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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声色提醒我,丽妃和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如今你是贵人,也就是这后宫的一个主子了,料不准哪天还得兰贵人为本宫在皇上面前美言呢。”带我笼子?“虽说后宫美女如云,可还是贞嫔娘娘最能对皇上的眼,不然,何以这后宫中,只封了娘娘一人为嫔,说明最合皇上心意的还是娘娘您啊。兰儿还要恭贺娘娘呢。”我倒地再拜。“真是会说话,本宫有个心爱的首饰送你,不知你可喜欢。本宫困了,要小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身边穿锦色宫装的丫头起身扶起她,向一边铺着银狐皮的软榻走去。我恭敬地接过贞嫔送的点翠嵌珠宝蝴蝶花卉钿子,知趣地退了,出了承乾宫的宫门,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若不是白溪提醒,今天可就犯了大忌。
第二十五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一)
安总管早已遣了两个呆头呆脑的小太监守在宫门口,去见贞嫔还是特许的,这咸丰真是说到做到,跟我较起真了。想去宫外桐树林走走也不让,狗奴才!好在回了储秀宫就见到了一直挂念的兰儿,她一身深蓝的宫装,比进宫前瘦了些许,人也拘谨了些。与兰儿一同派来的还有三个丫头,碧痕、锦瑟、紫裳。名字都是来了后我赐的,先前什么菊啊,杏啊的,叫起来就让我皱眉。看人都是老实的,交代了白溪管教着她们,对则赏错责罚!“兰儿,你与她们毕竟不同的,就连我的身份都是你的,好不容易将你调来身边,我就将你当成贴心的人了,咱们相互扶持,步步小心!”我认真地看着她,她只是低头不说话。伸手拉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她竟不肯,一定要站着。“兰儿,你不是奴才,知道吗?你是我的姐妹!没有你,我走不进这深宫!在我找到那个人之前,你要帮我,而我也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我站起身,走到衣柜边找出一套九成新的袍子,“换上吧,这天还冷着呢。”突然间,叶赫那拉氏抬起头,眼中有泪。“姐姐!我定当尽力帮你!不过姐姐也不要负我!”在我身边做奴才都是挺省心的,无聊的时候我还跟她们说说话,踢踢毽子。白溪见到兰儿身上穿着我去年刚进宫时的袍子,没有言语,心下已是明白许多,知道这个兰儿不是一般人,平日做事也极少遣她去。几日下来,就见兰儿精神好了许多,面色也好看了。被禁足的滋味真不好受,不过一日,我已经觉得熬不下去,清早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如无头苍蝇一般。“主子,去踢毽子?”白溪整理好我的床榻,锦瑟端来这几日必喝的红枣茶,和另外两个在房中洒扫的丫头一起眼巴巴望着我。“不去不去,真无聊,昨天就拿那几根鸡毛混了一天,想出去走走,快憋疯啦!”我气恼地坐在凳上,手狠狠拍下桌子,白瓷茶杯盖清脆地发出碰撞声。“要不看看皇上赐的珠宝?”白溪知道我爱财,拿出锦盒诱惑我。“主子您看,上好的珍珠项链。”“珍珠?”有了,“碧痕,拿剪刀!”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手不斯文地提起群摆,“咱们出去玩儿新鲜的!”一串好好的珍珠项链被我剪断了,白溪捧着锦盒将珠子放入盒中。我接过去数了数,四十八颗,“正好,来,一人拿八颗,咱们就在屋外庭院里玩儿。”我说的这个游戏就是小时候常玩的砸弹珠,现在叫砸珍珠,哈哈!今天天气晴好,暖暖的三月太阳照在院子里,六个人大呼小叫,玩得忘乎所以!有人进了院子也没发现。安德海没通报,所以奕忻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了我也不晓得,等到一颗珠子滚到脚底下,我欢叫着跳起来,才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奕忻被我踩了脚。“这是第二次踩我啦,为什么每次见你就那么倒霉!”他气呼呼地瞪着我。兰儿,白溪她们赶紧跪拜,被奕忻挥挥手呵斥退下了。“谁叫你不出声,我也很无辜啊,又不是故意的!”我低着头有点害羞,我的深宫男子哎!竟然跑来见我了,好幸福!“姑姑在么?我来找她。”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啊,“好像前会儿出了储秀宫!”我揉了揉鼻子。“什么时候回来?”“我哪儿知道,主子怎么会管奴才的事儿!”我很不客气,谁叫他不鸟我,害我好心情全没了。“你也算主子?”奕忻冷哼了声,“让姑姑给你当奴才,你这主子怕做不起!”“我现在是贵人,兰贵人,你不知道么!”我叉腰怒视他,干吗看不起我!我差点因为你被你哥哥给吃掉!你却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宫里贵人多的数不清,有本事你就做个兰贵妃,传话给姑姑,说奕忻来找过她。”他转身离开。让我传话?谁是主子!什么跟什么啊!
第二十六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二)
姑姑回来后我乖乖传了话,虽然气恼奕忻对我的态度,但是我是不记仇的人,再说万一因一时气恼耽误事情,那可就不好了。闷在屋里玩了两天弹珠,终于可以解放,因为丽贵人生辰,奕泞特赦了我。早早地白溪为我打扮,依然是小两把头,一身鹅黄蝴蝶纹绣兰草衣裳,头上簪了金镶宝石蜻蜓簪,白玉蜻蜓在绿宝石做的叶间轻轻颤动,似要振翅欲飞。耳朵上戴了鎏金点翠花篮耳环,胸前佩着海东青啄雁玉饰。送丽影的礼物早两天前就准备好了,白溪为我挑了个黄梨木雕刻的小木盒,盒上刻着麻姑献寿图,盒中装着青白玉“玉堂富贵”牡丹纹长命锁,反正是赏赐的东西,我就拿来做顺水人情咯!用过早点,出了储秀宫,同去的还有宫内其他常在答应十来个,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希望借助兰贵人这个东风,让自己受到皇上青睐。温顺醇和的秦常在,宋常在,还有董答应见了我倒是谦逊地福了身,跟在我身后往咸福宫去,其余的早听说了我被皇上禁足的事儿,客套地打个招呼就先前头去了。我也无所谓,贵人也不过比她们高了一个两个档次,将来谁求谁都说不定,她们有这反应也正常,大树底才好乘凉嘛。白溪留在屋中打点,兰儿随我去拜寿,如今兰儿听从我的建议已经改了名字叫绿绮,绿绮,我进宫后极怀念的一个小丫头。在咸福宫外,远远就听到莺声燕语,众多后宫女子云集于此,以拜寿为名,行争宠之实。丽贵人今日该是风光无限,因为皇上亲自为她设宴,贞嫔也亲临咸福宫为她祝寿,宫中其他贵人常在更是为了能见皇上一面,蜂拥而至。咸福宫里好不热闹,走进宫门,就见庭院中摆满了各色珍品菊花,几张红木大圆桌上摆满珍馐佳肴,一边的木几上摆满了果品点心,皇上并没有来,后宫女子个个翘首以盼,不时躲到不显眼的地方拿出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见到我,丽影欢笑着过来,迎我坐在一张红木圆桌边,旁边正坐着贞嫔,“两位姐姐好好叙叙。”叙叙,又不熟,叙什么?我客气地对贞嫔笑了笑,起身想要福个身,却被她拦住。“不必多礼,既然坐在一起,就好好聊聊吧,”她今日没有梳着大拉翅,简单的两把头,在脑后梳了燕尾式,头顶盘了一个小髻,插着金镶翠扁方,两端坠着一尺来长红珊瑚流苏,耳上戴着绿松石螺纹耳环,橙色吉服袍外配一平针绣盘长四合如意云肩,依然是雍容华贵的打扮。“娘娘今天好精神,”没了那么浓的妆,今天的贞嫔显得清秀雅致,太差的化妆术真的会毁了一个人。“听说皇上将你禁足在储秀宫了?”她微微侧头,那红珊瑚珠子轻晃了晃,耀眼的红光,煞是好看。“贱妾不懂规矩,惹恼了皇上,禁足已经是轻的了,”当着她的面,我怎么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我跟皇上讨个保,今日拜寿回去,你就随处走走,憋坏了身体可不好。若你愿意,也可以去承乾宫,咱们说些体己话,好久没有人陪本宫说话了。”寂寞的女人,“多谢娘娘,只要娘娘不嫌兰儿聒噪,以后会常打扰的,”我陪着笑脸。说话间,宫门口喧哗起来,“皇上驾到,”安总管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皇上来了,起身迎驾吧,”贞嫔说话间已经上前走至奕泞面前,盈盈拜倒。紧随其后的丽影及一干贵人常在答应也忙不迭跪拜。“安总管,将朕准备的寿礼呈上来,”奕泞先搀起贞嫔,又扶起丽影,二人一左一右站立在他身边,我在离他们最远的一个角落,看着他左拥右抱,心里微微泛着酸。满满一锦盒的珍宝,让丽贵人欢喜异常,“谢皇上,”她撒着娇接过礼盒,“皇上,坐上席吧。”
第二十七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三)
先前我的位置已经被丽贵人自己坐着,我挑了个离他们最远的桌子坐了,挨着宋常在她们。古代的东西确实好吃,听说是御膳房特意准备的,我很没形象地大吃特吃起来。“皇上,皇上,”安德海急匆匆跑进来,至咸丰身边,耳语几句,本来还在嬉笑的咸丰突然间就神情严肃,站起身离席而去。“皇上,皇上,”丽影紧跟过去,却颓然返回,贞嫔不动声色,摆明了看好戏。其他贵人常在面面相觑,今日本是冲着皇上而来,还没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呢,机会就没了,走吧,担心日后丽贵人给小鞋穿,不走,又没有机会,还要忍受丽妃的炫耀。“本宫累了,妹妹,姐姐先走一步了。”贞嫔站起身,很不给面子地走出宫门,一时间,如鸟兽散,其他贵人常在也起身告辞,偌大个庭院里只剩了丽贵人与我。“影儿,”我起身走向她,拿出自己的绣帕递过去。“你也走啊,还站在这里干吗?看热闹啊!”她突然抬头冲我咆哮起来。我一下怔在原地,绿绮轻扯我衣角,示意我离开。“生日快乐!”说完,我慢慢转身走出咸福宫。“姐姐,(私底下,兰儿并不称我为主子)丽贵人在气头上,即便你真心对她好,她也不这么想!还是先回去的好。”“今天她生辰,却闹成这样,搁谁身上都不好受,虽说皇上可能是有要紧事,但是这样一句话不说离席而去,也太不礼貌了。”我忿忿不平。“皇上嘛,九五至尊,哪可能顾及到一个贵人的感受,也没那个闲空去解释呀!”“可是他上次把我弄伤了就解释了呀。”我一时口快,话说完只觉不妥,脸马上成了红番茄。“那是姐姐福气好,”绿绮打笑着说,“不过姐姐这话可不能对别人说呀,传到咸福宫或者承乾宫可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我知道,今天还没有吃饱呢,回去叫白溪准备吃的,”我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绿绮好笑地摇头,“那就快些走吧。”奕泞急匆匆离开,是因为康慈太妃病重,前两日奕忻来找姑姑,也是想让她去瞧瞧太妃,因为姑姑多年前曾是太妃的贴身侍女,是太妃最为信任之人,太妃搬进恭亲王府以后,姑姑并没有跟随出宫,而是留在储秀宫里做了管事姑姑。这些都是白溪告诉我的,丽贵人寿辰那日姑姑急急去了恭亲王府,当夜没有回宫,一直在太妃身边待着,第二日才叫人传话给白溪,让她收拾了些换洗衣物托安德海送去了恭亲王府。康慈太妃是奕忻的生母,奕泞的养母,奕泞年幼丧母,当时的康慈贵妃将他视如己出,这也是为什么奕泞和奕忻感情深厚的原因。从丽影寿宴上回来后,我并没有出宫门,虽说贞嫔讨保解了我的禁,但这几日身体愈发不适,天天窝在软榻上,哪里也不想去。因为心里搁着事儿,人莫名焦躁,一直很准的月信迟迟没有来,“白溪,我出去走走,”慵懒地从榻上坐起来,我穿上绣花鞋子,披了见白狐披风走出门去。白溪想跟出去,被我摇摇头制止了。已经三天了,不知道奕忻怎么样?母亲病重,心中肯定是难受的,帝王家的儿女,想来应是跟母亲特别亲的,因为自己的父亲是N多人的爸爸,并不能给自己完整的父爱。不知不觉走到上次的草坡上,席地坐下,今天没有阳光,风也是冷冽的,裹紧披风,把头埋进膝盖里,呆呆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而近,春天的虫子还真多,我懒得理会,继续埋头想心事。“想什么呢?”是奕忻的声音。我惊讶地抬头,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熬夜造成的吧,原本光滑的下巴上长满胡茬。瘦了好多!“太妃好些了么?”他很劳累了吧。“病情稳定了,不过不很乐观,”他在我身边坐下,没精打采的样子让我心疼。
第二十八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四)
“会好起来的,太妃有你这样的儿子,福还没有享够呢,怎舍得去啊。”我笨拙地安慰他。“我从小和额娘一起生活,父皇很少来看我们,他一般都留宿在皇后住的坤宁宫。额娘什么都依着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方设法弄来给我。虽然是贵妃,但是宫里女子太多,她也很少有时间能见到自己的丈夫,一直以来她都闷闷不乐。我15岁时,父皇封我为恭亲王,我不想让额娘与一群后宫女子争风吃醋,所以将她接出宫奉养,没想到才3年,她就……”奕忻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与我初来时的心情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