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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的军事地形学都是优秀的成绩,也很难记得列车停靠了几站,只记得火车轮子与铁轨之间,发出“哐啠'、哐啠'”的声音。过桥的时候,声音更清脆,发出“咔啦啦、咔啦啦”十分节奏的响声,听着这个声音,也比没有声音强很多。除了欣赏这个声音,就是静坐练功。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快速地让时间从身边溜走。
下了火车,坐着敞棚的军车,每个人的火气都很大,却又无处发泄,这似乎比天气的炎热带来的痛苦更痛苦,用两个字来形容:难受,用3个字来形容:很难受。用四个字来形容:非常难受。
来到小镇总共不到几个小时,就觉得空气凝滞,喘不上来气。负责他们后勤给养的一个上中尉哥们对王风说:“如果天冷了还好些,但夏季大多都是这样的天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所以说,这里的空气最珍贵。”
王风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感觉到了。”
在这一段适应时期,王风想的最多的就是她,他想着她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是在营地休息,还是在给伤员换药?还是参加了战斗?她说要参加侦察大队,去亲自干掉几个Y军士兵。这让他的心里整日提心吊胆地,他怕她受伤,他怕她被围困住——
直到最后不敢想下去为止。
她比王风早来了一个月,当王风还在这山旮旯里顶着高温,进行高强度的适应性训练时,她已经先期进入了战场,接受枪林弹雨的考验,走之前她给王风写了一封信,内容极短,说了些要他多保重,训练时注意身体的话。
因即将走向血与火的战场,经受生与死的考验,她的心情很复杂。几十个字却有多处断开,而且泪痕斑斑,这封短信一直夹在王风的一本战地日记里,陪伴着他多年,但他却再未打开信看过一次。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次流泪。他也实在是不敢去看,他承受不起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那每一个工整的字迹,就如利箭一般,刺穿他原本被爱情折磨得异常脆弱的神经。他甚至在想,不如让他去代替她偿还上天对他们的惩罚,也要比这样忍受着刻骨铭心的痛苦要好些。
因为年轻,他们不知道爱情的真谛是什么,不知道所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所谓文人的浪漫滋味,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心里都有对方,是那种生生世世、生死相依的感觉。
直到多年后翻看日记,他忽然发现那封信,才知道自己那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伤痛仍未痊愈。那种刺痛的滋味,那种无望的苦涩,是深深烙进了大脑深处的痕迹,是无法用时光的流逝刷洗掉的。因为那压在心头的沉重,仿佛已经有一千年、一万年那么久远。
生命是漫长的,等待也是漫长的……
王风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傻,是否在写这封信时,她就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也从此注定他们今生再无缘相见?但他知道,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面临着生死的抉择。参加侦察大队就是这个危险的开始,王风本身已成为这个侦察大队的一员,他清楚这种危险,甚至是死亡的来临,就如早晨起床,刚刚走出简易帐篷,被忽然刮过的一粒沙子迷住了眼睛一样,它来得突然,来得迅捷,让你无法预防,让你防不胜防。
在这里,王风没日没夜地参加各种训练,其中包括各军、兵种相互配合的协同作战动作,时常还要被拉到现地去组织实兵模拟演习,以让大家快速适应战场环境,减少战斗中的伤亡。更多的时候是在沙盘上推演,熟悉战斗环节,每个战斗小组都干些什么,互相如何的配合等等。
王风的表现很好,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一种倾向,他是一个混合体,既是战士,又是一名军校学员。而这里的人无论是战士还是军官,都没人把他当成是一名普通的战士。尽管他装扮得很像一个士兵,但他的言行举止,以及过硬的军事素质,雷厉风行的战斗作风,都是很多优秀士兵自己在心里树立的榜样。
也许是他的表现出色,也许是他天生就是一个演员,他的行动,他的做法,的确感染着这个集体的每一个人,所以他不但迅速地融入了这个集体,而且还已经成了一些军官与战士的主心骨,他好象并未费太大的力气,就办到了。
山的对面驻守着Y军一个加强步兵班,而在实战中要想攻下它,却得付出一个排甚至一个连的兵力。
这就是进攻的代价,这所有的代价都是Z国部队自己造成的,大家曾经是友好的邻邦,Z国战士为了他们的领土完整与主权独立,冒死支援过他们,与一个已经武装到了牙齿的m军对抗。如今,他们却吃着Z国的大米,拿着Z国送给他们的枪炮打Z国,这是多么巨大的讽刺。更可气的是他们竟然用从Z国那里学会的战术,来对付Z国。
在进攻中,Z军善于利用坑、包、坎来规避敌人,他们就在这些位置上埋地雷,造成Z军的战斗减员。因为在战场上,一个战友受伤,必然要拖累一个或者两个以上的战友来照顾,给Z军的进攻制造很大的麻烦。Z军和Y军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如两个亲兄弟在近身肉搏一样,互相都已经预知对方下一个动作,或拳击、或脚踢,一招一式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但现在,这些对他们侦察大队的人员来说却是十分的平常。
在军校,王风学的就是这些,在整个军事指挥系里,王风都可以骄傲地告诉大家他是一个尖子生,而他最引以为荣的则是战术,这包括进攻与防御。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处分,也许他会选择留校做一名军事教员。军事教研室的主任已经找过他,说了想留下他到教研室任教的想法。虽然他还在犹豫当中,但他却也有些动心。在这所著名的军事学府当几年教员,然后在选择下部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王风和这位主任的关系,却源于一次战术课,当时的课目是模拟朝鲜战场上的一场战斗。王风却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战斗的所有环节都考虑得异常周密,包括防御兵力的配置、火力的应用、反冲击的时间等,都与那场取得完胜的案例相同。这让主人很是吃惊,也得到了他的认可。
他们就是从那时开始熟悉的,主任就像一个兄长一样对他。但一次迟到,一个处分,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当主任听说他的事情后,还特意来看他,在他最沮丧的时候,他伸出了温热的大手,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要他从哪里跌到就在哪里爬起来。
想着这些,他心里暖暖的。
呼啸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划过夜空,这才是战场上的真实感觉,尽管炮弹离他们还很远,但它在王风的梦里却已经近了。
第六章 捕俘行动
潜伏训练、野外生存训练都是王风他们这些侦察兵们必须学会与掌握的最基本的功夫,一天一夜,一动不动,甚至几天几夜一动不动地盯守着一个目标,它靠的是他们长期艰苦的训练,靠的是他们自身的毅力,更多的是靠自身的潜能。尽管有很多时候,他们常常都是空手而归,但他们没有任何失望。
在陆军学院的野外生存训练中,王风打破了不准携带食物及露营装备,只允许携带少量衣物、野炊工具及其它少量必备工具,以5…10天为限的个人野外生存记录,因为在第10天的时候,他的体力仍很正常,甚至连精神面貌都很好,让当时的侦察大队参谋长大大的吃惊了一把。他们纷纷询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一笑,说自己家早山区,从小就在山林里玩耍,仅此而已。
队长问:“这些天你是怎么刮的胡子?”
他答道:“用匕首。”
队长问:“你吃的是什么?”
他答道:“什么都可以吃,植物、瓜果、菌类。”
队长问:“喝的是什么?”
他答道:“山林里的溪水、山泉,有的时候也喝蛇血,那是典型的大补啊。”
队长——
虽然他说的很简单,但其实不然。野外生存训练是极其注重磨炼人的意志的一项训练,它所用的技巧,突出于对生命的维系。
在茫茫林海里,没有掌握对野外可食用植物、瓜果、菌类的识别技巧、野炊技巧、净化饮用水技巧、野营技巧、虫蛇防范技巧、野兽抵御技巧、天气识别技巧、地形观察技巧、疾病防范及医治技巧等等的这些技巧,就等于将生命交给了一个未知的领域,更是将自己的生命置于更加危险的边缘。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此,每一次训练他都比别人更认真,他知道,如果将来真的到了战场,这是他生存必须要掌握的本领,现在不用心去掌握它,一旦走进丛林,光应付那些什么蚊虫叮咬就是一大难关。
这次是实战,早此之前,他们已经进行3次过境侦察,基本摸清了这个哨所里的Y军的活动规律,所以,他们要抓两个舌头回去,这就是他们此次的主要作战任务。
跟这些号称所谓丛林之王的Y军精锐小分队,对自己阵地的环境的熟悉程度,甚至比对自己的身体都要熟悉得多。与这样的对手作战,没有制定详细的作战方案,没有周密的捕俘计划,要想顺利完成任务几乎是做梦。而梦醒的结果则是自己的失败,失败则以为着死亡。所以他们每次设伏都要慎之又慎,当有一丝一毫的漏洞出现,都会给己方造成较大的伤亡,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这一次捕俘战斗,他们的准备工作做了将近一个月,甚至将这里的地形、环境都制做成了沙盘,并在沙盘上搞了很多次的推演,然后,又派几组侦察兵对敌人的哨所进行多次的抵近侦察,逐渐摸清了敌人的活动规律。
经上级批准,最后展开了此次代号为“XX——出山虎”捕俘行动。
这个哨所驻守着一个班的Y军,装备都属于常规武器,没有更先进的武器。在他们的周边一定埋设有很多的地雷,经过详细分析后,得出如下结论:这个哨所几乎跟其它的哨所隔离,而且很远,应该很好下手。既然他们将自己的周围都埋上了地雷,说明他们的友邻部队不会很快赶过来进行支援,因为地雷同样也会对他们自己的人造成伤害,特别是在打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即使Y军互相都要布雷的详细分布图,也会造成误伤。
这正如一把双刃剑,双方都会受伤。
侦察大队的几位首长,亲自参与了作战方案的制定,并有一位副大队长直接参与指挥此次作战行动。
当两名Y军巡逻兵一步步接近我们的时候,王风的神经瞬间高度紧张起来,他在想那些老兵们第一次参加这类战斗,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个时候的心情?他收回神思,盯着那两个家伙。只见一个家伙在一棵树下停下来,从打开自己裤子的前开门,还警惕地四处观察着,拿出那个东西后,开始小解。
动作出奇的慢,离王风较近的这个Y军应该是一个老兵,这一点从他的体态、动作上,不难看出这个情况。在那个家伙撒尿的时候,他慢慢腾腾地独自向王风潜伏的地方走来,只见他离王风这一组的伏击路线与位置越来越近了,他那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样子使王风更加紧张。
没办法,王风只好轻轻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又摒住呼吸,像平时练功一样,轻呼轻吸,匀称得如进入胎息状态。因为粗重的呼吸,很容易被这个家伙发现他们的隐藏地点,引起更大的麻烦,一旦惊动敌人的大部队包抄后路,那将很难脱身。
他们还没有猖狂到在人家的底盘上如此托大程度,此次作战,也包括历次作战的原则都一样的,那就是宁可伏击捕俘计划流产,也要保证自身的安全不出问题,这是任何人都不得违背的原则。一旦情况允许,定下的捕俘战斗决心也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这是王风第一次参与这类行动,因此抓住这个“舌头”,对于王风来说意义重大,它不只是对自己多年来训练的检验,也是突破自己练功瓶颈的一个着力点。对王风来说,他此时此刻虽然也很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却感到很兴奋。他要让整个战区都知道他这个不遵守纪律的“战士”并不是孬种,而更多的私心却是要让她知道他已经进入第一线。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她知道他的到来,一方面又怕她知道他的到来,怕担心他的安危。
来前线之前,他给师父写了一封长信,说明了他此次参战的详细缘由,包括他临毕业前的那次处分,师父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时候像父子多些。
师父甚至知道他私自决定到最危险的战场是为了什么,对于师父的观点,他这是入世,经历生死考验,才能度过这一关——情关。
师父给他的信极短,只有一句话:男人生在世间,就要顶天立地,贪生怕死枉为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