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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王见昭庆不作回应,又道:“寡人听闻你幼时最爱在春日放飞纸鸢,元息山上好风景,你定会喜欢!”
昭庆闻听,心下一痛,连忙垂下眼,默默点头。
“好!”白越王兴奋,指着殿下众人道:“你等去准备,月末,寡人移驾元息行宫!”
“大王!”白越王话音刚落,大将军立起身,“这怕是不妥!”
白越王的面色顿时沉下来,“为何?”
大将军皱紧眉头道:“行宫刚刚建成,宫防尚未设好,距月末不到十日,只怕是来不及……“无妨!”白越王蛮横地打断他,“白越境内,还怕有人刺杀寡人不成?”
“可是,大王……”大将军仍不甘心。
“大将军,”丞相忽然开了口,“过虑了!大将军若不放心,随驾出行便是,何苦扫了大王地兴致!”
“不错!”白越王点头,“大将军随行也好,王都有丞相留守,寡人放心!”昭庆眼见着大将军与丞相对视一眼,目露不赞同之色,却也只能默默归席。
丞相趁机又道:“大王,臣刚刚得悉,楚王派出使者,已在赴秭阳路上。”
“噢?”白越王转看昭庆,“楚王反应倒是极快,寡人派出报信的使臣也没走几日呀!”
昭庆定定心神,回视他,淡然笑道:“子思向来与我亲厚。白越王也笑,“想必他一知你平安,已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你。不过,寡人可是有话在前,他若想接你回楚,寡人是不答应的!”
昭庆笑而不答,心中却是酸楚不已,再回楚国,她还未尝想过呢……
踌躇间,抬眼,正与丞相阴郁地目光相遇……
贝衣从宫外为昭庆带来阿黄的口讯。“你有无被人跟踪?”昭庆开口便问。
贝衣摇头,“主人放心,贝衣十分小心。”
昭庆点头,又问,“可顺利?”
贝衣从怀中掏出红绳蝴蝶。“他见了这个,便没有多问。”
“他说了什么?”昭庆心急。
“他说主人交代之事,尚无头绪。请主人多候些时日。昭庆眼中顿时溢满失望之色。还要等,还要等多久呢?
贝衣喘了口气。又道:“他还要贝衣转告主人,关于越攸合盟……”
昭庆回过神,面色重又专注起来。
“他打探到越之彦等人十分恼怒,楚国公主在此关键时刻现身,越攸联合伐楚之事恐成泡影。据说,攸国地何毕近日来频频秘会白越丞相。”
昭庆想起白乾那阴郁地目光……
“你猜,阿黄可推测出我的身份?”昭庆忽然问。
贝衣沉默了片刻,点头,“贝衣以为他是猜到了,临别时,他故意说到主人突然消失,令衡园总管十分焦急,又说。偏偏楚国公主这时现身,十分凑巧!”
昭庆叹口气,良久才道。“都是聪明人……”
刘管事来禀报昭庆,“殿下。大王在暖阁召见丞相。商议要事,嘱殿下早些休息。”
昭庆心中疑惑。故作平常地问,“商议何等要事?你可知道?”
刘管事自从上回受了惊吓,一遇上贝衣地目光就会双腿打颤。此时,昭庆垂问,贝衣地目光自然冷冷射到他的身上,他心下大慌,想也不想,急忙答道,“小人听闻丞相提及战船。”惟恐答慢了,被贝衣的寒光刺死!
昭庆挥挥手,将他谴走。
“那个老狐狸,还不死心!”再无旁人,她狠声说道。
贝衣问:“要不要贝衣去偷听?”
昭庆凤眼一挑,“听?当然要听!不过,这一回我们要光明正大地听!”白越王地暖阁,灯火通明。
昭庆走近,有宫人要进去通禀,被昭庆制止,“不必打扰大王!”
宫人惶恐,很是为难,贝衣在昭庆身后冷哼一声,再无人胆敢出声。
昭庆进门,正听见白乾在力劝,“……与攸结盟,利大于弊!攸国得了战船,正可与我形成首尾之势……”
“什么首尾之势?”昭庆隔着珠帘冷声发问。
房内君臣想必均是一惊,白越王急忙迎出来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嘱你早些休息吗?”
昭庆避开他关切的目光,伸手轻抚额头道,“睡不着,倒不如出来走走。”
白越王担忧,“怎么睡不着呢?唤太医来瞧瞧,别是病了。”
昭庆摇摇头,拉开珠帘,步入室中,与丞相对视,“丞相刚提到卖战船与攸国,可是本宫听错了?”
丞相地目光闪动,隐隐露出恨色。
“大王?”昭庆又转首质问白越
白越王却是不以为然,笑道:“你何时关心起政事了?”
昭庆冷哼一声,“我毕竟是楚国公主,有人打起楚国的主意来,我不关心也是不行了!”
白越王仍是笑,“你多心了!”
“是吗?”昭庆扫一眼默立的丞相,“白越与攸形成首尾之势,这中间夹的,可不正是我楚国吗?”
白越王走到昭庆身边,伸手,揽住她的细腰,“那时,你不知所踪,寡人以为楚王有意藏匿你,才同意与攸谈售船之事,如今,你好好地回到寡人身边,寡人怎会再去打楚国地主意!”昭庆立如针毡,只觉腰际的那只手臂突兀生厌,想要摆脱,当着白乾,却又只能强忍。
“这样说来,只是丞相有意?”昭庆狠狠地瞪着白乾,毫不掩饰心头的怒意。
“大王,”白乾垂下眼,平静道,“君臣议政,内宫理应回避。”
他倒也聪明,并不肯直接与昭庆对话。
昭庆猛地扭头盯向那亲昵揽着自己的男人。
白越王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头,却是头也不抬地对丞相道:“此事,寡人已不想再议,丞相不必多言,今日天色已晚,丞相,出宫去吧!”
越过白越王的肩际,昭庆收到白乾愤怒的目光……
丞相无言退下,珠帘内,只余二人。
“还记得,这暖阁,是寡人第一眼看到你的地方。”白越王凝视昭庆,缓缓说道。
昭庆拧身,却脱不出他的双臂。
“为了你,寡人再次放弃一统四国地霸业!”他将额头轻抵在昭庆发间,喃喃说道,“你,要一生留在寡人身边,作为补偿……”
他的气息令昭庆躲无可躲,避不可避,难过之及。
“你在说什么?什么霸业?”昭庆只得将话岔开。
白越王轻声地笑,“上一回,寡人亲征岐国,本可乘胜将其吞并,可中途收到贝衣急报,闻你遇袭,寡人抛下大军、抛下战事,星夜赶回,你忘记了?”
昭庆无奈叹息,她能说什么?那确是事实。
“这一回,寡人本可依计轻松灭楚伐岐,再一举拿下攸国,做这天下唯一的君王,可是……”他说着叹息,“你又出现了,有了你,寡人再顾不得其他……”
昭庆任由他将自己抱得更紧,心下想着,原来如此……
第六十八章 暗杀(上)
白越王宫的内廷,柏树林内,灰屋前,几名戎装男子鬼鬼祟祟地挤在门旁。
“让开,让我听一下!”
“不要挤!”
“嘘……,让里面那位觉察到,谁都逃不掉!”立,细细地端详眼前的漆色木雕,那明媚的笑容,几令她失神。
贝衣无声地守在她身后,目光在神情困惑的昭庆与笑容永驻的木雕间移动。
“主人,实在是太像了,看不出有什么差别。”半晌,她无奈道。
“再看。”昭庆低声说,一只手轻抚上木雕的手臂,那光滑的触感令她又是一阵地失神。
“你倒底是谁?”昭庆问那木雕,声音似从远处飘来,“告诉我。”
回答她的,是木雕美人活泼地微笑。
“她这么快乐,”昭庆侧头向贝衣苦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成年后,再没有这般笑过。”
贝衣皱起眉头,“主人!”
昭庆转回首,目光继续在木雕美人的面上流连,如果,没有失婚、没有逃离、没有遇上那个男人、没有知晓身世有异……,是否,自己的脸上也会有似她这般无忧的神情?
只是,没有如果……
昭庆长叹一声,垂下头,眼前莫名地闪过母妃的音容……
“主人,”贝衣似有迟疑,“主人之母……”
竟然,与昭庆想到了一处!
“不!”昭庆心烦意乱地抬眼制止她。
怀疑,她不是没有。可是,母妃,那样地忧郁。怎会有如此地笑颜,母妃。那样地高贵,怎会与白越王那个疯子扯上一丝关联?
“走吧!”昭庆心事重重再看那木雕一眼,不无懊恼道。
贝衣不出声,神色中添了几分忧虑。
两人走至门前,昭庆停步。似想起了什么,忧郁着呼唤贝衣,“你,去看看,她的颈上可挂有坠饰。”
贝衣没有迟疑,转身去察。昭庆的两只手下意识地抚上胸口上方的石坠……
“主人,”贝衣回转,“没有,她地颈上没有坠饰。耳间倒是……”
昭庆缓缓合上双眼,心下不是没有庆幸的……
白越王携楚国公主移驾行宫,不是一件小事。起程之前。王宫上下皆在忙碌。
昭庆在自己的寝宫内,有几分麻木地瞧着一干宫人在紧张地为她打点出行用具。http://wwP。z;z;z;c;n
贝衣无声地走进来,凑近昭庆耳边。
昭庆神色顿时一震。能令贝衣如此谨慎的,还有什么事?
贝衣说了一句话,昭庆地神情顿时从期盼转为惊讶,继而沉吟……
半晌,她对贝衣轻点了下头。贝衣转身离去。
那日朝后,白越王将丞相留下议事,中殿外,一间僻静的小室内,昭庆见到了大将军敬穆。
“大将军,”昭庆毫不掩饰眸中的防范之色,冷着声问,“何故秘见本宫?”
敬穆面无表情地施了一礼,“殿下,明日之行,臣肩负保护大王与殿下的重任,臣不得不预先提醒殿下,务必小心!昭庆不由怔住,小心,她一定会,只是,白越的大将军,为何如此煞费苦心地提醒自己?
昭庆缓缓转过身,窗外,是贝衣守望地身影。
“大将军,可是知悉了什么?”昭庆再转过身,不无怀疑地问道。
敬穆的面隐在暗色中,昭庆只听到他在冷冷地笑,“无需知悉,殿下与为臣都心知肚明!”昭庆沉默,半晌,摇头,“本宫,不明白大将军在说些什么!”
这个人,昭庆心知,与自己,实是非友!
“殿下,”大将军冷声道,“不会猜不出,那日宫宴上,丞相,做了什么手脚吧?”
昭庆心下一动,良久,问,“可是那舞娘?”
“不错!”大将军利落答道。
昭庆暗吸一口气,再不作声。
“丞相让舞娘身藏迷香,故意引大王在殿下面前失态,无非,是想给殿下一个下马威,之后,就不好说了!”
“你是说,丞相会对本宫下手?”昭庆低声问道。
大将军没有回答。
半晌,昭庆突问,“大将军,为何帮助本宫?”
“哼!”敬穆冷笑作答。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昭庆沉下声来,“大将军与丞相,同样仇视本宫!”
“不错!”大将军仍是利落回应,声音中没有一丝迟疑。
昭庆不禁暗暗拧眉。
“只不过,”大将军继续说道,“丞相因何始终敌视殿下,臣不清楚!臣对殿下敌视与否,如今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身为楚国合亲的公主,身负两国百姓期盼,臣,便不得不护得殿下平安!”
元息山的行宫,建在山腰,前有幽清潭水,侧有雪融山涧,后有苍翠密林,景色逸人。
昭庆在寝宫倚窗远眺,可见那层层的山峦、叠叠的山峰。
整整一冬,她曾隐姓埋名藏在这大山之中,险些成为一个淳朴猎人之妻……
“在想什么?”白越王在她身后问。
昭庆收回思绪,垂下眼帘,轻轻摇头,“没什么。”
“喜欢这里吗?”白越王又问,上身自然地倾向她。
昭庆故作不觉地微微侧身。拉开与他的距离,探手,折下窗外的一朵藤花。“喜欢,这里很美。很安静。”她在指间摆弄着那朵不知名地小花,轻声地答。“喜欢就好,”他说,伸手,夺过那朵花。指间顺势在她手背上轻轻滑过,“不枉寡人的一片苦
昭庆只觉整条手臂阵阵地寒麻,默默转身,走开。
这样地日子,如何忍受?这样地日子,何时才是尽头?贝衣再次聊起大将军当日的警告。
“敬穆此人,倒也让我佩服,想当年。他也是恨透了我,如今,能不计前嫌。却也难得。”
“主人,如果真如他所言。白老儿对主人存了加害之心。不如,让贝衣去收拾了他!”
“不!莫要冒失。白乾毕竟乃一国丞相,有左右时局之势,除了他不难,难地是,除掉他后……”
昭庆话未说完,远远地传来高声惊呼,“护驾!”“保护大王!”“快来人呢!”……
两人均是一惊,贝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