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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喝喝与买烟买衣服的钱,全是空货实兑弄出来的钱,即使陆一平不来,早晚也得整改,不然会出大事的。
谭凤家境一般,从小丧母,留下她和一个小她四岁的妹妹谭丽。前两年谭凤父母病故,叔叔、婶婶不管,姐俩相依为命。
谭凤在创业公司上班后, 便托人找古铜花了八百元钱给谭丽在华源冷饮厂找了份长期临时工做,也算是对谭丽的照顾。 后来当上组长后,对权力有了一种认识,想往上爬爬,但自己根基太浅, 关系网窄,眼见着宁东当上了大组长而眼谗。见邓雪梅凭色相混上大组长,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羡慕至极。想来想去终于想通,也想利用色相打开向上爬之路。 但韩启明是耗子尾巴上的疮……………没多大脓(能)水,甄树林见着女人躲老远,人家一群老娘们穿着衬衣换工服他都不敢进室外组办公室,这样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和本事呢?
显然,韩启明、甄树林利用不上。正在恼烦之际 ,容长盛别有用心地找上门来。谭凤有心利用容长盛提拨提拨自己, 还奢望容长盛把谭丽调到华建来工作。谭凤认为妹妹谭丽天生丽质,貌美如花, 与接待处的秘书身份相符,到时容长盛一句话问题。
容长盛想利用谭凤的影响操控室外组,打击韩启明、宁东, 让谭凤先当大组长,然后举荐为副站长,好实现挤跑甄树林,独承华建门面的计划。
邓雪梅以为容长盛看上谭凤,怕容长盛把谭凤调室内组来, 遂与谭凤不和而鬼念穷秧。
谭凤以为邓雪梅想压制自己,心下不服,为打击邓雪梅,一咬牙, 与容长盛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一次极短暂的性关系,以此做为胁迫容长盛的把柄,以让容长盛把自己的事当事办。容长盛虽有家室,但谭凤毕竟是野花比家花香,为争取谭凤再有风流赏赐,真想为谭凤做点什么。
谁知节外生枝,李君、陆一平杀进来,搅了好局不说,转眼弄的容长盛名为副站长,实为小组长,还兼做划款员,现在让容长盛来完成承诺,已是不现实,谭凤唯有自叹自己陪了贞节又伤心,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
容长盛起初不知是陆一平的提案,只怨自己点背,后来听李君故意透露一点消息,在研究这套改革方案时,陆一平一意坚持削容长盛之权,把邓雪梅免职,把牛金萍、谢小虎等赶往室外组,心里对陆一平充满了仇恨,直骂陆一平果然是吃肉不吐骨头,是个咬人不露齿的狗,又奸又坏,又阴又损,不仅坏了长期哄骗谭凤的好梦,现在自己是挂了个副站长之名,手下能支使的人就是两个过磅员,还有自己。
华建的变化,谭凤失落沮丧不假,但至少还是谭凤,容长盛则成了一条丧家之犬。关山一宣布这个方案,容长盛就发现谭凤用鄙夷的眼光瞅着他。完了,再想占谭凤便宜已不可能,他要是为了脸面而不找自己的麻烦便谢天谢地了。
容长盛认为陆一平气势冲天,挤对自己让自己有气难咽,凭的是个人本事,但赢的光明磊落,也无话可说,认了,但觉李君为人与他一样有点奸诈阴险,故意透露陆一平参与改革方案的制定,说明李君是在等待时机,有意让自己与陆一平保持距离。
陆一平不是爱讲排场的人,室内组一散伙,腾出好几间办公室来,他仍把办公室设在原来的大房子里,为了避讳,让宁东给中间拉了一个大布帘,换衣服时,换多换少不用再你遮我挡的,开会时一拉开即可。
陆一平重新把室外组改组,对外称为工作班,下设四个打包整理组,两个装卸组,一个保管组,一个站务组,一个杂工组。郭文武为装卸一组组长,宁东为装卸二组组长,谭凤为包一组组长,李艳为包二组组长,崔德林为包三组组长,林森为包四组组长,站务组因业务特殊,仍由谢小虎负责,杂工组有十个人,白班巡检、指示员、打更的,还有两个司机,由陆一平亲自任组长。保管组缩编为六个人,任命冯娟为保管组组长。
牛金萍被撤,直接下放到组里。牛金萍认为自己命里与陆一平相克,也不再找关山,直接调到其它公司去了,从此一文不名。
邓雪梅满心欢喜,以为陆一平会安排她个好差事,又是秧歌又是戏,又要约陆一平吃饭,又要约陆一平跳舞,陆一平不为所动,遂把她安排到谭凤手下。俩人因为容长盛而勾心斗角,反目成仇,谭凤岂能饶她。邓雪梅知自己肯定会受到谭凤算计,只好调到华源冷饮厂去做冰棍了,临行,对陆一平狠狠地道:“高人,高人呐!陆一平,算你狠!”
陆一平指挥有方,各处划片承包,华建一天天的呈出大好发展前景。
眼见着华建走上正轨,人心思定,工作效率提高,工作班有条不萦地调整中,李君暗喜,没事在院子里转转悠悠,学点废品鉴别常识,有时高兴还动手帮着抬抬铁管,摆摆轮胎,每次装车皮都到站台穿着工服帮着装车,直到站务处来人封门后才与陆一平等返回华建,神侃一顿后才各自睡去。
陆一平从不干活,总是穿着干净整洁,往院子中一站,手里挥着一截短棒,象个指挥员,东指西点,哪处出错,立即纠正,用棒狠戳打好的包装,逢着不顺眼的包装,不由分说,立即剪开,重新打包不说,还要加打两包,并且要扣罚班组长奖金系数。这样一来,个个包装板正结实,摔上几个个,踹上两脚,看不出变形,而且重量上也相差无几,给保管员出库记数提供了很有参考价值的方便。
工作组人多事杂,陆一平为此成立了一个班委会,自己任组长,几个组长任组员。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一商量,一分派,执行。各组长各管一摊,当中的一些协调均由陆一平来把握,事事躬亲,处理解决。
陆一平不想自己分担过重,想安排一个大班长,做班委会的副组长,在日常业务上援援手,好让自己喘口气。若按正常业务而言,这个大班长可设可不设,但陆一平想要摆出一个架势来,给容长盛看。
陆一平观察了一圈,分析了一遍,认为谭凤为最佳人选,非她莫属,别人的能力还不及得上她。为了验证一下,便有目的性地把此事拿到早间例会上让大家提几个候选人。
大家议论纷份,各抒己见,推出七八个人选来。闹哄一阵后发现,还是郭文武、李艳、谭凤、宁东支持率高。
郭文武有心想当大班长,但其个人往日形象太糟,不足以服众。李艳文化水平不高,年龄又大,往日不怎么显山露水,自己都感觉争不过谭凤,底气不足,想法还是有的。谭凤野心早有,但因自己曾与容长盛搞的火热,现在容长盛突然失宠,感觉自己威信下降,陆一平正在收拾和清理容长盛帮的人,自己是不是清理之人尚不得知,有心争上,不敢过于张扬心思,何况,宁东最近与陆一平走的挺近,是否官复原职也说不准。宁东是想官复原职,只想挣回面子,郭文武不足惧,可谭凤、李艳就是绝对的竟争对手。
陆一平权衡一下四个人的支持率,基本上不分伯仲,而李艳支持率稍稍高于谭凤,陆一平明白,这与容长盛失宠有关。
谭凤过去有过威信较高的时候,为了奖金大闹创业公司,与容长盛关系亲近时,韩启明、宁东都得看她的眼色行事,俨然是个副站长顾问型的人物。现在没了容长盛这棵大树可乘凉,过去的辉煌也被人淡忘了。人就是这样,不知谭凤前景如何的时候,会在举棋不定的时候产生动摇,转而支持其它人,这毫不奇怪。
谭凤有自知之明。现在自己的班长之位是风雨飘摇,说不定陆一平哪天找个茬就给拿下了,现在当着班长不假,但陆一平到底将如何处理自己还是个未知数,心里没底。
陆一平这人有宽容的一面,一样不少报复人的心,要报复人,就得有人遭秧,邓雪梅、牛金萍已经遭秧,会不会第三个、第四个就轮到自己了呢?听李艳说,齐玉梅、马小灿、陈娇等几个人都已经申请调走了,不敢在陆一平手下混了。
谭凤班里人的推选,与宁东、郭文武打成平手,稍逊李艳,足已说明自己不是二十天前一呼百应的那个谭凤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不足已打动陆一平,可自己真的想当这个大班长,终归是一个向上爬的机会呀!
下午下班后,谭凤跑到李艳家和几个小组长家做工作。李艳不敢低看谭凤的能力,答应放弃竟争,转而支持谭凤。崔德林、林森、冯娟和颇有威信的曲桂芬都答应支持谭凤。
第二天早上虽无例会,但趁换工服的时候,李艳等纷纷表示放弃竞争大班长,转而举荐谭凤。李艳的突然放弃和众组长的态度改变,让郭文武、宁东阵营大乱,谭凤支持率一下子上升了好几倍,以压倒性优势让郭文武、宁东认输,表示退出。
陆一平马上意识到谭凤做了手脚,立刻感受到谭凤的实力和感召力依然颇大,若让她顺利当选为大班长,会使谭凤产生侥幸与拉拢成势之心,助长其掌控工作组的不死野心,会滋生出理所当然的心思来,不仅不能降服她,反让她有恃无恐了。同时,大部分与容长盛关系密切者已在逐个清除出华建的行动之中,而容长盛最过密关系的谭凤不仅没受到清理反升了大班长,这不会沉重打击容长盛的最后尊严。
若是现在让谭凤当上大班长,容长盛兴许会借谭凤而借尸还魂,现在俩人关系还在,难保谭凤的风向标。容长盛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还在闯尸不倒,抱着副站长的大旗在僵挺着,绝不给他喘气之机,必须用谭凤来打击容长盛,真正收服谭凤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不能让谭凤再出现韩启明的现象,应当成为自己的枪,去射杀容长盛。
陆一平冷冷一笑,“有谁当的资格,也未必有谭凤当的资格! 我会考虑的。现在我宣布,撤销谭凤第一班班长之职,由曲桂芬任班长,谭凤不动,就在班里当打包工吧。”
众人哗然,议论声起。谭凤脸色苍白,瘫坐到一边。
陆一平一拍桌子:“干活去吧,今后不许再议论大班长之事, 我自有主张,时机成熟了,我会任命一个的。”
谭凤不仅没当上大班长,反而丢了班长而成了打包员,想找陆一平唠一唠,陆一平脸沉似水,不予理会。
谭凤眼见陆一平对自己应有好感,自己也挺卖力的,怎么搞的,他突然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说自己不够这个资格,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谭凤对陆一平行事捉摸不透。
谭凤打着包心里不宁静,怎么也想不透陆一平突然拿下她的原因,自己没什么错啊!忽然想到可能是陆一平因她与容长盛之间的事。
容长盛帮己如烟散去,相继落马走人,估计不出两月,容长盛的亲信都会清理出华建或受到收拾的,自己与容长盛的关系华建人人皆知,莫不是轮到拿自己开刀了?
谭凤自陆一平进到华建时就有过这种担心,现在果然应验了。华建这地方,是创业公司最好的单位,可千万不能失去,班长不当就不当吧,就安下心来当个工人好了,这回陆一平就不会再收拾我了吧。千说万说,都是贪心惹的祸,让容长盛的表面现象给唬弄了,还是自己算计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谭凤悔意深深,但已无补,只有把气撒到工作上。别人打一包,她打两包,别人休息,她偏干活,众人谁也劝不住,嘴里一个劲地叨咕:“ 我就愿干活,谁也别拦我。干活有什么不好,天生就是干活的命!”
谭凤终于累了,也有些口渴,便到收购大厅的水龙头上去接水喝。
恰巧下午天热,卖破烂的人稀稀啦啦,两个秤只有一个秤在工作着。
容长盛已经知道谭凤被撤了职,讨好着说:“谭凤,如果你觉着打包不顺心,把你调室内组来吧。”
谭凤看看容长盛,这个时候了还骗呢!坐到桌子上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有啥能耐保我?再说了,你都成划款员了,让我来干啥?哼! 要知道你今天落魄的样啊,我不如跟韩启明套个关系呢!说不定把我带华源去呢!”
谭凤只想挖苦挖苦容长盛,容长盛却醋意上涌,直翻眼睛。见谭凤把大腿横放在自己桌角上,隔着裤子也觉肉感十足,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谭凤此时满腔的郁闷无处可撒,正恼吃亏而无处泄怨,见容长盛色心不死,还有闲心摸自己大腿,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容长盛没任何提防,正打在右脸蛋子上,“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立显五个指印出来。
容长盛“啊”了一声,捂住右腮,惊讶惶恐地望着谭凤,“你怎么打人呢?”
谭凤跳下桌子,“我专打你这不要脸的!” 转身向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