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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知道了。
一想到停放尸体的地下室,泉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凉了起来,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
按照计划,两天之后,曾雪雅和延夏河,另外梁静修和泉,四个人坐在一张自习室的一张桌子边。事实上是曾雪雅先去找了梁静修,他们讨论了一番,干脆决定一个人带一个,至于悠悠,因为已经经历一次危险,所以只要梁静修谨慎注意她的行为在了解中就好。曾雪雅把梁静修是延立秋最要好的朋友身份告诉泉,泉微微笑,对梁静修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比较疑惑的是延夏河,静修哥到明川教课他早听说,现在这种局面倒真是意外,想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概是找一个和雪雅姐实力相当的人来协助泉,这样才是公平竞争吧。
总之四个人心情各异,在落座的时候都在心里不约而同地的愉快地骂了一句,延立秋你这个老狐狸。
泉的笔在纸上唰唰地写着,旁边梁静修悠然地扇着扇子,曾雪雅时不时地拿过延夏河的功课看一下,指出问题所在。四周包围着一片像蜜蜂一样的嗡嗡声。五分钟之后,在无数道附近目光注视之下的延夏河表情抓狂的对着这两位老师说,你们可不可以让那些人安静下来啊?
泉真的挺理解他的,因为她的思路也不时被一两声尖叫打断。
是曾雪雅!还有梁静修!真的吗?不敢相信……我可不可以找他们签名?!对,签名签名。快去呀!……。
曾雪雅看一眼兴奋推搡的人群,看看梁静修说,看来我们要换个地方了。
没想到为声名所累。梁静修把扇子一收说,这样的话,去我的办公室吧。
四个人收拾东西走向办公楼。走进大门的时候,一个男子正从电梯门走出,除了延夏河,所有人都愣住了。
梁静修,别来无恙?孙朔在片刻惊诧之后口气平淡地说。
梁静修没有回答。
孙朔的目光又看向后方,一样平淡地说,曾雪雅,你呢?也好吗?泉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这个人的眼睛有着一种比脸上涵义更丰富的表情,而现在他的眼睛里就有一种既温柔又残忍的笑意在流淌。
曾雪雅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说,我很好。
延立秋为什么不在这里。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四个人就到齐了,不是吗?就像当年一样。孙朔说。
雪雅!我们走吧。梁静修打断了他的话,口气断然。
这两位就是延夏河和商泉了吧。你们有了新的小朋友就忘了老朋友了吗?孙朔对着他们走向电梯的背影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电梯门关上了。在徐徐上升中,泉听见身边的曾雪雅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梁静修似乎没有听见,依旧静默如夜。
雪雅姐,那个孙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看到梁静修和延夏河已经走到前面的泉问道,直觉告诉她,曾雪雅的叹息为那个人而生,他们之间似乎有很大的渊源。
他啊……,曾雪雅看着前方,过了一会儿,有些感伤地说,是个很可怜的人。
即使让泉猜测曾雪雅的评价一千次,她也决计不会猜对,可怜?!那样与外表不符的残忍行径,诡异的笑容,莫测的行为,怎么会和可怜联系在一起?
进来吧。梁静修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回头对他们说。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恢复在自习室被打断的功课。泉偶尔会停笔犹豫,她实在是不理解曾雪雅话里的深意。而梁静修独自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二十分钟之后,泉抬起头来,发现他们两人已经出去,桌上的水杯已经空了,她问了一声埋头的延夏河,然后拿起两只杯子出去带上了门。
离饮水间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泉听见两个人熟悉的声音。
梁静修的口气有些不满,雪雅,你太善良了,对那个人。
可是,毕竟是立秋做错事。曾雪雅低低地说。
有些事你不太了解。梁静修不耐地说,总之你离他远一点,他很危险。也许是感觉自己语气不适,缓和下来说,不要担心,真有什么事的话,我跟立秋会解决的。
我知道。曾雪雅说。
走出饮水间的曾雪雅和梁静修看到泉有些吃惊,不过看到她手上的杯子就明白了。曾雪雅向她点点头擦身过去。
梁老师。泉叫住了走在后面的梁静修。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您。
什么事?
下午课完之后,如果我联系你,你可不可以尽快去一个地方找我?
什么地方?梁静修奇怪地问。
现在保密。泉对他眨眨眼睛,转身走进了饮水间,她想,当然要保密了,不然那种地方你会让我去吗?
自己知道之后已经犹豫两天了,终于下定了决心。
返回之后又过了片刻,梁静修敲敲扇子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循序渐进,方为上策。延夏河立刻如大赦一般扔了笔。梁静修拿扇子敲他的头说,你这个态度怎么对得起雪雅,我们可是要PK的。什么?延夏河和泉都吃了一惊。
放心,曾雪雅微笑着看着延夏河,我跟静修也真是很久没对阵过了,既然都甘心受差遣了,不如就添些有趣,夏河,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才,不过你也要青出于蓝才好。
此言甚得我心。梁静修摇摇扇子,向泉邀请一般地说,怎么样?替我杀他们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吧。
四人一起笑起来。自然延夏河的笑容最苦。泉笑着看向延夏河,延夏河却脸色尴尬的把视线移开,这让泉突然想起,他们还在“没有关系”的状态呢。
他们各自收拾了东西离开,今天的补习算是结束了,不过对于泉来说,她的冒险要稍后开始。
第十四章 惊悸之夜
医学院的位置在学校的最西边,那里附近毗邻的地方是一大片矮树林,据说常常有解剖过的死猫死兔被埋在那里,晚上的时候遥远地可以看见磷火。
冬天的夜幕总是落得格外早的,傍晚时分,泉站在医学院大楼前看着楼上稀疏的灯光,发现自己疏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应该现在回去,改日白天再来吗?
最后,在强烈的拿到纸牌的决心驱使下,徘徊了一阵的泉看着越来越黯下的暮色,终于踏进了医学院的大门。
要下去地下室,还不能被人发现,否则解释起来就麻烦了。于是泉蹲下身从门卫室的下方挪移了过去,然后闪身躲进了走道。走道里是明晃晃的日光灯,却空无一人,诡异安静。泉无暇多想,走到了楼梯处,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下走。
自己的脚步虽然很轻,但在一片死寂中听起来有一种惊心的沉闷感。
所幸的是,终于走到了地下一层,发现这里过道的灯也亮着,虽然只是昏黄的低瓦度的灯光,只照见附近一小圈的地方,但也胜于一片漆黑。
到是到了,可是会放在哪呢?
她掏出背包里的手电筒,顺便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手机,她已经把梁静修的电话设了快捷键1。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只能希望他赶来的时候快些了。
她沿着过道走向尽头,手电筒的光晃晃地投射到门上,那上边的牌子上写着:教学遗体存放室。泉终于走到了门前,她觉得这个过程很漫长,影子在脚下虚浮,自己的心也在起起伏伏,如漂在水上,有不真实感。毕竟,她很清楚,那道门后是怎样的幽冥地界。
她以为那张牌会在门上看到,因为提到了出口。可是用电筒扫视了两遍,没有。在不甘心的第三次查看中,有些失望的她发现了一些什么——门上的锁是松开的。
她记起那次找到废弃钢琴的杂物间的锁,也是坏掉的,那些牌通常在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是不希望被破坏,但对方又是希望她继续的,所以为她设置了方便。
那么几乎可以确定了,她必须进去才能有所发现。虽然一再考虑对方安排她到各个地方的动机,这些地方一个比一个更接近恐怖和危险,但对于已经投入到这个游戏中的泉来说,那扇门就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诱惑。
现在离去自然可以。不过周围太安静了,连一丝异样的响动都听不到,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又似乎过了漫长的时间,泉终于伸出颤抖的手伸向了大门。
其实从自走下楼梯的开始她的紧张就让她犯下了错误。为什么这里有灯光?什么人需要灯光?
但她已无暇念及,那扇门在她的轻推之下无声地打开了,一阵阴冷的风混合着福尔马林的潮湿味道扑面而来……
在数里之外家中坐着的延立秋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泉现在的情形。倘若知道,他的心情也不会比较乐观。他已经将两个能力不在他之下的好友都安排到了他们的身边,纵然有什么人想对付他们,静修和学雅一定不会让这种事付诸真实。
但他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心慌,眼皮上下跳动,在一向镇定的他是极少的事。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他想着,决定去开一瓶红酒宽宽心。不过拿着酒瓶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不如等他们回来之后大家一起喝吧,那样也有意思些。他决定等下去……
为何今天的等待格外漫长呢?……
泉在门外的时候没有过多想象里面的样子,只是一股不思后果的冲动推开了门,所以现在看到的样子很难说是否出于意料。没有预想所以现在只是接受。
里面是坟墓一样黑暗和死寂。泉用灯光下意识地扫荡着,不管这里面有什么,她只想快点看到纸牌拿走离开这里。借着灯光,她渐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这间房子很大,而且很空,粗粗一眼,大概只有五六张尸床七零八落地散放在那里,上面躺着……泉停止自己想下去,地上散放着一些工具之类,看不分明,四周沿墙摆放着几个器皿柜。大概就是这些了,那么纸牌会放在哪呢?她的手电光停留在器皿柜上,要不要走过去呢?站在门口附近的她犹豫着。
就在此时,她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是这些东西开始走动了吗?!她觉得全身的毛发都要离她而去!
脚步声很重,而且越来越近!头脑一片空白的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从背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没有时间思考,没有多余的路径可以选择,她几乎是没有判断地跑进里面黑暗深处,按熄了手电光,她在排在最后的尸床边蹲了下来,屏住呼吸注视着门的方向,她的头发和手已经完全湿透。
门口有外面些微的光投入,泉看到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不,他进来后似乎把肩膀上的什么巨大的东西往地上一掷,那东西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男人开始向黑暗中摸索,泉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还好,他的方向是器皿柜。他打开器皿柜,拿出一些东西,唏唏索索一阵之后,随着火机嗒的扳动声,一粒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如果不是泉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真的会叫出来!
孙朔!
孙朔自然想不到自己此时正被谁注视着,所以他只是点亮了一根蜡烛,捏在手上,向着那堆东西走去。火光正对着泉的方向,所以她看清了那是只大麻袋。孙朔正在解开麻袋上的绳子,火光映得他的脸阴晴不定,巨大的投影在天花板上如鬼魅一样晃动。
袋子终于被解开,拉下。泉瞬间用手塞住了自己的嘴!
麻袋里面的东西是她万万想不到的,赫然是今天上午还在一起的延夏河!
泉呆呆地看着孙朔往延夏河的脸上泼了些水,被粘住嘴巴绑住手脚的延夏河恍惚地醒来,意识清醒之后,瞪着孙朔,在麻袋里剧烈挣扎起来。
片刻之后,泉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不行!眼前的状况很明显,延夏河的处境危险,自己迟早也会被发现,如果不赶快镇定想到办法,……她想起那只鲜血淋漓的兔子头,心里一阵寒噤。
她摸到了自己背包里的电话,对,摁下1字键。为了提醒危急,她摁下了很长时间。
而这时孙朔已经把蜡烛放在一张尸床上,他就靠在那里对延夏河说话。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在这里见到我吧?啊,说起来,咱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呢,小朋友。他倾下身伸手抚摸延夏河的脸,笑容邪恶。
延夏河愤怒地把脸撇开。
呵呵,跟延立秋长得真像呢,尤其是这双眼睛。孙朔收回手去,说,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延立秋吗?能力?学识?相貌?没有。甚至说这些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差了什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跟他站在明川菁英的领奖台上的时候,你才是个一心贪玩的小鬼。那份我为之拼命的荣誉,在延立秋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玩具哈哈哈!真是讽刺啊。
看到那场事故的人,其中就有你,你一定比别人更震惊,为什么被你丢失的纸牌会出现在那个女孩的手中?延立秋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是巧合吗?验尸的报告说女孩在坠楼之前已经窒息死亡,但在天台上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