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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不语,戏谑的笑,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住,下颚摩挲着她的发丝,将心底的一声叹息吞回。
这样就好。
“夫君。”她在他温暖的胸膛蹭了蹭:“月儿一直陪着你可好?”
“好。”拥着她的手紧了紧。
“陪着你一辈子可好?”她笑的诡谲。
“又有何事了,小东西?”秦暮温柔的望着她抬起的脑袋,每次她如此乖巧,定是有事,五年来,这个法子弄月是屡试不爽,而他也从未拒绝过她任何事。
“恩……其实也没什么事。”她从他怀中抽出手,把玩他修长的手指,五指悉数插(尾毛这个词会和谐呢,乃们懂吗,伦家懂得,捂脸,羞射)入,再拔出,如此反复:“就是,就是……你有银子吗?”
秦暮挑眉:“你要银子做什么?”
“月儿要来自然是有用,夫君你这么富裕,应该不会吝啬这点银子吧。”她余光瞥向那琴,既然是暮的母亲所赠,便是独一无二,所以她想找人修好它。
秦暮手掌猛的用力,弄月被力道所迫,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弄月不明所以,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头皮发麻,在他询视迫人的目光下低下头,正想着如何开口,却听上方穿来一阵低沉的笑,嗓音沙哑,玩世不恭,他道:“月儿亲我一下,别说是一点银子,就是长乐坊,我也拱手相送,如何?”
弄月呆呆的望着他,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他不像王八,倒像只狡猾的狐狸。她亦俏笑,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玩世不恭,温软的小手轻轻揉着他的胸膛,漫不经心道:“我以为夫君会说,要是月儿亲你一下,便以江山相赠呢。”
江山美人,自古到今,不乏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
这些,也是秦暮教的。
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秦暮静静凝视着她良久,眼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一双眼刀一般锋利的刺来,像是要将她看穿。弄月不自然的推开他,微微别过身去。身后那人也无动静。
窗外万物禁止。
屋内可闻呼吸。
许久许久,久到弄月甚至以为秦暮已经不知不觉离开的时候,耳畔才翛然飘来他熟悉的声音,依旧那样如水的温柔:“月儿……想要?”
不等弄月回答,熟悉的怀抱袭来,他道:“你想要的,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为你夺来。”
包括天下。
弄月一时不习惯他如此正经,推了推他,讪讪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什么江山天下的,与你我何干?”
秦暮朗笑,眸子清亮无比:“对,与你我无关。”说着,从华服的广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与她手中:“喜欢什么,尽管买,不够了,再找我要。”
“嗯。”她接过银票,含糊点头。
“月儿”绵长的呼唤。
“嗯?”
“我会派人将倩倩遣送走,我与她,只是主仆关系。”这事,秦暮到没忘记。只是方才一直没有机会解释。这话不假,倩倩的确与他是主仆关系,那年甘愿随他来胤,也甘愿委身长乐坊做一名艺妓。她原本是太子府中管家之女,后来太子与其妃皆亡,没过多久老管家亦病故,秦暮被封侯,倩倩与也随他迁居侯府。辗转间又来到长乐坊,秦暮念旧情,看在她父亲的面上,从不准许她抛头露面出来以卖笑博取客人欢喜。纵然没有大燕国小侯爷这个身份,他堂堂一个长乐坊老板,养个闲人还养是得起的。
弄月不以为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头:“随你啊,舍不得就留着,或者,恩,收了做小妾。”说这话时,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暮。当真笑的烂漫,毫无一点在乎的模样。
秦暮倒是不恼,双手横胸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唇边依旧是那淡淡的笑意:“为何是小妾?”
“你若是想娶她也可以啊。”弄月赌着一口气,依旧事不关己。对女人,秦暮自己承认过自己风流,只是弄月不懂,这男人为何能将三心二意演绎的淋漓尽致。纵然秦暮许诺,纵然他对她好,可若要她大方,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下要来何用?
她如今只要他,不欺骗她,这样便好。
这样便好。
“我娶她,那你怎么办?”秦暮施施然笑道。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
“胡闹。”他刮了一下她的鼻翼,将她重新拉入怀中:“只要有我在,怎可让你四海为家。”
“可是月儿总是要回去的,外面的世界这么好,花花绿绿的,你可甘心一辈子与我和爷爷在那山中渡过?”她不怀疑他,只是有些话却是忍不住要问。
“我若不愿意,多呆一天都会觉得腻烦。我若愿意,别说五年,哪怕是一辈子,只要有你的地方,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然相随。”他一遍遍的抚摸着她娇嫩的脸庞,心地蔓延开一抹苦涩。
怎么会不愿意呢。怎么会。
他答应不骗她,就一定不会骗。
“月儿,其实长乐坊有一琴师。”秦暮缓缓开口,字字句句像是刀刃割在心尖上。
“恩?琴师?”
“是琴师,此人,名妄言,世人唤他公子妄言,他酷爱琴,不但精通技艺,就连粉碎两块的琴都能修补好,只要琴在,弦在。”秦暮怎会不动她。她方才那般定是要银两为他修琴。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他不能一辈子瞒着她,一辈子就与她呆在那山中。
她是公主,她是小叔的王妃。
而他,按理要叫她一声婶婶。
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崎岖坎坷。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夫君,你都知道?”弄月诧异的盯着他。
秦暮不语,重重的一声叹息。刚落下的大石又接踵而来的压在心头。
“往后,唤我暮吧。夫君,在人前唤不得。”
“为何?你不知就喜欢我唤你夫君吗?”弄月顿感不妙,焦急的的询问。
秦暮不答,话中有话道;“他便在大堂,你总会看见他的,记着了,他有一头……白色的头发。”
弄月不解,顿时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他还是觉得这琴重要。
也罢,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她自是不能多加言论。
只是他的话,让她似有被人欺骗玩弄的感觉。深入一点,更像是要被人丢弃。
本要破眶而出的泪被噙在眸中,她不看他,受伤的手抱起那把琴,赌气的走到门口,开门的那一刻她哽咽道:“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一把完好无损的琴。”说完一拂袖,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走的太快,像是要逃避什么。
瘦小的身影,像仓皇的小鹿。
身后的秦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苦涩一笑,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月儿,你还会回来么。”
袖中大掌捏成拳,骨骼咯咯作响,他心中冷道:便是不回来,我也要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要有变动了咯,不是妄言的变动
☆、故人
弄月抱着琴,神情复杂。
“公子妄言?满头白发?”她疑惑,既然此人满头白发,年纪该与长孙天机不相上下。不期然想到方才秦暮的言语,心中闷痛。
前一刻说不重要。
后一分便摆脸色。
男人当真比女儿家更善变,真正是海底针的,恐怕是这些有着倜傥皮囊的男人。
她努努嘴,抱着琴走下楼。
大堂依旧是男女饮酒,谈笑间风花雪月。她的四下寻找,目光一下定在琴案上背对着她伏着的那个清瘦身影上,青衫倜傥。
长发披散了一肩,苍白的刺眼。
是他了。
四周的人各自忙所着自己的事,弄月抱着琴走向那背影。越是近一步,心下便愈是疑惑,此人怎么看都不像年已花甲的老朽。
她走进他,踟蹰片刻,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那人肩头微微一动。
弄月小心翼翼的对着他依旧趴着的后背问道:“请问,谁是公子妄言?”
有风拂过心房的声音。
那人撑起身子,回头望着她,白发之下是一张妖娆妩媚的脸,手中拎着一壶酒,他望着她,愣了半分,随后轻轻笑出了声,他说:“我便是公子妄言。”
弄月不信,皱着眉宇围绕着他踱步一圈:“可,你怎么会这样年轻,我还以为……”话音一止,她突然住了口。
妄言顺口接话:“还以为我是个糟老头子,对吗?”呷了一口酒,他温柔的望着她。
弄月一时语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将琴放在琴案上,指着断掉的弦对他说:“你可以帮我把琴修好吗?”
妄言不语,怔怔的望着什么,一时出了神,弄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是自己受伤的手,琴的重量将血压抑出,纱布之外,一览无余的鲜红。
“谁伤的你?”他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动作大的打翻了手中的酒壶。
瓷器与地面相撞,惹得众人频频注视。
大堂中一瞬间的安静,片刻,又恢复了喧嚣。
弄月被他突如其来的阵势唬住,猛的后退几步。
妄言似知自己的言行太过夸张,稍平复,他叹了口气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被这弦划伤的。”弄月危险的看着他,心下飘忽不定。
“哦?”妄言瞥了眼那琴,目光骤寒:“既然如此,把这琴扔了吧。”
“千万不要。”弄月心下一急,抓住了他的手臂,她不满道:“为何明明是我不小心,你们偏要将罪名强加在这琴身上,它又不能说话,是最无辜最无私的。”
妄言瞥了眼她的手,挑眉道:“我们?”他注意到她手上的纱布,又释然道:“可是小姑娘,若没有这琴,你就不会不小心,也就不会受伤了。”
小姑娘?弄月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哼哼道:“大、大叔,这好像……恩,不关你什么事吧。”
“大叔?”他斟酌着这个称呼,嘴角蔓延出一丝苦涩的笑:“我替你修。”
弄月松了口气,本想再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唤道:“十三妹?”
弄月一怔,记忆中的什么像要破土而出。很熟悉很熟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与妄言同时转身,入眼的是位墨冠紫袍的男子。身旁还有一位随从,随从望见弄月只是恭敬颔首。
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弄月忽觉自己放佛一根落水的稻草,即将抓住救命的顽石。努力在努力,却在就要成功的那一刻,又被打回水中。
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她觉得那熟悉的感觉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弄月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可能比哭还难看,她指着眼前的人,又指了指自己,颤抖的说:“你在叫我吗?你是……谁?”
“我是二哥啊,月儿,你不记得二哥了吗?”男子一脸欣喜的上前,抓住弄月的胳膊。
“可、可我不认识你啊……你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吗?”
“我的好妹妹,你莫不是病糊涂了吧,我是你二哥玄墨啊。”玄墨知晓妹妹病重,需要五年时间的治疗,这是当年秦翊影去胤国将这一切告诉宪帝的。只是玄墨不曾料到,自己的妹妹竟会失了记忆。这一点,恐怕连宪帝本人都不曾料到,天知道那个什么秦翊影五年前在父皇书房说了些什么糊鬼的话。
若是当年叫他见到那个姓秦的,定不轻饶!
弄月挣扎开他有力道的手,往后退了退,狐疑:“怎么会,秦暮说我只有一个爷爷,是长孙天机,什么时候会多出你这个哥哥了?”
“秦暮?你怎么还和燕国皇家中人有联系?”玄墨冷嗤,不屑一顾。
此言一出,弄月脸色煞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你说什么?”
皇家中人?
秦暮不是长乐坊的老板吗?
他骗她?
那自己又是何人?
究竟秦暮隐瞒了她多少?
无数问题盘旋脑海中,让她措不及防。
“我的好妹妹,我说你怎么还和燕国皇家中人有联系,还嫌五年前那个秦什么影的伤你不够吗?秦暮秦暮,又哪冒出个秦暮?你看你如今连为兄都忘了,哼,我就知道,凡事扯上他姓秦,就没有一件好事!”玄墨面色铁青,对大燕的恨意写了在脸上。
他望着多年未见,此刻却迷茫着的妹妹,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拉着弄月的手就往外走:“随我回去见父皇,这么多年了,你知道父皇是怎么过的吗?还有三弟。至于那个花颜,你不必再怕她,父皇已经给他禁足。况且有二哥在,谁敢欺你!”
弄月呆呆的望着他,口中呢喃着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父皇……二哥?”心底涌上一丝愧疚,没来由的心酸让她忍不住询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废话!二哥何时骗过你?我看你是被那些姓秦的鬼迷了心窍了,秦暮又是何人?哼,他大胤皇家尽出些奇葩。我的好妹妹,这世上男人多的是,何苦非得去他大胤找,嫁过去受苦的是你,你堂堂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