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一平道:“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不希望吗?”
方芳欢喜并天真地道:“傻娘们才不希望呢?可是……”
陆一平加重了语气,“可是的东西很多,但我仍有不死的一种希望,或许是纯粹的自私。”
方芳望着陆一平好一阵子,正色道:“每个人都有自私,这不是罪过,也无须用道德来衡量,试想,哪个人不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呢? 结婚找对象,哪个不想挑顺心顺眼的呢?哪个不想找个终生厮守相爱相知的人为一生伴侣呢?然现实就是现实,我从没想过让你抛弃袁圆,无论怎样讲,袁圆听你一声喝便跟了你,与家三年不来往,并与你有了家、婚姻和孩子。我是不赞成她这种做法的,但我尊重她。或许是一种愚蠢,有其个人武断不计后果的莽撞,再或是因智商的局限而缺乏理智,但不乏其自以为是中的执着,有其个人自私性满足痴情的专注。我能分她一杯羹已很知足了。 无论你俩现在是多么不和谐,如果为了我直接伤害到袁圆,使她失去了家这个避风港, 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看到这个结局。爱是自私的不假,我也希望你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但我没有一点权利限制任何女人爱你,你爱任何一个女人。垄断他人的感情,限制爱他人的权利,我永远不会做的,不想让我的、马小红的、易秀枝的悲剧上演。我爱你,就是爱你,我的自私,就是把你好好爱着,不让你在我这里有任何委屈。
我与谷深相差26岁,若不出意外的话,我相信他肯定活不过我,就算我有一天或早或晚的获得了自由之身,若无不可抗拒的变故,我绝不会觊觎陆一平妻子之位,永远做你的情人,从认识你和求你爱我的那时起, 我就向天发誓,今生今世,一切都交给你陆一平了,哪怕你是在骗我的情爱,我的人,我的肉体,我的钱财,我的精神,我依然爱我所爱,无怨无悔!两情久长,岂在意朝暮厮守?天下有情人,未必非要结成眷属。人若有情,天长地久,只要你知道我爱你,认可了我,让我的爱情有了着落点,我此生再无所求,就象你爱着杜丽娜、马小红、史俊英一样。爱情,就是互相惦记着并互相认可,心灵有通。你说呢?”
陆一平搂过方芳,说道:“难得你如此开通并感悟爱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难免会走神而妄想,失了理智而所为的。我想, 我忘了自己的承诺。”
方芳道:“我不主张从一而终证明某种忠实,但我一样不支持守一而从三从四,我现在有时候也有一种反省,一种有觉得对不起谷深与袁圆的思绪。我不是一面做着婊子,而一面又要树牌坊的女人,我不求其事事完美,只要自我感觉美好就可以了。无论什么原因让咱俩走到一起,我现在、将来,都理直气壮地做你的情人、情妇,我不在意任何非议,这是我的个人生活方式的权利,爱着爱自己的人,永远没有错,为爱着的人奉献,永远没有错,但让我在谷深与袁圆面前趾高气昂地卖弄,或假以爱情之名而介入合法与正存在的婚姻与家中,或想以维护咱俩爱情的名义而使家败婚姻散,我还没那么无耻而无赖。我爱你陆一平不假,但不是把你争到手或拢在身边霸着,也不是因为有了你,我就一定要离开谷深的。婚姻,就是一个受法律和道义保护下的约好的行为,你如何处理是你的问题,而我,无论你怎么想,我要对当初的约定而承担义务和责任。我认为,爱情就是爱情,它会因为家、婚姻而浪漫甜美和受人推崇,但没有家、婚姻的支撑,依然浪漫和甜美,只是你如何感悟它了。”
陆一平不再言语,紧紧拥住方芳,回味着方芳的话,认为自己确实有些不知足的架势,还有一点点回归社会俗套伦理的意思,与自己的爱情感悟有些偏离,想想有心抛弃袁圆的念头,实是不应当,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会轻易违背誓言和承诺呢?这个世界上,能够与爱着的人共同感受幸福的时刻,才是人间最快乐的时候,何必要坚持有个结果或计较某种形式呢?
方芳见陆一平不吱声,抬起头,笑着道:“生活要继续,或许还会改变,不要刻意去改变什么,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无论是谁, 即便是人为争取到了,受到许多非议,依然不一定快乐,甚至烦恼更多,诚如你娶了韩冰或谭丽,再或你在鹤城时强行把杜丽娜带走,或与史俊英私奔,想必你这一生也未必会快乐起来的。有些事情,看似山重水复疑无路,兴许就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事事难料,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陆一平扳倒方芳道:“我明白了。”
方芳俏语柔声道:“我不求完美的过程,也不奢望完美的结局,我只求自己一心一意地爱你,只要你给我一会时间,我就奉上一会温柔, 让爱滋润你需要滋润的地方,看看在你心中还有多少可以滋润的地方让我来滋润。”
俩人不再冗语,互相亲吻着,抚摸着,感受温存,培养**。
忽然,陆一平的传呼机在办公桌上“嘀嘀”直响,在静室中格外响亮,把俩人惊了一下。
方芳擦了把香汗有些埋怨,“这是谁呀!尽误人美事。”
陆一平嘟囔着,“我倒不急,有人急。”
方芳拍着陆一平背道:“呸呸呸!男人猴急猴急的,还……”方芳格格地笑成一团。
陆一平借着传呼机上的小绿屏看看道,“呀!是咱妈小吃部的电话。”顺手拿起床头手表看了一下,“咱妈从来不半夜找我的,这么晚传我,肯定有事。”
陆一平回头看看方芳,见方芳爬凑过来,香发下耷散落,嫩乳悠颤, 忍不住伸手探抚,方芳“啪”地下打了陆一平,“打你个谗猫!不怪人说男人娶了媳妇忘了娘,恋着女人不想妈了,是吧?”
陆一平呵呵笑道:“也许吧。有时候,感觉媳妇比娘近一些,要不怎么说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嘛! 大概夫妻之恩比养育之恩更具吸引力的缘故吧。男人,见了女人的身子便失了心性,忘了一切,什么爹呀妈呀的, 一古脑全扔脑袋后面去了。为了哄老婆与之上床,便不要爹妈了,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怕老婆的男人。”
方芳道:“照你这么说,怕老婆的男人大多是因为怕老婆性惩罚和为了满足性欲?”
陆一平道:“大部分男人是这样的。恋着老婆的奶子和身子,满足着性欲之需,而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也不拿父母当回事了。这样的男人还少吗?太他妈的多了!”
方芳道:“所以孝敬父母的男人越来越少,怕媳妇的男人越来越多。其实男人怕什么呢?无非是怕女人不让上床睡觉,或者怕女人跟人跑了,我想, 就是这样的。”
陆一平道:“也许吧。反正我不是这路男人。”
方芳道:“天知道。哎呀祖宗呵!你赶紧给妈回个话吧,还有闲心三七疙瘩话呢!妈指正急死了,你还磨蹭个啥。”用手做着着手势道:“ 还口口声声道自己反正不是这路男人呢!丢也不丢!”
陆一平摇头晃脑,“谁让你这么性感诱惑我呢!”嬉笑着光着净身去拨桌上的电话。
方芳色眼迷离的望着陆一平裸着的身子,眯眯而笑。
陆一平简简单单“喔”了几声,然后似很沉重地撂下电话,脸色煞白,双眼有些发直,半天才吁出一口气来,摇摇晃晃,“我老舅死了!”
说话声音颤抖,似筛糠了般,方芳见状,“嗖”地下跳下床,扶住陆一平,“别,别伤心,快上床。”急忙把陆一平扶到床上,搂到怀中,盖上绒毯。
陆一平一声不吱地偎在方芳的怀里,任泪水顺着方芳的乳沟直淌到腹。
方芳知陆一平与魏祥福感情至深,轻柔地道:“你想哭就哭吧, 别委屈着,哭出来,不会坐病的。”
陆一平坐起来,“人死了就不会重生,哭有何用,我有许多事要去做的。”嘴上说着,泪水止不住渍渍流下来。
方芳扑上去,用手抹去陆一平脸上的泪水,任自己的泪水汩汩而出。
陆一平挥挥泪水,抱住方芳,“芳儿,我真没出息,如果老舅知道咱俩在这里偷偷地哭泣,会闭不上眼的。走吧,回家去和妈汇合,一块去南红岗镇。”
方芳马上给调度室要了一辆值班车,很快赶到一平母经营的小吃部。
周海洋已叫了一辆吉普车拉了岳父与陆青青先发向南区医院。
一平母见车来到,把小吃部安排了一下上了车。
一平母见方芳在后座上招呼她,也没多想,只是打了个客气的招呼,待车行着的时候,心中开始犯了嘀咕。 这个方芳和陆一平大半夜的在一起干什么?是不是……她去似乎不妥,怎么都会让人犯寻思,说不定会让人联想到其它事上。有心问陆一平,怕方芳尴尬,车已行至半程,又怎好让人返回,这可不是老陆太太所为,唉!先顾死人和苦主吧。
到了南区医院太平房门口,已有许多认识的老亲少友围在门口,或悲或泣,表情严肃。
司机把车停在一边,陆一平开了车门直扑太平房。
一平母用手示意方芳待在车里不许动,“芳儿呵,千万别出来,别吓着。”
方芳确实害怕。太平房门口的水银灯照得人脸白灿灿的煞是吓人,心里已怯,但仍是壮着胆子道:“妈,我不怕,我扶着您。”
一平母听方芳喊了一声妈,“咦”了一声,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关切自然表情的方芳,心里有些纳闷,“这孩子,怎么管我叫起妈来了呢!模样长得俊,嘴也这么甜。”
正犹豫着,冷雪梅鬼似拉声地拉住一平母哭天抹泪起来。
一平母淌着泪安抚了一会。
冷雪梅抬起头望着方芳,脸上疑惑。
一平母道:“这是我干闺女。”
冷雪梅“喔”了一声。
方芳点头,然后冲冷雪梅道:“老舅母,节哀顺便。”
冷雪梅止住悲声,冲一平母道:“怪俊目的,瞅着就让人喜欢。”
一平母回头瞥一眼冷雪梅,冷雪梅忙低下头,跟一平母进了太平房。
南区医院是个小医院,平常死的人不多,太平房大部分闲着,现在这只有魏祥福一个人盖着黄布,被放置在冰冰凉的水泥台上,里里外外被四五十个魏家亲属包围着。
陆一平下了车,不顾冷雪梅虚心假意的哀嚎,右看左瞧, 找不着魏柱与魏亚岚,脸子立刻阴沉下来,冲方芳道:“芳儿,你不用扶妈,让姐和姐夫扶着吧,你回车上去吧。”
方芳知陆一平生气了,忙回到车里。
陆一平随父母、周海洋、陆青青,到太平房瞻仰魏祥福的遗容。
魏祥福黑瘦而阴沉的脸,似有无数的心事未了。
陆一平扶着泪如雨下极度悲伤的母亲, 望着老舅那苦难未尽又极是凄惨的一张脸,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天天盼望老舅回归, 希冀与老舅同心协力地创番事业,办一个集团公司,谁会想到竟然是这般结果,并且, 老舅的岁数真的不算大呀!
陆一平随众人出来,驱车直奔南红岗镇。到了魏祥福家后, 只见魏祥福家灯火通明,满院子帮丧的人,帮丧的人还真不少。
魏柱披麻带孝,状似痛苦,见陆一平进院,忙打招呼。“表哥来了。”手深过来,一股酒味直入陆一平鼻中。
陆一平沉着脸,瞪着魏柱。“你挺有心呐!不去太平房,在家喝酒。”
魏柱忙解释:“有几个哥们来了,能不陪一陪吗。”
陆一平一摆手,“陪吧。哎,你姐呢?”
魏柱翻了翻眼睛,低声道:“站了一天柜台挺累的,和我媳妇在后屋睡觉呢!”
陆一平“哼”了一声道:“睡吧,真会劳逸结合。柱子,将来好好伺候你媳妇,她比你爹你妈亲呐!将来给你生个比你还不是东西的东西。”
陆一平拉方芳进了里屋。里屋大铺炕上,坐着白鬓如霜的姥爷、姥娘,忙奔过去安慰一番。
两个老人欲哭无泪,沙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望着一平母与陆一平等人,做着手势让陆一平与方芳坐到跟前。
老人家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老大魏祥瑞,年纪也已六十出头,一身的病,自己来不了,派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到场。老二魏祥云,文革时怕挨斗跑到乡下安了家,养了五六个孩子,家境不太好。十年娶了三个儿媳,欠了好几万饥荒。蒙魏祥福关照,买了五头奶牛,刚刚脱贫解决温饱,受此恩德,倾家奔丧,而哭声最高,最真切悲伤的,当属魏祥云这一股。老三魏祥东,是个聪明能干之人,颇有魏祥福之风,十八岁结婚,二十四岁病卒, 扔下两个儿子,随妻转户,但魏姓未改,此次两个儿子前来给老叔吊丧,不悲不哀,不亲不疏。魏家是大族,祥福父是哥六个姐三,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