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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婉儿,你放开我!”苏婉张嘴便要在他的胳膊上。
容景甫吃痛,却还是不肯松手。
低头间,他开始轻柔啃噬着她精致的耳垂,而后是她素白纤细的脖颈。他觉得自己快要为之疯狂,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欲念。
他想占据她,想永远的拥有怀中的女人。
不管是婉儿还是于蔓,他就是喜欢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味道。就算她真的不是苏婉,至少有个一模一样的替身,也是极好的,足以慰藉他沉寂了那么久的空虚寂寞。
“姑娘!”白狐厉喝。
突然间,天空下起了白色的粉末。
容景甫一怔住,下意识的想将怀里的女子抱紧,可是不知为何怀中空了。
“婉儿!”容景甫歇斯底里。
白色的迷雾遮挡着视线,容景甫突然厉喝,“屏住呼吸!”
可,还是晚了。
略显嘈杂的小树林里,响起了悠扬的二胡之音。胡琴悠悠,人高马大的护院开始像着了魔一般跳舞。随着琴声,手舞足蹈,还伴随着痴傻之笑。
白狐捂着苏婉的口鼻。将她从迷雾中拽出,一眼就看见坐在大石头上,恣意悠然拉着二胡的老者。
“是你!”苏婉愣住。
“不是老头子我,又是谁啊?这般及时雨,救你们于危难之中,是不是得感激我?”可不就是那老头子嘛,不好好的守着风沙里的客栈,终于跑到京城来捣乱了。
白狐突然拔剑,冰冰凉凉的剑刃只差少许就能划开他的脖颈。
他却置若罔闻,依旧得意洋洋的拉着他的二胡,就跟白狐是一对空气似得。
“够了!”白狐厉喝,“闹够没有,还打算等药效过去找你算账吗?”说着,拽着心神不定的苏婉就走,“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老头一下子站起身来,急急忙忙跟在白狐身后。
白狐蹙眉,“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小丫头,你不想要你的丫鬟了?”老头眨巴着眼睛。
苏婉一愣,“玉弦在你那儿?”
白狐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把玉弦藏起来了?老东西,你到底想干嘛?我可警告你,你若是给殿下添麻烦,给殿下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我怎么会给丫头捣乱呢?”老头笑嘻嘻的抱着二胡,“你瞧,这不还是我救了你们!我是来给丫头助威的,我来帮忙的,怎么可能添乱!”
白狐不欲搭理,继续往前走。
谁知老头紧跟不舍,“小丫头,你真的不想要你的丫鬟了?”
“玉弦在哪?”苏婉问。
“那就带我一起走!”老头叉腰昂头,一脸的傲娇。
白狐无奈的揉着眉心,“走走走!”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老头在前面走着,“来来来,一起走。”
跛脚徒弟坐在车前,这个时候必须得赶紧离开,所以白狐也没有犹豫,带着苏婉就上了马车。但是谁也不敢把老头往红坊带,万一这老头兴致太高,再闹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得了。
把老头安置在农家小院,比放在客栈里安全。
这农家小院还是早前苏婉住过的,所以对于这对农人,苏婉比较放心。
老头抱着自己的二胡,抚着自己的白胡子,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白狐,“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在京城乱来,我就杀了你!纵使你跑得再快,我也能把的双腿剁下来。”白狐咬牙切齿,谁不知道这林御医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那可是天下一绝。他如果想跑,十个白狐都未必能追得上他,便是容盈也未能能有这般下盘功夫。
老头笑呵呵的抚着自己心爱的二胡,“放心放心,我是为了丫头的安全来的,只要她平安无事,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头疼。”
白狐嘴角微微抽搐,“真的?”
“我发誓!”老头举起三根手指。
“暂时信你一次!”白狐瞧了苏婉一眼,“姑娘,咱们回去吧!”
苏婉颔首,“老伯你好好歇着。京城不太平,你千万别出去。”
“知道知道,我这京城不少老熟人,我还怕被他们认出来呢!”老头摆摆手。
安顿好了老头,白狐与苏婉这才决定离开。
“你似乎很不放心他。”苏婉凝眉。
“如果你知道那老头以前干过什么事,你也会跟我一样不放心。”白狐一个头两个大,“你不知道这老头有多不靠谱,净给主子添乱。”
看上去,白狐很头疼,但苏婉却觉得这老头倒是挺可爱。既然是林慕白的师父,想必有其过人之处。
不过现在,苏婉最担心的还是容景甫那头。
齐王府知道自己还活着,约莫会把整个京城翻个底儿朝天吧!她从未想过,曾经的自生自灭,视若罔闻会变成今日的纠缠不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曾经她也想过,要就此生活。好好的相夫教子度过余生。可容景甫没有给她机会,反而给了苏离机会。
从那一刻开始,苏婉就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一场。可为什么,当她决定放下一切,另觅良人之时,容景甫却开始在乎呢?
“不会有事!”白狐眸色微恙,“不如以后出门,我给你戴皮面吧!虽然会不太舒服,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值得的。”
苏婉颔首,“这事儿就不必告诉慕白,免得她担心。她怀着身孕,身子不便,无谓为我操劳这些。”
白狐犹豫,没有吭声。
可是彼此都很清楚,容景甫是不会罢休的。
的确,容景甫已经见过苏婉,不管这个女子是苏婉还是于蔓,他都不会放手。等到药效过去,手舞足蹈的人们开始安静下来,这才意识到在不经意间竟然着了别人的道儿。
“殿下?”护院疾呼。
容景甫回过神来,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胳膊上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可见佳人离开已久。锐利而愤怒的眸子,快速环顾四周,除了被留下的这辆马车,什么都没了。
“婉儿!”容景甫厉喝,“你给我出来!苏婉!”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着苏婉?
原本的白色粉末,早已蒸发消散,一点痕迹都找不到。这样的手法,显然是老手而不是临时起意。是谁在跟着苏婉?身后的力量似乎不能小觑!
尚且不管这些,如今容景甫就像发了疯着了魔,“去找!无论如何,都要把苏侧妃给我找回来。这件事不许外漏,谁敢在外头嚼舌根,杀!”
“是!”护院们异口同声。
毕竟苏婉是个已死之人,所以容景甫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人。何况苏家当时被抄,苏厚德死在刑部大牢,容景甫不想把苏婉也搭进去。
此事只能悄悄进行,换句话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容景甫只能吃哑巴亏。
不过——容景甫很怀疑,如果于蔓就是苏婉,那么苏婉去南抚镇干什么?宋明成说过,于蔓是南抚镇来的,难道说苏婉为了逃离,不惜去南抚镇这样的苦寒之地?
她。真当如此厌恶自己吗?
怀中,还收着苏婉写的那份契约,心里却燃起火焰。
这世上能让人生不如死的,除了欲望就是爱恨离愁。
孟麟有些无奈的望着躺在床榻上,面容枯槁的孟行舟。这几日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就是一个人静静的望着床顶,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饶是孟麟这样聪明的人,也搞不清楚此刻的孟行舟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实在是装得太像。
“爹,你到底怎么了?”孟麟压低声音问,“爹,这似乎不在计划之内。”
孟行舟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望着面露担虑的儿子,笑得有些眼眶发红。他张了张嘴,可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爹。你怎么了?”孟麟面色一紧,他从未见过孟行舟如此绝望的容色,心下一惊,当下慌了神,“爹,你别吓我!”
☆、第240章 不作就不会死
孟行舟终究什么都没说,很多时候已经不需要说明。
“爹,你清醒清醒,如今是非常时期,如果你出了什么事,那咱们孟家算是全完了。”孟麟深吸一口气,父亲心里怎么想的,他不清楚,可是他明白当下的时局容不得你不清不楚。
孟行舟算是回过神来了,笑得艰涩微凉,“对不起。”
孟麟一愣,“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事。”孟行舟望着眼前的儿子,“爹还有你。”
孟麟蹙眉,没有吭声。
孟行舟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刑部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所以有些话不当讲,只怕隔墙有耳。握住儿子的手,孟行舟突然笑了,笑得这样悲凉,“麟儿,你早前不是一直想问你娘的事情吗?”
“爹?”孟麟有些诧异,早前只要自己一提起母亲,父亲就会暴躁就会难以自控,怎么今儿个突然想说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想了想,白狐似乎做不到这一点。
“你想知道吗?”孟行舟问。
孟麟点了点头,如实回答,“想。”
孟行舟轻叹一声,“那还是前朝时候,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跟你娘的父亲是好友,二人相识于微时。而后同时娶亲便干脆指腹为婚。在我们十三那年家乡闹了灾荒,我和你娘都成了孤儿。眼见着是没有活头了,所幸宫里在挑选宫女,你娘便跟着去了。临走前,她把当宫女的银两都交给我,让我务必上京赶考,莫要耽搁前程。”
“你娘是个善良女子,从不会为自己多想。她说,若然金榜题名,便忘了她。若是落了榜就招呼一声,她留着那些月例银子,都给我寄出来,让我再去赴试。”
“那年秋试,我名列三甲,但皇帝只给了我一个闲职,我也乐得自在,至少这样我能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而且还能时常看到她。她是在茶苑里当值,每逢十五宫门大开,一些宫女可以特赦出宫。她都会出来,而后悄悄送些零料给我。”
“那时候我们很穷很累很苦,可是我们有彼此。在她十五岁那年,我们对月起誓,没有人给我们证婚,我只买得起一套喜服,而后就算是私自成婚。没人祝福,没人到场,只有我们两个。”
“我们成亲了,她终于成了我的妻子。我们深爱着彼此,说好了我会在宫外等她,等她年满二十五,就能被放归家园。我拼命的攒钱,只是为了买通宫里的那些人,到时候可以把你的年纪虚报一些,能提前让你出宫回家。”
“那时候的大殷皇朝早已满目疮痍,所以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到。我满心欢喜,只等着那一日的到来。你娘说,为了避免到时候太过张扬,特意请调冷宫伺候。你要知道,冷宫那些地方,宫里人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她的请调很快就被批准。”
“我很高兴,因为在冷宫里,不会有人费心思害你。她说她在那里很好,虽然清苦,但安静自由。她照顾着那些失宠疯癫的嫔妃,过得心安理得。”
说到这儿,孟麟看到自己的父亲,唇角扬起了微笑。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见过父亲这样高兴过。好似记忆里的画面,都一一浮现,让他回到了年少气盛时的样子。
孟行舟笑得酸楚,“那一次,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宫,说她有了身孕。我们吓坏了,毕竟在宫里,宫女若是私通将会以秽乱宫闱之罪而被处死。这个孩子,我们不敢要。可大夫说,她的身子不太好,如果强行滑胎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所以我们决定冒险,横竖你娘是在冷宫伺候,是故就算在冷宫生产,只要安排妥当就不会有什么大碍。麟儿。那个孩子就是你!你是你娘冒着生命危险,悄悄在冷宫生下的。当时也亏得冷宫的那老太监,念着他自己无儿无女的,就帮了你娘一把,把你送出了宫。”
说到这儿,孟行舟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似乎不愿再说下去。有些回忆可以到此为止,再想下去,就会痛彻心扉。
冷宫并非真的冷漠无情,那些富丽堂皇也并非真的令人舒畅。
“我娘是前朝宫女?”孟麟不敢置信的盯着孟行舟,“那后来呢?我娘呢?”
孟行舟唇瓣微颤,突然趴在床沿笑得凛冽,“你娘——”
记忆里,那一场盛宴,那一番荣华,顷刻间变得格外刺眼。所有的痛楚席卷而来,过往岁月历历在目,恩怨荣辱难抵一纸圣谕。
孟麟追问,“爹,那我娘到底是死是活?爹,我娘是不是还活着?爹,你告诉我,我娘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她没死对不对?那不过是衣冠冢,里面埋着的不是我娘本人?爹,你说话啊!爹!”
孟行舟觉得好累,所有的气力似乎不足以支撑他说完所有的记忆片段。他深吸一口气,睁着一双微红的双眸,刚要再开口,外头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孟麟身子一震,当下凝眉回眸。
外头,容景宸和刑部尚书缓步踏入。
瞧着床榻上面色发白的孟行舟,容景宸面色微恙,看上去孟行舟好像真的病倒了。只不过,这病来得太奇怪,好端端的突然吐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丞相好些吗?”容景宸笑着坐定。
孟行舟到底是久经官场之人,当下恢复了惯有的平静,“老臣身感不适,不能给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