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廊的另一端,传来玄木的声音,“喂,你在不在里面呀!”
昭庆苦笑,故意提声安抚重又受惊的侏儒,“我的手下,来寻我,你不必怕!”
玄木想必是闻得了昭庆地声音,长廊中响起若有若无地奔跑之声……
侏儒神色紧张地自昭庆手中接过袖剑,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玄木奔到近前,诧异地打量了那侏儒一眼,一把拉住昭庆的手臂,“快走吧!那火总有熄灭的时候!”昭庆尽管早已心中有数,此时听他亲口讲出,却仍是忍不住好笑,不及再看那侏儒一眼,已被玄木拉走……
第八十二章 风起
秋风瑟瑟,夜暮沉沉。
昭庆几人返回居所,有人掌灯静侯于门前。
玄木“咦”了一声,转头与昭庆低语,“这歧王莫不是得了消息,恐你被监国公主笼络,故而此时前来探访?”
喜子迎上前,恭声对昭庆道,“陛下等候公子多时。”
昭庆心事重重地点下头,径直向内走去。
喜子忙跟上,追着昭庆道,“陛下久侯不到公子,已前往枫林赏叶。”原来人家守望的是自己的主子!
昭庆微怔,抬头看了眼天色,不解地问,“这个时辰赏叶?”
喜子连忙点头,神色颇有几分奇怪。
昭庆拧眉,“你为何不跟随陛下身边?”
喜子半垂下头,不无委屈道,“是陛下不准……”昭庆不由大急,吩咐玄木,“你快去寻,务保歧王平安!”
喜子急得连连摆手,“别,别去,陛下有人陪伴……”
“何人?”昭庆与玄木几乎一口同声地追问。
喜子面色微红,吞吞吐吐道,“就是,与你们一道的那位公子……”
闻言,昭庆一时不解,倒是玄木即刻释然,轻笑道,“原来是他!难怪大黑的天儿也要赏叶!”
喜子愤怒地瞪向他,他却不以为然,对昭庆做个鬼脸,“我一早就看了出来,不会有错!”
昭庆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张了张嘴,半晌。却是没有发出一声……
贝衣越发地糊涂,拉过玄木逼问,“你们倒底在讲些什么?”
玄木好笑地看着她。眼中却是渐生柔情,良久。摇头叹道,“真是个傻女人!”
另一边,昭庆问喜子,“多久了?”
喜子倒也不隐瞒,“返回歧都的路上。陛下已动了心。这段时日,陛下往往夜不能寐,难忍相思……”
昭庆挥手打断他,叹了口气道,“我有要事与陛下相商,你去转告陛下,事关家国百姓,不能耽搁!”
喜子苦着脸,“这个时候。小的怎敢去打扰……”
昭庆并不理会,自行返屋。
歧王携阿黄回到小院,已是深夜。
昭庆谴走旁人。一路看中文网WWW.z;z;z;c;n.c;o;m与歧王密谈。
玄木拉着贝衣潜在窗下偷听。
隐隐地可听闻昭庆低沉的声音,“……我所做的。便是给那人递上利器!……设法稳定局势……”这期间。歧王似乎很少出声……
两人恐被昭庆发觉,不敢多听。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速速离开。贝衣神情更是困惑,低声地问玄木,“主人说了什么?你可听明白?”
玄木少有地沉默,半晌才感慨道,“你地主人,已是今非昔比……”
歧康平二年,监国公主突然在府中遇刺,当即身亡,传由面首争宠引发。歧乱,歧王得商人越之彦财援,趁机笼络各方势力,安抚百姓。
不久,歧王宣布支持白越前王储遗腹女夺回被阴谋篡夺的王位。
诸国震惊!
昭庆赶在歧王对外宣布自己的身世之前,悄然返回白越。
阿黄,留在了歧国。
白越,等待昭庆地除了越之彦,还有施南林。
施南林亲自来见昭庆,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楚王子思力保清儿,即便是施南林查实了清儿对昭庆地背叛。
昭庆心烦,抚琴解忧。
施南林本在窗边背身而立,听了半晌,不禁转身叹息。
凌乱琴音嘎然而止,昭庆抬头问他,“子思为何如此对我?”施南林轻锁眉心,沉吟片刻,低声道:“陛下对公主一向情深……”
昭庆缓缓摇头,垂下眼,不语。
施南林走近,“陛下不过是念及与清儿曾经患难,才不忍除去她,还要臣转告公主,今后必对清儿严加看管。”
昭庆仍是摇头,“他已不再是孩子,辨得出此事的轻重,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不止是对我,便是对他自己,也只有不利!”
施南林来回踱了几步,沉下声道:“陛下意坚,不为所动,为今之计,一是暗中下手除去此女,二是为陛下操办大婚。”
昭庆闻言,双目倏地一亮,却是按捺着听他讲下去。
“前者恐令陛下心伤,不易为之,后者最为可行,一来陛下即位已有年余,若不是碍于先王重孝在身,早应筹办,二来陛下年轻,却不肯亲近后宫,已引臣民忧虑……”
“你是说,”昭庆微微吃惊,有片刻的迟疑,“子思不肯近女色?”
施南林轻轻点头,目色深沉。
昭庆面色更白,低声自语,“没想到,他对那丫头如此情
施南林难得地露出困惑之色,“据臣观察,倒也不尽然。昭庆诧异地看向他。
“臣只觉,陛下是个极重情谊之人,若是真以公主安危与清儿生死相比,陛下虽会痛苦,却一定毫不迟疑地站在公主一方,只是,陛下对公主,似乎……”
“什么?”昭庆不由紧张。
施南林的目光中有几许的迟疑,半晌,才轻声吐出下句来,“心存不满……”
昭庆眼神一滞,面颊迅速为悲伤覆盖……
“他仍在怨我……”她喃喃道,“那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施南林凝视昭庆,眸中不无疑问,却是聪明地未加追问。
昭庆地手下意识地捂上胸口,当年,子思那张年轻而愤怒无比的面庞,重现眼前……
“原来,他怪我……”昭庆忽然苦笑,迎上施南林的目光,却是欲言又止……
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选择,此时,惟有叹息……
良久,昭庆沉声问道,“子思如今应已知悉我的身世,你猜,他会如何反应?”
施南林思索片刻,安慰昭庆,“陛下对公主之情,不会有变!”
昭庆看着他的眼,想问:你何来的信心?
可是,转念想起子思,幼年的子思,少年的子思,对自己一向地依恋,自己,也许真不该有所质疑……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臣下拜见公主!”越之彦的声音响起。
昭庆与施南林相视一眼,收起异色。
越之彦容光满面地走进来,大方地对施南林直言,“越某有要事与公主相商。”
施南林怎会听不出其意,微微一笑,正欲告退,却听昭庆沉声道,“无妨,本宫对施大人向无隐瞒,越先生直说便是。”
言必,两人均从越之彦的面上寻出了一闪既逝地不快之色。
施南林看向昭庆,昭庆沉静不语。
越之彦笑脸重现,对施南林亲热说道,“既如此,臣下便不避及施大人了。”说着,他将目光又转回到昭庆身上,“臣下前来与公主商议,改公主名号之事!”
他话一讲出,昭庆明显怔住,愣愣地望着他,以为听差。
越之彦继续正色道,“公主本乃白越王族,流落异国,如今已是通过歧王之口诏告天下认祖归宗,自当依白越王族宗谱,更改名号!”
昭庆要竭力控制,才没有脱口拒绝。
“先生想得倒也周到!”昭庆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回应。
越之彦满意地笑,“以惜字为首,不知公主可有自己中意的名号?”
昭庆不语,侧头看了一眼身旁地施南林。
“臣下这里倒是得了几个,颇为满意,公主也可从中挑选。”越之彦紧接着又道。
昭庆暗吸一口气,轻声地笑,“这件事,不急!”
越之彦面色微变,片刻,重声道,“公主,此事不容耽搁!”
昭庆与他对视,心头怒火油生。
“越先生,”一直沉默地施南林忽然开口,“眼下楚国还有棘手之事,公主此时尚无心思顾及其他,不如,此事改日再议?”
越之彦盯向他,嘴角动了下。
施南林又微笑着补上一句,“况且,公主也需时日思索此事,先生以为如何?”
越之彦目光重投向昭庆,昭庆面无表情,垂眼,手指在琴弦上无声划过……
一时间,无人再言语……
良久,越之彦口气生硬道,“既是这样,臣下先行告退!”
昭庆点点头,没有抬眼。
越之彦离去后好一会儿,昭庆才冷声道,“你看到了,他想摆布我呢!”
施南林许久没有出声,似在沉思。
昭庆微微眯起双眼,又道,“邝总管早就提醒过我,越之彦此人,野心极重!”
施南林摇头,“此时,不易与他闹翻!”
“不错!”昭庆重又垂下眼,“此时,还不是时候……”
声未落,指尖轻划,流水之音,荡出窗外……
第八十三章 勇气
初冬,越之彦给昭庆带来白越王备战攻歧的消息。
昭庆并不吃惊,白越王的狂妄与冲动是她早已领教过的,若不如此,她反会惊异。
只是越之彦接下来的话多少令她担忧。
“白越王可能已对臣下秘援歧王之事生疑,今日召臣下入宫索要大批钱粮之时,他曾故意试探臣下。”
“你是如何回应的?”昭庆拧眉问道。
越之彦摇摇头,苦笑,“只好装糊涂!”
昭庆也是轻轻摇头,“这样不是办法,他既对你起疑,你在白越的处境就会不妙!”
越之彦叹口气,“臣下打听过,是有人在白越王耳边提过醒
“何人?”昭庆追问,忽地念头一转,“难不成是白乾那个老狐狸?”
越之彦迟疑,“那老儿有把柄握在臣下手中,何况我们的人一直在他身旁监视,应当不会是他!”
昭庆冷笑,“你派到白乾身边的人并不是个个忠心,至少据本宫所知便有红门的门人混在其中,何况,白乾不是一个甘受要挟之人,除去你,对他只有好处!”
越之彦仍是犹疑,“白乾之外,还有一人可左右白越王的想法,公主为何不提?”
“你怀疑大将军?”昭庆眼中猛地闪过一个魁梧挺拔的身影。
“是!”越之彦斩钉截铁道,“敬穆此人貌似粗犷,实则颇有心机!”
昭庆忆起元息行宫的那场惊魂,不由得点头赞同。
“若真是他所为,便是臣下疏忽。”越之彦不无愧色道。
昭庆心下一沉。听出他话中有话,索性不语,待他解释。
越之彦在堂中来回走了几步。才开口道:“敬穆的岳丈原本也是家主的旧臣……”
昭庆的手指猛地抓紧了袖口……
“臣下之所以一直没有告之公主,”越之彦打量着昭庆地面色。小心说道,“是因为尚无把握,毕竟敬穆意志极坚,不易劝服……”
昭庆暗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挥手打断他。wap;z;z;z;c;n.c;o;m。“先生一向思虑周全,本宫深知,本宫不会怪罪先生!”
越之彦眼角渗出笑意来,“看来臣下是多虑了!”
昭庆也很想挤出一抹笑容,只是相较起越之彦来,她确是有欠老练,惟恐笑得太过牵强,反而事与愿违,索性木着脸。淡淡地点头。
越之彦趁机又道,“臣下打算今日禀报过公主,便去拜访敬穆的岳丈。公主以为如何?”
昭庆已然离座,走去窗边。闻言头也不回道:“先生想要借其笼络敬穆?”
越之彦笑着回道。“虽然久未联络,那人也隐姓埋名这许多年。但臣下以为那人应会念及旧情,至少规劝敬穆不与我们做对!”
昭庆凝视窗外几近光秃的树枝,反问他,“先生有把握敬穆会听从岳丈规劝?”
越之彦口气轻松,“敬穆本是布衣孤苦出身,与其结发妻子一向感情深厚,对其岳丈更是敬重有加。”
昭庆沉默,半晌,轻声道:“既如此,先生便去吧!”
越之彦微笑应允,回身匆匆离去。
不多时,施南林从屏风后转出。
昭庆仍是头也不回地开口,“他刚刚离去前,我很想问他,还有多少事,他在瞒着我……”
施南林无声叹息,便是聪明如他,此时也献不出良策来。
昭庆缓缓转过身,面上仿佛也沾染了窗外地寒意,结上冰霜……
良久,她沉声道,“我早晚会成为他手中的傀儡!”
施南林锁紧眉头,“越之彦十分狡猾,将一切财力与人力都握在自己手中……”
昭庆将目光投向角落里地古琴,母亲当年曾经无忧而快乐地生活在这里,她可曾想到,有一日,她的骨肉会在此地一筹莫展……
“不!”半晌,昭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