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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还是我赢!”
宋贵妃慌了,“火药?容景宸,我是你母亲,你怎么忍心连我一起杀?我是你母亲,是我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的,你怎么能弑母?”
“母妃。他们不会放过你。不过你别怕,儿臣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跟我一起走吧!”容景宸笑得温和,鲜血染透了衣襟,“儿臣不会留下你一人,不会把你留给他们受辱。这些人,你不是一直都恨得咬牙切齿吗?现在我成全你,带他们一起走。”
容景宸合上眸子,“很快,就不会有痛苦了。”
音落,他的身子重重倒地,已然晕死过去。
“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宋贵妃惊惧惶然,“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一瞬间,地动山摇的,是火药爆炸的声音。整个乾云宫开始摇晃,接踵而来的爆破之声,响彻整个宫殿。
“没看到刘瑜,赶紧去找!”容盈推开容景垣,几近咬牙切齿,“我去试试能不能和十二月里应外合,震开这铁笼子。”
容景垣颔首,也不争抢,转头就跟赢则一道,开始在乾云宫附近搜查刘瑜的下落。
容景宸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所以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不会交给其他人,只能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眼下这附近,确实没发现刘瑜的踪迹,而且一路进宫,都没有看到刘瑜。可想而知,一定是刘瑜躲在哪个位置,点燃了火药。
容盈不相信,容景宸真的想死。
这么谨慎。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必定留有后招。
乾云宫的屋梁开始下坠,不断有瓦砾往下掉,十二月拼命护着皇帝与皇后,还有孟麟。这三个人是绝对不能有所闪失的,即便搭上十二月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容盈掌心凝力,猛然朝着铁笼推出一掌。铁笼纹丝未动,可爆破声还在继续。地面震动得厉害,乾云宫的北半边已经被彻底震塌。
意识到容盈在使劲,十二月慌忙护着众人朝着门口走去,与容盈一起合力。这精铁铸就的铁笼实在太牢固,合众人之力也只是微微震动了一下。可见,为了困住这乾云宫,容景宸算是绞尽脑汁了。
突然间,容景垣厉喝,“四哥,这里!”
容盈大喜。转瞬间一声巨响,乾云宫突然整个塌下来,掩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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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宫闱兵变,来得太过惨烈,整个乾云宫几乎被夷为平地,死伤多少人还在清点统计之中。
孟行舟端坐在书房里,听得管家带来的消息,眉头微微聚起。
管家说,“乾云宫坍塌,好在沐王殿下和恭王殿下及时发现了打开铁笼的开关,只不过还是难免有所损伤。”听到这儿,管家忙到,“相爷放心,公子没事,只是受了轻微伤。”
“嗯!”孟行舟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皇上呢?”
“皇上无恙,皇后娘娘也没事。就连宋贵妃和皇三子也被救了出来。只不过可惜了栖凤宫的弦月姑姑,伤重不治。”管家轻叹一声,“听说恭王殿下的十二月,轻伤三人,重伤一人。好在没什么生命危险,应该不成问题。”
孟行舟点了头,“知道了,随时注意宫里的动静。”想了想,他又问,“那件事办得怎样?”
“还没找到。”管家俯首。
孟行舟正在低头写着什么,听得这话,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笔杆子,笔尖的墨汁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白纸上,晕开少许墨色。深吸一口气,孟行舟的语气明显暗沉下去,“继续去找,无论如何都得找到。”
“是!”管家疾步离开。
低眉望着跃然纸上的墨色。孟行舟面无表情的放下笔杆,定定的盯着那墨晕良久。取出袖中的那把木梳子,他敛了眉目,温柔的凝望着,宛若又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还记得那一日她信誓旦旦,说是必定能出宫相聚,这一次再不回那人间囚笼。
他在宫外等了整整一夜,谁知等来的却是——眸色微沉,“娘子,我从未怨过你,怪只怪你我生不逢时,只怪造化弄人。彼时我无能为力,终究无法带你离开牢笼。而今我已功成名就,你我却——”
抬头时眸色微红,指尖用力的捏紧手中的梳子,险些落下泪来。
原本只想相伴一生,谁料竟是隔墙相望了一辈子。
一道宫门。你在墙那头,我在墙这头,终是相知相许难相守,此生此世空守望。
奈何?
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只是换个皇帝罢了!对我而言,这天下没有你便已没了最初的意义。
娘子——这次,换你等我!
这一夜似乎格外绵长,容盈和容景垣处理完了乾云宫之事,开始清理宫中的残党余孽。这种事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后患无穷。
长阳宫内。
容盈与容景垣跪在皇帝跟前行礼,“参见父皇。”
皇帝轻咳两声,缓和了这么久,身子也渐渐的恢复了少许,总算没有初醒时的僵硬酸涩。魏道德在旁伺候着,慢慢的揉捏着皇帝的双腿。
“都起来吧!”皇帝面无表情。
“谢父皇!”二人起身。
一声轻叹,皇帝瞧着眼前的两个儿子,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一次你们合作得很好。”皇帝道,“朕甚是欣慰,你们兄弟齐心,是大祁之福。”
二人俯首,微微一笑。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朕老了,这江山早晚是要交到你们的手上,朕也累了,很多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
闻言,二人俯身跪地,“父皇万岁。”
“世人谁有万岁?不过图个虚妄之名,何况——”他顿了顿,眼底泛起微光,“朕并不希望万岁,一万年实在隔得太久太久。”他怕,怕若是耽搁了太久,她会彻底忘了他。
终究也是存了私心。存了儿女之情。
二人不语。
“老四,你先出去,朕想跟老五说说话!”皇帝开口。
容盈行礼,“儿臣遵旨!”继而快速退出了殿门。
容景垣毕恭毕敬的等着皇帝的训话,眉目微敛,看上去格外的小心谨慎。
“你不必紧张,朕只是想问你几句话。”皇帝勉强一笑。
容景垣颔首,“儿臣必定知不无言。”
皇帝道,“你母亲惨死宫中,至今未能寻回遗体,你是否会怨恨朕?”
“儿臣不敢!”容景垣扑通跪在地上。
皇帝冷了颜色,“不敢?”
容景垣跪在那里,身子微微绷直,“母妃是因为宋贵妃而死,与父皇毫无干系,儿臣没有怨恨。虽然母亲的遗体未能寻回,然则天意如此,儿臣只能认命。”
“朕要真话!”皇帝加重了语气。
“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父皇!”容景垣屏住呼吸。纵然身在行伍多年,可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容景垣还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龙威不可犯,这就是他的父亲。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皇帝没有吭声,容景垣自然也不敢抬头,一直跪在那里。
“好。”良久,皇帝才道,“朕信你,起来吧!”
心口有些突突的跳,容景垣磕头,“多谢父皇。”
“对于你母亲,朕是有所亏欠。她已经死了,朕也不想再计较过往之事。”皇帝低低的咳嗽着,“老五,朕知道你此生饱受流离之苦。的确是委屈了你。”
“儿臣不敢言苦!”容景垣俯身。
皇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朕老了——”
容景垣心下一恸,微微抬头,刚好看见父亲斑白的鬓发。记忆里的那个父皇,高高在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呈现着皇威不可触犯之威严。
而现在,他说他老了。口吻中透着无奈,也透着历经沧桑过后的悲凉。
“回去歇着吧,你也累了!”皇帝轻叹一声。
容景垣这才回过神来行礼,“是,儿臣告退!”语罢,缓步退出了殿门。
魏道德搀着皇帝徐徐站起,“皇上,您刚醒,这身子骨得活动活动才能舒坦些。”
“她曾说,这世间最不好做的便是君王,最难的也是君王。”皇帝苦笑,“朕算是彻底体会,好在,朕这皇帝也该做到头了。”
魏道德红了眼眶,“皇上万岁。”
皇帝笑了笑,“你呀——嘴里没一句实话。”
这江山,很快就是他们的了。
皇帝这样想着,心里却是高兴的。
☆、第253章 追妻
因为宫里离不开人,所以容景垣留在了宫内,连夜重新布置巡防和御林军宫闱防卫。容盈因为林慕白处于孕后期,便出宫回了恭亲王府。
如今齐王、南陵侯被俘,京城内的巡防开始重新整顿。
而宋明成主仆,则在宫里的一条排污水道里被抓住,说起来宋明成一世荣华,如今落得如斯下场,实在是狼狈至极。
这些罪人,只等着翌日早朝,由皇帝一一处置。
大局已定,容盈的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总算自己所在乎的人,皆安然无恙。
林慕白早就猜到他会回恭亲王府,是故早早的就命人收拾恭亲王府,自己在清心园里,与容哲修一道静静的等着他回来。
早前齐王容景甫,抄了恭亲王府,将整个王府弄得乌烟瘴气,是故收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偌大的恭亲王府,如今显得空空荡荡的,难免教人唏嘘不已。
蔷薇被放出了天牢,也安然回到了恭亲王府伺候,此刻正与黑狐一道收拾清心园。
“馥儿!”容盈欣喜,快速行至林慕白跟前,俯身蹲在她的身前,“我回来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林慕白淡淡浅笑,指尖轻柔的抚去他面上散发。因为连续奔波,此刻的容盈想得有些疲惫,“累了吧?我已经让人放好了水,你可以先去沐浴。”
深吸一口气,容盈笑道,“还好你们都没事。”
容哲修笑了笑,“爹,虎父无犬子,修儿不会给爹娘丢脸的。”
“你是运气好,遇见了那疯老头。”容盈笑得欣慰。
“爹,如果修儿没能遇见师公爷爷,你当如何?”容哲修小脸微凝,“爹真的会自尽吗?”
林慕白笑道,“有十二月在,分一个与你何妨。若没有你师公爷爷,这会子也该有人跟着你,确保你的周全。”这小子,估摸着是心有余悸。
容哲修点了点头,“爹当时拿刀抹脖子,可真当吓坏修儿了。”
“都过去了,绝无下次。”容盈伸手抱起了儿子,“修儿也答应爹,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许擅作主张。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决定的。是故不许逞强。”
“爹这是心疼修儿吗?”容哲修笑问。
容盈无奈的望着他,“矫情。”
老头进来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林慕白的身上。
“修儿,你陪着你爹一块去洗洗。”林慕白笑道。
这意思,容盈自然是知晓的,转身便带着容哲修离开。他知道,这老头与林慕白长久不见,大抵是有话要说。林慕白也需要私人空间,若她想说,她必定会告诉他。若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想过问,只要她高兴就好。
老头轻叹一声坐在林慕白跟前的石头上,“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该我问师父,师父有什么打算?”林慕白扭头望着他。
“如果我要带你走,你肯跟我走吗?”老头说得格外认真。
林慕白犹豫了一下,伸手摸着自己偌大的肚子,没有吭声。良久。林慕白才抬头道,“如今我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想让孩子平平安安的出世。”
老头点了点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情之一字,误人不浅。”
“人若无情,与禽兽何异?”林慕白反问,“何况,已然误了那么多年,又何妨误了此生。”
“你倒潇洒,与你那不要脸的爹,惯来一个德行。”老头摇头,一脸的嫌弃。
“只是追求的不同而已。”林慕白笑道,“师父孑然一身,自然不会明白馥儿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些东西已然入骨,如何能割舍?”
老头轻叹,“若你死了,还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慕白定定的望着他,黯然不语。
“真不懂你们这些女娃娃,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般不惜命,为了个男人生死都不顾。值得吗?”老头揉着眉心,“你是这样,那丫头也是这样,果真是同道中人。”
“师父不懂就对了,懂得太多,难免会伤心。”林慕白抬头,暗夜无光,夜色黑沉得教人害怕。
不懂,就不会疼。
可有些东西,唯有疼了才懂得何其重要。
懂了,就会再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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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晨光熹微,宫鼓擂响。
没有国殇,或者发生宫中大事,才可擂响宫鼓。
宫鼓响起。百官上殿。
君王稳坐龙椅,威严未褪,龙颜冷穆。
魏道德拂尘一甩,高呼,“皇上驾到!”
群臣下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深吸一口气,“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
其实各自心头明白,前几日宫中骤变,昨儿个激战一天一夜,连整个乾云宫都震塌了,可想而知这战役的激烈。原本,容景宸都已经拿出遗诏登基为帝,如今看着皇帝好好的,是故文武百官都可以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