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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越之彦的声音响起,“这琴,已是寂寞了良久……”
昭庆此时已顾不得琢磨两人对话,她的全部心神均被吸引在这琴上,心底地那份喜悦不亚于玉匠偶获了一块上等良玉。
未加思索,一曲《云深处》已从指间流出……
如此思念,却为何人?隐心痛,那个霸气的男人,什么时候,悄悄地,在自己心间扎下了根,赶也赶不走,拔也拔不去……
良久,房内,寂静无声……
直到,越之彦地一声轻叹,方将昭庆地心神拉了回来。
“好曲!”他赞道。
昭庆心下一凉。怎么会,弹这只曲?
“好琴技!”越之彦又赞。
昭庆硬着头皮起身谢道,“家主过奖。这把琴,即便是不会弹的人。手指放在上面,也会发出动人之音。”
越之彦点头,看了邝总管一眼,“能令你称道地人,果然不错。”
昭庆看到。邝总管一脸怅然之色,沉默不语……
“只是,越某好奇,先生可是来自楚地?”越之彦似对邝总管地反应并不以为意,转而询问昭庆。
昭庆暗自后悔,这种时候,她只盼与楚国牵不上任何关系。
“小女子曾在楚停留过不长时日,也只是习得一两只楚曲。”昭庆缓声作答。
越之彦似乎并未起疑,再问。“不知先生师从何人?”
昭庆心头一紧,“小女子飘泊四方,从师甚杂。”她自幼师从故去的楚王为她重金聘来的多位名家。可是,此时。她又怎敢报出?
越之彦目光闪动。侧头盯着一直默不作声地邝总管,道。“看来,这世上真有天赋一说!是不是?”
昭庆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邝总管看了眼昭庆,无声点头。
昭庆暗舒了一口气兴趣,并未再对她的来历加以追问。
“今日,就到这里吧,日后,越某再想听琴,还要烦劳先生。”他说。
昭庆不禁吃惊,这样的一个人,对一名小小琴师,竟会如此客气……
跟在邝总管身后,昭庆有惊无险地离开越府,出得门来,一眼瞧见贝衣那翘首以待的身影,昭庆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了关。给昭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越攸合盟已有了眉目!
昭庆问,“白越王答应售战船给攸国了?”
玄木吃惊,“你怎会知晓?”
昭庆沉默,玄木尤在疑惑,“如此隐密之事,便是王爷,也刚从他父王那里探出口风……”
昭庆不理他,“这么说,白越王是答应了!”
玄木下意识地点头,定定地盯着昭庆。
昭庆拧眉,沉思良久。
“你去想办法,我要秘会攸使。”终于,她沉着声道。
“什么?”玄木更是吃惊,“你要见刘武?”
昭庆瞪他,“怎么,我不能见?”
玄木苦下脸,“你,还未见过王爷,就先秘会刘武,叫王爷知道了……”
昭庆心一沉,一股苦涩滋味涌上舌尖……
“即便是我不禀报王爷,他也会从别处听闻……”玄木还在唠叨。
昭庆抬手,制止他,“就这么办吧,”她道,“你尽快安排。”声音中夹着一丝淡淡地忧伤,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
玄木离开后,贝衣问昭庆,“刘武是何人?”
昭庆这才想起,贝衣,其实并不知自己的过往……
“他曾是我的,”昭庆苦笑,“夫君……”
贝衣猛地瞪大了眼,这般冷漠的一个人,也不由得满眼震惊。
“只不过,”昭庆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迟疑了片刻,重又投回,面色已沉静下来,“他在洞房之夜弃我而去!”
贝衣闻听,眼色顿寒。
“主人,贝衣去为你报仇!”她咬牙切齿道。
昭庆哭笑不得,“贝衣!”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似乎生怕她转身便去寻刘武,“你不明白,”她温声道,“我早已,不再恨他……”
“为何?”贝衣不解,仍旧固执地握紧双拳,“对女人,那是奇耻大辱!”
昭庆摇头,“他,已不是我心念之人,无爱,便无恨……”
第六十五章 抉择
秭阳城中的一家茶楼,藏于深巷,生意却是不差。
远远的,还未行近,已有夜风卷着淡雅茶香萦绕上来,昭庆顷刻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小巧的包间内,一壶热气腾腾、芬香四溢的茗茶在等着她,奉茶的少女,蛾眉细目,笑意盈盈。
“公子,这是今年早春的女贞,用两年前收的雪水煮泡……”少女软声细语地讲解。
昭庆大半没有听进,自然也忽略了少女时而偷看她时眼梢的那一抹羞喜之色。
少女眼中,经过了玄木一番细心伪装的昭庆,俨然一位温玉公子,淡青的长袍、银丝的腰带,面庞虽偏瘦,配上那一双若有所思的大眼、那一份淡定从容的神态,已是少见的出色人物,怎能不令她动心……
昭庆在想着日间与阿黄的秘会,她要阿黄借助红门的力量为自己打探十余年前落难的白越贵族,这一步,是否走得太险?
包间外响起玄木的声音,“人到了吗?”
门外有人恭敬地答,“客人到了,正候着二位。”
昭庆心知,这是刘武来了。
门一开,一脸坏笑的玄木率先走进来,目光在昭庆面上扫过,别有深意。
玄木身后,现出刘武高大的身影。
昭庆一脸平静,泰然迎上刘武那复杂之极的目光……
两人坐定,一股脂粉混杂着酒腥之气骤然扑入昭庆鼻间,昭庆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刘武的面孔倏地变红,垂下眼,表情十分地尴尬。
玄木不以为然地笑。“刚与刘兄逛了锦绣楼出来,秦兄莫怪。”说着,竟对昭庆挤了挤眼。
昭庆心知是玄木有意令刘武在自己面前难堪。哭笑不得。
玄木转而对那一脸花痴的奉茶少女吩咐道,“行了。你去吧,不唤你就别进来!”
少女闻听,迅速望向昭庆,昭庆面无表情,少女只得失望离去。
包间里只余下三人。一时安静下来。
半晌,玄木缓下神,舒了一口气道,“附近没人了。”
刘武抬眼细细地端详昭庆,良久才出声道:“你瘦了。”目光中有着掩不去的关切。
昭庆淡然微笑,却没有接口。
刘武神色一黯,半晌,垂眼道:“离开驿馆,玄木带我到青楼停留片刻。以避人耳目。”昭庆平静点头,想说我了解你地为人,可话到口边。Wap。z;z;z;c;n
他,没必要对自己解释。自己。也没必要听他解释……
玄木便在此时插话,“我说。时间可是不多,叙旧还是免了吧!”说这话时,眼睛未离昭庆。
昭庆瞪他一眼,什么时候起,他对那个人如此尽心竭力了?“我听闻,越攸合盟几近达成?”昭庆压底声音问刘武。
刘武抬起眼,盯着昭庆,“这便是你欲见我的缘由?”
昭庆老老实实地点头。
刘武的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你失踪了那么久,我很担心……”
昭庆还未作答,玄木已是轻咳一声,“这茶不错,正好去酒气。”
话音刚落,便是昭庆也听到门外响起极轻地脚步声。
昭庆向玄木递了个眼色,玄木会意,敏捷跃至门旁,聆听片刻,猛地将门拉开……
门外,离去不久的那名奉茶少女手捧着一只锦盒,吃惊地立在门前。
“没有唤你,你来做什么?”玄木冷声质问。
少女慌张地递上锦盒,“奴婢为秦公子送来玫瑰香片,配上女贞茶,再好不过……”昭庆也不打算再耽搁时间,直截了当地问刘武,“白越怎会答应卖战船给攸国,攸国又许诺了白越什么条件?”
刘武皱眉道:“此番出使,我不过是挂个名头而已,真正主事地,却是大王的宠臣何毕,联盟之事也都是他拿主意。”
“是他!”昭庆仿佛又见到那个下颌有着两撮黄毛的消瘦老者,在攸王的大殿上,故弄玄虚地指着自己道:“此女面相,不可测!”
“不错,何毕原本就力主越攸合盟,故而向攸王力争来这个差事。”刘武面色甚忧,显然并不赞同。
“至于白越因何答应将战船卖给我们,我确是不得而知,何毕这些日子来频见白越权贵,许是起了作用。”刘武猜测道。
昭庆忽然问,“攸国购战船何用?”
刘武的目光倏地一沉,看着昭庆,却是欲言又止。
昭庆沉下脸,半晌,问道:“攸王,可是也想打楚国地主意?”
刘武避开昭庆的目光,面上的忧色却是更重。
“果然如此!”昭庆咬牙,虽然一早猜到,但心中的愤怒却无法掩饰。
“我也只是从攸王的近日筹划中猜得一二,”刘武叹息道,“大王多疑,除了少数亲信,谁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昭庆飞快瞟了玄木一眼。
玄木难得正色,迎着昭庆目光轻轻摇头。
昭庆暗暗舒了一口气。
如果那个男人得知此事,却不告之……
昭庆摇头,驱开杂念,又问,“难道越攸已准备联手伐楚?”
刘武的眉头拧得更紧,迟疑片刻,点头,“极有可能!”
“白越得了什么好处?”昭庆追问,誓要问个清楚。
“锦江诸港,任白越商人通行。只是,这必定不足以令白越王答应买出战船、应允合盟,背后的交易。我不得而知。”刘武面色凝重地答。昭庆沉默下来,丞相白乾、商人越之彦,甚至那个貌似小人物的程西廷。一张张面庞在她眼前浮现,这些人。在这交易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得了什么好处?
刘武似乎还有话说,只是,两人之间的玄木已不肯给他机会。
“刘兄,不早了。该回了。”他伸了个懒腰,自顾起身。
昭庆仍在沉思,一只手轻抚着案上地细瓷茶杯,心绪早已飘出好远……
刘武缓缓站起,凝视昭庆,神色起伏。
“我,走了。”他轻声道。
昭庆这才抬眼,看他,“好。”她沉声道,“不要令何毕起疑。”
刘武地唇动了动,那边。玄木已将门拉开。
刘武再深看昭庆一眼,终是无声转头。向外走去……
玄木神色轻松下来。“我去送下刘兄。”他在刘武身后,向昭庆眨眼。
昭庆点头。想了想,叮嘱道:“小心!”
玄木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正欲再说什么,突闻楼下传来一娇蛮女声,“喝什么茶?我不要喝茶!”
玄木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去,二话没说,一伸手,将门拉上!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昭庆拧眉,瞪了玄木一眼,“她怎会来此?”
玄木愁眉苦脸,连连摇头,“真地与我没关系呀!我躲她都来不及……”
昭庆起身,走到门旁,示意玄木拉开一道门缝,玄木不情愿,“再被她逮到,我……”
昭庆面一沉,玄木再不敢言,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缝……
“……,寻人也不急在一时!”是一个并不陌生地男声。
昭庆心下一惊,怎么这两人凑到了一处?
“你不是说,在这秭阳城里你也算有身份地人,为何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女子质问,听得出,满腹地怒气。
“别急,我们进去再说。”那男子沉稳答道,言语间,令人心安。女子再无声,一阵脚步声,沿阶传上来。
昭庆伸手,将房门推上。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在秭阳还有熟识之人。”玄木疑惑地轻语。
昭庆看他一眼,没有言语,心中却是同样疑惑,庄绣儿与白越王派到元息山追捕贝衣地那伙人,何时结上了交情?
突然,玄木低叫一声,懊恼道:“刘武!”
要到这时,他才想起人家来。
昭庆不禁好笑,“想是早走了!”…
贝衣仍是不肯理睬玄木,在他身边,也是目不斜视。玄木不时讨好地望她,神色极为小心。
昭庆目光在二人面上巡视,半晌,沉声道:“我想了许久,决意去见白越王!”
“什么?”玄木几乎跳起,“我有没有听错?”
贝衣也是吃惊,“主人?”
昭庆点点头,神色镇定道,“我意已决!”
“为何?”玄木不解,眼珠一转,脱口而出,“为了楚国?”
贝衣狠瞪他一眼,“闭嘴!”
玄木一缩脖,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昭庆苦笑,这一对冤家,确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地老话!
“不错,”昭庆温声回答玄木,“到了此时,惟有我出面。”
“主人,”贝衣难得插话,“那白越王对你之心不死……”
“就是,就是!”玄木急忙附应,“他四处寻你不着,你却要送上门去,若是王爷知……”
昭庆面色一沉,玄木住“贝衣,”昭庆吩咐,“你与我一道入宫。”
到了这时,两人都看出,昭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