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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将她支出去,真的是为了疗伤么?还是
明天,夏染秋会不会带她去看第四具尸体?
总该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只是她真的真的希望,这个人不是初寒。
外面的天虽然还亮着,但是因为已是傍晚,客厅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是昏暗。
狐狸没有在沙发上打坐,而是斜斜的靠在上面,闭着眼假寐。
老旧的客厅,昏暗的光线,慵懒美丽的长发男子静静的阖眼斜靠在沙发上,静谧的好像一副已经褪了色的油画,散发着古老而优雅的昧道。
许念白咬着嘴唇,心里再一次迟疑,不停的问自己,真的会是他么真的会是他么?
听到声音,狐狸张开眼来,见到是她,狭长的眼睛慢慢的弯起来:“怎么回来了?怕我饿肚子么?”
许念白站在门口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狐狸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轻吻她的头发,微凉的触感让她再一次心软。
“你惦记我,我很高兴。”狐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去厨房倒水:“我可以很久不吃东西,没关系的。”
许念白不说话,抿着唇跟着他走到厨房,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
说是疗伤,可是他的脸色却比平日更加的苍白,眼角眉梢里都是深沉的倦意,冶艳的薄唇也失去了平日里的颜色,只有紧抿的唇中间一线单薄暗沉的红,不详的颜色仿佛快要枯萎的花朵。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狐狸双手捧着杯子,等着水凉一些。
许念白咬了咬牙,终于开了口:“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疗伤啊,怎么了?”
氤氲水汽里,他好看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一双金色的眼睛闪着淡淡的温暖光泽,幻觉一样美丽。
许念白的小心肝再一次差点化成了一滩水,难道这就叫做迷惑么?这样不行这样不行,她必须把事情问清楚问明白,她不想再走进那个冰冷的地下室,在夏染秋刀子一样锐利的目光下看到第四具、第五具尸体!
将杯子从狐狸手中抽出来,“当”的一声顿在身后的桌上,滚烫的水珠溅出来,像落在她的心上。
“疗伤?疗伤会疗到自己脸色越来越差么?”许念白对上他的眼睛。
狐狸还在笑,许念白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将他的身体扳了过去,按在桌上。
“念白,你……”
狐狸就那么被她按在桌上动弹不得,许念白咬牙,拉住他的后衣领,一把将衣服撕扯下来,露出了他的左边肩膀。
冰白的皮肤上四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向上斜飞着,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
“你这个笨蛋!”许念白伏在他的耳边对着他大吼,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你不是会疗伤么?为什么不把这么浅的伤口弄没?为什么要让它留在你身上?为什么要让我看到?”
狐狸撑起身体摸着她的脸:“念白,你怎么了?”
许念白挥开他的手,退到老远:“我问你,你肩膀上的伤是谁抓的?”
狐狸不说话。
许念白的嘴唇已经快被咬出血来:“前天那个女孩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的?”
狐狸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是。”
第六十章
是。
只这一个字,已经抽走她所有的力气。
难道这么多天,她所喜爱的,她所信任的,她所维护的,都只是一厢情愿么?
许念白声音发抖:“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人么?难道想要疗伤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她努力想象这狐狸到底是怎么把那些女孩身上的血全部吸干的,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手上逐渐消失的感觉真的那么好么?如果真的只有吸食人血才他可以疗伤,她真希望他的第一祭品是她自己。
狐狸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慢慢开口问道:“前几天我送你的珠子,还在么?”
“在这里”许念白向自己的脖子上摸去,却扑了个空。
狐狸却好像早已知道一样,轻轻挑起嘴唇:“好好想想,你放到哪里了?”
许念白咬着嘴唇想,那颗珠子流光溢彩非金非石,想来应该很重要才对,狐狸这个时候突然问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可是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摘下来过昨天在苏锦家,洗澡的时候也没有摘啊
不对!不是她昨天没有摘,而是昨天的时候那颗珠子就已经不在她脖子上了。许念白咬着手指头在客厅里转圈,会掉在哪里呢会掉在哪里呢?
墙角还堆着那天聚会时买的好几双鞋子,许念白看着那些随便拎出来一只就可以抵得上她一个月工钱的奢侈品,脑子里像是被铁捶了一下:在那个LV手包里!
她终于想起在那个美容工作室的洗手间里,她把那颗珠子放在了那个镶满了钻石的据说价值三十六万的小包里了,回来的时候她睡着了,身上的那身礼服和买的那几又鞋子自然都归了她,可是那个手包是那个高级老裁缝云姨借给她撑场面的,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被夏染秋还回去了。
狐狸看她神色,慢慢道:“想起来了?”
许念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想起来了。”
“能帮我找回来么?”狐狸似乎松了一口气,慢慢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眼角低垂:“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是能不能先把那颗珠子找回来?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
“好,我这就去。”许念白抿着唇点点,她是实在硬不下心肠再逼他什么了,现在的他看起来面色苍白疲倦,似乎状况很是糟糕,竟然比医院那一次还让她心里没底:“我很快就回来。”
许念白刚要转身,狐狸突然叫住了她:“念白,等等。”
“什么事?”
狐狸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色,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才沉吟开口道:“找到珠子的话,就先回到苏锦那里吧,好好戴在身上,不要再弄掉了明天白天我们再谈,可以么?”
许念白看着他,一时有些犹豫。
狐狸却弯起唇角,笑容中有几分苦涩:“我保证,今天绝对不会出去乱走,也不会伤人。”
今天天气不好,气压很低,虽然并不阴沉,但那一片昏黄暗红的颜色却将整个天幕包了个严实,所以许念白出门的时候天虽然还有些地方的路灯已经先亮起来了。
许念白打了一辆出租车,凭着记忆找到了老旧巷子里云姨的那座大宅,门口的两个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灯下的红穗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古旧的朱门半开着,许念白站在门外敲了敲,上次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子便已出现在院子里对她点头微笑,然后微微扬声道:“云姨,许小姐来了。”
云姨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似乎刚刚吃完饭,正准备喝茶,见到她来,笑眯眯的对她招手:“小姑娘,过来坐。”
许念白依言坐过去:“云姨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打扰你”
“说什么客套话,我巴不得有人来打扰我呢。”云姨拍着她的手背,言语间带着几分亲近:“上回给你改的衣服,可还合身?”
许念白点头:“合身合身,穿起来很是舒服,您的手真是巧,像我,缝个扣子也要费半天的劲。”
云姨呵呵的笑:“小姑娘净捡好听的说。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许念白也不废话,直接说:“上次和夏总出去,我把朋友送我的一条项链放在您借我的那个手包里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毕竟是朋友送的,所以”
云姨立即明白了,招呼那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进去找,又给她倒了杯茶:“那个包上回送回来我也没看,还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东西,你等着,这就给你取回来。”
谁知过了五分钟,那女子却空着一双手回来了,在她耳边轻声说:“云姨我忘了那个包放在哪了。”
云姨无法,只好招呼了她喝茶,自己起身和那女子一起去找。
许念白等到杯里的茶凉了,云姨才拿着那颗珠子出来:“小姑娘,是这个么?”
许念白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是这个是这个,谢谢云姨!”
云姨却不急着还她:“小姑娘,这个东西是谁送的呀?”
“一个朋友。”
“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老太婆,那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许念白张不开嘴了。
云姨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里慈祥温暖:“那你知道,这个珠子,是什么东西么?”
许念白仍然回答不上来。
云姨看着她憋的脸上通红,也不再为难她,只将手上的珠子交还回她手里:“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有哪个活着的妖怪肯将内丹养在体外,还让别人保管的。”
许念白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您说什么?”
云姨看她震惊的样子慢慢笑起来:“傻了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颗珠子是妖怪的内丹。”
“内丹?”许念白轻轻重复着,看着手心这颗小小的珠子,几天不见,光华似乎暗淡了许多。
“嗯,就是修炼的内丹。”云姨以为她不懂,解释给她听:“这内丹就是妖怪们的命根子,内丹里没有灵光了,妖怪就死了;内丹被毁了,妖怪就魂飞魄散不得超升了。”
许念白走出云姨家大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耳朵里转着的全都是云姨和她说的那些话。
“内丹是妖怪修行的根本,也是天地间难得的灵物千年妖怪的内丹对其他妖怪来说,是无穷力量的源泉,对普通人来说,是躲避邪物的圣品,更是长生不老的灵药你带着它,寻常邪物伤不了你,可是这内丹的原主,却是身家性命由你保管了……”
第六十一章
许念白心乱如麻,她不是没看过神志小说,自然也知道这内丹对于一个妖怪来说简直比人的心脏还重要,可那只狐狸为什么就那么放心的将这么重要的宝贝挂在她的脖子上呢?
打了一辆出租车,说了苏锦家的地址,许念白扭头看着车外的景色发呆。怪不得从那之后,狐狸就放心的让她自己上下班,怪不得她中了妖毒也可以勉强动弹原来一直有他的内丹在护佑她。
旁边的司机看了她半天了,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和她说话:“妹妹这是怎么了呀,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和男朋友吵架了?”
许念白一摸才发现脸上全是泪水,赶紧拿面巾纸擦了擦:“没,没吵架。”
司机也是个爱聊的主,继续八卦:“那你哭这么委屈,什么事儿啊?”
许念白吸了吸鼻子:“我把我男朋友捅了一刀。”
司机吓了一跳:“为什么啊?”
许念白鼓捣着手里的面巾纸,撅着嘴:“我怀疑他外面有人。”
“那到底有没有啊?”司机的八卦精神上来了。
许念白将纸巾揉成一团,扁了扁嘴:“不知道可能没有。”
到了苏锦家,苏锦一家三口都在饭桌上等她,弄得她特别不好意思,饭菜弄得很丰盛,可是她哪里有胃口,再加上苏锦看起来一副有话要问她的样子,好好的一桌子菜,真的跟嚼蜡一样一点味道都没了。
吃完饭,照例和苏家伯母聊了会天,许念白就被苏锦拉回了房间,关上门就问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这特助怎么当的,让你帮忙约回人怎么把自己约没影了?”
许念白有苦难言,本来以为买个宠物变成了活人这事以后慢慢和她讲,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脱离原来的轨道,狐狸精的事还没缓过神来,她要追的男人突变成了除妖师,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专门食人鲜血的妖怪看来事情到现在,如果她想和苏锦说实话,她会在半个小时内就被“安宁精神康复中心”的车接走。
“你刚挂电话,那人就急三火四的把我叫走了,说是市里有个什么紧急会议,官老爷们全都等着呢,我都没顾上给你发短信。”
“真的?”
“真的。”
苏锦看着她,眼神复杂。
过了好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许念白你说女人是不是一恋爱就真的会智商降低啊?”
“啊?”好友突然转变话题,许念白的思路有点跟不上。
苏锦也顾不上她听懂没听懂,继续说:“我明明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明明知道你和他出去都是公事,可是我就是嫉妒就是要胡思乱想,连我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看着你和他出双入对,想着你可以和他一起参加各种会议出席各种酒会,我这心里……。”
苏锦苦笑一声:“我从来没发现我会这么小心眼这种事居然也嫉妒。许念白你可不准笑话我。”
“说的什么屁话,笑话你做什么,许爷是那样的人么?”
许念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苏锦也看着她,两个人憋了一会儿没憋住,终于一起大笑出声。
这才是她的姐妹,从来都不掖着藏着,有话就开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