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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刚刚回来,更得有点晚了,亲们原谅!
一五六 裂2
而现在,眼前这个人却告诉自己,“你只为了你一个人活着而已”,听着多么诱人,却像一个无情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短短的一句话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生存的理由,眼前的祈儿像个救世主一样的告诉自己为自己活着,像个施舍者一样为她找祈算子帮她解开那个魔咒,现在又告诉自己这些,他想得到什么,他也想像明伦那样不停地施舍她,然后再狠狠地伤害她吗?洛儿越想心里越冷,眼泪已经流干了,告诉自己不要再流泪了,再也不要流泪了,也再也不要任何感情……于是狠心地抽出手,冷声说道:“祈儿,我不想被别人教来怎么做!”
小七一脸震惊地看着洛儿,手里还有她残存的温度,却不料下一刻竟是这般冰冷,不相信洛儿真的无动于衷,上去拽住洛儿说道:“大姐,祈儿只是不想让你太苦而已,大哥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他是故意死在你的面前的,他这么自私想禁锢你的一生,你没必要为了他,把你一辈子都搭进去啊?”
“够了,祈儿,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明伦的不是,你是他带来的随从,我不与你计较,别再让我听到下一次。”洛儿别过头去,狠下心来训斥小七,语气并不严厉,却仍像鞭子一样抽在自己的身上。
小七彻底傻了,两眼定定地看着洛儿,却找不到一点焦距,低喃着:“原来我只是他的随从……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这么护着他……你没当我是弟弟……”他瞪大两眼看着洛儿,似乎若动一下他们都会消失一般,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大姐在吓他,大姐一定在吓他。
洛儿看着这般失神的小七,心里也禁不住地疼,但越是疼,她反而越是容不下,她突然很怀念钱府的时候,无忧无虑只为报仇,没有其他东西来扰乱她的心智。
她聪明绝顶,算计天下人而保不败之位;她美貌无双,一颦一笑皆让人为之疯狂;她狂傲任性,一双冷傲之眼傲视群雄;她无所不能,唾手可得天下;但是就是这样的她,却容不得自己有任何感情,不允许,决不允许!明伦已经耗干了她所有的感情,她不需要再来一个明伦。
“祈儿,回去吧,以后不要自作聪明,……纵然我不会成魔,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鸡畜,不要试图试探我的底线,那结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洛儿不掺杂任何感情地说,语气温柔,声音也低沉悦耳,笑得也漂亮极了,只是眼里却散发着冷淡的狠光,似乎要将小七千刀万剐一般。
小七看着,看着不禁又陷了进去,他就像个溺水者,拼命地想在里面找到救命稻草,只是呈现在他眼前的一直都是那一潭黑暗、冷清、毫无波澜的湖水,若再找不到,他真的要死了……可是不管洛儿如何笑,都不肯施舍给他那一点有感情的温柔,他终于意识到他惹怒大姐了,大姐平时虽然容着他胡闹,但是一旦惹怒了,却是这般无情……
小七懵懵懂懂地站起身,身体有些僵硬,躲开了洛儿的扶持,一步一颠地朝外面走去,他以为替大姐解了那心结,大姐就会好过一点,就会摆脱明伦的阴影,但是没想到适得其反,惹得大姐对他都设了防线,他突然仰起头大声豪笑,这么骄傲的大姐,怎么可能向他打开心结呢?这么骄傲的大姐,怎么可能听了祈算子的一句话,就真的做个尘世的浮萍呢?这么骄傲的大姐,连皇上都不跪的大姐,为什么偏偏要活在明伦的阴影之中?为什么……为什么……,明伦就那么好吗?他就真的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小七不停在心中呐喊,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一五七 游水遇张知府
小七接连消失了四天,第五天早上,红袖、子文亦来找洛儿,三人一身男装去江上游玩。
“大……哥,你怎么一大早就没精神啊?”子文硬改了称呼,担心地问。
还没等洛儿回答,红袖便说:“肯定是跟小七吵架了,小七这几天都去哪了?大姐……哥,你教训他了?”
洛儿低头,宛然一笑,似春风度人,“小七孩子脾气,过会就好。”
“恩。”二人没多想,许是见惯了小七平时没心没肺的孩子心性,点头同意。
只是洛儿心里却像丢了什么似的,隐隐有些不安。
三个人有一阵没一阵地聊着,各怀心事,却没人点明。
就见远处驶着一艘大船,装扮的清新典雅,颇有古人之风,若不是船上明目张胆的挂着一个“望雁居”的牌子,洛儿真的以为这是哪个文人办的诗会呢?洛儿嘴角勾起一个弯度,似有非有的笑,看船就知道那个扬州花魁是个舞文弄墨的人,这世道真的是才女辈出。
“红袖,你看这花魁跟你口中的那个君竹苑比如何?”洛儿问红袖。她一直在单家庄深居简出,还没见过君竹苑。
红袖偏头一看,若有所思,“若论才情,我还不曾见过什么人在君姐姐之上。”
“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改叫姐姐了?”洛儿逗她。
红袖两眼一瞪,“她比我大,叫声姐姐自是不过分,而且,大姐那日让我想的我已经想清楚了,虽然注定会失败,但我还想试试,去争一下。”红袖两眼放光,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想争取,还来拽着我出来干什么?”洛儿歪倒在船沿上,一双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
红袖啐她,“还不是这几天你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子文和我商量才拽着你出来的。”
子文听了也说:“大姐若有什么心事跟我们说了吧,我们不一定帮上忙,但是可以出主意。”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三人多有交心,不过确切地说,是红袖和子文多与洛儿交心,洛儿却从未跟他们说过什么。
洛儿听了,一时奇怪,嘲讽道:“这年头怎么都习惯关心起老人家的事了?丫头们……”
“大姐,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们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们也想跟你分担些,一直以来都是你帮我们,教我们这那的,可是你何时说过你的事……”红袖越说越心疼,竟抽涕起来,“我们也关心你啊……”
“呵呵,你们这群从小娇生惯养的黄毛丫头懂什么,若想帮我,把眼泪擦干再说吧……”洛儿动容红袖子文会关心她,却忍不住讽刺道,他们的性子她喜欢,但这并不说明她就可以容忍他们可以窥探她的想法。
也不知道洛儿意识到没有,她总是下意识的排斥别人进入她的内心,一旦有人试图这么做的时候,她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反扑过去,对皇上是,柳轩珏是,小七亦是……这样的女人累,爱着这样的女人的人不但累,还会受伤,此生,她恐怕只对明伦敞开心扉,而这个人现在亦是……
红袖见自己哭成这样却得来大姐的调侃,一瞪眼别过头不理洛儿,子文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何和和气气的大姐突然之间变了脸,她平时那么疼她们,为何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大姐,你也别生气,我们也是看着着急,你若不喜欢,我们下次不问便是。”
洛儿听这话才慢慢缓和下来,“子文,我不生气,只是……”想到被自己气走的小七,洛儿心里涌上了惆怅,“只是我惯了,也不需要……”这句话是对她们说的,亦是对小七说的。
一时三人皆是无语,红袖听着洛儿说的话慢慢回过头来看洛儿,知道她的苦,所以更想替她承担一些,但是为什么这么不领情,还要出口伤人,难道你不知道被你这么讽刺,我觉得无比的难堪吗?突然觉得她似乎从来都没了解过洛儿,一直以来都是洛儿笑着听她的倾诉,替她出主意,而自己却从未替洛儿做些什么,也从未听洛儿说过关于自己的一切,可以说在洛儿面前她就是张白纸,表里洛儿都看得清清楚楚,而洛儿却是一个迷,一个她看得见却解不开的迷,她不禁怀疑难道洛儿就真的是那么无所不能,骄傲的不可一世,不屑于别人的帮助?
一五八 游水遇张知府2
红袖疑惑的想着,越想越不明白,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洛儿本无需求,她自出生以来,有的只是责任,撑起钱府、照顾弟妹,为顾炎报仇,明伦的十年之约,寻求父亲尸首等等,很少有自己发自内心想要的东西,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明伦能够回到她的身边,只是这件事除了徒加她的伤悲之外,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毫无进展。
此时的洛儿心里亦是这么想:明伦,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你若不离开,我还会这样辛苦吗,他们都想懂我,但是我已经让你懂了,为什么还要再来一个?他们想帮我承担一些,但是他们知道吗,他们越是这么替我着想,我就越想远离他们,我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为什么还要害死别人?摇摇头,洛儿又止不住的叹气。
他们的船不大不小,温暖、舒适;没有船夫——洛儿不喜欢生人,此时正在这艳阳天里,毫无目的的随风飘着,洛儿又想起了祈算子的那句话“为何不做个浮萍”,浮萍,今天她也算做了一回浮萍吧!那日听了他的话,让她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似在黑暗之中抓到了一点曙光一样,每个人都认为她会成魔,虽然不说,但是他们仍是觉得她是心狠手辣的,这是个梦魇,一直捆绑着自己,所以那日凤非凰说干爹一直吵着要杀她,她才会失控去硬接她的一掌,或许那时候死了就好了;也或许那时候她就应该陪着一起死的,那时自己还有些眷恋,还想着寻父亲的尸首,可是现在自己真的没什么眷恋了,就这样死去也好,就这样随着风飘走,也好……
她一直都这么矛盾又消极地想着,一会想着要去死,一会又想着自己的责任,想着自己还有没完成的任务,但是凭着这些理由活着下来之后却不想去寻了,她知道她已经倦了,到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着呢?什么时候,或者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的自己呢?皇上和小七都探寻着什么样才是真正的她,只是他们不知道,她早已经习惯了戴着面具的活着,若摘了,她或许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呢。
她就像个困在无数个门中的野兽,每个为她打开一层门的人,都以为她自由了,如蛟龙得云雨,可以肆无忌惮了,但是谁又知道困住她最后的那层门是她自己加上去的,若她不想出来,谁还能让她自由呢?
就在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这是谁家的船,快快驶走,挡着我们的路,再不走就快撞了,快撞了……”
就见一艘大船船头对着他们驶来,一时船上的三人面面相觑,红袖大叫道:“大姐,你会驶船吗?”
洛儿耸耸肩,摇头,一脸的无辜,红袖很想大声质问她“不是你说不让船夫跟着吗?”只是她没那个胆子,看着无事人般的大姐没来由的有种无力感。
那边又有人开始叫,红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叫着子文去划船,两个人比比划划却不见船行,那边的人大叫:“呦……你们会不会驶船啊,别往这边,别往这边来,那边去,那边去……别撞到老子的船喽……”
红袖和子文忙乎的满头是汗却也不得要领,反而越来越乱,原本还有段距离的两艘船,现在距离越来越近,那边船上的骂声不断,红袖求助地看着洛儿,洛儿见状,好不容易才开了金口,对那边船上的人喊道:“这边没有人会划船,我们暂时不动了,你们的船移走就是了,”看到那边人惊讶的样子,又说道:“你再不划开,就真的要撞上了,这河又不是你的,我们不躲,你们躲了就是,还有什么好说的……若站着不动,恐怕真的要撞上了,我们的船又不值钱……没事就知道大惊小怪,有喊的功夫,船早移走了,还叨扰我们游玩的雅兴,也不知道你们主子怎么调教出这样不懂规矩的奴才的……就知道大声嚷嚷,像条狗似的乱吠,扰人清梦,真是罪过罪过……”态度漫不经心,却斩钉截铁,似乎无论她骂什么都是那般天经地义。
一番话说出,只见对面那人目瞪口呆,一时也不知道反驳,慌忙指挥移开船,这边红袖、子文满脸钦佩地看着洛儿,她还不曾见过骂人骂得这般漫不经心,“大姐,你真是……让我们惊艳……”
洛儿骂了一通,心情稍稍通畅了一些,听着她们的赞扬,照单全收,摇着头一脸理所当然:“大……哥我是谁!岂是这没长眼睛的狗奴才欺负的?”
这时就听碰的一声,洛儿的船一震,方才那艘船靠了过来,有人扔过来一个绳套,套住了他们的船,这时又从船上跳过来了几个壮丁,齐刷刷地围住了洛儿三人,一个穿着精贵的中年人很有气势地走了过来,见了三人先是一愣,又咳了咳厉声问道:“刚才是何人如此嚣张?你不知道你们撞的谁的船吗?也不看看船上坐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