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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什么叫中意?
“你到底想怎样?”白狐大喊。
“不怎样,给你们时间考虑,今儿个夜里拜堂成亲。”他这话一出口,白狐正仰着头打算喊,当下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伤势加重,产生了幻听。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自己的终身幸福给安排出去了?简直莫名其妙。
孟麟当场懵逼,这绑票勒索的,要么为钱要么为权或者为了仇恨。可没听说过,绑了人,只为了乱点鸳鸯谱啊?这到底招惹了哪门子的红鸾星?
顶上一声响,天窗被当场关闭。
“都怪你,你说你长成这样作甚?净惹事!”白狐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案上的水果就拼命的啃,她又饿又渴,这会子只能先填饱肚子。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周旋,才能活着走出去。
孟麟开始摸索石壁,东敲敲,西捶捶,捣鼓了半天最后一脸悻悻的坐在白狐身边,“就不想说点什么?”
白狐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果子,这才抬头望着他,“等你捣鼓完了,就知道这是铜墙铁壁,还用得着我说吗?”
“你!”孟麟哑然。他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能着急,必须得冷静。这是个石室,仰头望去像个天井,是故应该是在地底下。这石室密不透风,似乎只有上面的天窗可以出去。
猛然间,他面色微白,“如果这儿的空气用完了,我们会不会被闷死?”
白狐当下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喂,外面有人吗?你们是想把我们闷死在这里吗?”吃饱了果然气力都不一样,说话都中气十足的。
孟麟揉着眉心,这女人怎么这样冲动?那苏婉是个心思缜密的温柔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武功是极高,可却一根筋得厉害。
天窗被打开,上头的人发出低低的奸笑,“小妮子反应挺快啊!没错,这个石室里的空气,最多能支撑到亥时,你们要早做准备,不要让我等太久。”
白狐扯着嗓子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那么喜欢看人家成亲,你自己去找个女人成亲便是,何苦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我就喜欢看人家成双成对的,你管得着吗你?反正你们的命在你们自己手里,机会我给了,成不成看你们自己。你若是觉得要宁死不屈,我也成全你!”那人笑得贼贼的。
孟麟道,“是不是我们真的成了亲你就会放过我们?”
“成了亲,入了洞房,我就还你们自由。”那人道。
“何以为信?”孟麟问。
那人笑了,“信不信你们都没第二条路,不是吗?”
也对,横竖就这一条路。
四下沉默,天窗又被关上。白狐有些懊恼的坐下来,她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没遇见过有强迫别人成亲洞房的怪人。江湖上似乎也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吧?
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这人到底是谁?听声音,应该一把年纪了。但一把年纪了还做这样无聊的事情,难免教人疑心。
白狐扭头望着孟麟,不知这孟麟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法子?”白狐问。
“除了答应他。你还能怎样?”孟麟揉着眉心。
白狐咻的一声站起,“你说什么?”
“宁死不屈吗?”孟麟蹙眉望着她,“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是孟家独子,我可不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若是不愿意,可以跟他打声招呼,你自己寻思罢了,让他给我换个人也行。”他眸光幽暗,“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若是就这样死在这里,孟家就全完了。
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送死的。
听得这话,白狐若霜打的茄子,当场就蔫了。似乎除了这个,还这没有别的法子可用。白狐想不通,怎么遇见孟麟之后,自己就这么倒霉呢?不是受伤就是中迷药,好像一个个都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白狐心头腹诽,等出了这个难,非得宰了孟麟不可。这个倒霉星,必须得除了,否则自己成日跟着倒霉,可如何得了?
而孟麟则想着,等到出去,非得让这女人吃点苦头,然后最好能杀人灭口。他可不想带着这样一个泼辣户回转京城,不得让京城那些公子哥们笑掉大牙吗?
何况他若娶亲,必得父亲首肯,岂能任性而为之。
各自打着算盘,但是——算盘归算盘,那得出去了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狐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听得那天窗突然打开,下意识的抬头。
“你们想好没有?”那人问。
“好了好了,成全你!”白狐摆了摆手,“记得要信守承诺放我们出去,否则我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那人应声,“把红烛点起来,床边的柜子里有喜服,你们去换上。”
白狐蹙眉,“规矩还挺多!”
孟麟没有吭声,二人乖乖去取了衣裳。他想着,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被人强迫成亲,强迫睡女人!
换好衣裳,果然喜庆很多。
白狐微微一愣,孟麟生得三庭五眼,五官端正,这会子大红喜服一穿,烛光里映着一种迷人的魅惑。恍惚间,她觉得他是她所见过的,穿红衣服穿得最好看的男子。
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便是杀人也不曾这样悸动过。
孟麟看一眼大红喜服的白狐,眉头微蹙,“你不适合穿得太素,这不是挺好吗?”
的确,白狐并不太白,可穿红却是极好的。微光里,勾唇浅笑。眼角眉梢的洒脱与恣意,竟有种难掩的英气逼人。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女子,把喜服穿出了战袍的感觉。
上头的人显得有些兴奋,“赶紧拜堂成亲吧!”
孟麟拿起案上的红盖头,深吸一口气为白狐盖上。
一拜皇天日久长,二拜后土情义深。夫妻对拜交此心,从此举案共齐眉。
端坐在床沿,上头的人又在催,“赶紧掀盖头。”
孟麟依言,掀开了盖头。却发现白狐的面上,不知是红衣倒映的缘故,还是这室内的空气越来越少的关系,竟有些微微泛红。
她半低着头,俄而又别过头,微光里隐约可见迷人的锁骨。
“好了,可以入洞房了!”那人笑得有些贼兮兮的。
白狐抬头,声音打着颤道,“你这老不正经的,你在这儿看着,让别人怎么洞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不看!我不看!但是我明天会来验收成果!你们最好别耍花样,骗谁都骗不过我!小心我会验身!”天窗登时关闭,俄而有微风从天窗处透下来,这室内的闷热顷刻间缓解了不少。
“好了,戏都演完了,待会把帷幔落下便不会——”白狐呼吸微促,面颊泛红,还不待说完,却突然被孟麟扑倒在床。
眉睫陡然扬起,她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孟麟。
帷幔落下,他的吻也随之落下。
“你干什么?”她可是习武之人,纵然身上有伤,怎么着也比这个文弱书生来得上手。音落,她已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孟麟一愣,这女人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时时刻刻处于下风。他想起身,却被她压得死死的。
“下来!”他黑着一张脸。
白狐深吸一口气,望着身下面如冠玉的孟麟,氛围似乎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压着孟麟,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似乎有些不太雅观。
“隔着帷幔,他看不到!”白狐低低的开口,“老娘不会让你白占便宜。”
孟麟冷笑两声,“你确定?”
外头突然响起那人的声音,“我明日是要验身的,别以为能骗我。老头子我什么没见过,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过了今儿个晚上,可就没有机会了!是死是活,你们自己选择。”
“听见了?”孟麟挑眉。
白狐的脸,瞬时青一阵红一阵。
“你该不会——不懂吧?”孟麟斜着眼睛看她。
白狐长长吐出一口气,“谁说我不懂,我告诉你。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也别想活着出去。”顶上那个,等她出去非得剁了那老东西不可!
三下五除二,白狐便把自己的外衣扒了,而后剩下了薄薄的中衣。可是接下来该做什么?那晚苏婉和容景垣,她发誓她是真的没看。看这种东西会长针眼的,所以她只是负责下药。
孟麟只觉得脑仁疼,“下来!”
白狐悻悻的爬下来,挠着头瞧着帷幔外头。不知道这会子老头在哪儿听墙角呢?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命洞房?自己虽然身处江湖,可说到底还没被男人沾过身子,如今却要折在这儿了。
正想着,孟麟突然将她压下。
白狐一愣,骇然惊觉他已经扒了个干净,而后开始扒她的中衣。下意识的,她握住他的手。
“要命还是要身子?”他问,“我不想陪你死。”
掌心微凉,白狐干脆挺尸般躺着,任凭身上的衣衫被快速褪尽。
浪荡江湖的女子,约莫早就不在意这些了。是故孟麟压根没有多想,横竖对于男女之事,他也不是头一回了。身为丞相府的公子,沾花惹草是免不了的,那青楼妓馆他也算常客。只不过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他着实没遇见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女子,便耽搁下来直到现在还未成亲。
进去的时候,白狐骤然弓起身子,用力抓住了孟麟的胳膊,“轻点!”
孟麟一愣,“你是处子?”
她面色发白,唇线紧抿,他卡在那里,进退两难。
疼痛让白狐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下一刻,她哽咽了嗓子,朝着他低斥,“我忍忍,你特么别停,别让老娘——白疼一场!”进都进来了,怎么还卡在半道上了呢?
疼啊!
孟麟蹙眉,“第一次怎么也不早说?”
“谁吃饱了撑的,整日挂在嘴上?”白狐虽然侠义江湖,可终究也是个女子。对于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始终是带着委屈。口吻孱弱,“谁想到,这么疼——”
轻叹一声,孟麟放缓了速度。只能引导她慢慢适应。可到了最后,到底没能忍住。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到了这份上了,哪里顾得了其他。
脊背上刺辣辣的疼,都是被这女人抠出来的痕迹,估计都见血了。没法子,他让她见血,她也得让他尝尝见血的味道。
不过他背上的伤很快会愈合,但她身上的,却再也无法复原如初。
算起来,是她亏了。
秋朝在石室内怒吼,“你敢动我们家公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化作厉鬼我也会为公子报仇的!你放我出去!”
顶上,传来那人厌烦的声音,“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家公子好着呢!风花雪月的。正得意着!顾好你自己吧!”
秋朝一愣,风花雪月?
什么意思?
他的脑子本来就转得慢,这会子更是没办法开窍。
风花雪月正得意?
“我告诉你,我家公子不喜欢男人,你别碰我家公子,有本事你冲我来!”秋朝歇斯底里。
顶上,老者无奈的揉着眉心,关上天窗嘱咐在旁监察的跛腿男子,“盯着点,别把人弄死了。”
“是!”男子毕恭毕敬。
走出屋子,老者负手而立瞧一眼头顶上极好的月色。大漠里的月色和外头不太一样,那银晃晃光清清冷冷的,如轻纱薄雾般笼罩整个大漠。风吹黄沙漫天,与月光交融一处,果然是极好的景色。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何其壮观,却更显孤寂落寞。
月光落在脸上的疤痕处,仿佛那种狰狞也缓和了不少。坐在客栈门口,老者轻叹一声,捋直了身上的袍子,抖了一地的沙子。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拄杖之音,渐行渐近。俄而,脚步声停住,那清清凉凉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你到底想把他们怎样?他们是无辜的。”
☆、第224章 你敢说本宫下毒?
“无不无辜不是你说了算。”老者幽幽然冷笑,“这世上无辜的人多了,还不是要死?你悲天悯人那是因为你没见过血流漂杵的场面,你不知道死亡有多残忍。鲜血没过脚背,耳边都是哀嚎,每个人都想活下去,却没有人能活下去。”
他骤然回眸,狠狠盯着拄杖的她,“你想知道,那种惨绝人寰的滋味吗?”
“你就是个疯子!”苏婉咬牙切齿。
“你说这话的时候,还真的跟我那小徒弟有几分相似。”老者起身,掸落身上的尘沙,“要不是我念着我那小徒弟,这会子我也给你配一配。”
“不知所谓。”苏婉掉头就走。她的腿受伤了,是故走不了路,只能拄杖而行。想了想,她又回头望着他,“你那小徒弟叫什么名儿?来日见着,我倒要与她说一说,这都什么师父,纯粹是误人子弟。”
老者来了兴致,“怎的,你还要告我黑状?”
苏婉一脸的倔强,“我不会告黑状,我只是实话实说。”
“看你这模样,倒像是哪家的小姐。”老者挠着头,“你是哪儿来的?”
“不知我是谁,不晓得我是哪儿来的,你也敢救人?”苏婉蹙眉。
“瞧着你长得好,还打算给我那跛脚的徒弟娶个媳妇。”老者嘿嘿的笑着。
苏婉一听,当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