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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在缘份的驱使下,走进了缘分的小屋,在缘分的指引下,不折不扣地释放情怀,敞开愁怀,把郁闷摆到了对方的面前。你问我答, 我问你答地讲着各自的经历和鲜为人知的过去。
陆一平讲的够细, 连自己对钱灵的暗恋情结和对李玉珍的倾慕也娓娓道来,讲的方芳泪水汩汩而去,“真想不到,你笑容的背后,果然是难言的苦辣辛酸,孤独而伤感着。”
方芳拭去泪水,讲起了自己的事。
方芳父母早亡,是哥哥方义带大并供其上大学的,二十三岁时毕业,被分配到华奇织业集团技术工艺科。
方芳貌美,追逐者不计其数,方芳一度花眼,难以定夺,经过反复斟酌,她决定与同班同学朱智确定恋爱关系。
朱智为人老实,待人诚恳,对方芳可谓是无微不至。方芳认为这种男人可靠,与自己开朗性格一反一正,当是般配。
朱智分配到庆城市政府工业局,曾与方芳商量结婚之事。方芳把此事说与哥哥方义,方义百般反对,坚持要让方芳给当时风光正劲的谷深当填房。
方义当时是工业局党委书记、兼工业局副局长,听说市里欲成立一个国有资产管理局,而这个部门太有油水可赚,有好几个人明争暗抢。 方义觉自己资历尚浅,谷深是最好的桥。
谷深那时四十九岁,而方芳刚刚二十三岁,俩人相差二十六岁。谷深丧妻半年,不堪寂寞,正在张罗续弦。方义得知这个消息后,与妻子一商量, 不顾年龄相差悬殊,决定把方芳许与谷深。
谷深见了方芳的生活照欣喜万分,当场允诺方义,只要方芳嫁过来,这个局长就是方义的了。
方义把这事当方芳一说,方芳当然不愿意,自己花容月貌,正值年轻,他就是联合国秘书长,也是个老头儿。
方义与妻子轮番轰炸,苦劝方芳。
方芳起初不同意,态度坚决。
方义当官心切,急不可耐,一再翻弄自己的功德,如何含辛茹苦地将方芳带大,供其上学读书,现在有求于方芳,方芳竟忘了此恩德,公开问方芳:“爱情重要,财权重要?你是要爱情, 还是要兄妹之情?我为你付出了心血,难道你就不能为哥哥牺牲一点吗?何况,这是嫁给谷深, 成为庆城第一夫人,又不是赴刑场,这是方家几百年才修来的福份! 你知道吗,有多少女人眼谗这个位置呢!”
方义的妻子见方芳仍不同意,来了真格的,直逼方芳立掏二十万块钱以报恩。
方芳刚刚毕业出校门,哪来这么多钱,只能找朱智商量。
朱智家道平常,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来。
方芳让他去借。
朱智想了想道:“借二十万?这有点犯不上吧?”
方芳伤心透顶,认为自己看错了人,也突然认识到,自己把爱情估量得太简单了,与朱智之间,仅仅是谈婚论嫁,并未谈到爱情, 不否认俩人曾经喜欢过对方,但算不算得上爱情还真是两说着。
方芳对朱智道:“那你就为犯得上而去寻找你的爱情去吧。我错了,就为错了埋单,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珍惜我、爱我的人的,并且,不会为了二十万元而折腰的。记住,爱情有时看似是计较成本的,其实仅仅是心态。”
方芳一离开朱智,朱智就后悔了。若是朱智能给方芳一个精神上的支持,方芳会不顾一切与朱智结婚的,方义也无可奈何。但没有爱情做基础,只有在一起生活想法的男女,在钱与波折的冲击下,所谓的感情,支离破碎,不堪一击,唯有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方芳与方义妥协,有条件地嫁与谷深。方芳提出,自己不进市政府任职,还在华奇工作,自己年轻,可以适当地与可心男人保持一种关系,三十岁前不真正回到谷深身边,谷深不能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只要不太过份,别给谷深造成恶劣影响即可,待到谷深退休时,方芳可以回到谷深身边,直到终老,方芳有财产继承权。
谷深考虑了十几天,终于同意。
一个月后,方义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国有资产管理局局长,方芳则委委屈屈地嫁与了谷深。
新婚之夜,方芳故意喝的烂醉如泥,待醒来后知道自己已经破身成了谷深的人。
方芳伤心伤痛,想不到自己如此年轻,如此娇艳,竟然委身于一个糟老头子。
方芳要谷深把她安排到一个轻闲位置上,谷深一个电话就把方芳安排到清欠办,做了头把交椅,还把清欠办的套间装饰一新,做为方芳的寝宫。
方芳不想与谷深有孩子,利用出差之机,偷偷地戴环避孕。谷深本身无意于与方芳有孕无孕,娶方芳只是一个摆设和偶尔过一下夫妻生活。
方芳恨其兄毁了自己的青春年华的爱情,恼朱智的懦弱寡情,厌谷深的风烛残年和性爱的随意性,从此变的有些心态失衡, 刻意找些自以为解脱的生活方式以填补空虚和弥补心灵深处的创伤。常常是出入歌舞场, 与人欢歌狂饮,力图一解千愁,麻木自己。 有一些猎艳之人难免占些便宜,趁方芳麻醉之时求欢。方芳有时感觉烦闷时,并不在意,虽不称心 ,但总比谷深的性生活要强得多。
方芳艳名不胫而走,尤以一些身份之人,都有一尝艳泽之意。
方芳一度乱性,后来有些警醒,毕竟理智还在,况有对谷深的承诺,不敢过于放肆不当回事,开始收敛。方芳身份非同小可, 不是谁想与之上床就上得了的,许多人望艳滴诞而不敢擅动,有花心而不敢折花枝。
谷深知方芳与自己不情愿,心有委屈,对方芳的一些做法未提一点责难,只求方芳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脸面就行。
方芳见谷深果然信守承诺,反倒心有不忍,一般每星期都要回家待上一两天,赏赐谷深拥花抚玉。
谷深由于工作压力和年龄的缘故,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后来干脆只是拥着方芳即安。自觉愧对方芳,对方芳所为保持沉默。
方芳考虑到谷深市委副书记、市长的身份,也不想太糟贱自己,改变了一些方式,尽量不与人发生关系,只是依然保持表面的疯疯张张、 放浪形骸的样子。
收敛归收敛,艳名在华奇集团仍旧很盛。有些得不到手的人,与方芳跳完舞也说是与方芳上了床,陪方芳唱首歌,也说与方芳睡了觉, 有时方芳开句玩笑,便说方芳故意勾引他了,一度使方芳声名损毁, 并给方芳起了一个“飘女人”的绰号,后来又有了“风流小芳”、“方大美人”的外号, 暗地里说方芳是华奇第一破鞋,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方芳不想正名,懒得搭理无聊之人,一副不屑一顾的心态,摆出一副风尘女子的形象,恰好掩住了真正的方芳。
方芳面对着淫欲的目光,从不躲避,常常是挖空心思的耍戏着玩的心理,使得一些人为此睡不安宁,蠢蠢欲动。她觉开心,引以为乐。每让一个男人露出本性后而又沾不上身的时候,她都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用以慰籍着痛苦而孤独的心,用一种表面的麻木掩盖着内心的憔悴,用感觉器官的快意来抵消所有的伤痛。
在方芳身边,总要围前围后的一些贪婪的男人,方芳象戏弄发情的狗一样让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华奇集团董事长兼党委书记的霍本斋,对方芳如猫见腥,重涎已久,没事就凑到清欠办闲唠。
方芳偏偏与副董事长冯彬出入酒店与舞厅,俩人为此险些动手,直到冯彬调走才算了事,然方芳一句“你得惦量一下你的乌纱帽” 便把霍本斋吓的立收淫心。
后来一些人看出方芳戏耍人之意多些,成了带刺的玫瑰,便罢手了。
方芳少了骚扰,当说清静许多,但依然笑于人前,欢在乐场,不想让人看出她内心深处的无奈和悲哀。夜深人静时,孤影自怜,感时落泪, 为自己青春如此逝去而感叹。
陆一平听了方芳的细细讲述,深为之震惊而生恻隐之心。想不到方芳是被逼嫁与谷深的,笑的背后,一样有着不遂心愿的哀怨。 若不是方芳敞开心扉地讲与自己,看着快乐动感的方芳,又怎么能了解她内心的世界如此凄怨 ,还道这个市长夫人何等幸福与荣耀! 若不是听方芳道出原委,还在怀疑她是传说中的风骚而淫荡的女人。 有时候,当人陷在一种无奈境地,真的只想寻求感观上的刺激,或掩盖,或抵消,似方芳这样经历和心态的女人, 世间真是不计其数 ,数不胜数。好在方芳还有理智, 不再继续沉于情色,没有堕落下去,不然,面前的方芳绝不会这样清丽动人。
方芳质本纯洁,还有着阳光灿烂的一面,而这个灿烂, 恰好让自己看到了。陆一平想,自己搭眼就不相信方芳是个淫荡的女人,所以没有把她与淫荡联系到一起,只看到她美好的一面。再有一点,方芳已不似以前的沉缅于情色为乐的方芳,正在努力摆脱一种生活过失带来的副面影响,在改变着一种生活方式,直接说是在换着一种活法,不是颓废的,而是积极的,或许还有因自己年龄小,谷深年龄大,好好做人,稳稳当当靠死谷深的心理; 然后一朝自由了,再去寻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好结成理想中伴侣,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陆一平没看出方芳的真实,直觉惭愧,在自己眼里,方芳几近完美,值此时的方芳而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以看到,事实上, 方芳以前确实有乱性的行为,不论什么原因,人们传扬她的风流之事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陆一平点着一支烟,吸了半支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相处好几天,我以为你很幸福 ,正为你的不知足而叹息 , 也在为你的表面而怀疑你的真实。唉!人世间,谈何易!方芳,你真可怜,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陆一平有些伤感地道。
方芳乍闻此语,心灵震憾,望着陆一平,泪水犹如泉涌般流下来,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如此动情伤感和认真地说她可怜。
多少同龄女,包括方芳的同学,听说方芳成了市长夫人,纷纷祝贺,羡慕的不得了。多少人贪恋方芳的美貌而低三下四地,不论真假, 清一色的露着阿谀奉承的笑意为一博方芳欢颜。 多少人把方芳的花钱如流水看作财大气粗,荣华福贵。多少人把方芳的嬉笑醉骂当作是快乐女人风流的雅事。 见着方芳,大多女人都千篇一律,“哟!你又滋润了。谷市长对你好吗?你可真有福份啊!”大多男人口气一致,“方芳,瞧你那乐呵劲, 象个快乐的小鸟,真是个幸福的人。”听的多了,方芳也麻木了。
总而言之,人人都认为方芳是快乐的,幸运的,这么好的婚姻,下辈子也轮不上自己呢!方芳的过往经历, 又有多少女人认为是方芳不珍惜眼前的美好生活,不知足,就好好地当个市长夫人呗!多好的事呵! 怎么没落在我头上呢?
方芳听着陆一平的话,突然意识到,陆一平才是读懂自己的男人,他已看到了自己可怜之处,在用一种理性的眼光审视自己。
方芳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陆一平,用柔弱的声音道:“真的,我真的好可怜,我好无助!”
陆一平抓住方芳的手,“其实,我何尝不是自怜自艾着。”
方芳不再矜持,本身她也不是矜持的女人,拉住陆一平的手,望着,望着好一会,俯身到陆一平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我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呵!”
陆一平没有感到心跳,拥住方芳,抚去方芳的泪水,“这只是我的理解,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待你。也许你会认为我故意制造气氛。”
方芳抬起头,“不,我真的好可怜。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关上屋里的灯,趴在窗台上望着厂区的夜景,好长好长时间,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可怜自己。如果爹妈活着,我就不会受兄嫂的欺负了,如果他们健在,能让我嫁给一个大我二十六岁的老头吗?如果我的痴情能换来朱智的爱情,他能眼见着我委屈屈地嫁给一个老头吗?我还不同于你讲的马小红,起码主动权在我的手里把握着。天地之大,竟无一人真正的懂我,爱我,我怎会不可怜自己呢?我不是把贞节视如命的女人,但我做梦也没想过把初夜权给了一个老头儿?我的委屈无处可诉?我能不可怜自己吗?一平,你爱我吧,我需要一个能读懂我的男人的呵护,我需要爱情,我想好好地做一个有爱情的女人,别再让我的心再憔悴下去了。“
陆一平望着方芳的一张泪容,美艳尽失,惨淡的一张脸,在昏暗的厂区灯映下惨白泛青,噙着泪水的眼里满是期待。
陆一平心疼了,擦尽方芳泪水,点点头道:“或许这是痛苦的决定,但我是要义无反顾地爱你。你不仅漂亮让我心动,你更有内心深处的伤痛需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