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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秦大哥?”突来的声音夹杂着愤怒与不信,隐隐中还透着几分疼惜。
弄月恍惚的抬起脸,看见靖王俊逸的脸中透着愤怒:“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你,就偷偷跟来了,很不巧的看到了你那个所谓的秦大哥是做的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若不是他那个叫夜风的手下拦住我,我早就去杀了他。”靖王愈说愈火,可又想起夜风善意的警告‘殿下还是不要闹事为好,传出去,对两国都没有好处。’
这才不得不将怒火吞下,他怜爱的将妹妹扶起来,借着月光细细的打量着她额际拳头大的伤口,月色下伤口的颜色诡谲的发黑,血还在隐隐的溢着,他扯下自己的衣角轻轻的为弄月拭着。
“三哥。”弄月哽咽的抬起头,愧疚不已:“我没有把事情办好,胤要出事了,我却无能为力,我愧对先祖。”
“这怎么能怪你?”玄浩搂着妹妹消瘦的肩头,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她的发丝,动作是一个兄长该有的温柔:“傻丫头,打仗治国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只要做自己高兴的事就成,这些你都不要管,有哥哥和父皇在,哪怕是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让你受苦。”
“哥……”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温柔关怀的话了?她扑到兄长的怀中,一泄苦涩的泪水。月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靖王沉静片刻,轻声问道:“你……为何喜欢他?”
“哥哥。”她从他怀中抬起头,那淡淡的笑,温柔的手,宠溺的语在脑中迷蒙一现,她说:“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对我很好,他也会像哥哥这样轻轻的搂着我,他不喜欢看到我难过,我受伤了,他会很着急很着急,就连我第一次……来癸水,也都是他教我该怎么办,我肚子疼,他就把我搂在怀里,他会用炙热的手心贴在我的肚子上,那样我就不会那么疼了……他说他喜欢我,他还说他会娶我……可是哥哥,他变了,他不是我的秦大哥了,他从前不会这样对我的……三哥,我难过,我不想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管他,我凭什么去管他?可我也会疼啊,我的心也会疼!”泪水又经不住的下落,每一滴都滴到了靖王的心里,这是他从小陪伴着一起长大的妹妹,花颜撕碎了她的功课,他就在花颜的功课上乱写一通,让她被罚抄三字经,花颜骗她爬树摔了下来,他就约好几个兄弟捉来几条花蛇偷偷放到花颜的塌上,吓得她哭了好些天……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可如今,妹妹长大了,当年那个被大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孩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她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自己的感情,这种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言有尽而情无涯,爱过,方知情化泪的苦涩。
“都过去了,他不要你,你还有哥哥,你还有父皇,你依旧是大家最疼爱的小公主,来,跟三哥回宫,云中的事会有法子解决的。”
拉扯着弄月走了几步,看到她一脸泪痕,靖王索性抱起妹妹大步离开了这里。
营外,是兄妹俩重叠渐远的身影,营中,是苦酒入喉的涩辣。
秦翊影单手扶额,皱眉阖眼,右手是饮却一半的佳酿,忽的,他睁开了眼,右手一紧,握着酒杯将酒泼洒到地面上:“母妃,你看到了吗?仇人的女儿跪在地上求我,只可惜,来的不是她那个贪生怕死的父亲。不过既然他这么喜欢事事让女儿代替,那我……是不是该成全他呢?”声音骤高:“夜风——”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胡将军现在在何处扎营?”
夜风上前几步作揖道:“毗邻云中的一座叫‘锦里’的村庄外的郊地上。”
秦翊影审度的望他:“七哥那里是什么情况?”
“康王的人马长驱直入,中领将军所向披靡,据属下探得,康王之所以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攻下大胤城池,是因为,他取得了城防图。”
秦翊影到没有吃惊的神色,神情都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七哥一路派人追杀我的目的不单纯,他的心里一直打着大胤的主意……战况如何?”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大胤不久便要失守。”
他挑眉,嘴角泄出一丝笑意:“如此,甚好。”手从腰间取出一封信递了出去:“派人把这封信送给胡将军,也是时候动手了!”
“王爷,您这是……?”夜风露出一丝不解。
秦翊影起身来到案头,来来回回的摸了摸自己的剑:“这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倒不如我自己动手。”
夜风半解,以为他说的是康王私自攻打他国,平川王要制他一事。他望着秦翊影萧肃的背影,余光又看了看地上的干去的血迹,试探的开了口:“王爷,公主……被他哥哥抱回家了。”
“嗯,夜风你如今废话变多了!”身影纹丝未动,夜风也不再多语,颔了首退出了这里。
他不知,其实秦翊影说的并不是他的兄长,他说的,是他的弑母仇人。
‘哗——’青玄剑出鞘剑锋反射着烛光,他冷冷一笑:“半壁江山?宪帝啊宪帝,我突然不想要你那个千疮百孔的江山了……用五万兵马为你护下江山,去换你最爱的小女儿,毁掉她的一生,要你生不如死。你说,值不值?”
……
……
……
宪帝三十八年。
依旧是五月。
这边帝王急得火烧眉毛却无计可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敌军慢慢吞噬他国家,朝中官员也有个把知情的,可君王不说,他们又哪敢擅提呢?搞不好还要被判个扰乱人心的罪。
为了不使民心惶恐,朝纲紊乱,宪帝对此事是能不提就不提,一边又想着两全的法子。
那边,战火烧起,一发不可收拾,秦翊影的五万禁卫军数次偷袭,闹的秦翊风的军营人心惶惶,兵心不振,却无计可施。
有心的人上报了南郡的情况,说是燕国的平川王主动出手援救。君王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下来。忧愁少了一分,便在这里盘算着要怎么谢谢这位王爷呢?他似乎什么都不缺!
公主病倒了,太医说是染了风寒,用药调理便可,可药喝了数十天也不见好。宪帝又愁了。
眼看着女儿一天天的消瘦,小脸惨白如纸,自己却无能为力,靖王日日相伴,也见不得妹妹有所好转。
那一日,他无意中看见妹妹黯淡的眸子终是有了些光,却是盯着手中的玉如意痴愣出神。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过来,妹妹得的根本不是风寒……是心病啊!
试探的问她为何这般折磨自己,她却只是惨淡的笑笑,留下一句话说:“不欲火,怎能重生?”
一句话说的靖王的心彻底的软了,她原来是想忘记她的秦大哥了,可是人没有忘记,却把自己搞的不人不鬼,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于是还是说了,宪帝下令不许外传的话,踌躇多日的话还是决定告诉妹妹:“是你的秦大哥出兵救下了整个大胤!”
她听了,心中顿觉暖烘烘的,病也好去了大半,一张脸上有了几分血丝,泪,不能自己。
她就知道,他的秦大哥不管怎么变,还是当初那个见不得她处境困难的秦大哥。
宪帝重新遣派了官员去安抚云中的民心,云中已经夺回。南郡旌旗四倒,城楼上的狼烟无力的翻卷着奔向苍穹。
残垣断壁里是无数的尸体,血流成河,却有百姓高呼‘万岁’
败了,败了!
数万人马溃不成军。
秦翊风终究是败了!
班师回朝,宪帝要亲自去迎接他和他的军队。弄月也早早的梳洗装扮好,要去见她心中的那个人。
城门口,遥遥望去,黑压压的人马正在前行。
秦翊影依旧是一身红色华服,猩红灼眼,嘴角隐隐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若说他是林中妖娆的玫瑰,那一身黄衫的她就是栖息在玫瑰上的小蝶。
好像她就是为他而存在。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百姓俯跪高呼,秦翊影身后的军队也跟随着跪地高呼。
热泪布满了宪帝略显苍老的脸,他亲自下马迎接,一双布着褶皱的手亲切的拉住秦翊影纤长白皙的玉手,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
秦翊影但笑不语,一双眼掠过众人,却不看那双期盼的眸,他说:“既已交好,小王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王爷是我大胤子民的救命恩人,寡人定要好好谢你!”宪帝同他一同上了马,身后是兵马相护。
弄月拉着缰绳缓缓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心中不知是该喜该悲,喜的是他救了她的国家。
悲的事,他那双眼睛从来的那一刻起,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
想着,心中有些淡然。
“啊——我的手绢!”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跑了她腰间的云锦帕子,她下意识的从马上下来,追着那帕子向后跑去。
“公主!!”
“公主!!”
宪帝拉绳与秦翊影一同停了下来,遥遥望去,黄衫的弄月真真的像飞舞在百花丛中的蝶。
她眼中巡着那帕子跑过数万人马,却倏地停在了中央一架木制囚车边,她那块云锦帕子就稳稳的挂在囚锁上,抚平胸口的气息,她刚要伸手去拿,却有人将它递到了她的面前:“公主,你的帕子。”
“谢谢!”她微微一笑接过手绢,却在抬首的那一瞬间,猛的怔住。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依旧那句老话【霸王乃们出来】
☆、赐婚
风息了,光线忽然变得有些刺眼,照的她喘不过气来,弄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连抓住手绢的手都在颤抖,因为她看见那个囚车里蹲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翊影的亲兄——秦翊风!
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康王此刻正着一身破旧的囚衣,发丝凌乱的蹲坐在窄小的囚车中用那一双仍旧凌厉的眼同样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她无法将眼前的男子与那个冷漠跋扈的男子联想到一起,她用那双颤抖的手轻轻扶上了牢门,试探的开口:“康……康王殿下……?”这是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尊敬的唤他。
他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犀利与霸气,他淡淡的笑了,他与秦翊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子,一个淡然,一个凌厉,但这一笑与秦翊影竟有七分相似,他朝着那牢门伸出手,想摸摸弄月垂下手心的帕子,可在看见自己一手血渍与灰尘时,又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公主……见笑了……”
声音也没了往日的锐利,淡然如云,看到伤害过她的男子她本该是高兴的,可是此刻的她却觉得难过:“你……你怎么?”她想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到嘴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纵然是他心怀不轨,可毕竟是亲兄弟啊!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皆是,这一仗我是输了。”他轻叹一起又补充道:“心服口服!”
他到底是小看了他的弟弟,从小就知道他非同寻常,只是他不服气,不服气恩宠女人都属于他,所以他要争,权力,名望,女人,他用尽全力去争,费尽心机去抢,可到头来,心心念念看重的东西,弟弟却根本不屑一顾,他的弟弟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他要的只是逍遥自在。
所以他输了,谋权划策比不过他。心胸比不过他,更是无法忍受的是,他所要的都是秦翊影视为粪土,淡若浮云的东西,他输得一败涂地!
也许人真的只有在拼过、夺过、得到过、失去过后,才真正能看得开。
“那你现在呢?他会杀了你吗?”她的关系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心中涌入一股暖流,想不到他秦翊风坏事做绝,到头来竟还会有人关心他,而关系他的偏偏就是被他伤害过,□过的女子,他这才重新的打量起她来。
从前,他只是认为弄月长的像纪颜,可这样一看他却不这么认为了。只是模子像,可心却是不同的两个人,更何况,纪颜的嘴角没有她这般甜美的笑靥,她娇俏中带着倔强的脸看得他有些出神了:“公主……你能笑一笑吗?”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他这才发现自己唐突了,如今他不过是带罪犯人,看她的笑也是一种莫大的奢侈了,恍惚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从前只顾权贵,却失去了太多太多珍惜的机会,他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却见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呈现在了自己面前。
“其实我觉得你不是那么坏,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你以后做一个好人好吗?”弄月不知何时蹲了下来,扬起一张微笑的脸望着他。
“好!”秦翊风看得有些痴愣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他觉得是要是她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不会去拒绝,就好像唯一温存的那一晚,她依赖的扑在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