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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面色冰凉,“回到齐王府,免你颠沛流离,保你一世荣华,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吃穿不愁,你——”
“去你的吃穿不愁,荣华富贵!”苏婉是不会骂人的,这话还是跟玉弦学的。
玉弦说过:主子你若是心里憋屈得慌,你就说出来,说不出来你就骂出来,骂人的滋味可舒坦了。一股脑的,别给旁人留机会,骂得他们无还口之力。那才叫痛快。
可苏婉本就温婉,哪里会骂人。
最后只学了一个“去你的”,然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玉弦说:主子,骂人的时候,声音得拔尖,不然起不到效果,说了也等于白说。
所以这一次,苏婉拔尖了声音。可是她的音色本就温和,即便拔尖也是柔软似水,只不过难听了点罢了。
苏离没想到苏婉会骂人,当下愣住。
苏婉费力的扯着嗓门道,“你当人人都稀罕这些所谓的金黄银白吗?我告诉你苏婉,你喜欢荣华富贵,可我不喜欢,我不稀罕。我宁可颠沛流离,也不愿再会牢笼,做任何人的附属。你愿意当你的金丝雀,那是你的事,不要以为自己脚上有泥,便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脏。”
“你自己的眼睛不干净,心里不干净,就以为我也跟你一样?我现在告诉你,你看错了。我纵然颠沛流离一无所有,可我还是干干净净的苏婉,从不曾沾染污秽分毫!”
“这是风骨,我有,你没有,而且永远都不会有。你所谓的傲气,也只是你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真正的傲气,贫贱难移,富贵不屈。但是这些,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门,突然被打开。容景甫黑着一张脸焦灼的跨入房间,“她不明白没关系,你说给我听,我会明白!”
那一刻,苏婉面色骤白,整个人犹如见鬼般惊颤当场。她连连后退,身子重重的贴在了墙壁处。脊背上冰冷刺骨的感觉,快速传递至四肢百骸,她觉得一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世界在这一刻崩溃于眼前,她模糊了视线,只觉得满心的绝望。
苏离原来真的,派人去找了容景甫。
苏离没有骗她,是真的要送她回齐王府。
哪怕她再三强调,只想自由不会出卖他们,苏离也不曾相信。口口声声的愧疚,原来都只是说说罢了,亏她还在心里侥幸。也许苏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会放她一马。
原来,是自己太善良了,料不到人性凉薄。
苏婉的眼里,满是防备,满是痛恨,更多的是恐惧。那种如临大敌,似看到毒蛇猛兽般的眼神,刺痛了容景甫的眼。
他想靠近她,可是他稍稍靠近,她便如同刺猬一般把全身的刺都立了起来,不许他靠近半分。
“殿下莫要伤她。”苏离抚着小腹,一脸的委屈与无辜,“殿下答应过我,不会伤她。婉儿虽然任性离开了齐王府,但所幸还是找回来了。殿下——”
容景甫回眸盯着她的小腹,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下来。“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置!”
苏离点了头,“婉儿虽然能说话了,但——”她犹豫了一下,“你别太过,毕竟我与她是亲姐妹。”
“好!”容景甫点头,“自己路上小心。”
苏离颔首,抚着小腹走出了房间。
而后,房门再次关闭。
苏婉的心,已经坠入谷底,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再救她了。玉弦去通风报信还没回来,而容景甫已经近至跟前,她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容景甫站在她跟前,微暗的房间里,颀长的暗影遮去了她身前所有的光亮。她颤着一双泪眸去看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下一刻。容景甫已握住她冰凉的手,当下面色一紧,“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第184章 死局
苏婉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这会手脚都跟着打颤,压根不听自己指挥。她在挣扎,容景甫也早已看出苏婉的挣扎,可是她越挣扎,他越是不愿意松手。
最后,干脆连人一起抱在了怀里。
“放开我!”苏婉陡然回过神来,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突然在容景甫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容景甫吃痛松手,苏婉快速推开了窗户,“你别——”
事实上,苏婉哪里是容景甫的对手。
容景甫本来就是练家子,对付苏婉这样一个弱智女流,可谓绰绰有余。她刚推开窗户,还来不及威胁,身子已被重新拽进容景甫的怀里,下一刻直接扛起丢在了床榻上。
她想挣扎,奈何——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想嘶喊,容景甫却早已摄住了她的红唇。所有的声音,都湮没在彼此粗重的喘息里,所有的挣扎,都消失在衣衫尽退的那一瞬间。
苏婉想着,也许这是她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刻。
容景甫就算要杀了她,也必须让她受尽凌辱吗?他就那么恨她?恨不能将她的尊严都践踏在脚下?
“我会永远保守秘密,你放过我吧!”她哀求着。
容景甫微微一愣,身子僵在那里。他低眉望着红唇肿胀的女子,这样的哀戚,带着显而易见的绝望,她在哀求,惊惧的眼睛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纤弱的身子,止不住战栗。
苏婉是聪慧的,虽然外表柔弱而哀戚,可心里却还是留了一丝念想,唯念着玉弦能快一些再快一些。若是真的就此遭受凌辱,那么唯有让林慕白,白忙一场。
“你就那么想杀了我?”她问,瞬时泪如雨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那件事我会永远保守秘密,我会走得远远的,殿下——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可以远走高飞,你们可以当我死了,我再也不会回来。”
可他要的,却截然相反。
他要的,是她能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她所期许的远走高飞。他也不是想要杀了她,即便她骗了他,私底下恢复了嗓子。
然则难以遮掩的满脸愤怒。却无时无刻让苏婉觉得,他杀意已起。
他愤怒,只是因为她不懂,她一味的逃离,才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他想了她那么久,可是这个蠢女人,却一直以为他想杀了她。事实上,早在很久以前,他着实想杀了她。可回到齐王府,见过了她的倔强和张牙舞爪,他却心软了。
人总是喜欢犯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渴望占有。
“你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放过我吧!”苏婉实在是没了办法。她除了求饶,还能怎样呢?打又打不过,只能服软。只能虚以为蛇。只不过,未经人事的她,哪里能看懂容景甫眼底的势在必得。
男人的势在必得,首先攻陷的,就是女人的身体。而此刻,他已撕碎了她的衣裳。赤诚相待的瞬间,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女人的哀求,在这一刻只会变成催化剂。
所以,容景甫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如今满脑子的占有,满脑子都是苏婉的一颦一笑。身下的泪眼朦胧,更让他再也难以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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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甫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除了满地的碎衣裳,什么都没了。
“婉儿?”他低低的喊了一声。窗户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响着,屋子里只有他自己。快速取了衣裳披在身上,起身的那一瞬,他看到了洁白的褥子上,一抹绽放如莲的嫣红。
心头欢喜,喜不自禁。
指尖轻柔抚过上头干涸的血迹,苏婉终究成了他的女人,这一次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不会再轻易放手。即便现在走了又如何,夫妻之实已经确定,她还能走到哪儿去?京城虽大,可只要他想找,就一定能把她找回来。
然后告诉她,他不会要她死,他想——好好珍惜她。
临窗而立,容景甫知道她又跑了,苏婉没别的本事,就是跑路的功夫,总是一绝。也许是自己,让她真的觉得害怕了。那么下一次,他会试着温柔。
林慕白是在红坊见到了苏婉,苏婉一个人抱膝坐在床角,紧紧圈着被子,也不去看任何人不去理睬任何人。这一次,她是真的吓坏了。
黑狐等在一间屋子里没敢出门,未经林慕白的允准,她是不可能见到自家殿下现在的容颜。
“师父,这一次婉儿姐姐是真的吓坏了。”如意抿唇,“我们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玉弦不敢去恭亲王府,就怕撞见了熟人,所以急急忙忙的回来找我。好在我知道黑狐的联络方式,所以未经师父允准,擅自调动了黑狐。”
“你做得很好。”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缓缓进了房门。
苏婉听得动静,一双惊恐的眸子快速落在了林慕白身上,下一刻,她突然哭出声来。所有的委屈,在顷刻间爆发。
林慕白靠近床前,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林慕白道,“没事了,这是红坊,你安全了。”
苏婉泪如雨下,“她口口声声说是我姐姐,可是她竟然把我往火坑里推。我到底欠了她什么?他们害死了我母亲,为何连我都不放过?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为什么?”
“因为人心不足。”林慕白握住她颤抖而冰凉的手,“婉儿,善良是一个人的本能,但有时候善良是一种原罪。对待那些欺凌你的人,你一味的善良只是纵容。我们能以心换心,但也该心狠手辣。在乎那些在乎你的人,舍弃那些伤害你的人,这才是生存法则。”
“我想洗个澡。”她泪流满面。
林慕白点了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让蔷薇去准备了。婉儿,有些事要你自己走出来,有些选择要你自己去决定。这一次的教训,是在告诉你,不管对待人还是事都不要心存侥幸。”
苏婉狠狠点头,“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苏婉已经死了。”林慕白幽幽然转身,“福祸相依,是祸也是福。”
苏婉仲怔,泪珠缓缓而下。
苏婉——已经死了?
死了!
黑狐终于见到了林慕白,她讶异在当场,几乎不敢相认。眼前的林慕白,这张脸跟以前的白馥几乎判若两人,只不过身形和眼神气质如昔,若单纯说五官相貌,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个人。
这也难怪,自己找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人都在找,却始终没人能找到她。
因为换了一张脸,她成了别人,成了林慕白。
“殿下!”黑狐跪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了这张脸,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可是她最终还是明白了,为何殿下选择了归隐,而不是复国。
脸都换了一张,心肠也都换了一副,还有必要再揪着前尘往事不放吗?
她已——涅槃重生!
“黑子,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林慕白问。
“不,卑职只是懊悔,当年如果不是卑职的离开,殿下也不会为人所害。”黑狐哽咽,握紧了手中冷剑,“卑职只想为殿下复仇,至于复国,全凭殿下自行选择。黑狐这条命都是殿下的,唯殿下马首是瞻。”
林慕白搀起她,“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为了身边的人,我还是能够豁出命去的。黑子,谢谢你能理解。”
黑狐一愣。殿下说:谢谢?
原是殿下真的变了!
“婉儿的事,亏得有你。”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婉儿性子好,脾气也好,骨子里带着倔。只可惜生不逢时,遇见了这样的家族。苏家——”她微微眯起了眸子,“快了!”
黑狐俯首,“卑职明白,只不过苏姑娘那件事——”
“你出来的时候可都办妥了?”林慕白问。
黑狐点了头,“按照殿下以前的老规矩,放了致幻散,让他自己玩去了!”
林慕白嗤然轻笑,“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是挺好用的,容盈拿来对付苏离,你拿来对付容景甫。他们这一对露水鸳鸯,还真是福分不浅,缘分不薄。”
“是他们自己活该,妄想得到不该属于自己的。”黑狐冷了音色。
“苏婉死了。”林慕白意味深长的说着,别有深意的望着黑狐,“懂吗?”
黑狐眸色微恙,俄而点了头,“卑职明白。”
“必须滴水不漏。”林慕白转动了木轮车。
黑狐行礼,“是!”
等着林慕白离开,黑狐才直起身子往外走。玉弦正提着热水往苏婉的房间去,见着黑狐便急急忙忙的上前,“黑姑娘!”
黑狐蹙眉,“你可以叫我黑狐!”
玉弦一愣,转念一想,也对!黑狐虽然叫黑狐,可长得并不黑。因为常年一身漆黑,成日轻纱遮面,肤色还教常人白嫩一些。
“黑狐姑娘!”玉弦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小盒药膏,“这个给你!”
黑狐凝眉,“做什么?”
“你手指上不是划了一道口子吗?如意姑娘说,这膏药能促进伤口愈合,还能不留疤!”玉弦直接塞进了黑狐的手里,“给你,谢谢你救了我家主子。”
“不必!”黑狐将药膏递还玉弦手中,“你自己留着吧!”行走江湖的人,身上何处不留疤!她早已不在乎这些。只不过,心头暖暖的。冷漠了数年,总算在遇见殿下之后,又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
这种感觉,犹如回到当年,果然是极好的。
玉弦撇撇嘴,“如意姑娘说这东西极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