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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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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林慕白点头示意。

方问山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庄主夫人。”

“班主客气,叫我慕白便是。”林慕白颔首浅笑。“打扰了。”

“不知夫人到此,可是为了白日里的事情?”方问山笑了笑,只字不提高渐的名字。许是一个死人,说了也晦气。市侩本性,尽展无疑。

林慕白一笑,“想必二夫人中毒之事,你也有所耳闻吧!”

方问山点头,“略有耳闻,不知方某人能帮什么忙?只不过,若夫人是来求解药的,可能要让夫人失望了。我这厢委实没有解药!”

“都说盖棺定论,不知班主对高渐此人,有什么看法,平素他与谁最为交好?”林慕白与方问山坐在亭子里,浅笑言语。

闻言,方问山轻叹一声,“这人心高气傲,与班子里的所有人往来甚少,也就是平素里让哑叔和云水给他送一日三餐。青天白日的也不出门,成日关在房间里。不过他的曲儿唱得极好,在班子里算是数一数二的。除了——”他皱眉顿了顿,继而又是一声叹。

“除了什么?”林慕白问。

“没什么,人嘛,总有些七情六欲,便是大罗神仙也难免动了凡心。”语罢,方问山摇头,一脸的惋惜,“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苗子,他这一死,如意班的台柱子也算是倒了大半。”

林慕白垂眸,“班主节哀。”

“是他命不好,命该如此,天意难测啊!”方问山圈红了眼眶,“让夫人见笑了。”

“班主方才说,大罗神仙也动凡心,不知是什么意思?”林慕白有些不明白。

听得这话,方问山一怔,而后如梦方醒一般,笑得有些尴尬,“没什么没什么,人老了,就喜欢胡言乱语。我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哪管得了那么多。”说着起身作揖,“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庄主夫人叙话了。我去找哑叔和云水,让他们来跟夫人说说情况。具体的,我这里也不是很清楚。”

“班子里的事,不是班主自己打理?”林慕白蹙眉。

方问山摇头,“年岁大了,也管不动了。如今都交给我儿子方仁杰打理,我做个甩手掌柜,倒也轻松自在。告辞!”

“最后问一句,方才弹琴的人,是谁?”林慕白起身笑道。

“怎么,夫人也是爱琴之人?”方问山笑了,“是付流,他的琴是班子里最好的。哦对了,付流是云水的未婚夫,小两口还打算下个月成亲呢!”

“多谢。”林慕白俯首,目送方问山离开。

琴声杳渺,时断时续,悦耳绕梁。

不多时,哑叔和一名女子疾步行来。

这女子,林慕白认得,是高渐出事时,她在房门外见到的那名女子。没想到,她便是云水。

云水生得眉清目秀,即便不施粉黛,烛光里也极尽风雅之色,只是眉目间似乎凝着少许难解的愁绪,看人的眼神也总是有些黯然,好像心底藏着什么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忧郁柔弱,楚楚之色,极惹人怜。

“夫人。”云水行了礼,唇角扬起少许僵硬的笑,安安静静的站在烛光里。

林慕白看了一眼哑叔,哑叔满脸的皱纹,别的倒还好,只不过这脖颈上的一圈围巾,在如今看来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春末夏初的天气,虽然还有些凉意,但不至于冷到要戴围巾的地步。她打量了一下哑叔的面色和体态,步履虽蹒跚,但走路也还算稳当。面色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血亏至周身寒凉的地步。

心头存疑,但林慕白今日不是为了探人隐私,而是为了醉三的解药。

“二位不必多礼,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高渐平时与何人接触为多。还有他平素有什么喜好?又或者,你们可知他最近,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林慕白坐定。

云水一直垂着羽睫,极尽恭敬,“他跟平时一样,没什么不同。惯来不与人接触,除了班主,很少有人跟他说话。至于喜好——”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哑叔。

哑叔指手画脚的在比划着,不断的用手指在脸上划来划去,林慕白看不懂,只得望着云水。

云水道,“哑叔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是,高公子平时就喜欢买胭脂水粉,而后把胭脂水粉往脸上抹,一个人在房中轻舞水袖,别的也没什么喜好。”

林慕白点了点头。“那你们知道,他与何人结过怨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见云水突然攥紧了衣袖,而后生涩的应了一句,“未曾听说。”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看上去有些神情紧绷。

林慕白心知,怕是问不出什么了,扬唇笑道,“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多谢。”

云水转身便走,可是没走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又转身盯着林慕白看,咬唇想了很久,总算开了口,“夫人,你说他到底是自杀还是被人杀死的?所有人都说他是自尽。知府大人也这样说,可我不信。你说,还有没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天不藏奸,地不纳垢。”林慕白淡然,望着她眸中晶莹,心中有些不知名的烦乱。为何云水的眼神,这般怪异,倒有些欲语还休的意蕴。

这如意班难不成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醉三为何会出现在如意班,着实诡异莫测。

轻叹一声,林慕白望着云水单薄的背影,微微蹙眉。转角处,却又一名身材颀长的身影走出,轻揽云水入怀,渐行渐远。那个,应该就是班主方才说的,弹琴之人——付流。

正想着,却有甜得发腻的声音冉冉响起,“装什么纯情烈妇。还不是不干不净。”说着,那双妖娆之眸斜睨林慕白一眼,笑得越发妖艳,“你想知道高渐的事情,不如由我来告诉你。”她踩着戏台上的小碎步,拂着婉转水袖,就这么晃到林慕白跟前,“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用这双手,轻轻的摸过。就连他的床,我也睡过。”

“欧阳蕾,你发什么疯,还不快回去睡觉。”方仁杰一声吼,欧阳蕾面色瞬变,随即变得敬畏起来。垂眸转身,快速离开。

“让夫人见笑了,欧阳蕾惯来喜欢开玩笑。”方仁杰上前。早前便说了,林慕白见过他训斥班中众人的场面。所以对方仁杰并不陌生。生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他只是个武生,不像高渐能担当台柱小生。不过就看他方才吼欧阳蕾的气势,足见他在众人心中的威信,应该是惧多于敬。

“她是青衣?”林慕白敛眸。

方仁杰点头,“是。”

“这水袖舞得极好。”她悠然坐定,“如意班果然个个不凡,就连一个丫头,走两步也足见台风极好。”

“夫人好眼力。”方仁杰难得缓和了僵硬的脸部表情,眼睛里有几分笑意,却道,“我还有事,告辞。”

林慕白点了头,虽然问不出什么,倒是看到了不少纠葛。

这如意班的水,果然不浅!

醉三的解药,高渐的身上房中都没有,那如意班里,还有谁会有?

难题啊!难题!这杀人悬案,可比疑难杂症,复杂多了。

走出北苑的时候,林慕白又听到了《高山流水》的琴音。

很可惜,没等夜凌云调查,第二天一早,如意班的班主——方问山,已不知去向。留下如意班里,人心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失踪?”林慕白蹙眉,快步走在回廊里,“何时失踪的?”

暗香摇头,“不知道,一大早北苑嚷嚷得厉害!”

“是不是出去办事了,为何会认为失踪呢?”林慕白不解。

“谁知道呢,那边都这样说。”暗香一路小跑,“师父快点,北苑都乱套了。”

北苑。

林慕白进去的时候。北苑的院子里站着如意班的所有人,一个个面色惶然。方仁杰快速迎上,“庄主夫人,我爹他——”

“敢问方公子,何以会认为是失踪,而不是走开一下呢?”林慕白不解,边说边由着方仁杰,领了自己朝着房间走去。

房间内一片凌乱,好似搏斗现场,满目狼藉。

“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夜凌云早已站在房中,转头含笑望着林慕白。

林慕白蹙眉,“打得这样厉害,为何无人听到?”

这一问,倒把众人给问住了。

细细的查验房间,这房间似乎比寻常的房间暖和少许。抬步走到火盆前,按理说这样的气候温度,是不必生火炉的。近来也没有下雨,不必去潮去湿。可这火炉似乎有燃烧过的痕迹。林慕白望着方仁杰,“为何要生火?”

“家父身有旧疾,一旦受凉就浑身疼痛,必得保持房间的温暖。”方仁杰答。

林慕白点了头,说的确实有理。

可这炭火上头有一纸张燃烧过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呢?书案上砚台干涸,笔尖毫无湿润感,没有写过字的迹象,方问山不可能无端端的烧纸条取暖吧?

“昨夜有谁出过北苑?”林慕白问。

方仁杰一怔,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发疯似的往外冲,口中直言,“我就知道是那混账东西干的,今日我非杀了他不可!”

林慕白眉睫陡扬,“快,要出事!”

夜凌云立刻夺门而出。

☆、第35章 重验高渐尸 为旧文马车补更

北苑偏房内,已经打成一团,这方仁杰与付流二人拳脚相交,打得难舍难分。林慕白没想到,一个琴师的功夫也不弱,与孔武有力的方仁杰交手,似乎一点都不占下风。

“别打了!”云水急的直掉眼泪,撒丫子往里头冲,就好似昨日的林婉言,横冲直撞的。不过云水没有林婉言这般幸运,方仁杰一个抬腿,直接将云水踹飞出去,霎时晕死过去。

付流给了方仁杰一拳,快速抱起云水就往房间冲,“去请大夫,快找大夫。”

方仁杰没防备,嘴角都被打出血来,却是焦灼的直冲房间。

“我就是大夫。”林慕白坐在床沿,伸手便扣住云水的腕脉,四下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众人沉重的喘息声,以及一道道灼热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床边。

“怎么样?”付流忙问,急得直搓手。

林慕白扬眉,“没什么大事,挨了一脚,导致血气凝阻,再者急怒攻心所以晕厥了。我开一副活血化瘀的药,好生养几日。”说着,林慕白看一眼众人,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开始为云水扎针,“都出去吧,让她好好歇着。”

所有人都出去了,夜凌云想了想也跟着走出房门,免得碍了林慕白治病救人。

可方仁杰满脸通红,不肯挪动脚步,林慕白回头时,正好看见他紧盯着床榻上的云水,似乎——

“还不快滚?”付流怒斥。

相比之下,付流容貌平平,也就是个普通人。不过弹得一手好琴,与方仁杰相比,胜在气质略好。

“都出去。”林慕白加重口吻,“她需要安静。”

闻言,付流眷眷不舍的握住云水的手,转而望着林慕白,“她真的没事吗?”

“你再不走,就有事。”林慕白冷冽。

付流深吸一口气,徐徐起身。愤然瞪了方仁杰一眼,疾步走出门去。

等到二人出去,房门关闭,林慕白才轻叹一声,“别装了,就剩下你我二人,睁开眼睛就是。”

音落,云水羽睫微扬,睁开眼睛望着端坐床沿的林慕白。

昏暗的房间内,林慕白一袭柳色青山,容色淡然清浅,看上去格外的清雅。她就这样带着意味深长的似笑非笑,眸色晦暗不明的望着床上的云水。

“我不想他们两个打架。”云水捂着生疼的胸口,徐徐坐起身子。

“你做到了,他们不会再打。”林慕白收针,低头打理着自己的针包,“说说吧。”

“说什么?”云水抿唇。

林慕白一笑,“他们打架不单单是为了班主失踪一事吧?更大程度上,是为了你,对吗?”

听得这话,云水缄默不语。

“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付流的未婚妻,付流很爱你。但是方仁杰也对你动了心,可他碍于你是付流的未婚妻,不敢追求你。于是乎,两个男人就较上劲了,谁也不肯退让。最后的结果是,谁都看对方不顺眼,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林慕白收好针包,缓步起身,瞧见了不远处的琴架。

上好的琴布,将琴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可见,琴主人对琴的珍爱。

琴,是琴师的灵魂所在。

云水沉默了很久,抬头看着林慕白温柔的拂过琴布,便转了话题,“这是付流母亲的陪嫁,听说是上好的材质做成,他最喜欢为我抚琴。”

林慕白转头看她,可总觉在云水身上少了点什么。

可到底少了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你的手怎么了?”林慕白问。

云水的指尖一缩,面色微白的垂眸,“没什么,一不小心划伤了。”

“我看看。”林慕白走来,“如今这天气,是最容易发炎红肿,你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素白,伤了太可惜。”说着,坐在床沿握住了云水的手。

小心的拆开云水的指尖纱布,林慕白微微蹙眉,“有些红肿作脓了,你是被什么划伤的?”

云水吐出一口气,“不小心打碎了杯盏,被碎片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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