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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遮天-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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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韩笑给她安排许多乐舞演出,美食珍玩,她也觉得乐得什么都不想轻松几天,但很快就开始厌倦了,慢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中,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进行,去问韩笑。却常常得到打哈哈的答案,“到时候你就知道拉”“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于是素飞生了暗中调查之心,好在身边已经没有开始那么严密地控制,行动还比较自如。
这天,她听说莫言的夫人抱病,跟韩笑说想去私下探望一下,受到应允。便出来了。
莫府她是会去的,但是之前,先在城中四下走走,尚且不用多做打探,就发现一件令她讶异不已的事:云贺的道路大部分在翻修,另外新建了三四座武圣关帝的庙宇,都贴的金碧辉煌。
“哪来这么多钱呢?”她想着。不由自语出声——韩国经济已经面临崩溃边缘,赋税也涨到不能再涨的境地,没听说公开开辟了什么新地贸易路线,那么这些钱难道是拿白纸变出来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城门口突然一阵喧哗,引她投去一瞥。
只见四个汗流浃背的大汉抬一木床,床上捂着被褥,只露一段白发出来。似乎是个老妇,在那里哼哼唧唧。守门士兵向他们要出城文 ,四人便不停求告。
“实是忘带了,老娘发的气肿急症,只有城外山上有个大夫才看的好,救人如救火,求大哥通融通融”。领头那个脸红气喘。在门卫手里塞了几个铜钱。
“好了好了。下不为例”,卫兵也做个顺水人情。挥挥手要放他们过去。
素飞本没在意,收回眼光走自己的路。
然而,突然间,脑中有什么一闪,让她转回头大喝一声“站住!把被褥掀开!!”
领头那男子脸上猛地一青,吼回来,“你是哪根葱!我们老娘的病最不能见风,病坏了你偿命不成?”
素飞冷笑一声,也不跟他多纠缠,一句话直指死穴:“四个彪形大汉抬个老妇,却抬得气喘如牛,就是铁打地人,也没这般重!”
此言一出,几人脸上都变了颜色,拔腿想溜,却早被门口卫士拦住,将那木床一掀,只听突喇喇一声,掉下来一个人和一片刺目白光。
围观众人仔细看去,那木床之上果然不是什么老妇,而是另一男子扮装,衣裳里塞的满满当当,而那白光就是从他袖口里掉出的大块银锭。他掉下来,人也软了,跪在地上不
,“大爷饶命,我们不合一时心生歹念,去偷官库…
人群中爆出一阵声浪,有唾骂,有议论,有感慨,不过最多的是惊讶。
然而,万素飞的惊讶比他们更多出一层:那些银锭,看式样,绝大部分正是周国市面流通的熙德锭!


万素飞拆穿他们后,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也不好暴露,尽量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趁大家都注意几个毛贼时,抽空溜掉了。
然而,心中却凝聚起更大疑团:那贼人说是在官库里偷地银子,那么周国的银锭,为何大量跑到韩国官库中了?
她仔细思考,国家之间很难存在盗窃致富的现象,若说武力抢夺,韩军也没攻到周国地面上去,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贸易往来。
可是,且不说如今周韩交恶,正规的通商途径大多封闭,就是以前,韩国也是贸易逆差居多,怎么可能一下反而囤积如此财富?
说也奇怪,平时没怎么留意,各自也似乎没有联系的事情,有时会通过直觉,猛地连在一起:如果韩国真是成功扭转逆差,那就九成是有新的交易品,而说到新交易品,突然间,大片妖异的火红就浮上她地脑海——那种韩笑说是药材,而她没见过的东西!
这个想法让素飞惊讶不已,就算是药材,又有什么药能神奇到立刻充实国库的地步呢?但翻过来又想了一遍,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却也找不出更大的可能了。
如果能再去看一次那种花,问问花农,说不定会有线索,她想道,然而转瞬又皱皱眉头,那地方离云贺至少有大半天的车程,不要说今天去不了,就是改日,也不好找什么借口可以离开一两天的。
正一筹莫展,抬眼间,突然有大片的火红映入眼帘。
“不是吧?”素飞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是在云贺地近郊,可眼前地景象不会有错,几乎与那天所见一模一样。
她脑中一转,啪地一击掌,怎么没想到!如果这种东西种植起来赚钱,一定会迅速流行,蔓延到云贺近郊又有什么奇怪?
于是她从山坡下来,接近大片地花田,越近了,越觉幽香迷离,闻之如醉,待到跟前,她看清那花朵的长相,好生怪异:颜色是极为鲜艳地血红,不能说不美丽,可形状从侧面看,又像一个人的骷髅头骨,花 长得不合比例,上面几乎没什么叶子,却尽是绿色的倒刺。
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个念头闪过她心尖,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之所以注意到这花朵,不就是因为没见过么。
正看着,身后突然一声大喝,“干什么的?敢偷我家‘神惑’,把你绑起来送官!”
素飞一惊,转过来,看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拿柄农叉,指着威吓,不由怒道,“这位小哥,我不过是看这花好看,过来瞧瞧的,就是真摘了,一朵花能值几个钱,赔你便是,什么又是送官又是法办,太过分了吧?”
看见她的脸,后生却呆了一会,等再开口,语气也软化了,赔笑道,“姑娘不知道,前段南村种了这种花,有官差来收,官差收完还有黑市来收,好家伙,后来炒到一两银子一株呢!我们村这是想了多少办法才弄到的花种,所以怕人来偷,姑娘莫怪,莫怪。”
“一两银子一株?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怎麽会这么值钱的?”素飞一半是套话,一半也是真的惊异。
“我以前也没见过,反正上面给了花种,我们就种”,后生挠挠头,但左右看一下,好像想忍住什么到底没忍住似的,压低声音,做一个神秘的表情,“但是听说,这花熬炼了,能做成包治百病的仙药……”
仙药?万素飞心里撇嘴,不明白世人为何总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又追问几句,却也没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看看天色,觉得该去莫府了,于是抱着一个问号,暂且离开。
第一七九章 反目
 第一七九章 反目 
素飞在莫府坐了小半个时辰,见这没两月光景,莫夫形了,莫府上下神情也都黯黯的。关于夫人的病因,大夫说是忧思不定、心郁内结,其实,就是不听这说法,素飞也能猜出个八九分,但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不过是讲些安心静养的话,抚慰罢了。
告辞时,她也不想给人多添惊扰,执意不用人送,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一个人沿府第的红墙拐着,心里想起刚才在后面叙话时,不时听说前头有拜帖来人,多是莫言的老下属,送些补品之类,留意去听,却始终没有听到佘牙的名字,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愠怒,卢笛的死固然跟莫言不无关系,但他这样怄气要怄到什么时候?但转念,又为他开脱,也许他来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正想着,突然发现身后有步伐声,走了许久都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略一惊,袖中暗地拉满袖弩,猛回身指着那方向喝道“何人放肆!?”
“王、王妃……”,来人扑通一声跪下去,而素飞定睛一看,也叫出声来,“佘牙?”
“我……微臣……只是……我娘……姨娘……她怎么样了?”佘牙低着头不太敢看她的样子,一句话说的语无伦次。
但素飞可以听得明白,心中一动,原来他一路尾随,就是看她从府第里出来,想来问问莫夫人的病。
她叹口气,想来少年心性,为好胜两字,错过多少……于是柔声道,“你既然记挂,自己去看看她不好么?听大夫说你姨娘的病是忧思不定、心郁内结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说不定你去把话说开,她就好了。”
佘牙听着,头垂得更低,许久,才低声道,“我去不了……他们……”
“什么?”素飞没听清楚。
“他们都往我脸上吐吐沫……!”佘牙突然失控般喊起来。
素飞先一怔,继而笑起来。“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不信都督会做这样的事,做父母的,哪有跟孩子长久怄气的。”
佘牙没回答,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素飞奇怪,想跟过去。他却大叫出声“别过来!”
万素飞脚下骤停,手上轻捂嘴唇,因为发现事情的严重:这个战场上悍勇无双地男孩子,居然在哭。
而仔细看去,他头发衣服确实都脏脏的,有一团团的痕迹。
“到底怎么回事?”她正色起来,语气急速。
从背面也能看到佘牙抬手擦了下眼睛。声音哽到不行,“现在……姨夫所有的老下属、府里的下人们,甚至还有我不认识的人……见到我都吐口水……”
“下属?——这打抱不平得也太过了吧?!”素飞惊讶,打断他道,“不用介意,只要你姨娘姨夫乐意你回去,他们能说什么?再不行,我或者国主出面帮你劝劝去……”
“……可也不怪他们。我不知道怪谁……反正,是有些原因……可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大概也觉得自己说的太乱,佘牙抽了口气,噎一下,重新努力地说道,“国主让我晋封伯爵。又多赐了五千兵马。这些我本来都说不要地。可毕竟是国主厚恩……结果,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五千兵马都是从姨夫手里拨的,另有凡是姨夫的兵,投到我这边来,都立刻晋上两级……听说姨夫那里的人都气坏了……”
素飞愕然,觉得韩笑怎么能办事这么欠考虑,这不让人觉得是两派争竞,一方故意要挖另一方的墙角吗?
佘牙却看不到她的反应,
吐似的说下去,语速越来越快:“那些人是我封赏地是,又真的不是我愿意封赏的……还有,我是没少说过要做比姨夫还厉害的将军,但是……那不是想把他踩在脚底下的意思……总之,就是越来越糟,我也去找过姨夫想说明白,结果没见到人,还跟他部将打了一架……”
“我跟我下面的人说了,对不起姨夫,让他们见到都督的人多容让……但是前天,到底出了事,一伙姨夫地人跟我的人在酒馆里打起来了,死了两个伤了十多个……我问了,喝酒的客人都作证确实是他们上来挑衅动手的……可到底,我知道我们的仇又深了……”
“反正现在……我就是个为个女人跟爹娘翻脸,把娘气病,把爹往脚底下踩的卑鄙小人,怎么洗也洗不清了……”
“我后悔……也害怕……以前我、我什么都不怕,几百条船的敌营……往里冲,大腿中了箭、射成透明窟窿哼都不哼……可现在,真的怕……怕我这辈子、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爹和娘了……”
佘牙说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地嚎啕起来,抽泣不成句子。
而素飞也听得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心内如打翻五味瓶,百感交集,惊地是二十年亲如父子之情,为什么两个月可以决裂到这个地步?悲的是佘牙所述辛酸,谁家少年不是这般被生活磨折,变成谨小慎微的老者?怨的是韩笑做事欠妥,也自责自己贪图安逸,这段时间没有多加关注;同时,也有几分气恼:如果卢笛不是那么任性混入祭天队伍,佘牙不是那么冲动跟养父母吵翻,又何至于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你先别担心,你姨娘的病不是绝症”,素飞从后面递给他一方素帕,“我看见了,只是瘦了些,精神还好……”
佘牙一个劲点头,却不接手帕。
“拿着吧,只是擦汗——别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少年肩膀突然耸动一下,默默地把帕子接过去了,素飞则继续说下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别着急,我去跟国主说这边的情况,让他把事情都恢复过来,慢慢地也就好了,父子哪有记一辈子仇地……”
她说时带笑,因为这样语气也会显得轻松,自己心里却不似表面那般镇定,要是事情都能像说地这么容易,她又怎么会处在现在地境地。
但不管怎么说,似乎有所奏效,少年终于转回来,脸上被擦得干干净净,只是眼睛还有点红,看着她问“真的?”

素飞匆匆回头,去找韩笑。
佘牙在后边看她背影许久,揉了下鼻子也转回头,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地咕哝一句,“突然有点……羡慕……国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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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 帝术
 第一八零章 帝术 
素飞回宫一路上,心中无端升起一层阴影,突然觉得开始,很多事情都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地方,似乎有人在把持丝线,操纵的傀儡戏一般。
不过她自己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尽管韩笑的阴狠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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