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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笑声戛然而止。
“别动,把你手上的东西交过来,不许回头。”男人低声命令道。
未等贾明鎏反应,“咔嚓”一声,他的另一只放在椅靠上的手已和椅子连在一起,同时一个硬邦邦的枪管顶在了脑后,同时他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这个人正是赵鸿亮。。
贾明鎏聚精会神地搜索资料,根本没有想到这密室与赵鸿亮的办公室有一个侧面相通。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的赵鸿亮心神不定,总觉得不太对劲,猛然想起这可能是贾明鎏他们使出的调虎离山计,悄悄地推开侧门,果然发现了贾明鎏的身影。
“哼,贾明鎏,你自寻死路啊。”
贾明鎏没动,他在拖延时间,指望鲁云飞是不太可能的了,他的身手再好也拼不过赵鸿亮手里的墙,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更怕把外边的喽啰引进来,鲁云飞也难以应付,只能伺机赌一把。
贾明鎏将手里的文件举过头顶,待赵鸿亮伸手来取的时候,说明迟,那时快,贾明鎏双足一点地面,装有滑轮的椅子猛地向后撞击。
赵鸿亮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撞个正中,不仅文件没从贾明鎏手上抢下来,枪也脱手了。
贾明鎏凌空倒翻,脚上的皮鞋再度踹中赵鸿亮的肩头,赵鸿亮猛然失去平衡,打个趔趄。贾明鎏本想连续出击,但一只手被铐住,难以施展攻势。
赵鸿亮趁这机会,猛扑上去,“嘭”地一拳打在贾明鎏身上。贾明鎏左胸一阵剧痛,用力一拖轮椅,椅子砸在赵鸿亮的右肋。毕竟贾明鎏还是年轻力壮一些,手虽被缚,赵鸿亮也难以很快得手。
突然,轰鸣的警报声打断了二人你来我往的格斗。走廊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鲁云飞也紧张地退入密室,赵鸿亮见贾明鎏来了帮手,赶紧从侧门退回了办公室,鲁云飞眼疾手快,也迅速关上了密室厚厚的铁门。
“快,有人在里面。”数名喽啰持枪喊叫着冲向密室。
贾明鎏将资料揣入怀中,鲁云飞用手里的匕首砸开了椅子的扶手,将贾明鎏被拷着的手从椅子上解脱开来。
对方人聚集在门口,开始用枪对门射击,再不突出去,根本没生的机会,但仅有的门早被封死,外面的火力愈来愈猛。
鲁云飞捡起赵鸿亮脱手的枪,对着窗子的栏杆打了几枪,然后用力将栏杆拉出了一道口子,密室的铁门已经出现了弹孔,马上就要洞穿了,生死存亡,只有舍命跳窗了。
“跳!”鲁云飞大声喊到,顺手向铁门处开了几枪,门口的动静小了下来。
震耳的爆裂声中,两条人影从二层楼上撞开玻璃窗,一跃而出。
虽然距离地面数十米高,可为了防止有人偷袭,楼下栽的是一片钢刺,如果就这么坠落下去,不死也得扎成蜂窝,生死刹那,鲁云飞一手抓住贾明鎏的一只胳膊,一道银练从腰间疾扫而出,钢锥硬生生插入别墅的墙壁,但是墙壁很薄,只扎进了两寸多,很难承受得起两个人的重量。
这一点不得不佩服鲁云飞的老道,他随身携带着早年飞檐走壁时用过的工具,他用力一甩,钢锥的绳索又挂中了空调主机的支架,顺着绳索下滑,两人纵身一跃,跳离了满地的钢刺。
一脱手,两人跌落在地。
楼上射出的子弹,追逐着两人的身影,身后钢刺地上打出了一道道白烟。
停车坪上,靳斌和赵若琳在向两人挥手,贾明鎏和鲁云飞飞快地跑过去,鲁云飞几下掏开了赵鸿亮蓝鸟车的车门,冲入车内之后却无法启动,没有车钥匙。
赵鸿亮挥舞着手,大喊:“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靳斌急中生智,用匕首砸开方向盘下的合成塑胶盖,双手握住电瓶导线火点和导线一接,“哧”火苗窜起,猛将油门和离合器马达发出的低沉的咆哮横冲而出,将院门口半开着的铁栅门带出几米远。
挂上高速档,车速骤增,时速指针陡然跳向一百公里以上。
后面两辆奔驰车也加速紧追,蓝鸟车飞快地左右摆动,后面的车里开始还射出子弹,在后盖上击出清脆的响声,蓝鸟车猛一拐弯,驶离公路,冲开灌木或乔木的树丛,插入乡间公路,追击的车队不得不改成一字型。由于路面坎坷,又是高速行驶,追敌不得不停止射击,全神贯注于驾车。
靳斌驾车经验丰富,这是部队特种兵训练科目。遇到路面凹凸不平的地方,在车轮即将碾上时,左脚一点脚刹车,右脚踩住油门不放,因此汽车加速腾起,顺利越过危险的路面。
后面追击的车队不得不放慢车速。
“他们紧追不放,怎么办?”赵若琳紧张地问。
“报警,通知李建军。”贾明鎏毫不犹豫拨通了李建军的电话,简单地通报了情况和所在的方位。
蓝鸟车疾转,奔向一处低谷,地面碎石累累,坑坑洼洼,靳斌一面猛踩刹车,一面用力抵住油门,以免车子腾出地面,显然驾驶经验极其丰富。
后面追击的车里又开始射击,子弹击碎后探镜,在蓝鸟车旁呼啸而过,几辆车紧紧相逼。
突然有一枪击中了蓝鸟车的轮胎,靳斌未能控制住车辆,蓝鸟车往边上一歪,迎面撞向一块石头,前盖掀起,后面的车也避之不及迎头碰上,猛烈的撞击将蓝鸟车掀向一侧。
靳斌一个急刹停下,拉开车门几个人一起跳下了车,“轰”的一声,蓝鸟车车爆起火,立时烈火冲天,浓烟四起,后面的追车猝不及防也随即起火,几个人惨叫着连滚带爬、哭爹叫娘地窜了出来。
赵鸿亮喝令停车:“下去,给我追,格杀勿论。”
火光中,赵鸿亮持枪和手下将几个人围住,但也不敢轻易上前,四下张望着,以防不测。
鲁云飞举着枪,靳斌举着匕首与对方对峙。
贾明鎏紧紧搂着赵若琳。
“把枪放下,放下!我们是警察。”李建军雄浑的男音在空中回旋。
赵鸿亮气急败坏地喊叫道:“把他们干掉,快!”
赵鸿亮的手下有一人对着贾明鎏和赵若琳开枪了,鲁云飞扑上去挡在了他们的身前,贾明鎏一把扶住了鲁云飞,叫道:“鲁大哥,老鲁……”
随后又是一声枪响,那个赵鸿亮的手下持枪的手臂从肩上卸下,在火光中炸成几截,血流满面,呻吟着倒在地上抽搐。
“妈呀!”赵鸿亮的另一名手下吓得哭了起来。
李建军再次发出警告:“放下枪。”
望着惨不忍睹的手下,赵鸿亮深知他在明处,敌在暗处,而且现在除了他自己,也只有三名同伙了。那三个喽啰见到这阵势早已吓得腿都软了,纷纷将双手放在脑后乖巧的趴在了地上。
一种深深的恐惧从赵鸿亮的心底泛起,他只觉脊梁骨一阵冷嗖,这谷地如同死亡的洞穴般将人攥住。他隐隐感到自己落入陷阱当中,死神在向自己走来。
“不,我要报仇!”赵鸿亮固执的喊道。
“放下枪,快放下枪,不然我们开枪了!”李建军怒吼道。
“叔叔,您不要这样,您就放下枪吧。”赵若琳哭着哀求道。
“不,我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着。”已经近乎疯狂的赵鸿亮一边喊着一边瞄准了贾明鎏准备扣动扳机。
一阵刺耳的枪声响彻夜空,赵鸿亮也倒在了血泊中。
两天后,鲁云飞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周茵茵被抓进了看守所。
在名士俱乐部的侦探社里,贾明鎏、靳斌、赵若琳三人静静的坐在那,听李建军讲述着那晚垃圾转运站骇人听闻的一幕,三人沉默下来,为周茵茵的命运担忧。
“那个叫周茵茵的姑娘还真不简单,一个柔弱的女人竟然一下子将二十多个剽悍的男人整得死的死伤的伤,而且之后她还是那样的冷静与果敢,丝毫看不出一丝慌张和不安。”李建军平静地说。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贾明鎏紧张的问。
“怎么样?她好得很,连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我们抓捕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塔吊的控制室悠闲地抽着香烟,丝毫没有要害怕逃跑的意思。现在当然是关在看守所了,就像赵鸿亮他们,犯了罪总是要受到惩罚的。”李建军一脸严肃地说。
“那我们可以去探望她吗?”赵若琳轻声的问。
“嗯,暂时不行,这件事情影响很恶劣,她犯下的事也挺重,我看要等判下来送到监狱之后才可以探望。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不容乐观,估计要判死刑。”李建军声音低沉地说。
听到“死刑”两个字,贾明鎏心中一痛,思绪也慢慢漂浮到了空中,这是他最不希望听到的结果。“不,我要请最好的律师为她辩护,她应该罪不至死……不,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的……”
看见贾明鎏神不守舍,李建军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担心,他神秘兮兮地说:“明鎏,你应该没事了!这次事件纯粹是赵鸿亮伙同日本黑势力一手制造的,而且我们在对明若锦宏仇杀坠楼事件进行线索排查时,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靳斌吃惊的问。
“这关海峰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们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一部数字电话答录机,他录下了与赵鸿亮的对话,也录下了最后赵鸿杰和关海峰被害的情况,当然也告诉了我们以及赵小姐的身世问题。另外,在那里我们还找到了关海峰的一份遗嘱,遗嘱里面十分清楚的说明,他死后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以及大约二十亿的存款都由赵若琳小姐继承。”李建军边说边交给赵若琳那张遗嘱。
“那车祸事件呢?湖里的车捞出来了,李雅也是被他们害死的。”贾明鎏激动的说。
“这个嘛很难说,那场车祸的确是个惨剧,但是根据交管部门的调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死者的超速及和操作不当,而且顾绍文死了,关于这一点已经死无对证了。”李建军有些尴尬的说。
贾明鎏还想争辩什么,李建军的电话响了,他摆手制止了贾明鎏,接听电话的时候,不住地看几眼贾明鎏等人,脸色越来越严峻,等挂了电话,他很沮丧地对贾明鎏说:“明鎏,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周茵茵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看守所里跟一个女犯人吵架被捅死了。人已经送到了市第一医院抢救,但送到的时候就没气了。”
噩耗传来,贾明鎏心急如焚、五脏俱痛,慌慌张张的拦了一辆车冲向了市第一医院。
雪白的病床上周茵茵安详的酣睡着,她面色苍白,精致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临死前的恐惧与挣扎。
“你们谁是贾明鎏?这里有死者生前留给他的一封信。”一个狱警冰冷的问道。
“啊!是我!”贾明鎏紧张的接过那单薄的信封,颤抖的双手慢慢的一点点的打开了信封。
明鎏:
我爱你,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希望你不要过于悲伤。
对于那些被我整死的人,我的心中并没有仇恨,但是,对于你我默默地爱着,从开始到现在,谁要对你不利,那他们就是我的敌人。我很感谢你,是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光明,还有希望,还能得到朋友和友情。
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你去爱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情,我不想你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就像我一样,等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才发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我还有那么多的好朋友,心中还有那么强烈的爱。
明鎏,为你而死,我死而无憾。
希望你能有机会去看看我的妈妈和弟弟,再有,你也应该好好地对待一丹姐姐,最后,请接受我对你和赵若琳的祝福。
爱你的茵茵,绝笔。
看着周茵茵写给自己的信件,贾明鎏心如刀割。这个默默无闻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子,竟然对自己有着如此深沉的爱,从她这凌乱的语言中,贾明鎏感到了她对生活的留恋,对家人的留恋,对未来的向往……
雪白的被单像死神的袍子一样盖过了周茵茵那安详的脸,贾明鎏的心则似乎已经渗出汩汩的鲜血正在染红那惨白的被单。
出了医院的大门,贾明鎏与靳斌两人各怀心事的在街道上漫步着。
“为什么意外和不幸总是发生在好人身上?”贾明鎏点着一支香烟,自怨自艾的问。
听到贾明鎏的话,靳斌也点着一支香烟,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说:“刚才我去打听过了,周茵茵并不是死于意外,是被人谋杀的。”
“什么?赵鸿亮和他的党羽不是死的死,伤的伤,谁还会去谋杀她呢?”听到靳斌的话,贾明鎏浑身一颤,大惊失色道。
“是日本人,日本黑社会的山口组,赵鸿亮洗钱的幕后大老板。”靳斌压低了声音说。
“你说什么?日本山口组竟然跑到中国的监狱来谋杀?”
听到靳斌这么一说,贾明鎏十分吃惊,在自己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