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官爷不知道,这山里的客栈只有上房才供热水,想必两人冻坏了,刚还嘱小人送热水上去,况且,两人挤在一间……”老板在低声地解释。
“行了!”那大嗓门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放心,上去查看就是了!老子又冷又饿,管他什么猎户不猎户的,先上些酒菜来才是正经!”
老板没了声音,想必这时也不知该听谁的好了。
半晌,那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算了,不要疑神疑鬼地,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嗓门闻听,当即欢呼了一声,“就是,就是,在这鬼天气里奔了大半日,什么都比不得吃饱要紧!”
楼上,矮个那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老板急忙高声招呼自己的老婆起身准备酒菜,又殷勤地为几人端茶送水。
“官爷,小店没什么好茶,不过这泡茶的水却是山上取来地雪水,干净得很……”人伸手轻轻推上了房门。
“你猜他们是何身份?”声音轻柔得似云若水。
高个那人沉吟道,“玄木说白越王派了人来捉拿我,算算日子,怕就是这几人了。”
矮个闻言,不禁轻咳了几声。
“主人,”高个焦急地低声唤道。矮个一边摆手,一边艰难地压下咳声,半晌,虚弱地出声道,“无碍。”
高个更急,“我去催那老板送热水来。”
“别!”矮个一把拉住其衣袖,苦笑,“这时候,不要生事才好。”
高个不敢动,却心有不服,厉声道:“索性,全杀了!”
矮个摇头,叹息,“总是杀人,终不是办法…停了停,又道:“况且,白越王深知你的底细,他派来捕你之人,必定不是好对付地!”
高个似乎愣了一下,想必也是深觉有理,便不再争辩。
这时,楼下已是隐约传上来酒菜香气,两人都不再言语。
良久。矮个缓缓取下大大地斗笠,微弱的月光照出一张光洁美丽却又异常憔悴地容颜来说,我们跟了这几人去可好?”
贝此时也已解下斗笠。冰冷地面上顿时布满惊色,“主人?”
“白越宫中,是否藏有我身世的秘密?”昭庆轻声地问,神情是凝重地、疑惑的,也是苦恼的……
贝衣垂下头。
“你在王宫中守了木人那么多年。竟不知她地来历!”昭庆苦笑,望着贝衣,目光中没有一丝地怀疑,却有着满满地无奈。
贝衣的头垂得更底,仿佛昭庆地无奈正是她一手造成。
“罢了,”昭庆觉察出她的沮丧,安慰道,“你不过是从师命,在那里等候与木人相像之人。怪不得你。”
贝衣扬起脸来,神情倔强道:“帮不到主人,是贝衣无能!”
昭庆嘴角绽出柔柔的笑。“傻姑娘!”她叹息,“这不过是老天在捉弄我罢了。与你何干……”
说着。她反身移步床边,裹着皮袄便软软地坐了下去。疲惫终是从脚底一寸寸地升上来……
贝衣担忧地望着她,楼下的那几人暂且不虑,昭庆的身体却令她最为忧心,如果郭不为在这里,就好了……
“主人,我们回楚国吧!”她脱口劝道。
昭庆好半天没有反应。
“楚王寻不到主人行踪,终日愁眉不展、食不下咽,玉儿整日哭泣,白虎也失魂落魄……”
“贝衣,”昭庆轻声地打断她,“我不会去楚国。”
“为什么?”贝衣着急。
昭庆幽幽地叹息一声,“因为,楚国,不再是我地家了……”
贝衣愣住,良久,又垂下头去……
楼下,隐约传来喧哗之声,想必是那几人已经酒杯在手。
昭庆轻笑,“他们必定想不到,苦苦寻觅之人正躲在他们头上。”
贝衣抬头,神情越发不解,这种时候,主人心境竟轻松至此!
“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或有所获。”昭庆将半个面都埋在枕中,声音慵懒非常。
贝衣欲言又止,凝视了昭庆片刻,终是顺从地倚到门旁,拉开一条缝隙,警觉地向外张望。
“……痛快!再来一杯……”大嗓门的声音头一个传上来。
“……还有正事要办,莫要贪杯!”
“就是,……要紧。”
“怕什么!”大嗓门在嚷,“一个女人,再有本事,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她不成!”
“你喝多了……”
“不就是一根白绸子嘛!”大嗓门不管不顾,索性提高了声量,“你们都怕,我却是不怕的!遇上她,你们都不必动手,兄弟我一人足够了,管叫那凶女人俯首就擒,乖乖随我们回去……”手指关节已是攥呈青白,隐隐发出咯吱声响。
半梦半醒间的昭庆,嘴角也挂上了一丝淡笑,忍不住幸灾乐祸,想着那大嗓门怕是要倒霉了……稳的声音骤然打断大嗓门的叫嚷,“你确是喝多了,胡言乱语,还不住
他的语调并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不容抗拒之力,顿时,其他人再没了声响……
昭庆不禁微微皱眉,这个人,怕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楼下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却是越显诡异了,贝衣回首望向卧在床上地昭庆,开始琢磨若是一会儿起了争斗,该如何护得主人的周全……
“叮”铃声又起!
昭庆缓缓坐起身来,这时,纵是她,面上也开始微微变色……
楼下,并无动静。
片刻,客栈的门被大力推开,寒风呼啸之声顷刻涌
“人呢?死绝了不成?”声音甜美清脆,在这恶劣天气衬托下,更是宛如天音。
昭庆猛地立起身来,一阵眩晕,又急忙坐下。
“老板,快给本小姐滚出来!”那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来了,来了!”老板似正急急从后面赶来,“客官,几位呀?”一出口,便是下意识涌出地套话。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本小姐一人进来地!”那声音厉声叫道,仿佛正有一腔地怒气,准备悉数倒在那倒霉人儿的身上,压扁他,挤碎他……
“这,这,是小人地不是……”老板连忙陪罪,语气中不无惊恐。
“啪!”这突如其来的重响,同样重击在楼上两人的心头。
便是贝衣,也不由得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听得那女声在怒斥,“看什么看,本小姐也是你那双狗眼随便看得的!”
昭庆忍不住苦笑,过了这么久,她的脾气还是分毫未变呢……
第五十七章 疑问
“你冲谁甩鞭子?不想活了是不是!”大嗓门的声音几乎冲破房顶。
“就冲你!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本小姐心情正不好,宰个把人儿也许能消消气!”女子半是冷笑半是戏弄地回应。
刷地一声,似有兵器出鞘……
楼上,昭庆的面色立时凝重起来,不由得缓步走至门旁。她想起这女子的身手便是对付玄木也十分地吃力,遇上这几名白越王精心挑选来捉拿贝衣的高手,那可是必定要吃亏了。
贝衣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下意识紧了紧臂上的不杀,似乎恨不得即刻冲下楼去参与撕杀。
“住手!”便在这时,那个沉稳的男声猛然喝道,“大个子,你的不是,向这位姑娘陪罪!”
昭庆暗想,这是办大事的人,懂得是非轻重。
大嗓门委屈地叫,“本就不是我的错,不过看了她一眼,她就甩鞭子,怎么反要我陪罪!”
“哼!你看本小姐,就是你的错!不服?举着你那把破刀上来就是,唆什么!”
“老大,你看,她蛮不讲理!”
“本小姐就是不讲理,你能怎么着?”
楼上的昭庆忍不住轻笑出声来,这位大小姐的蛮横她是早就领教过的。
她的反应顿时引来贝衣疑惑的目光……
昭庆笑着凑近贝衣耳边,低声解释,“我认得此女,旧相识。”
贝衣更是迷惑,主人怎会认识这样的女子?
楼下。有客栈老板几近哭音的恳求声,“客官,行行好。别在小店里动手,店小。施展不开……”
“呸!偏砸了你这店!”
“哼!就在你店里动手!”
女子与大嗓门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莫名地,一起将火气喷到小人物头上。
到了此时,谁都瞧得出,这两人倒是谁都没有真正动手地意思。只是碰巧两人都有怒气,无处发泄!
楼上的昭庆好笑地轻摇了下头。“姑娘,天寒地冻,都是行路人,何必难为彼此,不如坐下共饮一杯,去去寒气,交个朋友。”是那个久未响起的干涩声音。
“谁要与你们交朋友!”女子冷哼。
昭庆可以想象出她高傲地昂起娇小白皙地面庞,一脸鄙夷地神色。只不知。这对玄木情有独衷的小姑娘怎会跑到这冰天雪地来…这么想着,她暗自向神情专注地聆听下面动静地贝衣投去目光,心中忍不住地叹息。z;z;z;c;n
贝衣自然不知情。只心下埋怨这几人一点儿都不爽快,要打就打。怎地一味唆!
那大嗓门仍是气不过,虽然有人发了话,他再不敢妄动,口上却也不肯轻易示弱,“不过看你是个小姑娘,不与你一般见识罢了!狂什么狂!”
不待女子回应,那倒霉的老板急忙钻出来打圆场,“小姐,要不要上酒菜来暖暖身,这大冷天的,定是将您冻得不轻。”
显然,老板的好言好语多少平息了女子地忿意,她竟再顾不得追究,“还不快去取来!”,虽然口气依旧不怎么客气,却听得出没有了纠缠下去的兴致。
“就来!”老板乐得她不生事,忙不迭地答应着向后跑去。
之后,楼下竟奇迹般再次安静了下来……
贝衣恨得牙痒痒,回首望向昭庆的双眸中闪过怒意。
昭庆只好微笑着安慰她。
那客栈老板倒也利落,没过半晌,已从后面转出来,一面陪笑着念叨,“酒菜来了,小姐您可别嫌弃,我们这荒山野岭的,不过几道野味罢了……”
“行了!”女子不耐烦地喝止他,“再唆就将你舌头剁下来!”
老板的声音然而止。
接下来,又是好一阵没有动静。昭庆猜测,这位大小姐定是在狼吞虎咽,不禁想起当年在那无名山谷中,她心意满满地为玄木捎去美食……
良久,女子突然高声唤那老板,“过来,本小姐问你个事
“是,是,”老板连忙应声,“小姐只管问。”声音中不免夹了几分惊恐之意,想是生怕一句不对,又惹恼了这位女煞星。
“本小姐问你,可见过一青年男子,长眼高鼻,面色黝黑。”
“这……”
老板一时语塞,这形容也太笼统了些,便是那山中的猎户,具此像者就不在少数。
楼上的昭庆却开始担心起来,忍不住又看了聚精会神的贝衣一眼,别人听不明白,她却是再明白不过,这位庄家大小姐是在找寻玄木呢!
“很高大,爱说笑,”女子急急地补充着,“对了,他的姓还很奇怪,姓玄,叫玄木,你见没见过?”
昭庆地心顿时一沉,再看贝衣,果然身形微震……
贝衣缓缓回首,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投向昭庆。
昭庆苦笑,你不是不为所动吗?怎么听闻人家小姑娘寻玄木就立时变了颜色?
只是,贝衣眸中的光芒闪动了几下,顷刻间便消尽了,又换回那平日里地冰冷之色……
昭庆更是叫苦不迭,有心替玄木解释几句,又觉不妥,毕竟她也摸不清玄木与庄绣儿的关系,可是,贝衣与玄木,玄木与贝衣,她是真心希望他们……
偏在这时,那楼下地老板叫了一声,“您这一说,小地还真记起那位客官来了!就在昨日。他路经小店,用了酒菜!”
“真的?你没记错?”女子地声音顿时激动不已。
昭庆看到,贝衣地手。紧攥成了拳……“不会记错,”老板颇有几分自豪地回道。“那位客官怪得很,一进门就叮嘱小的,他姓玄名木,不喜人家胡乱唤他,小的绝不会记错!”
“那就是他了。”女子地声音突然间软了下来,“他那个人向来如此,怪得很!”说这话时,她的语气中是多少带了几分甜蜜地,与原本的凶蛮简直判若两人……
昭庆看到,贝衣的肩,微微地起伏……
“他向哪里去了?你可看到?”女子在柔声发问。
“看到了,”老板极为肯定地答,“玄爷赏了不少银子。小的自然亲自送他出门,他是往北去了,错不了!”
“北?”女子诧异地重复。
昭庆心头却是暗自叹息。这个玄木,是在故意将行踪告之身后人呢!北面。既不往白越。也不通楚境,这想必是他深思熟虑之举呢!
“咦?”楼下老板突然叫起来。“小姐您不过夜了?”
客栈的门被大力推开,伴着劲风,女子地声音飘忽传来,“剩下的银子赏你了……”衣的背,紧绷得一如坚石……
良久,楼下老板又惊异地叫,“几位官爷,怎么您几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