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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想自己,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贝衣还是一贯地少言寡语,昭庆有孕,她也是知道的,昭庆信任她,如同信任自己。
“王后有此举动,倒也不奇怪,”昭庆又说,更似自语,“子思的亲事,已引她警觉,她不如此,我反倒疑虑。”
“不过,”昭庆看一眼贝衣,“我有预感,那位歧国公主,是不会嫁到楚国来的,听闻,她很有才能,协政多年,我若是她,我宁可留在歧国!”
贝衣仍是不动声色,除了昭庆的安危,似乎其他一切,她都不关心……
“你看,多好笑,”昭庆的语气难得地轻松,“这各国的政事都离不了联姻,有时,直接开仗反而更容易些!说不定,”昭庆轻笑,“将来谁能登上王座,就要看谁联的姻最强大!”
清儿的返回要比昭庆预料得快,不过半月,她已秘密带回白越王的手书。
昭庆去见楚王,楚王近来精神恢复了许多,已开始多少亲政。
郭不为一直守在楚王身边,遵守对昭庆的承诺,亲自选药、煎药,不假他人之手。
昭庆不免对这个略显愚腐的名医刮目相看,心下倒十分乐见他与玉儿能够成其好事。
楚王心疼昭庆,“你近来面色不佳,定是归来后劳累过度,应该多休息才是,父王已好了许多,你不必时时挂念。”
昭庆微笑,走至楚王身旁,似儿时般,倚其肩臂坐下。
“父王,女儿有一请求,希望父王应允。”昭庆声音难得地甜美,仿佛仍旧是父王膝下的那个骄娇女。
楚王笑出声来,“每每你做错了事,都会这样央求父王。说说看,这一回,又是什么?”
昭庆面上堆着笑,心中却难过不已,如果,能回到从前,自己宁可一生承欢慈父膝下……
这么想,口中却似另一个人在讲话,“父王先答应了昭庆再说!”
楚王无奈摇头,“你这孩子,难怪你母妃怪父王太过娇惯你!”
提到母妃,昭庆垂下头,不语。
楚王以为昭庆伤心,叹息道:“便是看在你母妃面上,你的任何要求,父王又怎会不允!”
昭庆缓缓抬起头,眼眸明亮异常,“那么,就请父王应允女儿再嫁!”
楚王闻听,大喜,“你想通了!”
昭庆轻轻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楚往连声道,“父王这就降旨施家!”
昭庆一把抓住楚王的手臂,轻轻摇头,“女儿要嫁的,不是施家。”
楚王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满眼皆是疑惑,半晌,才又微笑道,“也罢,只要是你喜欢。”
昭庆不敢再面对慈父的目光,为了自己,他怕是快要操碎了心……
“那么,是谁?能够赢得本王掌上明珠的青睐!”楚王不免好奇。
昭庆咬咬牙,鼓足勇气,再次对上楚王的目光,沉声回道:“白越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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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定亲
昭庆想,自己恐怕一生都忘不了父王的那个表情,得知自己欲嫁白越王时的那个表情。
楚王的眼珠似乎凝固,双颊则在轻微地颤动……
昭庆预料到父王会吃惊,但没想到父王会如此反应,自己也多少被吓到。
有那么短短的一刻,父女二人彼此呆望,仿佛时间静止了下来……
楚王的眼中竟开始慢慢泛出血色来,还不待刚刚意识到不妥的昭庆张口召唤郭不为,楚王嘴一张,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父王!”昭庆的胸前衣襟刹那间被染红,紫红的血迹顺着衣理迅速蔓延……
郭不为闻声,匆匆赶来,一把扶住楚王后背,熟练地拍了几下,又转头高声召唤玉儿取水来。
昭庆的浑身已是冰凉一片,因此,越发感觉到胸前的那片温热,便是连头都不敢低,只怕一低头,会被那血迹淹没……
过了也不知多久,昭庆的心神从恍惚中被玉儿焦急的呼唤声召回。
“父王……”昭庆发声,却发觉自己几乎认不得自己的声音了。
“大王现已无碍,公主放心!”玉儿着急地安慰昭庆,“公主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太激动!”玉儿的眼中又浮起水气。
昭庆不理,只是茫然地抬眼四下里寻找楚王的身影。
“郭先生已将大王扶去休息,公主莫急。”说着,玉儿悄悄转头,拭了下眼角。
昭庆忽然觉得很累,累得好想倒头睡去。
“公主,奴婢先扶您回宫吧,先生嘱咐,大王与您,目前都需静养。”玉儿柔声劝道。
昭庆下意识地起身,刚一动作,小腹一阵绞痛,如此剧烈,如此凶猛,昭庆的心顿时沉入无底之渊……
那日,昭庆接连从郭不为口中听闻了两个令她无比震惊的消息。
第一个是关于楚王的,楚王中了一种慢性奇毒,用郭不为的话说,已是深入骨髓,无药可治,若不是有那一颗还魂丹支撑,楚王根本就熬不到今日。
第二个是关于昭庆自己的,昭庆本就体寒,怀了身孕后,又身心劳顿,珠胎不稳,随时有可能滑落。
末了,郭不为还再三对昭庆强调,断不可情绪过激。
自始至终,昭庆一直沉默,对郭不为的叮嘱也无反应,急坏了玉儿。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您说句话呀!”
玉儿以为昭庆受不了打击,再顾不得礼法,连连轻摇昭庆的手臂,迭声唤她。
半晌,昭庆开了口,声音已恢复如初。
“为何,你不早些将父王的病因告诉本宫!”昭庆死死盯着郭不为。
郭不为倒是不以为然,无奈地摊了摊手,“小民也是刚刚查实不久,又逢公主有了身孕,不能受激,再说,即便是禀明了公主,哎……”他一声长叹,将未尽的话咽了下去。
昭庆的心底有个声音冒出来,‘便是告诉了你,你又有什么办法救父王?’
昭庆摇头,想将那声音驱逐,可那声音固执得很,继续说,‘你真是没用!救不了父王!真是没用!’
“难道,真的,再无药可救我父王?”昭庆再问郭不为,目光仍是牢牢锁在他的面上,期盼在那上面寻出迟疑,便是一丝也好……
郭不为坚定地摇头,“小民以性命为誓,绝无可能!便是……”
“你!胡说什么!”玉儿跺脚,急急打断了他,面上又气又惶,一边向他使眼色,一边偷眼探昭庆的反应。
“‘便是’什么?”昭庆面无表情,又问。
“这……”郭不为犹豫着看了一眼玉儿,一时不知该不该再开口。
“‘便是’什么?”昭庆加重了语气,重复问道。
玉儿熟知昭庆的脾气,忙又向郭不为使眼色,示意他快讲。只是不忘暗自祈祷,公主千万不要迁怒于这个呆子!
“便是再有一颗还魂丹,也是不管用了。”郭不为略为忐忑地将话说完,下意识地再看向玉儿。
玉儿哪里还顾得上他,只管咬着唇,紧张注视昭庆的反应,生怕昭庆再有不妥。
昭庆轻轻合上眼,面色几近透明……
昭庆再见楚王,已是三日后了。
楚王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精神明显不振,郭不为私下里告诉昭庆,楚王几乎整夜地睡不着觉。
昭庆轻步走到楚王身前,慢慢屈膝跪倒,不说话,可脸上深刻着歉意。
良久,楚王才叹息道:“起来吧,你毕竟有了身孕……”
昭庆的头埋得更低……
“孩子,可是那个男人的?”楚王迟疑地问道。
昭庆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闪过定王的那双眼,心惊父王怎可能知悉。
“所以,你要嫁他!”楚王见昭庆不回答,又接着说道。
昭庆醒悟,父王所指,并不是他!
“是”,半晌,昭庆轻声地答,一出口,已是面红心跳,自小,她从未向楚王说过一句谎言,讲过半句假话!
“唉!”昭庆头顶传来楚王深深的叹息。
昭庆缓缓抬头,尽管,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是老父的目光。
楚王的眼中混杂着惆怅、痛楚、哀伤,唯独没有震惊……
昭庆想,这样也好,如果老父得知这个孩子的生父并非自己愿嫁之人,怕是更加承受不住吧!
“那人,愿娶你?”楚王过了好久,无奈问道。
昭庆重又垂下头,“他谴来的求亲秘使已在路上。”
……
楚平丰二十七年九月,白越王召告臣民:楚王应允白越王的求亲之请,将昭庆公主嫁入白越,白越后位终将有主!
消息一传出,各方震惊。
白越国内,以丞相为首的朝臣不满大王谴秘使求亲,尤其是所求之女是再嫁之身的楚国公主。
楚国上下,对白越年前的入侵还未忘怀,因而反对嫁公主入白越的声音甚众,何况,要嫁的还是大王最宠爱的昭庆公主,这无论如何都有和亲之嫌。
歧国因与白越联姻受辱,又刚刚战败,自然对白越与楚联姻尤为耿耿于怀,据闻,歧王的病情已是又加重了几分。
惟有攸国,置身事外,十分平静,只有百姓闲来无事,当作趣闻议论上几句。
昭庆召来玄木和锦书,“你们两人,不管是谁,给他带去本宫的口信。”
玄木与锦书谁都不应,玄木一脸忧色,锦书满面怯意。
“告诉他,”昭庆不理,只管自顾自地说下去,“本宫,意已决!他若不想本宫今生再怨恨他,就不要生事!”
说完,看也不看这二人,昭庆转身离去。
没两日,玉儿悄悄禀报昭庆,锦书出宫去了。
昭庆听闻,表情漠然。
楚宫又开始紧锣密鼓地为昭庆准备嫁妆,声势并不逊于上次。
昭庆自己也没有闲着,她先是召来了子思。
自子思的生辰宫宴,两人已有近月余未见,期间,昭庆总是下意识地逃避,她发现自己不敢面对子思,不敢面对子思那远远超越年纪的深沉目光……
如今,已是避无可避。
“王姐即将嫁入白越,”昭庆的目光在子思的面上转了一圈,终是落在了别处,“在王姐动身之前,一定会说服父王,立你为储君!”
子思没有反应。
等了半晌,昭庆忍不住加上一句,“你不必担心,王姐行前,会替你安顿好一切,包括王后。”
子思仍是没有回应。
昭庆不免难过,可是上次那件事伤得他太重,他,仍不肯原谅自己?
昭庆叹了口气,转眼看向子思。
子思静立,面无表情。
“子思?”昭庆轻声唤道,满腔的忧虑,表露无余。
子思缓缓抬眼,迎上昭庆担忧的目光,眼中竟隐着淡淡的忧伤。
“你,不愿意吗?”昭庆头一次,声音中夹着一丝怯意。
子思的唇动了动,却是过了半晌,才对分外紧张的昭庆开口说道:“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昭庆惊愣,她绝没想到子思会有此一问。
“是为了我?当上楚王?”子思苦笑,“可是我,并不愿……”
昭庆倒吸一口凉气。
“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子思的面色寒下来,“你肚里的孩子!”
……
第四十四章 暧昧
“你,如何知道的?”昭庆铁青着脸,只觉脚底有阵阵寒气上涌。
这件事,毕竟关系楚国公主的名誉,便是子思,自己的亲弟,昭庆也不愿他知晓。
子思不答,眼中却少见地冒出怒火。
昭庆心中快速闪过几个知情人的面孔,郭不为与玉儿?自己反复叮嘱,应该不会,施南林?他的人品自己信得过,父王?更加不可能,父王维护自己之心超过所有人,那么,还能有谁?
“是攸国的那个男人吧!”子思咬牙切齿地问。
昭庆心下一惊,不禁垂眼,避开子思目光。
“我,绝饶不了他!”子思一拳,狠狠击在廊柱上。
昭庆不加思索地叫了一声,“不要!”
声未落,已是急忙冲上前,去查看子思的那只手。
子思固执地缩回手臂。
昭庆急得声中都带上了哭音,“快让王姐看一看,有没有流血?”
子思不理,一味地躲避昭庆,紧紧咬着下唇。
昭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突然想起子思所言,心下更乱,想了想,劝子思,“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搀和进来!”
子思阴沉着脸,重重哼了一声。
昭庆可是深知那男人的厉害,他与子思,一个狡诈,一个单纯,一个能忍辱负重,一个却年少冲动,一个是一呼百应的强者,一个是身单力薄的小子,根本就相差悬殊!
昭庆狠了狠心,为免子思冲动,只有牺牲自己了。
“王姐,是自愿的!怨不得他……”昭庆声音干涩无比,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如此委曲求全。
“你……”子思的眼中再次喷出火来,死死瞪着昭庆,颇有恨其不争之意。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