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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意,你就是陆一平的狗腿子!”
史俊英不甘示弱,“你愿意说啥说啥,是狗腿子有啥不好,我倒挺以此为荣的!我是见钱就扣。”
一句话把于萍的泼劲惹了出来,“你个小骚货!小养汉老婆!刚当几天出纳员和什么大组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看你是不知咋回事! 想在老娘身上动土,也不掂量掂量!”
于萍状如泼妇,以为可以把史俊英吓住。史俊英当然不惧于萍这一套,何况还是于萍的上司。
史俊英平时说话占理有劲,但于萍偏不与你讲理,啥话难听骂啥,就是一个劲地粗口骂人,谁劝也不听。越有人劝,骂得越欢,越骂越脏,把个史俊英气得浑身发抖,哭成泪人。
李晓梅、张桂英、陆君仪早就对史俊英妒意甚浓,趁机假意劝说,实是添油加醋。
张桂英道:“扣倒是没错,可是全扣掉了让人怎么活呀!
李晓梅道:“于萍,忍了吧,谁让咱比她官小了。”
陆君仪道:“你可别骂了,啥用不顶,也就是快得快得嘴而已。”
于萍见有人煽风点火,更是丑态百出,蹦高地骂。
史俊英文化不高,但有家教,有休养,哪堪如此委屈,又碍于大组长身份,未敢还口对骂,只是怒目横目,流泪不止。
肖晓见此情景,恐事态严重,知张杰、陆一平与钱灵、魏国忠在周家旅店喝酒,忙跑到周家旅店告诉商行发生的事。
张杰让陆一平陪钱灵、魏国忠,自己先回到商行。
于萍被李晓梅、陆君仪假意拉着,象条发疯的狗,头发散乱, 大呼小叫。
隋飞飞、云香与几个肉食组的营业员拦在财务室门口,不让于萍冲进财务室,害怕于萍与史俊英撕打成一团。
其它论打史俊英不会吃亏,史俊英人高马大,身强体壮, 于萍瘦小枯干,哪敢真的进屋,就是个骂。
张杰见于萍如此撒泼,拦到中间道:“于萍,你要干嘛?”
于萍见张杰忽然拦在中间,不知是已失理智还是故意撒野放泼, 或许不予张杰面子,竟然反问张杰,“干嘛?你说我想干嘛?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不着!”
张杰脸一沉,“我管不着你?我是商行经理!”张杰用手一指自己心口。
于萍吐了口唾沫道:“呸!你没资格管我。你这经理咋当的你不知道吗?我还没找你算帐就不错了。你个不要脸的骚娘们,勾引我爹,我今天正好找你算帐!”
于萍连骂带吵地揭了张杰的短,把张杰臊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脸上有些挂不住,指着于萍说不出话来。
肖晓忙把气得浑身哆嗦的张杰推到经理室里。
张杰指着于萍道:“你嚣张是不?你好懒不知的玩意,看我怎么治你!”张杰气得抄起桌上的大玻璃杯子摔的粉碎。
于萍见张杰也被气得没招,有些肆无忌袒,站在营业厅里得意忘形,“老娘我就这样,有招使去。”
众营业员议论纷纷,李晓梅、陆君仪幸灾乐祸。
张桂英道:“咋样,人家于萍这么闹都没招,张杰象冻茄子似的。”
李晓梅冲陆君仪一挤眉眼,嘻嘻偷笑。
陆一平已经知道于萍弹压不住之事,放下钱灵、魏国忠,赶忙回到华欣商行,一进营业厅,就见于萍正披头散发在耍泼,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于萍,你太放肆了!”
陆一平这声喊喝,如“咔嚓”打个炸雷,使整个营业厅一下子静了下来。
于萍注意力正集中在张杰、史俊英身上, 没想到陆一平在背后大吼一声,只吓得“妈呀”一声,躲闪到一边,魂飞魄散,惊惶失措,大张着嘴,望着陆一平,额头上立时沁出虚汗。
陆一平怒目圆睁,正气凛然,“你想上天吗?”
于萍装出来的精神一下子崩溃,耷拉下头,不敢看陆一平一眼。
陆一平正色道:“于萍,你别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你想玩点邪乎的,我奉陪到底!我不是吹,和你对着骂,我让你出不去这屋,我臊死你! 你有什么可仗义的?你不就仗你爹是个副总经理吗?比关山、刘景洋大吗? 比苑承志和李文书大吗?别总觉得有恃无恐,那能保住你吗? 难道你挪用公款不应扣回来吗?我没追究你贪污货款已经是仁义尽至,给足了你爹的面子, 你竟敢在此大耍无赖,你太放肆了!你也没惦量惦量你身上有几两肉? 于萍,你信不,我现在一个电话,分局马上派人来抓你,你一个小泥鳅能掀多大风浪! 从现在起,你停职反省,反省好了再上班。”
陆一平一指冯庆花,“冯庆花,你从现在起就是干调组组长了。”
于萍怔呵呵地站在地中间,象个木桩子。
众人见于萍蔫了,都忙散开了。
于萍看看众人,有些傻眼,被撤职,还被停职反省,有些木然地伫立在地中间,象个被批斗的犯人。
陆一平进了财务室,见史俊英哭的伤心,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滋味,看着史俊英委屈,就象自己受了委屈一样。转身出了财务室,见于萍还在直勾勾地望着他,便道:“你回家去吧,听我通知。”
于萍问:“你给我停工了,是吧?”
陆一平道:“这是轻的,没开除你就算照顾你!”
陆一平本意是想吓唬吓唬于萍,给于萍停几天工,让史俊英解解气,让张杰顺顺心,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于萍刚才被陆一平断喝吓得几乎丢魂,此时刚缓过神来,见陆一平态度强硬,嘴一撇,“本姑奶奶不怕!你陆一平有能耐就开除我, 这班早就不想上了。”
陆一平没想到于萍如此不尽人情,豪情勃发,说道:“我不把你这个臭泥鳅清出华欣,我这个经理就白当了一回。”
于萍已打定主意一硬到底, 认为自己老爹怎么也是张杰、陆一平的上司,主抓华欣商行,不会看自己笑话的,顶多陪个礼道个歉罢了,冲陆一平说道:“你能耐!臭乡巴佬,懂啥叫经理!”
于萍转身怒哼哼地走出营业厅。
陆一平冲众人大声宣布:“从现在起,华欣从此没有于萍这个人了,除非我离开华欣。但是,她欠的钱必须在十天之内一分不少地给我交回来。 该干啥干啥,谁如果以身试法,于萍就是你的榜样!”
陆一平见史俊英哭的两眼红肿,心下不忍,忙劝其别再哭了。
史俊英不是娇气女子,委屈虽有,但见陆一平关心自己,立时止哭,抽抽达达地笑不如哭。
陆一平安慰张杰别生气,这点小事好处理。
张杰哼哼直喘,“一平,你说,我哪块对不起于萍?自从我到了华欣,对她们爷俩够意思,一个劲地迁就着她,伺候着她爹,这人情也够大的,我没讹她们爷们,他们倒打一耙,整我个啥也不是。反正也这样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一平,你看着办吧,给她台阶她不下,反弄的咱们脸面尽失,咱们这是何苦呢!”
史俊英道:“于萍不离开华欣,我不想干这大组长和出纳员了,把我调走吧。她骂的太花花了,谁能受得了,宁可在家待着。”
陆一平道:“别烦我了好吗?”冲史俊英道:“你就当啥事没发生,有我治她。放心吧,看怎么我治她!我不怕于江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陆一平把于萍私拿货款的所有材料交到关山、刘景洋手里。
关山、刘景洋看后大为吃惊,问于江涛怎么处理。
于江涛面对事实,不好开口,心中埋怨张杰、陆一平,怎不事先打个招呼,现在事已如此,只能任关山、刘景洋处理。
关山问张杰、陆一平意见。
张杰见关山也有为难,留了一手,只是说让于萍还钱,调出华欣商行。
陆一平一心想为史俊英出气,不顾忌于江涛在场,便道:“应当把于萍送到分局,按贪污论处,我建议给于萍记大过处分,就是开除工职也不过分。”
于江涛望着陆一平,心中有一个结:“ 这小子跟于萍应当说没有多大仇恨,何必赶尽杀绝!”
他哪知道陆一平是因为史俊英而大丈夫一怒为红颜。
陆一平深知此举必须得罪于江涛,但仍要这么做。表面上看,陆一平似不计后果,但实际上也并非太莽撞之人,他已看出创业公司这地方的水平也仅此而已,相信自己的能力,想混出个小有名气还不难。
关山、刘景洋见陆一平态度坚决,心中叹服陆一平敢干, 有点虎得超的莽撞劲,当于江涛的面竟如此坦直发表看法。陆一平可以这样, 但自己则要给于江涛一个薄面。关山与刘景洋商量几句后道:“这样吧,把于萍从华欣商行除名,这欠钱的事让于经理在十天内解决。关于给于萍什么处分, 你们只是提一下基层意见,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不好立马决定, 下回党委会上研究后再通知你们,你们看呢?”
于江涛脸如死灰,“我同意,你们咋决定我都服从,谁让咱这孩子不提气犯到这了。”
张杰毕竟老练一些,“领导看咋办咋好,我们听着。”
陆一平不管不顾,“我希望公司按规章制度办事。”
于萍被华欣除名,于江涛到华欣财务把余下欠款还清,对张杰、陆一平没个好气,冲陆一平道:“小子,真能耐!翅膀硬了,整到我于江涛头上来了。我认栽,咱们走着瞧!”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本来于萍一走,爱出个风头的冯庆花自然地正式成为干调组组长,但冯庆花上任喜兴过头,心血来潮,竟然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和好几篇子的思想汇报,交给了鲁守田,让他转交给刘景洋。思想汇报上言之于萍的做法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知道没有制止,做为一个向党靠近的积极分子,应该检举揭发,却任之放之,是一种纵容的行为,自己认识到了这个错误,应当承担一些责任等等。
鲁守田是个没脑子的领导,竟然当做个人真实材料汇报读给于江涛听。
于江涛大喜过望,把这份材料交给了关山、古铜,在党委会上,联合古铜、张松仁大做文章,做为于萍减责的理由,总算保住了于萍的公职。
几天后,创业公司处理决定一下达,令华欣商行所有人大吃一惊,尤其令刚当了十一天组长的冯庆花始料不及。
于萍被除了名清出华欣商行之外,行政记过处分,鉴于家庭困难和极时偿还挪用的货款,调到华益粉笔厂工作。
经过这件事后,于萍在创业公司臭名昭著,让于江涛父女有一阵子抬不起头来。
冯庆花明知于萍有过失行为,而没有揭发检举,才使得于萍一步一步误入岐途,为惩戒不检举之行为,给所有人以警醒,免于行政处分,清出华欣商行,等待另行分配,等待期间只计工龄,停发工资。
冯庆花悔之晚矣!本意是想以此拉近与党组织的距离,好好表现一下,不想弄巧成拙,被党清出华欣,落了个待岗处分, 并留下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冯庆花坐在经理室里赖着不走,可是白纸黑字,亲笔签名,公司领导有意大做文章,以利用冯庆花而使于萍减责开脱,张杰、陆一平也不敢前往创业说情,只有劝其少做耍小聪明出风头之事。
冯庆花哭的泪人般离开了创业公司,据说后来在某处打工, 信了“法轮功”,并成了骨干,待“法轮功”组织瓦解后,其人不落不明。
于萍与冯庆花的离开,使华欣人有了一种新的想法与心态,同时给商行带来了新的气象。张杰主内,陆一平主外,各组正常运作,销售额只增不减,利润直线上升,在创业公司,陆一平混了个大名鼎鼎,在外也是小有名气,利用职权开会交流机会与一些单位领导混得关系亲密,呼兄唤弟。
张杰对陆一平时有纠缠,陆一平无奈而无奈。尽管张杰刻意掩饰,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让人背后指指点点,说法颇多。
李晓梅自己不检点,却对这样的事异常敏感,也好凑点绯闻,说不定会有用得着的时候,若是真的抓住张杰、陆一平的把柄,好处便是大大的。
史俊英见张杰对陆一平过于亲昵,醋意难免,横加干涉,劝陆一平对张杰不必迁就,陆一平往往一笑了之,令史俊英不解而不放心,心里疙疙瘩瘩,却也不知如何应对,对张杰有一种抵触情绪。
张杰知史俊英心思,但也知陆一平心思,并不记恨史俊英,反而哄的史俊英没法没法。
有人对张杰和陆一平关系揣测之余,对陆一平、史俊英关系极为关注,暗替史俊英着急,也有人替陆一平惋惜,替史俊英不值。
隋飞飞表面上臣服张杰和陆一平,但毕竟还是与张杰、陆一平不是同路人,借上公司之机,有意无意地向于江涛说了些俩人的坏话。
于江涛因陆一平处理于萍之事窝火现眼,总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