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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否认。
见状,扶摇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视线有意无意飘过我的脸侧。
我顿时一阵尴尬,似乎……我来得真不是时候哇。
正想找个借口赶紧遁走,扶摇却端端正正地朝我和墨然一福身:“既然皇上和太后有事商议,扶摇就不打扰了。”
我欲脱口而出的话梗塞在喉头,眼睁睁看着扶摇脚步轻盈的走出去。
“你手上的伤口要不要我给你上药?”墨然沉悦的声音陡然传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背,那道微小的伤口正冒出殷红的鲜血,无谓地耸耸肩:“罢了,这点小伤口,舔舔就好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就被墨然托在自己的手掌心,我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就看见他低头,好看的薄唇蜻蜓点水般轻轻落在我的手背上……
轰——
耳边有什么倏然炸开,轰得我头昏眼花。
“墨然!”我睁大双眼瞪着正吻着我伤口的墨然,舌头如同打了个结,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这是……”
他眼角带笑凝着我:“不是说舔舔就好?”
语落的同时,他的舌尖轻轻自我的伤口处一舔,卷走了手背上的鲜血……
我浑身一震,心里犹如一万只羊驼咆哮而过。
啊啊啊啊!
震惊之余,我飞快将自己的手缩回来,暗骂一声妖孽,嘴上轻咳:“咳咳!墨然,你下次别这样了。”
略微上挑的眼角睇向我,他眨眨眼睛:“怎样?”
话音未遁,他回味似的舔了舔唇,嘴角勾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劈里啪啦!
瞬间被九天狂雷击中,我呆呆望着他,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我还欲说什么,他却不动声色的敛了眸,微眯着眼睛看向轻纱之外的大殿:“黄公公,何事?”
“回皇上,宁相说有要事要见皇上。”
“告诉宁相,朕这就去御书房。”
“奴才明白了。”
回头看向我,墨然叹了口气:“流离……”
他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惆怅,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抓住他宽大的广袖,靠近他的瞬间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胭脂味,不由得蹙眉。
他愣了愣,作势要推开我,手臂微微扬起,稍微拉回一点,最终还是轻轻拂开了我的手。
“现在来不及换衣服了,我先去御书房。”
我愣愣地看着他快步走出暖阁,走到大殿门口时低头和黄公公说了些什么,就毫不犹豫走了,留下一道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太后,皇上说他很快回来,太后可要在这边等?”黄公公的声音让我瞬间回神。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才……墨然拂开了我,记忆中似乎这还是头一遭,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我摇摇头:“不了,哀家还有事。”
黄公公张口欲言,却又在看见我毫不犹豫迈步走出暖阁时噤了声。
“奴才恭送太后。”
在寝宫里萎靡不振了两日,外面的天气也越来越热,清晨醒来就觉得闷热得慌,我懒散散趴在凉亭中的软榻上,享受着豆芽和绿豆一左一右为我扇着扇子纳凉。昏昏欲睡间,有小宫婢快步走了进来:“太后,沈太傅前来拜见太后。”
我倏地翻身爬起来:“沈太傅?”
小宫婢低眉顺眼地回答:“沈太傅说是关于皇上大婚一事。”
我这才想起来,再过两个月便是墨然与扶摇举行大婚的日子。
忽略心底那一丝异样,我起身整了整衣襟,绿萝亦帮着我整理发髻,待到一切完好才对着那宫婢吩咐道:“请沈太傅过来吧。”
让我颇为意外的是,太常寺卿刘益也同沈离廷一同来了。
一看见他我就下意识地想要躲,暗道刚才那宫婢怎么没告诉我,这老头儿也一起来了呢。
“臣参见太后。”沈离廷与刘益隔着凉亭四周垂下的纱幔,对着我躬身行礼。
“两位爱卿免礼。”
我抬头看一眼绿萝和豆芽,两人立即会意,领着几名在场的宫婢在数十步之外的水榭入口候着,并安排两名宫婢承上茶点。
侍童离儿推着沈离廷的轮椅进入凉亭便退了下去,刘益笑眯眯跟了进来,对着我低头哈腰的恭敬得近乎谄媚。
忍住对他翻白眼的冲动,我敛了敛心神,目光落在沈离廷面上。不等我出声,他已经将手中的东西承了上来,道:“这是内务府今日一早交给臣的采纳礼单,臣带来交给太后确认,看看是否有误。”
我接过,大致浏览了遍,发觉没什么大碍也就合上了折子。“这件事就全权交给沈太傅你去办,你是皇上的太傅,哀家自是信你的。”
“臣遵旨。”沈离廷垂眸道。
我点点头,转而看向一旁的刘益:“刘爱卿又是所为何事?”
刘益嘴角一扯,咧嘴笑道:“臣只是想来探望太后,并无其他事情。”
我嘴角抽搐了下,暗暗庆幸还好今日有沈离廷在场,他不会对着我没完没了的唠叨个没完,我的耳朵也不用受罪了!
“那就多谢刘爱卿,哀家并无大碍。”
刘益又是一个深深躬身:“太后这话可就见外了,为太后担忧是为臣的责任,怎能言谢。”
我相信,要是没有沈离廷在场,他一定会对着我感激涕零地跪下来,匍匐在地谢我的。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儿对着你动不动就三跪九叩,这简直让人想暴走。
忍住嘴角的抽搐,我无力望天。
“呵。”耳边隐约听得一声轻笑。
我猛地低下头,就看见沈离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道:“刘大人也是关心太后。”
刘益笑得十分狗腿:“是啊!”
努力忽视旁边的刘益,我的目光静静落在沈离廷身上。说起来,自从那日在围场回来,除了前两天在宫中与沈离廷匆匆打了个照面外,我还没与他单独见面过,更别说私下说话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两日沈离廷也在刻意避开我。
不过……
大概是我想多了,沈离廷有什么理由要避开我!
自嘲地笑笑,我收起心底那一丝异常。
看着他清俊的侧脸,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柳姑娘怎么样?”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没事我干嘛要提她啊,这不是存心膈应自己吗。
沈离廷一愣,嘴角噙着的笑意缓缓消失,他略略颔首,淡然道:“多谢太后关心,她很好。”
我语塞。
凉亭内忽然静了下来,沈离廷静静保持着低头垂眸的姿势,没有再开口,一旁的刘益亦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我暗暗咬牙,刘益那老头儿平时话不是挺多吗,怎么一到这种关键时刻反而没话说了!
最后还是一名小太监来报,说是皇上召见沈离廷,凉亭内仿佛凝滞的空气这才打破。
刘益那老头儿平时见着我就话多到近乎聒噪,今日倒是出奇的安静,在我吩咐他们可以先行离去后就道了身“臣告退”便走出凉亭,沈离廷在后面等着侍童离儿前来接他。
刚才怪异的气氛令我有些尴尬,忙拂袖起身,欲举步离开,谁料沈离廷忽然抓住我的衣袖!
“沈太傅?”我疑惑地回过头看他。
他淡淡一笑,清俊的眉眼宛若画卷:“袖口沾上了东西。”
我低头,看见被他抓住的衣袖口正沾着一些粉末,看样子是我之前趴在软榻上吃糕点时留下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弹了弹我的衣袖,他微笑道:“你还是这样……跟个孩子一样。”
我的脸唰地变得滚烫。
丢人啊!
“谢、谢谢!”
结结巴巴挤出这两个字,我再不敢停留片刻,快步走出凉亭,甚至不敢去看始终微笑着盯着我背影的沈离廷,拉上豆芽……
落荒而逃。
直到回到长乐宫,我的脸上还微微发烫。
豆芽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抱怨道:“太后,您走那么快做什么?”
我望天,总不能说我因为沈离廷觉得不好意思了逃跑了吧。
“太后不好了!”
正说着,绿萝忽然跑了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就对着我急吼吼喊道:“太后!出大事了!”、
向来做这种事情的都是豆芽,我下意识地看一眼豆芽,讪笑着看着绿萝:“出什么事情了?看你这么着急。”
绿萝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说话不断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沈……沈太傅……”
我霍地起身:“他怎么了?”
绿萝用力抚着急剧起伏的胸口,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抬头盯着我,说:“有人上奏折,说前几日的围场事件……是沈太傅所主使的!”
☆、第二十三章
我赶到御书房时,包括宁相和沈太傅在内的朝中十余名大臣都齐齐候在那里,墨然坐在正中央的龙座上,眼眸微微眯起,似有所思。
扬手打断欲通报的司礼监,我快步走进御书房。
里面的人被我的突然到来惊了一惊,齐刷刷回头,看清楚来人就是我以后忙不迭躬身:“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我顾不得他们,眸光在御书房内扫视一圈,看见坐在距离龙案最近的宁相与沈离廷,一左一右,皆是面色严肃。
墨然一手支着额角,对于我的出现仿佛早已是在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惊奇,仅是敛了眸,沉声道:“太后。”
我微微凛神,双手拢在广袖中,一步步走进御书房。
站在龙案下面两侧的大臣们齐齐躬□子往后退了两步,将中间的路给我让出来,司礼监黄公公一扬手,立即有两名小太监搬来椅子,伺候我坐下后方才弯腰退下。
“皇上,方才哀家听闻,有人上了折子,说是沈太傅……”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抬眼看了看旁边的沈离廷,他面色如常坐在那里,仿佛说的并不是他的事情。
我蹙了蹙眉,继续道:“有人说沈太傅便是围场那件事的主谋!”
对于我的话众臣皆是低着头不做声。
墨然高坐在龙座上,听见我的话亦没有出声。
倒是一旁的宁相坐不住了,站了出来,对着我恭恭敬敬一躬身:“太后,这件事还未成定案。只是朝中有人连续上了十多封匿名奏折,举发沈太傅为围场事件的主谋。更甚至,将那件事的所有可疑之处一一指出,皆与沈太傅能够对上!”
说到最后他嘴角噙着一丝笑容,笑眯眯对着沈离廷,说:“不知沈太傅如何解释此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沈离廷身上,他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袖中,一身青衣真真清雅如谪仙,仿佛随时都会飞升而去,对在场人或戏谑或惊疑的视线置若罔闻。
墨然亦没有出声,低垂着眼帘静静凝着场下。
我不禁皱眉,再这样下去事情可能真的会陷入无力转圜的境地!
“奏折可否给哀家瞧瞧。”我一瞬不瞬望着墨然,话却是对着候在龙案一侧的小太监说的。
见状,小太监为难地偷偷看了我一眼,不敢有所动作。
后公不得干政,这是皇家自古以来的祖训。所以不止是小太监,连带着下面的众大臣都纷纷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小太监迟迟没有动作,我正要继续开口,就听到自我进来后就未出过声的墨然忽然说道:“将奏折呈给太后。”
“皇上!”
底下有臣子惊呼。
墨然淡然扫视一眼四周,沉声道:“这件事太后亦被卷入其中,谁是主谋,谁是真凶,太后难道没有权利知道?”
他一句话令下面还欲说话的大臣们纷纷噤声,静静退下。
小太监诚惶诚恐地看了看我,将墨然递给他的奏折高举双手呈给我。“太后。”
我翻开奏折,里面写的全是关于围场事件的疑点,越往后看,我越是眉头紧锁。
那日在围场是有人朝着我所骑的“小毛驴”被人射中腿部,包括那匹马中了毒的事情,上面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