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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周氏身边的一个服侍起居的太监,如今,除了高潜之外,宦官之中,也没有几人能和他的地位比肩了。
见到杨帆从马车上下来,便迎着过来,衣袖相互扣着,“侯爷,您这边请。”
“唉。王公公,好久不见了。”
“唉,咱家也很久不见侯爷您了。托侯爷您的福,咱在娘娘跟前,也有了用处。如今也算是内宫的副总管了,这还多亏了您的提携。”王瑞的眼睛眯缝着,“今日下了朝,户部和礼部的尚书、侍郎以及内阁大学士都跟随圣上移驾去了乾清宫。一行的还有司礼监掌印高潜高总管以及司礼监秉笔曹化淳曹总管。侯爷,在下给您提个醒,今日绝对是要当心。曹总管可是很少现身的。”
“哦,多谢王总管提了醒。”杨帆拱手道。“敢问这位曹总管可是有什么要小心的?”他将一条小黄鱼不经意间放入了王瑞的胸口。
“哎呦,怎么能让侯爷破费。”王瑞伸手入拿小黄鱼。却被杨帆制止了。
王瑞继续往前走,一路的小太监看到了,就低头弯腰作揖。“这曹总管一生很少树敌,也不干涉什么政事,论圣上的心腹,那必定是曹总管无疑,即使是高潜,也只能望其项背,当初圣上还是信王时。曹总管就服侍圣上,如今,除了曹总管一人,还有他的胞弟曹化雨,乃后军都尉,也是身居高职。”
对于五军都督府,杨帆倒是没什么过多的接触。兵部可以调兵,而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却没有调兵的权力。也不上朝,自然接触不到。
两人走至殿前,不再出声。像在宫中,是有很多规矩的。这样的小声谈话,有些为人严谨的大臣也不敢,只顾低头走路。
“侯爷。您稍等。”
王瑞小步快速上前,通禀了一声之后。便又回来,带着杨帆走上台阶。
杨帆跨入殿内。乾清宫深宽都是平常的屋子所不及的,一入宫殿,就感觉身子有些凉。几个再次候旨的尚书、侍郎,内阁大学士都转过头来,看向杨帆。
朱由检端坐在堂上,道:“前几日,朕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振兴我大明,诸位在朝堂上,对于朕提议的几桩事情,都上谏说不可。朕今日决定的,诸位都给朕仔细挺好,以后,大商汇的商贩,各级官员,包括中央京官,都不得擅自干涉,只可监督查账。”
一边的曹化淳在边上记录着。
“还有一件事,科举的改制,依旧由礼部主管,宁国侯负责监督、命题,参与钦点新科进士,若之中有徇私舞弊,包庇纵容之人,宁国侯可代朕处置。春祭大典,即将举行,到时候朕将开放宫门,受百官、百姓朝拜,定在太庙举行。”
“届时五军都督府负责宫中的巡逻治安。司仪有礼部负责,朕就不过多问了,只是有一点,一定要有震慑力,告诉某些人,朕,朕的大明,昌盛依旧!”
今日,朱由检说的话,在殿内的人竟然无人敢反驳,他们不似言官,明白朱由检今日叫他们过来,就是执行、服从,而不是反驳、劝诫。
殿内站着的朝臣都不说话,静静地站着。
杨帆也站在几个侍郎之后,没有插话。朱由检看了一圈,道:“朕意以决,高潜,掌印!”
“遵旨!”
高潜递过玉玺,朱由检拿了过来,按在了刚刚眷写好的旨意上。
周延儒出列,道:“圣上,微臣斗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平民入宫,势必会造成圣上您的安危,所以微臣建议,定人定数,以免造成拥堵。”周延儒明白,这场大典,必将是朱由检发出最有力的声音,宣告新政,引回传国玉玺,让万民安心,四海平定。
“恩,这倒是可行,对了,杨帆,这次科举的命题可曾拟好?”
杨帆一礼,道:“已经拟好,命人加紧印制,为防止试题泄密,本次的所有纸件、人员都已经暂时封禁,只等三日后的会试。”
“恩,那便好。这科试你也不曾参与过,这样,作为主考,你也前去看一看。”
“圣上,是不是要将试题与礼部诸位考官、内阁大学士以及您过目一番?”他抬眼问道。朱由检笑了笑,道:“不必了,这次的试题,朕希望看到新意,免得和前两年一样,交上来的文章读之如嚼蜡。”
杨帆暗道,这能不嚼蜡么,都是些模子里套出来的文章,条条框框,还要扣题作文,能写出什么玩意儿。这传世佳作,又有那一篇是从科举中脱颖而出的。文人是读书人,读书人不一定是文人。
然而如今,读书人,皆向权看,考取功名,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说白了,还是向钱看。升官发财,在这个古老文明的发祥地,从来不曾改变过,那些儒家原本的道德礼仪,往往就被权、钱所抛之脑后。那些在民族危亡之际挺身而出的,又有哪个,是满口之乎者也,却贪恋高位的。
杨帆出了宫,马车驶在官道上,过几日便是科举,街头也少了外乡应试之人,都已经入了客栈,死命背书了。杨帆经过一处廉价的客栈之时,还能够听到整个客栈内朗朗的书声。然而,这书声里,有铜钱的叮当声。
因为读书人,依旧是向权看,向钱看。()
第435章重开恩科
今年本来不是春闱的年份,但是为了稳定局势,朱由检下令重开恩科,为的就是将读书人的目光吸引到科举上来,免得出现什么乱子。不过在杨帆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读书人的目光,本来就被牢牢地吸引到了读书上,他不读书,还有什么卵用呢?
这三两天,侯府上拜访的人,也多起来。大抵是些士子,尤其以扬州人士居多,他们听闻杨侯祖籍扬州,也好找个由头拜访一番,至于目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探个口风,混个脸熟,求个情面。不过杨帆一概闭门不见,直到第三日,会试要开始了,这些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人,才姗姗而去。
杨帆乃是这次会试的总裁,朱由检又任由他‘胡闹’,原本前后要举行九日的会试,直接被杨帆压缩到了三日,试题这方面,作为副总裁,礼部的左侍郎陈保德一直反复询问着杨帆,到底可行不可行。这原本九日的考期,缩短到三日,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礼部当然也不是没有什么准备,这手头上也多备份了一套卷子,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杨帆反复强调着不会出乱子,不会出乱子,让这些人那惴惴不安的心情也稍稍定了定。毕竟总裁是他杨帆,自己也不过就是打个下手。
大明会试八股文,也就几百字左右,少则三百余,多不过五百,这是有明文规定的,所以三天憋出几百字,说实在的。确实有些浪费时间了。而大抵那些费时费力,有时候连三天都完不成的人。则是在琢磨着如何遣词造句,在用词、句式、行文上下功夫。这就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考生几千人,都陆续入场,这考试的小隔间,就如同一个小柜子一样,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在进去前,有专人负责搜身,每人发三根蜡烛。进去后房门马上封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若是在以前,这吃喝拉撒的,在一个这么狭小的单间里,再加上有的还是几天甚至几十天不洗澡,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所以整个试场都是臭烘烘的。现在缩短至三天,至少比近十天闷在这单间里头来得好一点。
第一份试题发下来。众人一看,暗松一口气,这题目也不刁钻,相反简单得很。破题都简单的要命。杨帆也没有刁难考生的意思,有些变态的出题人,总喜欢在四书五经中找一些偏一点的句子作为题目。后来四书五经被翻烂了,考题都没什么好考了。就出一些注疏上边的句子,大抵都是宋明以来的重要理学著作。
坐在主试堂上的陈保德看到试题。也暗松了一口气,道:“侯爷您出的题目,也太简单了。这‘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出自论语,根本就是……就是……”他凑近杨帆,低声道:“就是给他们一个拍圣上马屁的机会嘛。”
杨帆笑了笑,没说什么。这陈保德拿到的,不过是试题题目,这要求可没印在他那张纸上。那些拿到题的考生,可就脸色有些不正常了。
京师士子一处,李郁欢拿到题,会心一笑,心中笑道,先生果然是先生,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这次的要求,便是文体不限,用八股制艺者,不录。
八股文就是指文章的八个部分,文体有固定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用孔子、孟子的口气说话,四副对子平仄对仗,不能用风花雪月的典故亵渎圣人,每篇文章包括从起股到束股四个部分。
其实最初,八股文不过是写议论文章的一种推荐格式,本身无好坏之分。但后来由于科举考试规定必须采用这个格式,就遭到了很多知识分子的反对。八股文就成了古代科举制度弊端的替罪羊。杨帆提出八股制艺者不录,就是想证明,不写八股文的科举,照样可以选拔人才。那么这样,有为何还要生搬硬套呢。
第一天的考试,就是考作文,五百字,用一天来些,不过分吧。若是按在我们几百年后的大天朝,一小时就给你写出来,当然,这是没什么可比性的。
文体不限,这个看似放宽的要求,却让考场之中的考生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人背得滚瓜烂熟,就差将事先作好的套路文用上去了,这时候给来一句八股制艺者,不录,那不是断人前程嘛。原本对于杨帆出的这个题目还抱有感激的一些人,心里早就将他骂了几千几万遍。
这还怎么落笔,原本胸有成竹的人都有些吃不准了,到底这文章该如何写。不过也有些人,在思索几个时辰之后,便开始落笔,既然文体不限,骈文、散文还是杂文皆可,那还有什么好拘束的,写出自己的意思即可。
“侯爷,该是巡考的时候了。”陈保德拱手道。
杨帆点了点头,走下主堂。整个考场比较大,杨帆也只是草草走过。看到一个个抓耳挠腮,挤进脑汁思考如何行文的考生,有的年纪都四五十了,真的算是大学僧了。等到一场巡视回来,杨帆看到那已经有些眉目的考生开始落笔。
他走过京师士子的考场区时,还是看到了那个已经在行文的李郁欢。他也就扫了一眼,然后转头便离开了。
当有人上厕所的时候,就会有巡考的官员陪同,以免有作弊的行为发生。一般的作弊,也就是夹带小抄了,不过古人的考试资料太多了,有时候抄在衣服上,都不够的。杨帆除了与陈保德说上几句话,便是喝茶、上厕,喝茶、上厕。
“侯爷,您还没说这出的题为何如此简单呢。”陈保德有的没的闲扯了几句之后,又把话题绕道了原来的地方。
“陈侍郎觉得简单吗?我可觉得不简单。如今有这么多的起义军,不是上者不贤达,而是底下的某些人在地方作威作福。”()
第436章试毕
“呵呵。侯爷您这话说得,就有那么些不妥当了。不是我瞎说,这起义的悍民,都是从穷山沟里跳出来的,原本就是头生反骨。您看看江南,看看湖广,哪里有什么起义,都是从陕地、山西起来的。”
杨帆眯着眼,道:“敢问陈侍郎您是哪里人?”对于陈保德这狗屁话,杨帆听着很不舒服,那是一种地域歧视的口吻。
“在下苏州人士,与侯爷您也算是半个老乡了。”陈保德呵呵一笑,道:“在下当初也在扬州求过学,拜访过很多德高望重的老学士。”
杨帆笑了笑,道:“在下虽出生扬州,可从小便长在陕地。陈侍郎刚刚说的那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是不是连本侯也是刁民呢?”
陈保德呵呵一笑,干咳了两声,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呛到了杨帆,只好喝茶不说话了。
……
……
第一天考完,至黄昏,已经是快要到收卷的时刻了,杨帆定的考试制度,可没有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单间里,考完交卷就走,明日再入考场,可以说也有了人性化。当然离客栈很远的,也可以选择睡在单间,也会有专人负责食物的供给。
李郁欢完成了最后的收尾,仔细地看着自己的文章,是否有什么出差错的地方,可以说,他是整个考场最占便宜的那个,毕竟杨帆是他的先生,怎么想的,怎么教的,他都清楚。写完之后。便静静地闭目养神。
杨帆最后一次巡考的时候,便看到了已经闭目养神的李郁欢。脸色不变地走了过去。等到杨帆巡考到第三回的时候,也就是考试即将结束了。十几个巡考官员也提醒时间即将到了。
哐!
锣声一响。所有考场的考生都开始收笔,当然也有些抓耳挠腮之人,正在拼命地写着,对于他们来说,简单的题目,放宽的文体,反而成了束缚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