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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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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答案都是杨帆预先制定好的,所以批阅起来格外的快。杨帆刚看第一张,就摇头叹气,这些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除了直隶属写了两个,算是蒙对的吧。后边南北农业差异。竟然写了北边吃面,南边吃米……这让杨帆一头的雾水,这脑子就不会再转个弯吗,这面食不就是用小麦种出来的,这米。不就是水稻么,写出这不三不四的,让他怎么给分?

越往后边批,越是晕,连辽东正在兴风作乱的是谁,哪个民族都不知道的人,都大有人在。总算是应了一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结果就成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仅仅是这么一考,这些所谓的读书人,见识有多么浅薄,就跃然于纸上。杨帆阅批,嘴角的笑越苦涩。

几千份试卷,平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就一百来张,花上三个时辰也就差不多批完了,也不需要费脑子,琢磨什么。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频频过来询问杨帆这对不对,哪里该不该算错,后来,慢慢地熟能生巧,批阅起来也是格外的迅速。

不到两个半的时辰,全部的试题已经批阅完成。杨帆伸了个懒腰,道:“今日真是辛苦各位了。改日本侯做东,请诸位喝酒。”

“侯爷客气了。”一边的那位翰林学士捏了捏酸痛的胳膊,道:“这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今日批卷,才发现真有这样只读书,不知其他的人在,实为大开眼界,若是真将这样的书呆子选拔为人才,真当惭愧。”他们自己也看到了,这些可以满口之乎者也,斯文谈吐的人,在其他地方,就如同一个行为白痴一般,贪官庸官多,那还不是这么被选拔上来的。

“好了,诸位在花些时间,现在将那些过了六十分的人挑出来,还有,若是第七张,也就是十三、十四题答对了,总分在四十分以上的人,也一并挑出来。”

这六十分已经算是放宽到了很低的要求了。也就是说,稍稍有些见识的,应该就可以拿到。尤其是前四题,根本就是送分题,拿不到只能怪自己太蠢了。

等挑拣完毕之后,杨帆粗粗一看,也就剩下不到百十来张,其余的都被堆在了一边,高高的几摞。

“侯爷,这些就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了?”

杨帆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这些挑出来的,诸位撕开弥封,找到他们第一天考的卷子,放到一起,然后明天有用。至于剩下的,就不必去看第一天的试卷了,等着明日最后的测评吧。”

这些试卷上,都有相应的编号,所以找起来一一对应也十分的快捷。杨帆拿起剩余几张试卷,都是没有过六十,却在后边几题的军事题中答出满分的人,可以看出,这几人的基本军事素养还是不错的。全才难得,这个杨帆也知道,所以,得要对得起每一位考生,这些对军事、抵御外敌胸有韬略之人,自然得用。

今年的新科进士,势必只会有一百个左右,本来今年就是重开恩科,少一点也是应该的,加上杨帆筛选苛刻,自然就少之又少了,整整要比前年少两百人。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夜不能寐的赶考士子,会不会哭晕在茅厕中。()

第439章国考三试

生活总是要继续,即使是考得再烂,前一天还是要死要活地哭天抢地,到了日出,照样紧赶慢赶地往考场走去。毕竟,谁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有些人,已经等得太久,将青春年华都用来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金榜题名。

贡院内今日排起了几列长对,后来的考生都有些纳闷,这怎么会排队呢。前后一打听,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杨帆的花样也忒多了,今日直接就是面试了,这让原本准备最后一场正经写一篇文章的考生们内心再一次崩溃开来。

杨帆拿着的,便是昨日挑选出来的那一叠第二试合格者。

“你就金文?”

“正是。”

杨帆看了眼第一日所做的文章,道:“你说说,这为政以德和课税为何有关系?”这位举人身上衣裳还带着补丁,看样子家境并不怎么好。

“禀侯爷,自古苛政猛于虎。子曰为政以德,乃以仁德安民,这课税过重,百姓民不聊生,自然就无德之举了。所以,在下以为,课税的减轻,百姓就能安定、富足的生活,这样圣上大可垂手而治,天下太平。”

“垂手而治?那我问你,这百姓大抵都已经无立锥之地,这课税减下来,若是地主依旧剥削佃户,或者官吏**,要怎么办?”

“这个……”金文被突然这么一问,有些反应不过来,确实,想要说那什么,朱由检可以垂手而治,这样的鬼话说不过去。杨帆的反问,他也没能打上来。这也是杨帆眼下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怕自己的手眼没有通天的地步,这新政施行,台上一套,背后一套的蒙混视听,那就坑爹了。

他磕巴了半天,忽然抬起头。“这个,就要以儒家的思想,去改造。子曾经曰过,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

杨帆立马打住,这套虚的再讲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便道:“好了。你的科试结束了,回去等消息吧,下一位。方陆民。”

……

……

一个个,有些长,有些短,杨帆的问题也是各种各样,不过最多的还是在考察这些士子如何为官的想法。当中的有些回答,某些,还真的是让杨帆感觉到,“年轻人。一旦释放了想象,就能够创造出奇迹。”

有很多想法。连杨帆都感觉很新奇,比如将都察院分出行政体制外,建立监督体制,而不是官官相护。杨帆在那些通过的人第一试的卷子上评上等级。一般水平的,都给以丙上,有些能够自圆其说。从语气、文章中可以看出抱负的,便给以乙下至乙上三个等级。

“下一位,李郁欢。”

“先生好!”

杨帆脸色不变,问道:“你是这一百来卷子中分数最高的。”

“多谢先生夸奖。”

杨帆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要夸奖你的意思。你得了七十九分。很可惜,离我给你设定的目标,少了一分。若是过了八十分,我会给你甲等,现在,只能给你一个乙等。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先生,难道不应该问些什么吗?”

杨帆已经用朱笔写好了等级,道:“下一位,周升。”

李郁欢抿了抿嘴,抬头问道:“是因为我没有听先生的话吗?”他转过身,眼神出奇地镇定,缓缓朝外边走去。杨帆依旧低头看着那张卷子,过了半响,才抬头,问道:“周升是吧。谈一谈你对如今战局的看法,觉得如何才能使我大明战机有所好转?”

“在下认为,兵不在多,而贵于精。当初侯爷大凌河一战,若是那一万关宁铁骑没有藏身于吴总兵的大军之中,估计连锦州都要失守,可见精兵悍将,抵得上千军万马。我大明火器虽说多,精者缺少。在下自闽南来,见过西夷炮火,弗朗机、鸟枪,都是略胜一筹,然我闽地抗倭火铳,则多数沿用洪武年间传下来的直膛点火铳,远没有那些西夷的洋枪洋炮来得好使。”这位年纪与杨帆相仿的男子越讲越带劲,似乎早就想将这番话告诉别人了。

杨帆眉头一挑,“那你认为,我们该向那些西夷学习制造火枪?”

“那是当然,扬长补短,哪里不行,就该学习,没有什么可以害臊的。他辽东建奴,当初也不过就是弓箭加马匹,后来还不是偷了我大明的火器,如今才敢如此嚣张跋扈。只要装备精良,辽东的战事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杨帆已经在那第一试的卷子上写上了一个甲字,道:“那你说说,不难,到底如何个不难法?”

“我们大明矿藏丰富,若是能够学习西夷的火器,加以铸造。到时候,我们可以打得到建奴,可建奴却打不到我们,这战事,侯爷您说还能输吗?”

杨帆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的想法很好,下一位。”他在甲后边又补上了一个上字。条理清晰,能知道想要什么,这就是一个合格的帅才了。孙承宗明白他这锦宁防线是想要什么,就是要守住收复的失地,然后步步蚕食。不过因为努尔哈赤、皇太极几年前太过凶猛,朝廷在天启年间又昏暗,孙承宗心里,对于建奴的忌惮也烙下了阴影,只敢守,不敢攻。生怕一招出了抄错,落得个满盘皆输。

第三试终于圆满的结束,杨帆也疲惫地完成了最后的一个面试,将这次的新科进士钦点完毕,让已经在贡院外等候的高潜送入宫中。时光亨看到一个个考生走出贡院,脸色是阴沉的。从昨日入宫,到今日,都没有见到朱由检。连上朝,都是借科举、春祭大典暂缓了三日,所以,在这三天,谁想见朱由检,都没有能够见着。

因为,连朱由检,都搞不明白,杨帆这次的科举改革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说让杨帆在科举后亲自上朝解释清楚。高潜交待完朱由检的旨意,便拿着这次的科举进士名单,往宫中赶去。这三甲钦点,还得由朱由检来做,所以第一第二试的卷子,也一并调往宫中,等待圈阅。

黄昏至,杨帆揉了揉太阳穴,春风拂面,他微微闭了闭眼,似乎是自己完成了考试一般,有些轻快地上了马车,朝王府驶去。()

第440章多余的解释

杨帆抽空,陪徐蓉回了趟娘家省亲。本来新婚三日之后,夫妻两就应该回去一趟,不过杨帆事情又多,拖延到科举结束,才得空上门拜访一趟。

徐府的人看到新官人和徐蓉回来,也是欢喜地迎接。徐夫人握着徐蓉的手,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拉着她扯着家长里短。徐骥不在家,这屋子中的氛围倒是融洽了不少。徐骥的长子、二子都已经成婚,不过两人都在外做官,不是四品以上,是不得带女眷的。大嫂抱着个娃儿,看样子是自己的大外甥了。

三子在外求学,还没回来,也只有那个被杨帆画过满脸乌龟的四子,尔衡,此刻坐在杨帆边上,挖苦道:“我可听我爹说了,这次你可是惹上大麻烦了。朝廷对于这次的科举,不光是朝廷,就是进京赶考的士子,都在各地的会馆怨声载道,纷纷联名上书,要告状,嘿嘿,遇上事儿了吧?”

杨帆看着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

这个小舅子阴阳怪气道:“你要是镇不住朝廷中的那些老头子,他们抓住你这科举改革的败笔,绝对能够整死你的。这在朝为官啊,你就得按照前边人铺好的道路走,自己去淌这浑水,那还不给那些小人钻空子的机会。”

“你懂的还挺多。”杨帆没想到,这看上去纨绔,三年前还与自己的两个哥哥合伙敲自己闷棍的小子也挺有心思的。

“切,我是不惜得做官。不然早就平步青云了。”他有些自傲地将一只脚架在石墩子上。“不过说实在的,除了你这妹夫长得比较欠揍,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至少。要让我做大官,也不敢这么玩儿。”

“那你说说,我这还如何补救?”杨帆拿过桌上刚刚沏好的茶。

“呵。这还不容易?首先你得自己站得住脚,说得过去,让圣上信服,让天下人信服,那就可以了。至于这些朝臣。他们一贯就是对人不对事,即便你做的是对的,那也反对。就这么个嘚瑟样。”

“这是从你狗嘴里吐出的第一颗象牙。”

刚刚还细眉高扬的徐尔衡一下脸就耷拉下来。“上次欠的账你还没还呢!”他不知从哪里突然掏出一支笔,朝杨帆脸上划过来。

杨帆一侧头,手抓住这小子的手腕,笑道:“你小子够能忍的啊。这都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了。才趁我不注意,来这么一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杨帆笔一抽,道:“那你再等十年吧。”说罢,拿起笔,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画上了一只大王八。

“混蛋!”

……

……

老铺街

春风拂过利民当门前的那棵大榕树。小南北蹲在树下,洗着那件发白的僧袍。杨帆吩咐过,利民当的伙计也没有太过使唤小和尚。仅仅是洗衣、扫地、劈柴,这几样。是小南北必做的事情。他抬头望了望老宅子,呢喃道:“老伯伯,不要和南北玩捉迷藏了。南北看到你好几次了。”

一拂风吹过,南北头上的那顶小毡帽落入了木盆中,小南北嘟着嘴,“是该洗洗了,不用老伯伯你提醒,再这样南北要生气了。”

南北还是专注地洗着衣服。新生的榕树叶子,无端由地飘落下来,还是那般的嫩绿,青翠欲滴的样子,直直地朝南北的头上落下来。南北的木盆里,小手使劲搓着。肥皂泡多了起来,木盆里溅起几点水珠,有些诡异地朝他的头上飞溅过去,击打在在树叶上。

青叶越来越多,小南北有些烦躁地将盆中的水引上半空中,形成一条水龙,直接将空中的青叶收拢在了水柱之中。

风静。

叶止。

小南北坐回到板凳上,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没事来欺负南北,这衣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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