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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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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后天境之上,跨入先天,宛如翻越了一道分水岭。

德阳道人也没见过如此悍猛的年轻人。关键这个明明只有后天境的竟然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忌惮,特别是那双眼睛,尤其的骇人听闻。在印象中,或许也就是一些狐、猫的眼睛。才会有发光的本事吧。当然那也不是真正的发光。可是这少年的眼睛,真的像是有火焰冒出来一般。

绣春刀斩来,老道拂尘一甩。没想到竟然被这凛冽的刀气逼退了。“这……这……”德阳道人有些结舌。

杨帆明白这是最好的时机,他知道这个道人的实力绝非自己所能匹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老道士还没有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下,将其惊退。或者说至少拖到山下大军上来。

杨帆疯狂地冲向德阳道人,如离弦之箭,快得有些不可思议。手中的绣春刀,毫无顾忌地向德阳道人拍去。

“混账!”德阳道人拂袖一挥,一道磅礴的内力朝杨帆扇去,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先天境,而对方仅仅是一个后天境罢了,真被一个后天境的后生惊退了,那他德阳也不用在湖广这一代混了。

德阳道人惊鸿一瞥,眉头一挑,道袍鼓动,直接硬撼挥来的绣春刀,喝道:“真当你是绝顶高手了啊!看招!”

杨帆的衣袖瞬间被绞碎,一道强力的罡风舞动开来,将杨帆丹田内的两座法相瞬间震得溃散开来,一瞬间,杨帆再次感受到那强大的压力,瞳孔一缩,也就在内力耗散,法相崩溃的那一刻,抽刀暴退开去。

杨帆喘着气,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抽空一样。绣春刀插在地上,他扶着一边的树干,拄着刀柄,耳朵却听着山下渐渐传来的声音。

没错,当看到山寨火光冲天的那一刻,整齐俨然的大军打开朝上边有序地包围过去。上边刚刚逃窜下来的山匪,看到明光渐渐包围过来,真是山上有火,下山有兵,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冲。

“住手!”

声音从远方传来,沉寂了些许时间。

“德阳,卖我给面子,把这小子放了。”一位黑袍老者凌空飘来,看着眼底下脱力的杨帆,如果再晚一刻感到,估计杨帆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传师?怎么这小子是你儿子?”德阳道人嗤笑道,“听说起义大军在河南被杀得丢盔弃甲,你莫非跑到湖广来逃难来了吧?啧啧,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把他交给我。”

“交给你?笑话。你有什么资本,你我都是先天境,不分伯仲。若是依了你,岂不是败了我的名声?”

“呵呵,你德阳道人还要名声吗?道门众人尽皆知,你德阳欺师灭祖,才会在二龙山这边与寇为伍。”

“住嘴,传师。和我谈条件,你还不够格!”德阳道人一把抓住杨帆,右手掐在杨帆的脖颈上,指肚用力按下去,眼中狠厉,道:“这人既然你要保,本来老道还没有要他死的地步,现在只有死的份!”

杨帆感觉眼前一黑,眼睛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黑袍人身影移动,飘然而至。冷冷道:“这是给脸不要脸!”德阳见手下之人已经昏过去,丢在一边,朝那黑袍人打过去,道:“手底下见真招吧!”

两大先天境斗起来,见到山下山上人越来愈多,隐没在黑暗之中。一道身影忽然飘至杨帆身边,嘴角一样,手中的两把弯刀别在腰间,扛起杨帆便走,口中呢喃道:“拾到宝了!”()

第343章失踪

“弟兄们,没有退路了,杀出去!”独眼龙大砍刀一背,喊道:“狐眼儿!狐眼儿!你个忘恩负义的,老子当初白救你了,给我滚出来。”他看了眼身后的大火,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的心头自然是在滴血。

一阵箭矢射来,他拉过一边的死人,当成盾牌,只听得噗噗的箭矢声,那个已经死的不能在死的人,又中了数箭。独眼龙往山下一丢,暗骂一句,去你娘的!

山上到处都是厮杀的声音。天雄军慢慢地朝上边吞噬上去,刀光剑影,原本在山上的先锋营,也汇入了剿匪的大军之中,依旧是先锋,朝着满山乱窜的山匪杀去。

黑袍落地,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声,从另一边传来。德阳真人道袍褴褛,多出被枝桠刮破,就连拂尘,都不知道何处去了,道:“你!你竟然隐藏……”

“多说无益,道门出了你这样的叛徒,那抹去便是。”黑袍大袖一挥,朝老道探来。德阳老道瞳孔一缩,惊呼道:“不,你不能!”他忽然听到山下不远处已经逼近的天雄军,喊道:“我是德阳真人!救……”

黑袍一把掐住了老道的咽喉,让他只能沙哑地咿咿呀呀不停。黑袍下露出的那张枯瘦的长脸,有些厌恶地看着手中的道人,喃喃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竟然沦落到找朝廷的人求救,还是长眠于此吧。”黑袍手指缓缓用力,眼睛却望向四处,“恩?人呢。”手落下。德阳道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落在地上。

杀声渐没,随着一声高亢地鸣金声。这次的剿匪结束了。最后一个悍匪倒下了。官兵们纷纷停了手,趴坐在山间。东方离晓。还有两个时辰。由于大部分的匪类已经剿杀,剩余的残众分散在山中,等天亮了,再上山清理,更加的方便。

退回到山脚的大军,火把重新燃起来,清点着伤亡。所有还活着的,都扭头看向那燃烧殆尽的山寨,发呆出神。天未亮。黑幕笼罩着有些血腥的二龙山,每个人心中的阴霾更浓重了几分。

先锋营的弟兄们大口喘嘘着,尽量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他们低估了土匪的实力,这些滚刀肉杀红了眼,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宁肯伤敌三百,自损七百,也不肯退缩,拼到最后。若不是最后鸣金,大军都退了回来,可能死的还要更多。

“池伯……”几个受了重伤,被抬回来的先锋营弟兄看见已经在大营之中等着他们归来的池舟行。面带一丝苦笑地看着他。

“没死就好。”他老练地帮着重伤的儿郎们包扎止血,等将伤员都安置妥当,又问道:“这次折损了多少弟兄?”

一直站在边上的扈成抿了抿嘴。道:“没了十个弟兄,还有刚刚重伤的十几个。”

池舟行擦了擦沾满血的手。点点头,道:“伤亡还可以接受。那几个重伤的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恢复过来,又是十几天好汉。”他站起来,擦去汗水,忽然眉头一皱,道:“杨院长呢?”

“杨……”

“对啊,杨院长呢?”

这时候,先锋营的人才反应过来,杨帆不见了。刚刚一路下山,太过混乱,耳边又杀声喊声震天,后来又投入到战场,更是脑子一热便什么都忘记了,连杨帆失踪了都没发现。

“去找钱把总和韩中军,将这事告知他们,快!”池舟行眼睛一眯,手指握紧了一分,看着二龙山顶上的余火,似乎心里祈祷着杨帆千万别出事了。

……

……

同样失踪的人,在京城,很常见。但这次失踪的人,名头有些大,让即将召开的早朝多了分诡异。

内阁首辅温体仁,竟然失踪了!

一国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学士,竟然无端由地失踪了。这让很多人都感到了严冬的到来。于此同时,税改的奏折,在温阁老失踪的同时,再次递交了上来。原本那些被打压排挤的中青年官员,似乎又重整旗鼓,开始了新一轮的翻身仗。

伴着税改青壮派的呼声,却是东林群臣的沉默。一时间,黎明未至的燕京城,格外的安静了。倒不是说街市,而是其他层面上的安静。街市等待朝阳的升起,依旧会繁华热闹。官场的格局,一变再变,确实令朝臣有些头痛起来。

朱由检易相五十,这样的速度,恐怕从古至今,短短的十几年,如此频繁,是很少见的,也说明他心中的猜忌和焦虑。

头痛的却是那些躲在黑幕下的大人物们。原本躲在黑幕后的他们,窃喜地做着一些鲜为人知的勾当,以为自己很安全。但是,一旦那个能够主宰他们生死的人,揭开幕布的一角,他们便开始惊慌了。因为光明,开始渗透进来,而那只强有力地手却不怕光明,因为他就是光明的一部分,当他不愿黑暗存在时,只需要用他的手去揭开那块黑幕。

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子们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开始收拢自己的触角。而那些已经被剁掉几只触角的,正想着如何乞回骸骨。温体仁的失踪,蹊跷到连内阁的其他人都不敢过问疑惑是上奏。

只有那些素来不要死,光会说,不会干的言官们,还准备在朝纲之上振振有词一番。然而,就在群臣打着寒颤,在奉天门前候旨时,一个鲜衣男子,立马就让在场所有官员吃了一惊。

竟然是……周延儒!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身着内阁大学士朝服的中年男子。大起大落,这次再起,那么原本诡异的一切,就好像被一把钥匙打开了线索。不蠢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温体仁的排挤打压,几乎将内阁之前靠近周延儒的一系都清扫个干净。那么周延儒的再起,那就意味着温体仁自然要落马。

既然要落马,失踪了岂不是更加方便一点?

东方依旧一片暗,冬季,时辰未变,但是日出晚了点,然而早朝,开始了……()

第344章恐迟暮

早朝,不再是一家独唱,更像是你方唱罢我登台。重新启用的周延儒将自己过去半年见到的实闻一一阐述,痛数税制弊端。其中重点例数商矿税低、农课税南北同一的弊端。引用实例加以论证,说得那些东林群臣哑口无言。

人家都用实例了,事实摆在眼前,那还有什么好辩的。要不怎么叫实干兴邦。过去六月,除了去登州解决杨帆的事情外,周延儒一直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在山东、河南、江南等地勘察。朱由检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你看到的如果和朕在奏折看到的一样,就别来京师了。周延儒明白这是自己东山再起的一个绝佳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上欲政通,而下不达。这就是最头痛的。周延儒将一些地方百姓对于当初的税改的认识讲了出来,当时就震惊了朝堂。大多数的平民百姓,都不清楚究竟是改了什么税,只知道税收要上调,就纷纷怨声载道。殊不知,商矿税的增加,等于是对农课税的减负。只要国库充盈了,对于农税自然依赖就少了。

当听闻其中的猫腻之后,朱由检大为恼火,当即就责令锦衣卫请温体仁去烤火喝茶,所以也就有温体仁失踪的传闻。

言官自然死死咬住祖制不肯放口。他们当中,大抵并不是为了什么个人利益而这样驳回的。很多都是腐朽、愚忠之人。而当初被重用的东林群臣,出身江南士族。自然不希望这样的税改,纷纷献言,称税改乃是舍本逐末。猛药多余毒之举,为了长久江山着想,不应该如此行事。

这样唇枪舌战了接近半个时辰,原本铁了心要税改的朱由检,又一次犹豫起来,生怕自己做的大胆决定成了断送江山的昏君。

下了朝,朱由检难得有闲情雅致。坐在后花园的亭中,风有些冷,他加了件披风。看着跪在亭外的那个老者。

“老学士身体健朗,甚幸。”

“托圣上的洪福。”骨瘦的来宗道虽说已经不再任职,但虚衔仍在。

阳光洒在朱由检那张有些方正的脸上,有些白皙。他喝了口茶。道:“坐吧。朕啊。这次叫你进宫,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来宗道一礼,恭敬地站在一旁,道:“敢问圣上,是关于哪些方面的意见?”虽然自从退隐以来,他就很少出现在朝廷之中,但是这分寸还是拿捏的准的。当初,他就是深谙进退。不结党。然而就是因为不结党,即使他在天启年间和魏党那种似牵非牵的关系。以及后来与东林党那种欲结党而不结的圆滑,朝中弹劾他的人也不在少数。非黑即白,容不得他这样左右逢源的人存在。所以,即使他最后那挽留钱溢谦的手笔,也没能保住自己的位子,却使自己全身而退,也落得个不算太惨的结局。

朱由检道:“这税改,当初天启年间也搞过。你这‘清客宰相’也不是白喊的,说一说这税改到底改还是不改?”

这下轮到来宗道沉默了。天启年间的税改,说白了,就是魏忠贤敛财和填国库的手笔,当时什么个情况他自然知道。如今魏党歼灭,这朱由检还要问起天启年间的税改,来宗道难免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朱由检看着冬日的阳光,呢喃道:“当年朕说过,要名利,朕可以给他。只要不是太过分,谁没有个私利心呢。杜如海就是太重利,吞了太多,最后自己就沉下去了。朕,知道你进退有道,所以才会问问你,这税改,行还是不行。”

“可以说行,自然也可以说不行。”来宗道弓着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他的双手插在袖子中,恭敬地一动不动。

朱由检抬头,问道:“此话何意?”

“圣上说行得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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