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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不不,是由红转白,由白转绿,变黑……
脸色如同调色盘一样精彩,变幻莫测!
我小心翼翼瞥一眼墨然,那张极其俊美的脸上长眉微挑,手中的乌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左手掌心,看不出喜怒。
他的旁边,是那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那人长相倒也是俊逸非凡,他正凝眸瞧着我,似有所思。
暗暗吞了吞口水,我回头看向来时的路,“哀家……”
“先回去了”最后几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墨然身边那道白影极快的掠过眼前,待我定睛看去,那张眉宇间写满桀骜的脸正对着我,吓得我差点当场尖叫。
“你——”我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这样实在对心脏不好啊。
“你是谁?”
那白衣男子剑眉微拧,一双瞳眸竟是罕见的茶色!
眼角的余光撇过他的半截“断袖”,我不乐意了,轻哼一声:“放肆!”
他却突然笑了,眼波一转,茶色的眸底竟是流光溢彩的琉璃一般耀目,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我不由得呆了呆。
直到旁边的黄公公轻咳一声我方才幡然醒悟,皱眉盯着那个白衣男子,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
明明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个长得好看了点的男人,那双眸子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邪气,让人不知不觉就被蛊惑了心智……
没有注意到我的晃神,白衣男子抿唇一抹古怪的笑容,语气轻佻地对着墨然笑道:“墨然,这位美人儿难道是你金屋藏娇?”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同时变了脸色,黄公公更是吓得瞪圆双眼。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的拳头,忽然觉得有些痒痒,真是忍不住就想给他一拳呐!
“世子……”
一直立于后面的宁相往前一步,“这位是……”
他还未来得及说下去就被那白衣男打断了,冲我挤眉弄眼的笑,白衣男的眼底尽是暧昧:“美人儿,不如随我回大宛国吧。”
手指极其轻佻地挑起了我的下巴,他笑眯眯地说:“只要你跟了本世子,我就休了我那十八房姬妾,将正房的位置让给你……”
咔嚓——
不等他说完,一柄折扇倏地凌空飞来——
折扇正好打中那白衣人的手,他似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折扇一时落了空打在了水榭旁垂下的柳条上,几根柳条竟齐刷刷被打断……
我愣愣地看着数步之外正负手而立的墨然,他朱红色宽袍衣摆在风中轻微晃荡着,抬眸,对着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手滑了。”
“……”
在场的人看着被削断的柳条,同时默了。
白衣男子抚了抚方才被打痛的手,嗷嗷直叫唤:“喂喂,你这是想杀了我啊。”
嘴角的弧度稍微扩大了些,墨然淡然一笑,继续道:“你若再对她动手动脚,朕就剁了你的手。”
他分明是笑着,吐出的话却令在场的人忍不住一阵胆颤。
名白衣男子怔了一瞬,随即咧嘴笑开了,将眼底闪现的一缕幽光深深隐藏:“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有必要这样生气吗。”
说罢,他转头看向我,嘴角扬起一丝不羁的弧度:“美人儿,你是他什么人?”
“……”
在场的人同时低头,再度默。
“喂……”他正要再问,宁相和沈离廷,以及其他几名大臣齐齐朝我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
白衣男子的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
不敢置信地看看正一脸淡然的墨然,再看看我,他一脸扭曲地盯着我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你、你是太后?”
戒备地瞥了瞥他的半截断袖,我冷哼一声,从他眼前倨傲的抬着下巴走过。
才刚走两步,那人就跟了上来,一手摩挲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以前只听说大龙朝的皇太后十分年轻,没想到啊……”
我顿住脚步,忽然想到绿萝说过的话,不确定的瞪着他,难道他就是大宛国的使臣?
“他是大宛国的使臣,恒阳王世子秦歌。”似是看穿我心中所想,墨然上前两步,同时不动声色的隔开了我与秦歌过近的距离。
“秦歌……”
我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不容我细想,墨然突地出声打断我的思绪:“我与世子还有要事要商谈,太后你先回宫吧。”
我正要拒绝,却见那个恒阳王世子正笑容可掬的盯着我猛看,登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雨后春顺般齐齐冒了出来。
顾不得在场的还有其他大臣,我一手扯着墨然往后走了几步,警惕地瞪着不远处的秦歌:“你离那个死断袖……啊不,是恒阳王世子……离他远点!”
“……”墨然无语的瞅我一眼,无奈地扶额。
看了看那个秦歌,再看看一身红衣的墨然,我不放心地离开了水榭。
那个死断袖,要是敢打墨然的主意,我就让韩林秀一刀送他去轮回道!
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水榭,出去时还隐隐听见秦歌那个死断袖正在对墨然说话……
“你都没告诉我太后这么年轻,真是不够意思……”
“秦歌,既然你这么闲,不如朕这就修书一封告知你王兄,让他多推一些事情给你。”
“哇哇哇,你也太毒了!亏我们认识这么久……”
……
直到回到长乐宫,我倏然记起,方才我去找墨然好像是为了沈离廷的事情吧!
郁闷地一头埋进枕头下面,我无力哀号。
嗷呜——
都是那个该死的秦歌,害我都忘记这件事了!
下午在宫中实在闲得慌,我百无聊赖地提着那只不会说话的鹦鹉四处溜达,一路走走停停,最后竟是无意中到了墨然的寝宫。
——钟秀宫。
把守在外面的侍卫作势要行礼,被我扬手阻止了。“免。”
墨然的寝宫我一向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所以候在外面的宫婢与公公见来人是我也就依言没有声张,静静地给我屈膝行礼便退到后面去。
我抱着鹦鹉大步跨进钟秀宫大殿,耳边隐隐约约听见墨然的声音,似乎在与谁说这话。我与墨然向来不见生分,所以我也就没有注意,就这么大大咧咧走进内殿。
鹅黄色的轻纱自横梁垂下,偶有风穿堂而过,纱幔便飘飘扬扬卷入半空中,衬得内殿的一切事物格外朦胧。我想也未想就掀开层层纱幔,冲着里面喊道:“墨——”
话刚一出口,余下的声音便齐齐湮没在唇齿间。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忘记了反应。
宽大的龙榻上,墨然正与一名少年纠缠着,两人的衣衫凌乱的甩了一地,暧昧而旖旎。忽地,墨然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那人的脸清晰地落入我的视线内,竟是——
我手中的鹦鹉连同笼子重重跌落在地上,惊叫着唤出那个名字……
“秦歌——”
猛地睁开眼睛,我定定地盯着面前的鹦鹉笼子,好半晌才清醒过来,刚才是我趴在书桌上逗弄鹦鹉不小心睡着了!
“是梦啊!”重重舒了口气,我庆幸地拍拍胸口。
还好是梦,否则我一定要让韩林秀一刀劈了那个死断袖!
正怔忪间,一旁陡然响起豆芽的声音:“太后,您怎么了……”
我免不了一噎。
还好我刚刚被那个梦给吓得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否则真是会被她吓个半死。
“豆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豆芽趴在书桌另一边,感兴趣地追问:“太后,你刚才是怎么了,突然大叫,差点吓到奴婢了。”
想起梦中所见的情形,我的脸色唰地黑了。
咬牙切齿地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做了个梦而已!”还是个噩梦!
越想越觉得恐怖,我猛地抱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眼珠子转了转,豆芽转而又问:“太后,您方才喊的那个秦歌……该不会就是来咱们宫里的世子吧。”
我怔了怔,“你知道他?”
“何止是知道啊,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他。”豆芽夸张地比划着手指。
“恒阳王世子秦歌天性风、流,从十五岁起,有名分的姬妾据说就有十八房,更别说没名分的红颜知己了,而且他好像也喜欢美貌的男子……”
“噗——”
我口中的茶直接做了天女散花状。
“太后!”豆芽嗔睨我一眼,忙掏出锦帕递给我。
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茶渍,我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豆芽,你说的可是咱们宫里的秦歌?”
豆芽点点头:“就是他。”
转念想到上午在锦绣宫水榭里见到的情景,我的脸倏地变了色。
他喜欢美貌的男子……
墨然不就是!
不不不行!他要断袖自己尽管去断好了,我定不能让墨然被他祸害了去!
“秦、歌!”咬牙切齿喊出这两个字,我霍地起身,准备去墨然那里拦住那只衣冠禽兽。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偌大的宫殿中尤为清晰。
“美人儿,咱们才分开几个时辰你就念着我了?”
☆、第七章
我眯起眼睛扫一眼外面严密把守的宫门,暗自琢磨着要不要为他们的不负责扣他们差饷,正要出声,就见趴在书桌上的豆芽霍地直起身子,对着正倚在窗口的人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后宫!”
那气势,那语气,威武震慑得让我忍不住对豆芽频频侧目。
眼角的余光瞥见来人微有变色的面部,我满意地拍拍豆芽的肩膀:“豆芽,哀家决定给你加差……饷……”
“难道……”豆芽脸色陡然一变,乌葡萄一般的双眼瞪圆了,双手交握于胸前,眼里隐隐闪烁着可疑的星星,连连惊声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秦世子!”
我突然一噎,余下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
秦歌剑眉一挑,斜勾起一边嘴角,对着豆芽嘿嘿笑道:“这位小美人儿认识我?”
豆芽一脸狂喜对着他猛点头:“奴婢久闻世子大名!”那模样简直花痴到让我想装作不认识她。
秦歌挑眉,一手撑住窗棂,我连忙阻止:“喂你不要——”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我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看着秦歌单手撑住窗棂一跃而进长乐宫正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我的寝宫里来回扫视,边看边头也不回的对着豆芽问道:“小美人儿,你都听闻我什么大名了?”
豆芽狠狠眨眨眼睛,不假思索应道:“奴婢几年前就已经听说世子风、流俊美。”
“哦?这话小爷喜欢。”秦歌意味深长地看向我,话却是对着豆芽说的。“还有什么?”
豆芽小脸一红,粉面含春的模样看得我直接想一脚踹醒她。
秦歌对着我笑得越发灿烂,我对着横梁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到桌旁给自己倒茶喝,才刚端起茶杯,一双修长的手猛地在我眼前闪过——
下一瞬,原本那杯在我手里的茶已经全部祭了秦歌的五脏庙!
拿着空杯子在鼻息下嗅了嗅,秦歌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漫漫笑道:“美人倒的茶,果然比其他的要好喝。”
忍住将茶壶直接砸到他脸上的冲动,我默默安抚自己。
没关系,哀家是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这种不懂事的后辈(?)计较!
我不在意!
我真的不在意!
“砰——”
将茶杯重重放置在桌上,力度之大让桌身剧烈摇晃了几下。我冷哼一声,极快地端起另一杯倒满的茶杯。
秦歌晒然笑笑,不以为意。
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样,豆芽双眼发亮对着秦歌,“听闻世子府上有十八房貌美如花的姬妾,且红颜知己无数,夜夜都有温香软玉在怀,红袖添香在侧,世子更是勇猛无比……的……”
双颊泛红地看一眼秦歌,豆芽铿锵有力地吐出最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