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景宸一笑,“那你觉得,皇上为何要搜齐王府呢?”
今夕温柔浅笑,“殿下这是明知故问,皇上搜齐王府。不过是冲着恭亲王府去的。前阵子,恭亲王府成了众矢之的,如今让所有人挪开视线落在齐王府身上,那么恭亲王的事遮掩遮掩也就过去了。也是齐王自己作孽,好端端的齐王不做,要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你觉得,齐王府能就此覆灭吗?”容景宸漫不经心的问。
今夕摇了摇头,“这就要看殿下的意思了。殿下如果真的想让齐王府覆灭,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他浅笑盈盈的望着容景宸,“殿下是想让齐王滚蛋,还是让齐王苟延残喘呢?”
容景宸突然揪起他的衣襟,陡然间将今夕拽到自己跟前。在他的唇上浅尝辄止过后,他餍足的笑着,指腹在他的唇上细细的摩挲,“刁奴啊刁奴,我这问你话你,你就把烫手的山芋又丢给了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还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舍不得。”
“殿下觉得如何,那便是如何。今夕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魂。”他笑着含住容景宸不安分的指尖,温柔吸,允。
容景宸倒是很满意他的乖巧聪慧,所以在毓亲王府里,他是最看重今夕的。毕竟自己身边的人,很少有这样乖顺的。何况,还是自己的枕边人。当然,容景宸也不是那种感性之人,他所有的防备该有的还是会有,绝不会因为自己的枕边人而减弱分毫。
“父皇也就是做做样子,但凡有一点真凭实据,他早就下手了。”容景宸笑得温和,可是今夕知道,他这笑容从不曾到达眼底,“帝王枕畔岂容他人鼾睡,父皇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会不清楚吗?”
今夕眉头微蹙,“殿下的意思是,皇上这是打算清君侧?”
容景宸笑而不语。
这一个个都狡猾得犹如狐狸,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尤其是在对待皇帝的问题上,皇帝是谁?那是九五之尊,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如果他想借此机会,清剿身边的人,那么就会有一万种借口杀了你。
这便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何况御史中丞苏厚德此前深得君宠,皇帝要是在这会子把苏家和齐王府一起端了,不也是自己打脸吗?别人的脸倒也罢了,皇帝的脸是最丢不起。
因为月氏国的事情还未了解,月氏使团这两日就会快速启程回京,所以容景宸回来也只能跟今夕温存片刻,便又匆匆的离开。
今夕又只剩下一个人,定定的坐在荷池边。
他似乎很喜欢坐在这里,折莲在手,指腹温柔的抚过娇嫩的荷花瓣。很多年前有个女子说她特别喜欢莲花清香,每年花开,他每隔两日就会折几支荷花送去她的房间。
此后的岁月里,历经颠沛流离,他发现没了荷香,就好像没了安全感。唯有坐在这里,看着满池的盈动,风过懒荷,香气清幽,能换得片刻宁静。找回曾经那个自己,还有回不去的曾经。
垂眸的时,风过羽睫,带着一丝落寞与孤寂。
“恭亲王府!”他握紧了手中的莲花。
——————————
齐王府。
容景甫去北苑的时候,那些侍卫已经抄完了北苑。是魏道德身边的小连子亲自来的,见着容景甫便毕恭毕敬的行礼,“齐王殿下。”
“找到证据了吗?”容景甫问。
证据,想找他的证据可不容易。他并未动用齐王府一兵一卒,所有的外派都是找的江湖人士。这所谓的江湖人士嘛,自然不用多说。
小连子赔笑道,“殿下恕罪,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
“找不到就滚!”容景甫本来就一肚子火,见着被抄的北苑,更是两眼冷厉。北苑是苏婉的北苑,他自己还舍不得抄,没想到被这帮子奴才给翻得底朝天,实在是可气。
小连子一招手,“奴才告退!”
语罢,快速领着御林军离开。
容景甫站在略显凌乱的院子里,一眼望去遍地狼藉。他顿住脚步,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飞舞快速赶来,瞧一眼跟前的境况,随即吩咐身边的人,“马上收拾一下,恢复原状。”语罢,缓步行至容景甫身边,躬身行礼,“殿下?”
“也许这北苑,的确不适合再待了。”容景甫呢喃了一句,抬步朝着屋内走去。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书架上的书被凌乱的打翻在地。他站在那里,恍惚间似乎可以想象,苏婉执笔端坐的温柔模样。那样一个贤良淑德女子,怎么自己早前不曾珍惜过呢?
不过转念一想,不管苏婉如何抗拒,她都已经是自己的人。
思及此处,容景甫觉得十分心安。
女人嘛,身子沦陷心也会逐渐跟着沦陷,只要他将来待她好一些再好一些,久而久之她就不会再抗拒自己。这样想着,似乎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
“殿下?”飞舞望着正在捡拾地上书籍的容景甫,紧跟着去帮忙收拾,“殿下放着吧,让妾身来。”
容景甫深吸一口气,“北苑保持不变,把风华居腾出来,着人清扫干净。”他想着,自己的一月之期,很快就会到了,那么到时候她无处可去,自然会回来。横竖两人的夫妻之名已经坐实,她想再离开齐王府,也是无路可走。
非完璧之身,如何能再嫁?
这般想着,他也不屑去管这些书籍,抬步就走出了北苑。
飞舞握着书籍,有些痴愣的望着容景甫离去的背影。他甚至没有回头多看自己一眼,对于齐王府被抄也没有多少震撼和愤怒。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是北苑的主人。
一声轻叹,飞舞面色微白。
“主子?”霞儿上前,“殿下吩咐把风华居腾出来,是想留着,将来给苏侧妃住吗?”
飞舞点了头,“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原因。”深吸一口气,飞舞随手将书籍丢在案上,扫一眼满地狼藉,“就算当年苏离另嫁恭亲王,他都没有这般落魄过。而后——”她顿了顿,心头寒凉。
而后在云中城得到了苏离,也未见得容景甫如此得意,如此用心。
对于苏婉,容景甫似乎是动了真心真情的。
可对于容景甫,苏婉的态度却是很明确的,她不可能回来。所以这风华居就算腾出来,也只能继续空着,一如这北苑一般,成为永享死寂的庭院。
“那主子,风华居——”霞儿见着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好,自然不敢太多话。
飞舞道,“收拾一番,殿下有命,只管照做就是。”想了想又问,“这段时间京城那么乱,也不知道苏婉在哪栖身。”
“上次一别,苏侧妃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霞儿蹙眉,“主子,你说苏侧妃主仆两个,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这背后是不是——”
飞舞微微眯起了眸子,“我也怀疑过这个问题,她们没有回御史中丞府,在这京城内又是无依无靠的,能住在哪里?以何为生?如果不是有人在私底下帮着她们,她们是没办法在外头生存的。”深吸一口气,飞舞犹豫了一下,“殿下是当局者迷,你派人四处找找,若是找到了她们,不许轻举妄动。”
霞儿点头,“奴婢明白!”
“宁丢勿醒。”飞舞缓步往外走。
霞儿紧随其后,“是!”
不过容景甫也不算全然是个傻子,自己派人去劫敕勒和七王子,即便有证据也在某些人的手里。
很快,夜家庄得了消息,听说了齐王府被抄的消息。
夜家庄。
残月不敢高声语,只是跪在门外一动不敢动。
管家上前,“庄主,这事该如何是好?”
夜凌云倒是悠然自得,顾自翻看夜家庄的往日账目,“不是还没下罪吗?只要没下罪,那就是没事。皇帝还没找到证据,所以也只是做做样子。没瞧见齐王都不着急吗?抄齐王府并不可怕,如果朝廷来抄我泰安山庄,那才是要命。”
“是!”管家颔首,“上头也没有消息,说是成与不成,那咱们是不是按兵不动?”
“如果有消息要铲除齐王府,只管把证据往皇帝跟前一推就是。但既然什么消息都没有,只管等着便罢了。”夜凌云随手将账册丢在案上,徐徐起身往外走。
走出书房,外头满目绸红。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跟林慕白成亲的时候。只可惜两次成亲,跟他入洞房的都是林婉言,而非林慕白。这样算起来,还真是一笔孽债。
“起来吧!”夜凌云瞧了残月一眼,微微眯起了眸子,“吩咐下去。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蛇部教林慕白给端了个一清二白,夜家庄的死士也所剩不多。这段时日他如此安分,只是在挑选重新编入的江湖人士。这些江湖人必须没有朝廷的背景,而且还得武艺高强。
夜凌云固然是谨慎的,如果这些人之中有一两个叛徒或者别人的细作,那么他整盘棋都会功亏一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也输不起了。
不远处,林婉言款款而来,“凌云。”她笑意浅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婉的年岁,回到了还在闺阁时的矜持温厚,“你这两日忙里忙外的,我给你熬了点汤,你趁热喝点,别把自己累坏了。”
夜凌云笑着握住她的手,“这庄子里也就是你。时时刻刻惦记着我。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把自己累坏。夜家庄家大业大,我这般操劳也是为了你啊!有朝一日你给我诞下孩子,我就轻松了,到时候咱们放下一切去游山玩水,你说好不好?”
林婉言自然是感动的,“好!”
“所以现在,是你先养好身子,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夜凌云吻上她的眉心,“我还有些事,不能陪你了。”
林婉言温顺的摇头,“你忙吧,我走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夜凌云喝了汤,而后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可不知为何,眉头却微微蹙起,有些东西转变得太快,会让人觉得极不真实。
“庄主?”管家上前。
“那个红坊查清楚没有?”夜凌云问。
管家颔首,“是个女东家,早前查过,那东家去了御史中丞府。而且三番四次的去,此后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确实跟御史中丞府有关。一次偶然机会,有探子发现那女东家竟然是齐王府的苏侧妃,所以这红坊极有可能是齐王府的产业。”
“如今红坊规模日益扩展,他们的胭脂如今已然入了宫,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做的是宫里的生意。除此之外,红坊还涉及布庄、金银玉器、茶庄以及米庄。目前知道的,就这几个行业,其余的还在调查之中。”
如此说来。夜凌云是比较相信齐王府跟红坊的关系。
要知道,一个女人开这么大的产业,背后没有人支撑着是绝对不可能成事的。红坊能如此肆无忌惮,而且有大量的资金支持,可见背后的人,必定了不得。
若说是齐王,夜凌云也觉得有此可能。
“苏婉。”夜凌云沉吟片刻,“早前齐王不待见她,难不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避人耳目?”
管家颔首,“极有可能。”
可夜凌云还是觉得奇怪,“齐王似乎没有这样的脑子,难不成他身边还有谋士?”但他确实没见着有什么谋士。想了想,夜凌云道,“去查查这个苏婉以前的事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红坊壮大,势必对夜家庄的生意产生影响。”
“已经有所影响。”管家道。
夜凌云挑眉。
听得管家继续道,“咱们的布庄,米庄,如今都生意惨淡。红坊将价格压得很低,而且每一家都开在咱们附近,以至于咱们的东西都出现了滞销状态,而红坊的生意却好的出奇。”
“哼,低价吗?”夜凌云嗤笑两声,“就这点伎俩?”
“他们的质量跟我们的差不多,但是价位上,却很低。故而无论是百姓还是富贵人家,都极为钟爱红坊。”管家轻叹一声。
夜凌云深吸一口气,“我倒要看看,他们的价位能低到什么程度。把价格,都放下来,比他们低一些试试。”夜家庄能有如此产业。自然有庞大的家业,所以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稀罕这些蝇头小利。他倒要看看,红坊的低价,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们低价,他比她更低一些,等到客源回来,红坊必定会血本无归。”
管家颔首,“是!”
揉着眉心,夜凌云觉得有些头疼。期待中的战争最后却成了别人的盘中餐,眉头皱起,扭头望着躬身在侧的残月,“你确定劫人的是十二月吗?”
残月行礼,“属下——”他顿了顿,“对方武功太高,出剑速度极快。属下当时正准备杀死敕勒将军,哪知来了一批黑衣人。”他自己也负了伤,而且也没能完成使命。
“这么说,是没看清楚,到底是谁救了敕勒和七王子?”夜凌云眯起了眸子。
残月俯首,“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下一刻,夜凌云一把揪住残月的衣襟,“这是第几次了?我说过,夜家庄不留废物。再有下次,我就让你知道,废物该有的下场是什么。”他松了手,“去查,不管你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