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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伏在他胸口,默默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气息,这个男人,给了她挚深的爱,也给了她刻骨的痛,原来,爱与痛本是相随相依……
定王离去前,在昭庆额间留下深深一吻。
昭庆合着眸,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对他的记忆,便留在从前吧!留在茶棚下的救助,留在莲池边的温柔,留在殿堂上的守护……
接下来的一路,果然顺利。
不日,便已到达楚攸边界。
玄木靠在车窗边,招呼昭庆,“到了落邑,还记得这里吗?”
昭庆示意锦书卷起窗帘。放眼望出去,是那个印象中繁荣的小城,街道两旁店铺酒肆林立,行人熙攘,热闹非常。
怎么不记得?那一次,归家有望,只是,那个男人守在这里,害自己不得不改变计划!如今……
昭庆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一个二楼的窗口,那里,空空荡荡。
锦书很兴奋,她自小就未离开过攸都,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只是碍于昭庆不发话,只能偷偷摸摸地兴奋窥视。
昭庆乏力地合上眼,缩回床塌,任凭锦书激动地趴在窗上。
“主子,出了城门,就到楚国了吗?”锦书高兴过了头,忘乎所以地叫道。
昭庆心底涌出一丝暖流,楚国,是呀,楚国!终于要回去了!
过关卡时,遇到麻烦,马车不得不停下来。
昭庆担心,命锦书去问。
锦书没一会儿就跑回来,神色紧张,“主子,有大批流民从楚国涌来,堵在关前要入攸境,城门的守卫一时儿不敢开门。”
昭庆心下一惊,难道楚国生变?
半晌,玄木赶来,带回确切消息。
“楚王垂危,国内争储动乱,民心惶惶,故而避往邻国。”
昭庆一阵晕眩。
父王,对自己永远慈眉善目的父王!将自己视若掌珠的父王!无论如何要等我,等我回到你身边!
昭庆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无奈等待。
锦书有些害怕,偷偷地问玄木,“楚国人是不是在打仗?主子回去会不会不安全?”
换来玄木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么胆小的侍女可还是头一回见到。
锦书得不到答案,焦躁地在车旁观望。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年乞丐大摇大摆地靠上来,伸手,“给点儿吃的吧!”
锦书心下正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返身从车内掏出一块点心,“给!这可是好东西,仔细地吃,怕是你日后也吃不到呢!”
老乞丐一手接过,放在鼻下闻了又闻,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好东西!”
锦书嫌他体味刺鼻,不耐烦地赶他,“拿了东西还不快走!”
老乞丐不以为然,并不离开,只是大笑。
声音惊动了车内休息的昭庆,隔着帘子,询问锦书,“什么事?”
锦书忙答,“乞丐讨食。”
昭庆叹了口气,“多赏他些吃食。”
锦书不愿,“已赏过了!”
老乞丐急忙插话,“才一块点心,一口就没,添不饱肚子!”
锦书狠狠瞪他。
昭庆沉下声,“锦书!”
“是!”锦书怕昭庆动怒,只得又爬上车,这一回拎了一包点心下来。
“给!”递给那一脸幸福笑容的老乞丐。
老乞丐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又是闻了半天,心满意足地哈哈笑道:“好心人呢!该有好报!”
说着,他不紧不慢地从脏兮兮的怀中掏出一物,向锦书呶嘴,“给你主子,老乞丐不白受她的恩惠!”
锦书眉头拧成了麻花,有心不接,又怕昭庆责备。迟疑片刻,终是小心翼翼地接了下来。
回到车上,呈给昭庆,满脸地不情愿,小声嘀咕,“什么破玩意!”
她手上躺着的却是个不起眼的小玩意,昭庆见了,却“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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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出了问题,更新迟了些。抱歉!休息一天,下周一更新。
第三十章 惊魂
那是一只红绳结成的蝴蝶。
手工粗糙,毫不精致,在昭庆眼中却并不陌生,她自己的裙带上就别着一只!
看仔细了,绳结末端竟还拴着一团脏的几乎看不出本色的纸团,昭庆拧眉展开,只见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前有刺客”!
昭庆一惊,忙抬头问锦书,“人哪?”
锦书掀开车窗,哪里还有那老乞丐的踪影!
昭庆紧握纸团,脸色变幻。半晌,吩咐锦书,“去叫玄木来!”
……
玄木仔细端详着两只绳结,良久,苦笑,“此绳结看似普通,实为特殊手法结成,你看,连我都不能轻松解开。”他说着,将绳结在手上摆布了一番,展示给昭庆看。
昭庆不解,“那船上的少年明明告诉我,此乃其妹所结,送我留念……”
玄木挤眉弄眼,“怎么你总能遇到怪人?”
昭庆瞪他一眼,盯着那纸条问道,“你说,信他不信?”
玄木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待到驱散流民,昭庆一行得以通关,已近黄昏。
马车踏着暮色缓缓驶入楚境,不知为何,竟生出几许苍凉的味道。
车内,散着头发的锦书哆哆嗦嗦地披着一件昭庆的外袍,缩在昭庆的塌上,满眼绝望地死盯对面的玄木。
玄木一脸地漫不经心,不时笑眯眯地向锦书投去一眼。
“那个,大侠!”锦书牙齿打颤地小声唤道。
玄木笑容亲切,“什么事?”仿佛对有人这般称呼自己并不以为然。
“您,一定会保护奴婢,是吧!”锦书谨慎地选择合适的字眼,惶恐道。
“这个嘛!”玄木打了个哈哈,眨了眨眼,“谁知道呢?要是顾得上,我也不能眼见你没命,是不是!”
锦书一听,张了张口,两眼一翻,终是吓晕了过去……
玄木满意地点头,“晕了好,省去了我的麻烦!”
此时,昭庆正躲在后一辆车内,一遍遍回想与船上那个陌生少年相交的每个细节。
夕阳落山前,马车行至一处高岗,一侧是葱郁绿林,一侧是陡峭山谷。
车夫勒紧了马缰,缓步前行。
寂静山间除了鸟鸣,便只余这几辆车、几匹马徐徐行进之声……
一道夺目之光,便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从林中呼啸飞出!
不过转息间,正正穿入那辆精致马车的车顶,又快又准!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三个黑衣蒙面之人手舞长刀从林中涌出,一声不响,直奔那辆马车而来。
车厢内,锦书刚刚醒转,一睁眼,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微颤着直插在自己脚前……
“啊”地一声惨叫,锦书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玄木咋舌,小声嘀咕,“叫得真是惨呢!”
车帘一挑,一个黑衣人举刀刺入……
玄木随手抓过那把插地长刀,顺势一挡,另一只手大力抓住锦书腰带,毫不迟疑,冲顶而出……
车厢外,另外两名黑衣人似有默契,各占一角,刀头朝天。
玄木在半空中身形转动,手中多了一人,却也无碍他纵过黑衣人的头顶,一气冲向树林!
三名黑衣人自然不肯罢休,其中一人,更是‘唰’地一声掷出长刀,似长眼般,直取玄木手中之人……
玄木听得风声,却也顾不上躲避,一脚踏上树枝,反手便挡!
只是,飞来的长刀势如破竹,玄木尚未立稳,无从借力,只听“嘡”地一声,玄木松手,身随刀落,不由得呲牙裂嘴。
好在虽被击落了武器,手中的人却未伤。
玄木叫苦,只盼昭庆借机快逃。
这边追打之机,昭庆的马车已依计奔出,幸好黑衣人并不在意,只全神盯住玄木手中假扮昭庆的锦书。
昭庆倒底放心不下,颠簸中,死死扒着车窗眺望。
玄木毕竟人单,转瞬便被三人团团围住,正在考虑,要不要将锦书远远扔出,或得自保?
……
“休伤我主!”
远远传来一声高喝,伴着震耳蹄声。
昭庆急忙唤住车夫,“停车!”
救星来了!
众人瞩目之下,一匹神采飞扬的白马四蹄飞踏、急驰而来……
三名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不过短暂愣神,便又齐齐转头,扬刀砍向玄木!
一道白芒,却是比他们的刀更快!
玄木在措手不及之间,被白芒拦腰扫中,一股大力,生生将他提了起来,眼睁睁看着三把长刀在自己脚下汇至一处,玄木不由得哇哇大叫……
谁想,他手中紧抓的锦书好巧不巧也在这时再次清醒,被他叫声刺激,也随之大叫,竟是较他的声音还要响、还要高!
她不叫还好,她这一叫,那道扯着玄木的白芒,忽地一松……
玄木叫苦不迭,急忙运气,减缓落势。
白马眨眼冲近,灰袍贝衣手舞白绸,厉声质问:“主人在哪里?”
显然,她是听出了那叫声并非昭庆。
玄木还未及回答,三名黑衣人已攻了上来。
贝衣根本未将他们放在眼里,纤手一挥,白芒再起,“啪,啪!”两声重响,刺客中的两人未及抵抗,应声倒地,剩下那人退得及时,竟是险险避过。
玄木向以轻功见长,其他却是稀松,眼见贝衣一招出手,威力无比,不由羡慕,叫了声,“好功夫!”
贝衣不理睬他,飞身跳下白马,一把抓起瘫软的锦书,“主人在哪里?”
锦书被摔得晕头转向,只下意识地吐出两字,“车里!”
此言一出,还不待贝衣反应,余下的那名黑衣人已拔腿冲出,直奔远处停下的马车奔去。
玄木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一边紧盯他矫健身影,一边叹息,“好个‘不杀不休’!”
贝衣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重新上马,轻松追去……
那名黑衣人却也机灵,心知跑不过白马,索性停步,转身,手一扬,几道青光飞起!
马上的贝衣怒喝一声,急急挥舞白绸,生生卷下纷飞青芒。
趁此时机,黑衣人转身狂奔,竟也拉开了不少距离。
贝衣气得咬牙,双脚大力蹬下,身子借力飞出,弃马冲去……
黑衣人眼见马车在即,身后却已闻凛冽风声,竟是不予躲闪,果断地掷出长刀!
长刀去处,却又不是车厢,而是那驾车的马儿……
贝衣大怒,她看得分明,那马车临近深谷,这刺客聪明,眼见冲杀不及,竟起了伤马之意。
远远看得真切的玄木也不由大叫“不好!”,若是马惊落谷,那车内的昭庆……
贝衣不顾一切追去,却被那黑衣人扬手挥出的两波暗器拦下!
这么一耽搁,贝衣的白绸再不及阻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柄长刀击中马股!
那匹可怜的马儿悲声长嘶,狂奔而出……
黑衣人已是连贴身的匕首都抛了出来,看得出已不在乎自身生死。
贝衣悲愤间,施出绝技,身形飞转,白绸飞舞,风旋过处,吞噬一切!
便是那黑衣人,也如暴风中的弱草,转瞬便被高高抛出……
一声轰响,马车坠谷!
……
贝衣呆立,袍角飞扬间,白绸也失去了生气,无力垂落……
玄木奔至,急得大叫,“要不要下谷?”
贝衣没有反应,却闻白马一声长嘶,欢快地跑向林中。
贝衣熟知白马,当即放下心来,冷冷看了玄木一眼,转身也向林中奔去。
玄木摸不着头脑,追在后面问,“你不下谷去看看你主子的死活?”
……
林中,昭庆微笑着抚摸白马光滑的鼻梁,“这么久不见,你可想念我?”
第三十一章 楚宫
玄木显然是对贝衣的身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的武器还真是特别呀!”他眼谗地盯着贝衣的‘不杀’。
贝衣上身笔直地端坐马上,‘不杀’此时不过如普通的绸带,随风在她臂间轻柔飘舞,倒是给一身煞气的贝衣多少添了几分女子的柔媚。
贝衣对玄木的笑脸视若未见,一张面孔布满寒冰。
昭庆骑着白马行在两人之间,眉头紧锁,见贝衣如此,不由苦笑,“刺客来历不明,你何苦动气。”
贝衣恨声道:“我明明留下活口,却又是自尽而亡!”
昭庆叹息,“均是死士!”
玄木插话,“这几人明摆着是故意隐藏了身份,便是暗器都用得很杂,不想人看出他们的来历。”
贝衣这时才狠盯他一眼,仿佛在说,费话!
玄木大乐,以为贝衣终肯搭理他,忙问,“你的功夫跟谁学的?有没有我能学的招式?”
贝衣不答,‘不杀’已开始散出寒气……
昭庆却在这时,淡淡地冒出一句,“不知是谁想取我性命,攸王?还是……”
贝衣疑惑,“主人,难道是白越有人探知了主人行踪?”
昭庆摇头,半晌,叹道:“那么多人想杀我,一时间还真是无从分辩。”
玄木忍不住抱怨,“自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