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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打开!”鹤道人厉喝。
“没有信物,如何能开门?”今夕笑得凉凉的,“你当我是神仙?你都打不开,我可没力气去捣鼓那么厚的石门。”
“马上休书给公主,让她把信物给你。”鹤道人眯起危险的眸子。
今夕冷笑两声,“她不会给我的,这里的东西是父皇留给她的。就算她不要,也该永远长埋地下。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要父皇留给她的宝藏。”
“本宫乃是太子,父皇的东西就算要给,也该给我!”白少康的声音从上头落下,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只剩下一声闷响。
今夕被白少康抵在石门上,脖颈处被他死死掐着,眼见着就要窒息而死。
鹤道人快速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拦阻,“殿下若是现在杀了他,那这道石门就真的打不开了。”
“本宫偏不信邪,都找到了这儿,还打不开这道石门!”音落,白少康突然将今夕丢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一侧石壁上。
今夕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撞碎了,落地一声闷响,顿时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鹤道人慌乱,慌忙上前查看,所幸今夕还有呼吸,还没死!忙不迭让道童照顾,“看着他,别乱动!”今夕,是绝对不能死的。
毕竟这石门后头有什么,还难以预料。有今夕在,燕羽公主那里就有了投鼠忌器的理由。
白少康不信邪,一顿蛮力下去,这石门还是纹丝未动。
下一刻,白少康疯狂了,开始操着刀剑往石门上砍去,可刀剑都砍出不少口子,这石门还是没能打开。最后白少康只能眼巴巴看着这石门,愣是没了方才的气焰。
到了这儿没能进去,换做是谁都不甘心。
“把他给本宫弄醒!”白少康有些懊恼,好在方才听了鹤道人的话,没把今夕弄死。
鹤道人看着焦躁的白少康,便赶紧把今夕给弄醒。今夕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会更是伤得不轻,一口水下了咽喉,喉咙里如火烧一般疼痛至极。
勉力睁开眼睛,今夕捂着心口费力的咳嗽着,一张素白的脸,当下青一阵红一阵,难看到了极点。他显得很痛苦。身上的痛楚,让他将身子缩成一团。
“还没死就起来开门!”白少康厉喝。
一口嫣红的血喷薄在地,今夕冷笑两声,“那我就死给你看,让你称心如意!”
白少康面色陡变,急忙俯身,“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今夕得意的笑着,唇角染着鲜血的颜色,在火光中亦是触目惊心,“来啊!你想杀我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白少康,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你!”白少康一掌高抬。
鹤道人急了,“殿下!”
五指蜷握,白少康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拿他没有半点法子,咬咬牙只能背过身去,站在石门前头没再吭声。
鹤道人道,“十皇子,事已至此,你何必还要如此倔强?宝藏就在里头,咱们拿了宝藏就各奔前程,这有什么不好?你想想燕羽公主,若是她拿到了这批宝藏,以后的日子不是会好过很多吗?与其把自己的命交付在别人手里,还不如自己牢牢把握。有了这批财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今夕笑得寒凉,“只怕你们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我是知道如何打开石门的方法,但是我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如果你们不怕死,只管进去试试。”
音落。白少康突然揪住今夕的衣襟,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揪起,“要死也得你先死!”
“为了皇姐而死,我死而无怨,只怕是你们这些人,会死得极不甘心!”今夕咬牙切齿。
下一刻,白少康狠狠的将今夕推至石门处,“打开!”
“你们就那么想死?”今夕冷笑,“那我成全你们!放手!放开我!”
白少康憋着一肚子怨气,只要能进去,拿到宝藏的第一时间,他就会杀了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十皇子。
今夕轻咳两声,轻柔拭去唇角的血迹,“我知道,六年前你就想杀了我,但是很可惜。我逃过了那场大火。”他的手,慢慢抚摸着石门上的龙云暗纹,“六年后你还是死性不改,只不过更可惜的是,你还是杀不了我。白少康,我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音落瞬间,石门突然打开,今夕快速闪入石门。
白少康与鹤道人没想到会这么快,当下追了进去。
里头漆黑一片,早已没了今夕的踪迹。只听得轰然一声,好像里头又有石门开启关闭。
所有人蜂拥而进,身后的石门赫然关闭。鹤道人慌忙去推石门,可这石门太重,又有锁门球回归原位,压根推不动。
明亮的火光晃了晃,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这地宫就像阎王殿,进的来只怕出不去。
“让他跑了。”鹤道人面色沉冷,“没有他带路,我们未必能进得去。”
“进不去也得进!”白少康冷了眉目,“都到了这儿,我们无路可退。”
“他那么瘦弱,应该跑不远!”鹤道人沿着甬道石壁慢慢的往前摸索,“这里必定有什么机关暗门。”可他找不到暗门在何处。
沿着甬道,一行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胆战心惊的往前走。四下冷得可怕,冰冰凉凉的世界里,总有寒意从脊背处窜起,而后蔓延至四肢百骸。
脚步声在这死寂的世界里,显得尤为突兀。
可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不敢轻易停下来。
一墙之隔,今夕冷然伫立,点燃一截蜡烛,点上一盏宫灯,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这可不是什么宝藏埋藏地点,这是阎王殿!
白衣素裳,宫灯一盏,脚步清浅,渐行渐远。
很快:哀嚎声,嘶喊声,还有脚步声,开始疯狂的回荡在漆黑的甬道里。
那是死神的召唤,谁都逃不了。
“皇姐你放心,天胤长大了,更加不会让你失望。”他浅笑盈盈,微光里眸色温和,面如冠玉。
林中一角,发生爆炸,而后引起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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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三日时间快过去,却传来了噩耗。
太子府。
刘瑜疾步走进门来,“殿下,出事了,连绍一带起火。”
容景宸正在盘算着,如何跟齐王合作,却听得这样的消息,当下心头咯噔一声,“伤着人了?”
听得这话,刘瑜微微愣住,“殿下——”
“找到东西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容景宸便改了口吻。
刘瑜回过神来,“找到了。”
容景宸身子一怔,“找到了?”
“是!”刘瑜颔首,“但是目前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咱们的人还在尽力搬运之中。据消息称,这批财帛数量巨大。应该就是前朝宝藏。但殿下要找的那东西可能还得缓一缓,东西太多,实在不好找寻。”
“你确定是前朝宝藏?”容景宸眯起眸子,他不太相信,容盈尚且让人找了那么多年,白少康也是如此,却都没能找到。怎么到了自己这会,突然就找到了?
这种感觉太过容易,让他不敢相信。
“在连绍一带,似乎只有前朝宝藏,其他的倒也没能听说。”刘瑜蹙眉,“且不管是不是前朝宝藏,咱们先拿到东西再说。横竖殿下如今领兵,也需要军饷。”
容景宸点了头,“务必小心谨慎,还有——不可放松戒备。本宫总觉得这事太过容易,实在太不真实。如果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咱们很可能因小失大。”
“是!”刘瑜颔首,“卑职会让人继续在林子查找,不会轻易收手。”
“那边最好!”容景宸冷了眉目,坐在桌案前没有再说什么。三日时间快到了,京城外头怎么还没动静呢?这宋明成办事,还真是拖拖拉拉,没有半点可靠之处。
若不是看在南陵侯府的面上,容景宸绝对不可能重用宋明成这样的废物。
容景甫始终没能在京城内外找到苏婉的痕迹,除了这一张纸,着实什么都没有。万般无奈,他只能偷偷的让人去栖凤宫瞧一瞧。可栖凤宫里皇后也不知道这纸条是什么玩意,毕竟是林慕白给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送出去了,谁知道有什么效用。
飞舞蹙眉望着愁容不展的容景甫,“这么说,栖凤宫里也没有。”
“着实没有。”容景甫望着手中的纸张,熟悉的字迹,如今看来何其亲切。他一心雀跃,只想重遇佳人,可惜始终未能如愿。便是听闻苏离险些小产,也没有紧张过半分。
飞舞知道,容景甫是凉薄之人,凉薄之人对谁都凉薄,唯独对心中那人,执迷不悟。
“这纸条如果不是苏侧妃自己带出去的,就该留在府中。北苑那头,自从苏侧妃离开,就不许人进入。所以——”飞舞凝眉,“约莫是上次抄王府的时候,被人刻意带出去的吧?殿下是不是可以查一查,当日来抄王府的,到底有什么人?”
“那是父皇下的令,自然是父皇的御林军。”容景甫道,“你不会怀疑是我父皇收了这东西吧?”
飞舞摇头,“皇上晕厥,自然不会是皇上。可是妾身还是怀疑皇后娘娘,毕竟如今寸步不离陪在皇上身边的只有皇后娘娘。而且拿着这个来找殿下,无疑是一种威胁,太子已经有了威胁殿下的把柄,是故不会再玩这一套。栖凤宫里没有,并不能说明,皇后娘娘与此事无关。”
容景甫点头,“皇后是最不希望我与太子府联手的,所以她绝对有嫌疑。”想了想,容景甫深吸一口气,“我该入宫了。太子给的三日期限已到。”
“恭送殿下!”飞舞行了礼。
目送容景甫离开的背影,飞舞眸色微黯,定定的站在那里很久。
霞儿上前,“主子,殿下又开始疯狂找苏侧妃了。以前是恭亲王府的苏侧妃,如今是北苑的苏侧妃,这得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飞舞笑得微凉,“他一颗心都在苏家姐妹身上,何曾看得见我。这世上的男子,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你心许于他,可他不曾真心于你,你便是为他死了,他也不会感动分毫。他的心不是捂不热,只是不该是我捂热的。”
“主子,如今京城局势紧张。哪个不是争权夺利。可咱家殿下,却还在儿女情长,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霞儿担虑。
“你想的也就是我想的,可我又有什么办法?”飞舞笑得苦涩,“他是殿下,这齐王府的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包括我的性命,也只能是他一人。他若愿意为了苏婉放弃这里,放弃你我,也是他的自由。”
“主子不该争取吗?”霞儿蹙眉。
飞舞摇头,不经意间圈红了眼眶,“心都不在了,拿什么争?”语罢,幽然转身,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容景甫进了宫,跟容景宸商议合作的事情。
殊不知宫外,宋明成带着孟麟屁颠屁颠的赶回来。
眼见着城门就在不远处,宋明成还非得下来走一圈。卫浅上前,“世子,城门就在前面,咱们赶紧进城吧,不然太子殿下久等——”
还不待卫浅说完,脑门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太子府的人?少拿太子来压我,太子是谁?容景宸能有今日,还不是得靠着我南陵侯府撑着?就凭他这文弱书生,还想执掌大权,做梦去吧!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拿太子来压我,我就剁了你。”
听得这话,卫浅躬身在侧,不敢再吭声。
宋明成晃晃悠悠走到囚车旁,看着坐在囚车里,冷眼瞧着自己的孟麟,笑得乐不可支,“啧啧啧,想当初你可是相府公子,走在京城街面上,谁都得让你三分。你说今儿个大家看到你孟大公子,坐在囚车里招摇过市,又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拿烂菜叶丢你?”他想了想,“要不咱们现在就示范一下?看看鸡蛋砸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你别太过分!”苏婉快速下了马车,这会子就站在囚车边上。
这一路好在她一直跟着,一直拦着,否则这宋明成不定要玩出多少花样折磨孟麟。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让孟麟活着回到京城,至于伤了残了——都无所谓。
苏婉答应过容景垣,会一路保护孟麟平安回到京城,所以她不能食言。
躲在暗处,护得住一时,护不住这一路。所以苏婉不躲不闪,日夜跟着囚车,让宋明成没办法下手。
宋明成知道,苏婉身边那丫头有点功夫,自己还差点吃过亏,不过白狐乔装改扮,所以他没能认出来。见苏婉上前,宋明成冷哼两声,“这儿是京城,天子脚下,你还敢动我吗?”
白狐冷笑两声,“你要不要试试看?”
这宋明成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当然不敢面对面的欺负这两个女子,那泼妇发起泼来,可是了不得的。只不过快入城了,他便开始想着,怎么把孟麟的女人弄到手。这一路上走来,越看这女人越漂亮,到了这会更是心痒难耐。
没办法,看见漂亮女人,他就迈不开步子,这是他的天性。
宋明成晃晃悠悠的走到苏婉跟前,苏婉抚上自己的面上轻纱,刻意退开半步。白狐快步上前,挡住色眯眯的宋明成,狠狠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