,看着陈援朝在忙碌着,这是席红莲特意交代下来的事情,每一张对联都要陈援朝亲自贴上去,别人做的事她一点都不放心,还有,这贴对联千万要当一件大事来处理,不能马虎,要一丝不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沐家往年的生意兴隆。
席红莲不信神鬼,却对这种事情看的极重。
“援朝叔叔……”
沐晨阳抬起头,看着陈援朝。
“怎么了?”陈援朝蹲下了身子,看着沐晨阳,小家伙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天天被关在这个地方,也是憋坏了,可这个时候的陈援朝一丝一毫都不敢冒险,沐家已经成这样了,外面想打击报复的人一抓一大把,要是让沐晨阳出了什么意外,陈援朝百死莫赎。
“刚刚涵涵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她明天跟周阿姨去小乔村过除夕,援朝叔叔,我们也去好不好?”
蓝光集团的事情陈援朝有所耳闻,郭安祥跟刘绍光的股份一股脑儿的被黄暴力给弄没了,黄暴力的实力陈援朝是知道的,而这一次更加的证明了这一点,黄天敖,低调到可怕啊,现在周雅也去小乔村过年,看来,以后的马小天也会在蓝光扎根下去了,陈援朝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席红莲,他怕席红莲担心,马小天做出去蓝光的选择是正常的,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想象的,周雅,黄暴力,已经成了蓝光集团的大股东,在这个条件之下,席红莲的感情牌恐怕会没有一丝的战斗力了,而她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的事情也要看着土崩瓦解,真说出来,席红莲绝对受不了。
陈援朝感觉压力跟担子越来越重了,可他始终没有怨言,他需要咬牙坚持着。
“阳阳,你很想去?”
沐晨阳瞪着大眼睛,用力的点点头,充满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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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晚餐
?陈援朝看着沐晨阳,很和蔼的摸着他的后脑勺,“阳阳,你现在是男子汉了,懂了吗?”
沐晨阳见陈援朝答非所问,还是不甘的站在当场,“援朝叔叔,我想见见涵涵,我想见见小天哥哥,可以吗?”
“现在不行,以后,有机会的,阳阳,来,帮援朝叔叔贴对联。《》 。”
陈援朝将刷子交给了沐晨阳,“你来刷,我来贴,可以吗?”
沐晨阳点点头,虽然眼中还有不少的失望,可还是乖巧的帮陈援朝刷起了对联,就在陈援朝提起对联正准备站上梯子上去贴的时候,沐晨阳突然问道:“援朝叔叔,我们家的堪海集团是不是要垮了?”
陈援朝的手一抖,差点将对联从手中跌落,反过头,“阳阳,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以前有爸爸在,有启帆哥哥在,还有奶奶在,现在奶奶也生病了,程程姐也走了,小天哥哥也走了,就援朝叔叔一个人,还忙的过来吗?”
小孩子看问题很简单,可有时候却真的能够一针见血。
“阳阳,那你愿意不愿意看着堪海集团垮掉呢?”
沐晨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让援朝叔叔跟小天哥哥都好,还有,让奶奶尽快的好起来,其他的,我无所谓啊。”
陈援朝仿佛想到了什么,再次蹲下身子,“阳阳,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小天哥哥,就说给他听,万一,万一有一天援朝叔叔不在了,你一定要去找小天哥哥,知道吗?”
陈援朝很担心,很害怕,他害怕以前沐家商界上的那帮家伙会一拥而上,堪海集团是块大肥肉,陈援朝是死活不能看着它倒下的,真要倒,那也一定要在自己闭上眼睛之前,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沐晨阳,不过有马小天,他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好了,贴对联吧!”
“嗯!”
大年三十,小乔村是真正的张灯结彩了,一大早还有孙茶花领导的腰鼓队在祠堂的门口不断的排练着,说是今年的三十晚上来搞点不一样的节目,这帮家伙,不知道是去年抓赌抓怕了,还是真的心性转变,总之,看到这种气象,老村长那是挺高兴的,跟一群人抽着烟,看着那群老娘们在评头论足谈论着。
上午,是大扫除必须要结束的时候,马小天一大早就起了床,首先帮乔香寒整理出了老房子的前间,接着头上包着毛巾将房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马海峰则是专门做屋内的事情,擦洗,抹灰,当整理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马海峰依旧是不厌其烦的擦拭着那个二十多年前的相框,儿子儿媳妇的笑容依旧,马海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次的放回了到了桌子上,现在,马小天已经知晓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马海峰再也不需要将这个相框躲躲闪闪的藏起来了。
中午饭很简单,大年三十,晚上那一顿才是最最重要的,讲究一个多,一个鲜,最好是每一个盘子都满满当当的吃不完,年年有余,这才能象征着明年的好兆头。
乔香寒亲自下厨,说是晚上那顿饭也给包做了,来一个中外合璧,这些年在澳大利亚,乔香寒一般都不喜欢去外面吃饭,而是什么都喜欢自己来做,在乔香寒看来,自己做的东西,有味道,更加有成就感。
吃过这顿很是舒坦的中饭,萧雨宁远两人也过来了,而马海峰也整理好了一切。
“爷爷,你不去看看三爷爷?”
马海峰摇摇头,“你们去吧,大年三十了,告诉他们,家里一切都平安,我就不去了,平时我会去看他的。”
马海峰不是不想去上坟,他是不愿意让晚辈看见他的眼泪,每一次去乔山河的坟头,他那次不是哭到眼泪都干了才回来的。
“爷爷,那我们去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上坟,清明上坟,七月半鬼节上坟,这是小乔村的传统,乔香寒萧雨宁远马小天四人向着后面的山丘走去,这个时候,乔香寒真的很希望出现乔义豪的身影,在乔香寒看来,自己这一次回来是特意不告诉乔义豪的,如果他真的存有这份心,今天肯定会出现,而如果乔义豪没有出现,不管是什么理由,乔香寒都不会接受,这个弟弟或许在做着他的大事,可不管什么大事,能比的过拜祭父亲?
其他的村民也有不少在山路上前行着,四个人一脸的凝重,来到坟前的时候,太阳刚好照射了过来。
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默默的摆放着东西。
萧成的坟跟乔山河的靠的很近,插好香烛,拿出红烧肉,烈酒,烧鸡,点燃,鸣鞭炮,弄完这一切,宁远一把跪倒在萧成的坟前,“萧成班长,宁远又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过的还好吗?如果不好就托梦告诉宁远,萧奶奶跟萧雨都过的很好,小天跟我也不错,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哥……”
萧雨的眼泪汹涌而下,跪在墓碑前,不断的擦拭着眼泪,手上拿着相助的马小天心中一颤,而乔香寒,却也是滴滴答答的眼泪直流,看着墓碑上乔山河的画像,微笑,沧桑,这个在华海市纵横了一辈子的男人,留给他们的就只剩下这个微笑了。
马小天倒出烈酒,分成四杯,两杯摆放在萧成跟乔山河的墓前,另外一杯交给了宁远。
站在两座坟中间,马小天的心情很是沉重,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落泪,太多的事情堵在胸口,马小天感觉自己越来越坚强了,也越来越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三爷爷,萧成哥,来,小天敬你们一杯,今天过年,你们两个邻居应该也会在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