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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酒徒一一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轻舟八尺。低蓬三扇。占断苹洲烟雨。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官家赐与?”青衫短夹。雨蓬遮头。面色闲适的郭守云手握钓竿。坐在庭前那方人工鱼塘地前面。一面观赏着细雨中泛起粼粼波纹地宽大水塘。一面喃喃自语的念叨着陆游地词句。在距离他不到三四米的地方。身穿一袭白色纱衣的叶列娜。正在遮雨棚下为远来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两人沏茶。或许是平日里闲暇无事的缘故。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迷上了中国茶道。那位专程从中国闽南请来的茶博士。在收了一笔不菲的佣金之后。倒也多少教给了她一些真东西。不过可惜的是。对霍、维两人来说。这种一小杯一小杯喝的功夫茶。实在是浪费生命。有那喝茶的功夫。他们动动手就能挣回一箱价值万金的上等红酒了。
“守云。”显然听到了身后的老朋友在嘀咕些什么。霍多尔科夫斯基放下手中那盏比荔枝大不了多少的白瓷杯。扭头说道。“你在嘀咕些什么?”
“别理他。他在卖弄风骚。”维诺格拉多夫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知道吗。中国人总喜欢在下雨下雪的时候吟诵两首诗歌。以此来表现自己的风雅。而咱们的郭大先生显然也是如此。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跟他搭讪。他肯定又要跟你拽上一大堆的历史故事。要嘛就是典故什么的。总而言之。能把你的牙齿酸倒。”
“切。你们知道什么。”郭守云斜眼瞅了一眼两个俄罗斯土包子。不屑一顾的说道。“这是诗歌吗?这叫宋词。宋词懂不懂?数百年的老艺术了。”
“哼哼。数百年的老艺术我们是不懂。”霍多尔科夫斯基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我却知道。你这次把我们招过来。前后算上路程。那就是五六天的工夫出去了。再者。我这次过来可是推掉了一笔生意的。数额不大。几百万的损失。今天你要不给我说出个明确的理由来。那这笔损失你得给我补上。”
“呵呵。我的朋友。咱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就值那几百万?”郭守云失笑道。“再者。你们现在品尝到的。可是叶列娜亲自出手烹出来的新茶。你算算。这一杯香茶应该价值几何啊?”
“亏你能找得出这么个理由。”维诺格拉多夫笑道。“搞了半天。这茶也不那么容易喝的啊?”
“别别别。”看到叶列娜还要往自己的杯子里添茶。霍多尔科夫斯基慌忙拦住她。笑道。“我看出来了。今天你们这是算计好了的。一个死命的给我们俩灌水。另一个坐地漫天叫价。合着到最后。这茶是苦是甜。就只有我们两个冤大头心知肚明了?”
“呵呵。你们别听他瞎说。”叶列娜掩口一笑。说道。“我这茶是免费的。分文不取。至于你们与守云之间的事情。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才像话嘛。”霍多尔科夫斯基闻言笑道。“守云。你都听到了。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哎。女人啊。就是不可靠。”郭守云笑道。“算啦。不跟你们兜***了。看在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份上。我就把话直说了。”
听他这么说。霍、维二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们转过身。将目光投到了郭守云的身上。
“昨天晚上的新闻看了吗?”郭守云放下手中的钓竿。面色严肃的说道。
“哪方面的?”维诺格拉多夫问道。
“亚洲。确切的说。是东南亚。”郭守云言简意赅的说道。
“你是说泰国?”霍多尔科夫斯基显然也在关注那边的情况。他听了对方的提示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
“嗯。就是泰国。”郭守云点头道。
“这有什么可看的。”维诺格拉多夫摇头笑道。“一群心志高远然而目光短浅、智计不足的蠢蛋经济决策者。与另一群只看到眼前利益且整日里做着暴富白日梦的地产商相勾结。吹出来一个硕大的经济泡沫。现在呢。这个泡沫经过数年的酝酿。已经大到无法再打的程度了。而万分不幸的是。一头外来的肥大硕鼠正虎视眈眈的窥伺一旁。随时准备着钻进泡沫里大快朵颐一番。。。。。。呵呵。这不就是整个东南亚现在正在上演的精彩戏码吗?”
“是啊。这个形容很恰当。”霍多尔科夫斯基笑着接口道。“就拿泰国来说。他们十三年前制定的金融政策就非常不合理。将泰铢汇率直接与美元挂钩。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香港啊?只有三百亿的外汇储备。就敢玩这种大手笔。他们也不怕步子迈大了掉河里淹死。这还不算。为了能够刺激内需消费。几年来。又是发行国家公债。又是对国外财团无节制的申贷。而且这些贷来的一年期。抑或是两年期的贷款。还都被金融机构贷给了那些以谋求暴利为目的的地产商。弄到最后。这种不良贷款的数量竟然比国家外汇储备额度还高。类似这样的经济决策。堪称是史无前例。老实说。如果他们的经济不出问题。我说不定都要去信奉佛祖了。”(
第四卷 军火之王 第七五七章 金融风险
更新时间:2009…8…2 22:44:19 本章字数:3257
就像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所分析的那样,东南亚诸国所存在的最大经济问题,就在于一个国家的金融市场缺乏有效管理,同时呢,国内资金的流动方向过于偏重暴利行业,再加上它们本身的外汇储备缺乏,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投机炒作,并在一定程度上行程规模,那一个广泛领域内的多米诺骨牌式经济崩溃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作为靠投机金融、瓜分国家财富起身的俄罗斯联邦金融寡头,郭守云他们这些人自然能够深刻的认识到东南亚诸国存在的若干经济问题,也知道这场危机爆发的更深层原因出自何处。
“好啦,两位,现在可不是咱们幸灾乐祸的时候,我们应该深入的分析一下这件事,”郭守云从面前茶几的雪茄箱里取出两只铜管密封的雪茄烟,用钳子钳去封口后,将它们扔给两位损友,这才摆摆手,说道,“嗯。。。。。。在我看来啊,这件事里应该不仅仅是海量的国际游资在搞鬼,其中呢,应该还有华盛顿那边的因素存在。”
“那还用说嘛,”霍多尔科夫斯基耸耸肩说道,“在我看来,如今泰国出现的这场短期金融风险,其实只是一个大范围内经济危机的前奏。众所周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准确地说,是从冷战开始之后,为了封堵咱们曾经的苏联以及整个社会主义国家阵营,美国人在东亚以及东南亚地区的投入绝对不少,类似日本经济的腾飞以及韩国、新马泰等地经济地高速发展。都与美国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现在呢。咱们的苏联解体了,而中国自改革开放之后,与东南亚地区国家的联系日益密切,再者,整个东亚以及东南亚地区也失去了对中国展开围堵的实质性效果,反过来,它们在走外向型经济的同时。已经对美国人利益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威胁。所以,有了以上的种种原因,美国佬就反悔了,他们琢磨着要用一种既体面又有效地方式。收回他们此前在东亚以及东南亚地区的巨大投入,而真正能够帮他们实现这一目的的人,自然就是那些操持着美元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金融漏洞地国际游资了。”
“呵呵,这种说法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却稍显偏激了。华盛顿现在固然对亚洲的崛起充满了顾虑,可他们却不至于会直接主导类似这样明目张胆的金融投机,在这其中,华盛顿充其量就是起了某种推动性的作用,而不是你所说地主导性作用。”维诺格拉多夫摇摇头,笑道,“其实。依我之见。在这场游戏中最大的一个主导因素,就是自美国人全面放开金融监管之后实力得到暴涨的国际游资。这段时间以来。我专门对流通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闲散游资做了一次初步的统计,呵呵。得出来的结果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记得咱们前几年在狙击英镑时与这些国际游资打对手的时候,其规模不过是万亿美元出头罢了,而现在呢?短短几年时间,游离在国际金融市场外围地类似风险游资,已经超过六万亿美元了。”
“是啊,”郭守云这段时间也在这方面做过详细地统计工作,也正是这种深入的调查,令他放弃了此前打算再次与索罗斯在东南亚金融市场上交手地打算,“六万亿美元,换句话说,只要这一次投机方能够调动起十分之一的游资力量,那就足以横扫大半个亚洲了,所以我认为,泰铢这段时间地稳定,肯定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长时间,随着国际游资方的再一次进击,泰国金融市场的全面崩溃期也就到来了。”
“呵呵,这似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似乎感觉话题跑得有些远了,他拿下叼在嘴里的雪茄烟,打个哈哈,说道,“现在我最感兴趣的是,咱们的郭大先生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谈这个话题,难不成你还打算到东南亚的金融市场上去转一圈?”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次我得劝你跟风了,”维诺格拉多夫摆弄着手上没有点燃的雪茄烟,微笑道,“你得知道,东南亚这些国家与英国那些西欧国家不同,前一次咱们之所以能在英镑市场上挫败国际游资,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可动用的资金度不是很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英国金融体系完备,其本身存在的问题不是很大,同时呢,他们的外汇储备丰富。而这一次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首先,东南亚这些国家与英国不同,他们本身的外汇储备稀缺,金融体制漏洞百出,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他们的经济出了问题,泡沫太大水分太多。其次,这一次国际游资方的实力雄厚,而且准备充分。我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即便是倾家荡产的杀进去,恐怕也只能成为别人餐桌上的一块肥肉了。所以啊,你要是打算进场的话,那最好还是跟分,趁火打劫,出其不意的进场,捞上一票之后啊,立刻撤资走人。”
“怎么,听两位的意思,你们不打算进场捞上一票?”隐约从霍、维两人的话中听出了某种默契,郭守云讶然道。
“捞上一票?”霍多尔科夫斯基失笑道,“我们跟你的情况不同啊,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考虑外边的事情了,我想不仅是我们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现在恐怕也紧张的要命。”
“是啊,守云,”维诺格拉多夫接口说道,“你有所不知,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两家商业银行的财务危机很严重,过去几年间放出去的贷款,现在有百分之四十成了呆坏账,与此同时呢,我们放在海外的几个大的投资项目,现在也陷入了开发停顿状态,我这段时间之所以一直滞留在国内,就是为了想办法应对这场危机的。”
郭守云默然,根据前世的记忆,到九七九八年的时候,伴随着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尤其是随着其在世界范围内的蔓延,俄罗斯联邦国内的确也经历了一场划时代的变化,正是在这一场变化中,斯模棱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这两位巨头轰然倒下,他们手中控制的银行系数破产,几乎在一年间就从寡头沦为了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亚洲金融风暴的影响力蔓延到俄罗斯联邦,那应该是九八年的事了,而现在才是九七年刚开始,这一场蔓延全球的金融风暴才刚刚出现一点苗头,可。。。。。。为什么这两个家伙这么早就察觉到威胁了?
其实真说起来,郭守云的这份疑惑应该来自于他的定势思维,准确地说,是前世的经历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因此,这在一时间他的思路还转不过弯来。简单的说,类似梅纳捷普这样的大型商业银行,是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倒下去的,而在前世的时候,斯模棱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之所以会在一夜之间破产,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的银行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早就累积下了大量的不良性贷款以及相应方面的金融风险,同时呢,这些风险与漏洞,还是几位寡头银行中的普遍共性…………一个个性的问题并不难为人察觉,真正麻烦的是,这种问题由个性变为共性,在失去了对比的情况下,一个群体中的人,很难察觉到自身以及整个群体都存在的某一个问题。
而到了这一世呢,随着郭守云以及他的郭氏集团的出现,几位巨头之间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毋庸置疑,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郭守云一直以来都在防备着远东出现类似东南亚各国的金融问题,受此影响,在远东的经济增长模式中,房地产所提供的经济增长幅度小的可怜,同时,再加上郭氏集团在远东搞得“国家式垄断经营”,资金以及生产资料的分配等于是采取的半计划性机制,话句话说,如今的远东根本没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