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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不忍“皇后娘娘见谅,我实在。。。”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妹妹,也知道妹妹心里的苦,可是现在形势紧迫,妹妹可知宁王在前方攻势很猛,已经几近打到郦京了。”
很猛?终于听到他的消息了,他没事吗?依旧在军中,依旧攻势很猛吗?心里似是说不出的滋味,希望他一切如旧,可是听见他一切如旧为什么又有些难受。
“皇后娘娘,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叹了一口气“皇上如今不知是怎么了,不再念及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宿家的势力步步紧逼,虽然宁王在前方一视同仁,可是我这心里终是不放心的,这次世家老臣们群起攻之,要废了哲儿改立昭儿。我本就身子弱,一听担心起来就病了,这一病更没了力气。妹妹若是再不来,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压下她“娘娘不必担心,妹妹回来了,定会保住太子的。”
皇后脸色微红,皱眉点头“能有妹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自知对不起妹妹,妹妹不会怨恨我吧。”
我轻叹一口气“皇后娘娘,若说错,夕焉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成为离国王后,不该来,不该成为敬妃,每一次都是我坚持抗争却将自己推进了更大的深渊,如今已然如此了,夕焉只为以后再不受人摆布。”
皇后拉着我一时无言,半刻之后才长叹一声“妹妹你莫要怪我,妹妹虽得皇上宠爱,可是妹妹有所不知,皇上他雄心壮志也不择手段,他得不到的东西,谁能得到。”
我也明白其实我们逃不出去的,那既然如此就接受命运吧。
“娘娘莫急,我们还是好好商量,这次盈妃他们攻势很猛,要是宁王攻下郦国,怕是到时候宿家势力更盛,到时候就是皇上想保太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妹妹所言即是,所以,还请妹妹向皇上进言。”
我站起身来思量片刻“娘娘错了,皇上岂是进言就管用的。”
这年夏天,酷暑无风。是年,史官只用四字来概括:天朝惊变。
第十一章
回到宫里我就在盘算,宁王还没有回来,要保太子就要尽快,要是等宁王回来恐怕就麻烦了。想到这里,我心猛然一动,我竟然要与他为敌了。头痛欲裂,呼吸也猛得急促起来。向前一倒,扶住柱子。身后侍女将我一扶我挥手挡开。看着天边乌云,我的心就不禁想起每次与他相处时的月色。可是看着这倾盆大雨降至,我心里的谋算浓重的比这有过之无不及。
回到章永宫,含蕊已在殿中等候。自我回来我就将出宫令牌交回。“打听的如何了?”
“是,娘娘。湖月本是京中最大妓院风月楼的花魁,曾下诗文会友,一月无人对得,后被凌文大人应对。不过这是半年前的事了,是上个月才收到上卿大夫府的。”
上个月。。。“那锦绣呢?”我放下茶杯,风吹进来,有些凉了。
“好像是病了,前些日子病的,凌大人将她养在正房,不让出门。”
恩,我沉吟一下。没想到我还没有动静,凌文却先耐不住了。形势如此,看来他一时半刻还不会和我决裂。他的雄心不允许。
正想着,就听一声通传“湖月求见娘娘。”
“快请。”我一去拜见皇后,凌文就得信让湖月来了,很好,有他在外面照应,我坐镇宫中,湖月来回穿插传信,只有做才妥当。
我于桌旁安坐,含蕊已是知道事情怕是要紧急了。招呼宫中侍女退下守门,将内殿所有侍女宫人遣走自己立于殿中伺候。
湖月顷刻就将到殿内,我心中狠下决心,我赵夕焉一世只愿与人为善,从不欺凌于人,可是若是人要犯我,那我也必是不会手软的。凌文已经被皇后捆上了战车,我与皇后只有联手才能保住离国一党,凌文说的没错,皇上之所以垂青我一个两嫁之女,只是因为我有离国做后盾。以宿家的做派,一统之后定是要独掌天下的,岂可能容下我一个离国献女。废了太子立二皇子昭,她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让盈妃一人独大了,我的末路就近了。
既要与经营已久,势力庞大的盈妃一搏,那就要小心行事,全力想拼了。
“含蕊,我从不问你的事,念在我们出生入死两次的薄情上,你可愿意效忠于我吗?”
“娘娘,含蕊之命只为护卫娘娘万全,别的事含蕊只能听从上风之命。”
“我若想杀你,现在只要一句话。”
“含蕊即是暗人,便不惧死。”
我用手扶头,人不惧死,何以死惧之。“含蕊,你可知道我做的事什么吗?”
“含蕊只知道,娘娘这样做,能保住自己的命。”
“那你可愿意帮我保命吗?”
“是,娘娘如今要自保,含蕊自是相助的。”
我点头,“好。”
湖月已走进内殿,殿门关闭。湖月大礼行毕就站起身来“娘娘,凌文大人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娘娘。事情危机,请娘娘早做决断。”
我接过信递到我手里,我打开一看是一张官员名单。但是大都是文职的。
“凌大人的信我收到了。转告大人,请大人即刻联络穆轻扬,让容安郡主进宫见我。明日,你再来一次,以后每三日你便来一次。”
“是。”湖月抬起头来,眼睛虽不敢直视我也毫无怯色。
“湖月,你暂时还不能进正房,这么进出宫里难免最后受人以柄。”我抬手含蕊会意,将匣子给我,我打开一看冲她一笑。
拿出东西“三品以上后宫妃嫔都有凤牌,这一块是我正一品敬英皇贵妃的凤牌,你拿着,以后无论谁敢拦你进宫,你就拿这个给他看。回去告诉凌文,让他派人保护你的安危。”
她立刻跪下双手高举“奴婢谢过娘娘恩典。”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凌文的。”
湖月走后,含蕊站在我身边,雨水打在屋檐上噼啪作响,渐渐变大。下雨了,这场雨下了何时才会停呢?
“走,去御书房。”含蕊在后撑伞,我步履于前匆匆走过这九重宫阙。
御书房里,皇上缓慢踱步。我一个人走进去,他停下脚步走上御阶。我于阶下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皇贵妃到此,有何事?”
“臣妾请皇上下旨让离国多派五万兵马增援前方。”
“哦?”他嘴角微扬,看着我“大军于前并未吃紧,何故增援?”
“离国即已归顺就当一视同仁,皇上伐郦之后还要攻打定国,这场苦战等着皇上,臣妾想不能在郦国消耗皇上的实力。”
“皇贵妃多虑了,离国已经归顺,那么也同是朕的实力。”
我沉吟一下,站起身来,行三叩大礼。“臣妾,叩请皇上恩准将离军调往前线。”
俯首半晌“皇贵妃请起。这件事,还是容朕想想吧。”
我起身告辞。已经明白了。
回宫着手写着书信。正写着,容安郡主的馨香就飘进鼻里。
“郡主快请进吧。”我并不抬头,话音一落才听见声响。
“臣妾奉诏来见娘娘。”
书信写毕,我吹干墨迹。收入封内。
“有日子不见娘娘,娘娘气色好多了。”
我封了口“承蒙郡主照料,我确是好多了。”
她微笑以对并不答话。
将信放于桌上我示意她坐下“今年的新茶与去年的甚是不同,去年的清淡,今年的就浓郁多了。”
她品了一口茶,与嘴里回旋半刻才缓缓开口。“确是浓郁多了,浓郁之茶方可有更多的养生之计,于体还是多多益善的。”
我微笑,果是明白人,如今依然换台入戏了。既是进来我的戏台,就要看是谁唱角了。
我放下茶盅,轻轻沉吟。“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很喜欢猴子,所以就养了许多猴子可是食物不够,一天他对那些猴子说,以后早上给你们三个花果,晚上给你们四个。猴子听了很生气,说早上四个不够吃。那人便说,那就早上给四个,晚上三个如何。那些猴子就很高兴。”
她也放下茶盅,用丝帕轻擦嘴角。“这不是《庄子·齐物论》里朝三暮四的故事吗?”
“郡主果是才学渊博。那郡主以为,是早上四个还是晚上四个比较好呢?”
她脸上微微侧头,沉思片刻“娘娘真是说笑,都是四个有何分别。即是食物不够,那就如今少吃些,等食物够了再吃个够便是了。”
我淡笑出声,深深点头。“请夫人帮我将此信交由穆相。”
看她走后,我轻轻对含蕊说“你看昭皇子他,是个亡国之君吗?”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这皇宫里无论是谁娘娘,奴婢们都要全心伺候。”
我哼笑一声“是啊,可是我们到底谁能让最终让你们伺候呢?”
不过几日收到了穆轻扬和逸言的上表请战,硕皇照旧三辞,直到左相的公子跪请于殿外。硕皇才顺应恳请答应将离国和郦国的降军调往前线。
这样做不仅对我有好处,也对那些郦国百姓有好处,让他们的同胞去攻占城池,总好过那些穷兵黩武的硕国士兵。而且这样做很快见了成效,郦国归顺的速度快了许多。
朝堂上的较量依旧日日见剧。湖月和容安郡主的觐见只是增加了我的忧虑,没有兵权的我们,没有能力与盈妃对抗,离国和庄亲王府的郦国兵力进不了硕国,远水解不了近渴,听说盈妃已经在调兵了,我无法抑制的担心起来,皇上不动声色,只任我们两虎相斗鱼死网破,他好渔翁得利。
在殿中坐定,已经觉得宫中有些不寻常了。“去,让湖月来见我。”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宫里要是气氛不寻常,那么外面就必定是出了大事。
半天湖月才进来,“怎么回事?”
湖月气韵镇定,却也略有忧色。“娘娘,宫禁日严,奴婢是拿来娘娘的凤牌才进来的,以后怕是不容易了。”
“我知道了,外面出了什么事吗?”
“是,凌大人说宁王现在正在围困郦京,郦京以外三百里的地方都已经得手,如今已是孤岛攻陷是指日可待的了,若是攻陷了那宁王。。。”
我心里咯噔一下,跌坐在凳上“我知道了。”
强压压气“你回去吧,告诉凌文让他做好最后的打算,宫中有变让他即刻策应。”
“是,大人让我转告娘娘,请娘娘千万保重。”
我笑笑,保重,要是这次一击不成,我们恐怕都要给郦王陪葬了。“回去告诉凌文,让他把锦绣送出去找个安稳地方藏着。”
湖月给我行了礼,我扶她起来。心里不由怪起凌文心狠,如此大见识的人怎么也被他拉进这趟混水,不知这一次过后,我们还有没有命再见了。
“湖月,这次若是能侥胜,你就离开吧。”
她凄然摇头“湖月出身卑贱,能得识凌文大人览娘娘天颜已是三生之幸。若是败了,湖月能从娘娘大人做此大事死又何憾,若是胜了,湖月更要陪在娘娘大人身边。”
“你就不怕以后再有这样的事?”
湖月抬起眼睛眼睛直视进我的瞳底“娘娘不要凌文大人了,如今也不让我陪在他身边吗?”
我顿时失言竟被她看得有些躲闪。微微侧头“湖月,你说,我们能胜吗?”
“必胜。”
我重重点头,“凌文能得一知己如你,也是他的造化。”
凌文该是知道怎么做的,我马上起身到了皇后殿,太子在殿中伺候,皇后一见是我连忙挣扎起身。我一看心里担忧更甚,怎么才几日不见病情加重了这么多。
“娘娘。”
“妹妹。。。”皇后眼睛半闭,气若游丝。
“娘娘,”我看着她这样实在于心不忍,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话又不能不说。“郦京已经被困,要是宁王攻下,只要捷报一到,怕是盈妃就将动手了,我已经让左相公子将离国所有的人都暗中派进来,可是盈妃的人掌着军权,到时候皇上要是压不住,那就。。。”
“我知道了,妹妹。”说着皇后颤巍巍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一块玉佩。“哲儿跪下。”
太子依言跪在床榻边,我拉起皇后的手,惊诧的看着她。她眼睛转过来看我“妹妹,我一生都屈从皇上,为了他,我不惜牺牲家族的势力,当年他登基的时候,我让哥哥抗命带兵逼退靖王,硬是拆散来自己的亲妹妹将她嫁给昆王,皇上喜欢宁王,我也让哥哥让着他,只是为了讨皇上欢心。盈妃比我聪明,她顺着皇上,可是没有忘了栽培自己。她故意不得子,只是为了麻痹皇上,皇上怎么会放心身边有个日益长大的太子威胁他,想来悔之晚矣。如今我家失势了,皇上也看不上我和太子了。宿家如今如日中天,我才明白,皇上其实是故意要栽培宿家人,引了妹妹来,到时候新旧两派同朝,皇上只要居中权衡便可。我刘家被他弃之鄙履了。”说着,我不禁又抓紧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