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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一竹看着老僧生机丧尽,口中偈语呢喃,最后大喝:“棺来!”整个那烂陀台一震,一口悬棺从台中被震了出来。一竹眉目清明,悬棺掀起,他跪在棺前,五体投地,喝道:“请师叔入馆!”
还在缠斗的轩辕尘目眶欲裂,见到悬棺洞开,老僧的尸首即将被小和尚安入悬棺,长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作锋芒,刺向白衣僧,不顾身后的那个黑袍,朝着僧一竹袭去。
两人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厉喝一声,将轩辕尘困于夹击之中。
杨帆看着老和尚被僧一竹缓缓安入悬棺,不知道这悬棺真的是不是能够起死回生。僧一竹两耳不闻战事,口中诵念完经文之后,他站起来,将棺材板缓缓盖上去。
“嗯?”
杨帆看到棺材盖有一丝漏缝,望过去,只见老和尚的一手扣在了棺材板上。杨帆一愣,这老和尚又诈尸吗?
“请师叔入棺!”
僧一竹再次跪在地上,五体投地,似乎在尊重老和尚的选择。老和尚以手叩棺,就是不愿意入棺。一瞬间,棺内燃起几缕青烟,老者的尸体开始真正的燃烧起来,连带着那口悬棺,都燃烧起来。
僧一竹淡然看着老和尚自毁肉身,呢喃道:“师叔,你这又是何苦呢?”老僧宁可火花西去,也不愿躺在悬棺之中,来博得一线生机。
轩辕尘如同断线纸鸢一般,坠落在地,看着燃起的悬棺,也是肉痛到极点。然而没过多久,连他都倒在了地上,与虎长空一齐,双双陨落在了万年寺之中。
这一日,一座江湖老去了。站在巅峰的老人们,倒下了数位,阴霾从万年寺上空散去,空中传来佛门谒唱。
是大悲咒。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萨婆阿他、豆输朋……
杨帆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一盘黑袍人和万年寺设下的棋局。老和尚将死,悬棺、传功、围杀,一局棋,下对了开头,却没想到结尾。老和尚火化而死,化作一堆灰烬。就在火熄灭那一刻,一枚舍利夺魄而出,在空中流转片刻,朝着杨帆飞来。
黑袍从天而落,直接朝杨帆这边赶来,似乎要抓住那颗舍利。杨帆眼睛虚眯着,看着那飞来的舍利,手中的绣春刀夺鞘而出,双手紧握着,喃喃道:“真他妈当老子这是回收站吗?什么东西都往我这里塞!”
他做出的举动,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舍利不大,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然而,杨帆看得很清楚,那飞转而来的舍利,在他眼中,轨迹很是清晰。
然后,他将绣春刀举过头顶。()
第357章一枚舍利
佛陀时代的古印度有四种葬法:火葬、水葬、土葬、林葬。佛把火葬列为诸种葬法之首。佛门一直延续至今。佛入灭前,嘱咐弟子收集舍利并且造立塔庙,使得后人在见到佛塔时能思慕如来的造化。佛入灭后,弟子们依照嘱托,架起香木焚化佛陀遗体。荼毗后,佛弟子从灰烬中得佛舍利。
依据佛典,舍利子是僧人生前因戒定慧的功德熏修而自然感得。这颗飞来的舍利,连黑袍都如此的重视,可想而知,是有多珍贵了,而杨帆却直接举起手中的绣春刀,然后缓缓地劈了上去。这个匪夷所思的举动,直接令后边的黑袍更加快地赶了过来。
杨帆知道,黑袍很可能就是冲着这舍利来的,自己只要阻拦住,只要黑袍收走舍利,自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兴趣。
叮!
锋利地刀刃砍在那颗飞来的舍利上,后边黑袍顿时破口大骂道:“混账!”杨帆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把这舍利给弄坏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仿佛是多余的。
杨帆感觉握刀的双手一颤,小小的舍利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他清晰地看到自己手上的那柄绣春刀竟然豁开一个口子,起了卷儿。
那颗舍利朝着杨帆的腹腔射去。黑袍赶至,伸手朝那舍利抓去,一股吸力从他的掌中传出来,低沉的声音喝道:“给我过来!”
杨帆感觉那黑袍产生的吸力,简直可以将自己直接拽起来。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在往后退了,他果断地将长刀往前。对准了黑袍的衣袖。丹田的内力缓缓流向四肢百骸。然而,就在他准备起手反抗之时。那已经击中他腹部的舍利开始作怪起来。原本坚硬如石的舍利,化作一滴金色的液滴。融入了杨帆的肌肤之中,开始往丹田窜进去。那一股股热劲,简直如同一颗小炸弹一般,在杨帆丹田之内爆炸开来。
黑袍发出一声嘶吼,似乎很心痛的样子,一把掐住了杨帆的脖子,缓缓朝上,将杨帆举了起来。那是一双很粗糙的手,而且很精瘦。杨帆吞咽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那指骨的压力。
然而,他斜眼看去,依旧没有看清楚黑袍之中的面容。最致命的,还是丹田之中的那股力量,被那金色的液体不断的吞噬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呼吸困难,使他的脸变得很狰狞。
“放肆!”黑袍人手指握紧了一分。他的手臂微颤。似乎要捏碎杨帆的咽喉一般,可是迟迟没有下手。杨帆忽然回想起,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就有一个黑袍……对。对了!他的瞳孔一缩,没错,就是他!他终于记起来。是那个在二龙山上的黑袍。
只是,当时莫名其妙出手救他。为何这个时候,又要下狠心杀他呢?
他的手。朝着黑袍的臂膀抓去,却被震开来。其实黑袍若是要杀他,仅仅需要一息的工夫便足矣。
然而,黑袍并没有下手。
“阿弥陀佛,传师手下留情。这位杨施主是我万年寺的观客,请传师……”
“闭嘴!”黑袍声音沙哑地低吼一声。一把将杨帆扔在地上,望着那堆灰烬,狠狠道:“觉岸,死了还给老夫生事,这是死不足惜啊!”他凌空而起,消失在后山。
杨帆感觉自己的身体迷迷糊糊,然而丹田却如同快要绞碎一般。后山都是他那撕心裂肺的吼声。
天渐渐暗下来,一道娇小的身影忽然从崖洞内跑出来,穿着僧袍的王絮儿,早在杨帆看她的第一时刻,便知道他来了。直到看见杨帆被黑袍掐住了咽喉,她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挂着泪,那削尖的脸颊,由于光秃秃的头,变得更加锥尖了。
她蹲在地上,看着已经昏厥的杨帆,心痛道:
“杨大哥,你怎么了?”
“杨大哥?”
“是我错了,我不该偷偷跑出来,让你担心了。你醒醒,别这样……”她还是忘不了,忘不了那个从辽东救回了她,忘不了在京师老铺子的日子。那个总喜欢笑的杨大哥。
而如今,一枚舍利,杨帆陷入了昏迷之中。
……
……
洛阳的边塞,在黄昏中迎来一波换岗。站了一天哨的老邵,原先是当年起义军中的一员,后来洪承畴平乱,他侥幸没死在战场,如今腿也残了,还是坚持守在山营之中。无奈,只能给他分配了个放哨的活。
男子坐在土坯上,杂乱的披发被风吹得更加零乱。男子没穿甲胄,一件破烂的粗布大衣,有些陈旧了,有些地方还打了不少补丁,在寒风之中,也难以御寒。
老邵看男子面生,也坐下来,问道:“老弟姓啥?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啊,姓李。昨儿刚来的。”男子捋了捋吹乱的头发。
“姓李啊,李是个大姓。”老邵望着刚刚上山的几个弟兄,很多弟兄,都跟着李自成打到东边、南边去了,现在还在这山上的,都是后来没了生计,又举起起义大旗的人。
李自成点点头。
“唉,老弟,你既然刚回来,那你听说过大将军没有?”
“见过,咱们的军队在汉南折损了,然后没有多少人逃了出来。”男子淡然地说道,掸了掸灰尘,欲势要走。老邵聊得正投缘搭着男子的肩道:“唉,这起义,那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毕竟人家朝廷有这么多人。不过,只要天道不灭,咱们就一定能够胜利!走,李老弟,我请你去喝酒。”
“大将军!真的是你吗?”远处传来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老邵搭在男子肩上的手僵住了,“将军?姓李的将军。”老邵的手颤起来了,激动地哆嗦道:“李李李……邵守云叩见大将军。”老邵刚刚要下跪,男子一把扶住老邵,笑道:“邵老哥快快请起。”
“哎。哎!”老邵望着那略微有些驮着的背影,哆嗦道:“李……将军,回来了!”()
第358章一颗星辰
“圣上。”老道人进入乾清宫,缓缓抬起头来,竟然有一只眼是瞎的,还结了翳。看上去就像是生了一块疤一样。老道士刚进来,就被朱由检赐座,坐在一边上。手中竹杖倚靠在朱红龙柱上。那只还没瞎的眼睛,环视了一圈大殿。
“监正很久没有过来看看朕了。”没有想到,朱由检竟然如此礼待这位穿着道袍的钦天监监正。
老道人点点头,道:“无事不如不见,这来了,总是有事才来见圣上的。当初天启年间,王恭厂那场爆炸,不知道圣上还有没有印象?”
朱由检点点头,道:“难道监正查明情况了吗?”
“天启年间的爆炸,当时京城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城东北方渐至城西南角,同时有一特大火球在空中滚动。巨响声中,天空丝状、潮状的无色乱云横飞,有大而黑的蘑菇、灵芝状云像柱子那样直竖于城西南角。
刹那间天昏地暗,尘土、火光飞集,天崩地陷,万室平沉。东自阜成门,北到刑部街,木材、石块、人体、禽尸像雨点那样从天空中降下。数万间屋、两万多人都被炸成粉状,瓦砾腾空而下,衣物远飞至昌平,死者皆**。
正在紫禁城内施工的匠师们,从高大脚手架上被震了下来,两千人跌成“肉袋”。御史何迁枢、潘云翼在乾清宫被震死,住在城西南的何家、潘家全被埋在土中。”
老道起身,拿着拄杖,继续道:“成因一事众说纷纭。然而,圣上还记得当时。老臣说得是什么吗?”
“阴兵借道?”朱由检手中杯盏一颤,抬头问道。所谓的阴兵。那就肯定不是阳间的人了。这些阴间的人押解着数量众多冤魂在夜半时分经过某一个地段,而在太阳出来之前就务必要达到目的地。
“老夫当日所言,不过是将人力所不能及之事,借助鬼神之托加以解释。这样,熹宗也可以借此下罪己诏,大赦天下。当时被魏党坑害的贤良,很多是借此次大赦,幸免于难的。”
朱由检一惊,过了很久才点头。道:“也许那时候,皇兄就明白,朝廷之中,不能完全由魏党说了算,想要改变朝局吧,只可惜……”他微叹一声。
“请圣上随老道移驾殿外,老臣今日要说的正题,并不是那次事件。”
两人走出乾清宫,满天繁星。乾清宫正前方极其开阔,地势极高,远眺四方,能望到苍穹。老道手中多出了一个命盘。呢喃道:“圣上看得到紫薇星旁边的那颗星辰吗?”
“到底是哪颗?”紫薇明亮,朱由检自然找寻得到,可老者指指的那颗。就不知是哪颗了。老道喃喃道:“就是紫薇帝星边上那颗星。忽明忽暗,闪烁不定的那一颗。”
“商监正。此星有什么讲究吗?”朱由检不太明白,为何五年不见的钦天监监正。一入宫,就和他将天启年间的爆炸,以及这星象。
“圣上。”老者手中握着星盘,道:“这颗星,便是那次爆炸之后,才诞生的新星。”
朱由检手扶住白玉栏杆,有些微凉,但正好替他降了降热得出汗的掌心,爆炸产生的一颗新星?或者说,这颗星是那场爆炸的始作俑者?他知道,这一切,既然老道来了,应该是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时隔五六年,那次伤亡两万余人的大爆炸,即使是身为信王的他,也记忆犹新。
这年夏天,京师爆发大水,江北、山东出现了旱灾和蝗灾。当年秋天,江北又发大水,河南出现蝗灾。大江南北,民不聊生;朝廷内外,危机四伏。第二年八月,他的哥哥在客氏、魏忠贤等人的陪同下,到西苑游船戏耍。在桥北浅水处大船上饮酒,又与王体乾、魏忠贤及两名亲信小太监去深水处泛小舟荡漾,却被一阵狂风刮翻了小船,不小心跌入水中,差点被淹死。
虽被人救起,经过这次惊吓,却落下了病根,多方医治无效,身体每况愈下。尚书霍维华进献一种“仙药”,名叫灵露饮,说服后能立竿见影,健身长寿。朱由校依言饮用,果然清甜可口,便日日服用。饮用几个月后,竟得了臌胀病,逐渐浑身水肿,卧床不起。
最后兄终弟及,这皇位便到了朱由检手中。
老道见朱由检在想着事情,便继续道:“因为后来一系列的乱象、惨祸,老道一度认为,此星乃是一颗灾星,会威胁到大明江山,直到后来,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