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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协理说:“没办法,院领导这也是爱护女同志嘛,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医疗质量。毕竟男同志体力好,更能吃苦。”
芳华也有招:“那不是还要派护士吗?把我当护士派啊!我可以身兼两任啊!护士会干的我全会,而且完全不比她们差。还有,我在协和受过严格的住院医生培训,对内科常见病的处治也完全没问题。你知道啦,大堤上的年轻战士,主要就是中暑、虚脱、跌打损伤,这些我都能处理。哦,还有皮肤病,这我也没问题。”
最后,芳华还威胁上了:“哎呀,张协理,你平时教育我们,要学习英雄人物董存瑞黄继光,不怕困难,不怕流血牺牲的。怎么真有事的时候,倒不支持了呢!说一套做一套啊?那以后,我还要不要信你的话啊?”
张协理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把她的名字报上去了。但他也知道江澜和芳华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同时也通报了江澜一声。
江澜听说后倒是觉得,这小姑娘还真不错。她没有阻止芳华的念头,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作为卫生员上战场的情景。再说,这医疗队又不上大堤,不会有什么危险,让年轻人锻炼锻炼也好。
医院很快组好了医疗队,芳华进了大名单。可还没来得及分小组呢,上面的命令也同时下来了,要求医疗队当晚立刻奔赴灾区。
因为水文监测报告和卫星气象资料都显示,上游降雨增强,长江第四次洪峰逼近了江汉平原,长江中下游全线告急,特别是湖北荆江段。全国抗洪指挥部的温总指挥都把办公地点设在了荆州。
但没想到荆江还好,倒是九江大堤昨天决口了。所以昨夜军委就紧急调集部队,进一步加强增援力量。
总后也紧急命令301医疗队立刻出发。
命令下午传达到各科室,芳华只来得及回宿舍换上迷彩服,收拾了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再把工作服塞包里,就赶去集合了。
大家来到行政楼前集合,分组领取医疗药品和设备。
乱哄哄中,党委副书记大声念着分组名单。医疗队下还分成了十来支小分队,每个分队内大概五六个人,基本上是三四名医生搭配一两名护士。另外还有一名行政后勤的干事当领队,负责联络保障等工作。另外,每组还加了两个警卫连的战士,帮忙扛包。
医院的汽车勤务连派出了三辆大客车和四辆卡车,主要是药品物资什么的比较多。前线虽然缺人,更缺药。
副书记叫一组名字,就集合一组,领物资上车。
芳华发现自己很巧地和夏琳分在了一组,同组还有两名内科、防疫的男医生和一名护士。除了护士,医疗队的女性还是比较少的。也许,领导上考虑到女同志之间可以相互照顾,每个组要么没有,要么就有两名以上女性。
大家都在忙着清点东西,只是点头示意一下,就各自背着自己的物品上车了。客车里,还有战士不断上来往里面搬物资。
这时候,江澜也听说了情况,她匆匆赶到停车场,一边和认识的人打招呼、祝平安,一边找芳华。打听到了芳华的分组和去向后,她又找到车上来和芳华话别,让芳华注意安全。
江澜下车前,也看到了另一边坐的夏琳,也就顺祝她一路平安。
夏琳微笑着说谢谢,但心里知道这只不过是顺水人情。等车子开动后,她就闭目休息了。
芳华还不太认识同组的其他人,就相互攀谈起来。另一位护士和芳华坐一起,她叫段湘君,湖南妹子,总后医高专毕业的,年纪比芳华还小三岁,就已经是内科的业务骨干了。她精力充沛,很活跃,长得也有湘妹子的水灵,一笑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芳华和她一路上就说着闲话,车子很快就开到了西郊的军用火车站。
这站台上还有几支部队,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登车。站长已经为医疗队加挂好了车厢,并且也调集了人手帮他们将药品物资装车。
芳华她们正在站台上等着上车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车飞快地开到了站台上。从车的后座上下来的正是江波。
炎热的天气下,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太好,但看到芳华后还是笑了。芳华小跑着过去,问他怎么来了。
江波递给她一个纸盒子:“那边通讯不方便,这个你先拿去用。”
芳华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款爱立信新出的手机。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买了手机。芳华也想买的,不过又觉得双向收费太贵,她还想再等一阵子,等这新款手机的价钱降下来些再买。
但显然这个时候上抗洪前线,有个手机是很有用的。
芳华抬起头,压抑住心里的感动,微笑着说:“江大哥,你应该叫江宋。你就是那个老给我‘送’东西的及时雨宋江啊!”
江波拍着她的肩膀说:“别贫了!这个啊,可不是白送给你的。我可等着你抗洪回来还我的啊。不过嘛,这期间的话费我包了,就当支援抗洪了。”
芳华再也贫不出来了,她低头假装看手机。
江波真以为她没用过,就给她指点着怎么用,还说里面已经存上了他的手机以及单位号码,还有江澜以及301的电话,以便她有事随时可以找得到人。
过了一会儿,医疗队那边开始登车了。
芳华看看身后,对江波说:“我该走了。”
江波点头:“去吧!一路保重!”
芳华看见江波难得的严肃表情,不由乐了。
她将手机盒子交给左手,“啪”的一声地敬了个干脆的军礼,朗朗说道:“江波战友,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再见!”
说完立刻向后转,跑开了,远远还传来她呵呵的笑声。
江波一愣,随即就知道又被小丫头耍了。
他笑了一下,然后目送芳华的背影,缓缓抬起手敬了军礼,心里也默念着那句歌词;“等你从战场上凯旋归来!”
【作者有话:我卡文了。我很郁闷!把江波写得这么完美,叫后面的男主怎么超越啊?我彻底写歪楼了。哪位大大帮忙给支点招吧!我谢谢了啊!麻烦提建议的,在书评区的置顶帖“作者有话”里回帖,便于搜集。
不过,如果是让我直接换男主的主意就不用提了。就是因为绝对不想换,现在才写纠结了。】
一百四十三、流不尽是发烫的江水
一百四十三、流不尽是发烫的江水
芳华随医疗队赶到了九江,因为这里的部队最多,都在会战堵九江决口呢。
九江决口后,部分城区被淹了。好在迅速赶到的部队连续奋战两天两夜,已经在决口处通过填土石沙包沉船等措施减小了水流,并在决口外围筑起一条长长的围堰,将四处泄溢的洪流挡住了,保住了九江和京九铁路大动脉。
这也为最后封堵决口创造了条件。在决口后,从其它地方星夜驰援的部队,使这里的部队官兵多达两三万人。整个九江市成为一个大军营,随处可见不同军种、不同番号的部队,还有很多军车来往运送物资。
芳华自身并没经历过洪灾,看到电视上决口处滔天的水浪、灾区一片汪洋的情景,她心里对洪水还是有点恐惧的。在那样的大水中,游泳池里练的那点泳技基本上是无济于事的。
不过一个人面对洪水的时候会恐惧,当来到抗洪前线,看到身边这么多的战友时,芳华就没有感到过害怕了。
在这里,人人就只有一个念头——完成任务。
部队除了要除堵决口,还得和老百姓一起在被总理称作“王八蛋工程”的大堤上巡逻。要论长江水情,这里并没有湖北荆江吃紧,但就是因为江堤质量太差才发生了决口,而且还经常出现管涌等险情。
很多部队都是住在大堤上或附近的,方便随时抢险。不过,九江市内的学校和机关也都腾出地方来给部队住,这样几万部队官兵也可以轮换休息,不至于太疲劳。
据说,很多牺牲的部队战士并不都是被洪水卷走的,而是因为中暑、劳累甚至心力衰竭而牺牲的。现在参战的部队多了,兵力充沛,不用再像前一阵子那样连续疲劳作战了。
全国的抗洪救灾物资也陆续运来,九江市民们也一直在自发地给部队官兵送水送鸡蛋以及生活用品。
总之,当芳华她们到达这里的时候,抗洪的条件已经好了很多。江波当晚也打了电话问候了一下,芳华让他放心。
然后,芳华和哥哥林征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九江了。这让林征宇吓了一跳,毕竟全国都知道那里决口了。林征宇心都提紧了,但想想小妹已经是军人了,必须服从命令,也只能嘱咐她一定要小心。
芳华让大哥暂时别告诉爸妈自己到了九江,就怕二老天天担心。万一自己这边手机信号不好,一时半会联系不上的时候,不是白让老人家着急上火吗?自己呢,就还像平时那样一周一次,给他们打个简短的电话报平安,假装还在北京就行了。
她又想起还没通知嘉辉呢。如果过两天,他发现联络不到自己,肯定很着急。不过自己和他联络也实在不方便啊,这手机就是和哥哥通话都有杂音,信号时断时续的。
所以,芳华只好让哥哥帮忙给嘉辉通报自己的情况,要他别担心。
在九江呆了两天,大堤决口处沉了数条船后终于堵上了。部队还要忙着筑坝,虽然还是没日没夜地干,但因为增援的部队越来越多,大家分工合作,轮流休息,形势没那么紧张了。
总院医疗队也化整为零,为各处守堤的官兵送医送药,顺便为基层卫生队提供医疗防疫方面的指导。
芳华的小组沿着江岸向下游走,辗转来到了一处江堤。
小组带队的干事找到分管这里的部队。这是来自广州军区的某师,一位团政委代表全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说是部队战士非常需要医疗支持。
他们除了因为天气炎热、疲劳、饮食不洁,而频频发生中暑虚脱、感冒发烧、拉肚子之外,还人人都有皮肤病,像痱子、湿疹、烂脚、烂裆什么的,还有就是蚊虫叮咬引起的过敏。
看到很多战士的皮肤都因此溃烂得血肉模糊了,夏琳拉着团政委说,这些战士的皮肤不能再沾水了,要保持干燥,也不能再穿闷热不透气的迷彩服了。
团政委说:“不行啊,他们还要完成任务。夏医生,你就给他们开点药,止点痛、止点痒就行了。”
夏琳只好给病情严重的战士亲自上药,又让团政委搬走一箱箱的皮肤外用药,发给他手下的士兵们,希望能缓解轻症患者的症状。
看到团政委走路也是奇怪的“罗圈腿”,夏琳猜他也有同样的毛病,只是不好意思给医生看,她特意给他详细说明了回去后怎么上药。团政委一边感谢,一边说前些日子大家没有药,就这么忍着,或者拿大把的滑石粉往大腿根处一抹了事。
夏琳知道那只是饮鸩止渴,对皮肤没好处的。其实,就算是现在给他们送了药,但是不好好护理和休息,这皮肤病依然难以治愈。可是在当前一切为了抗洪的形势下,皮肤病这种“疥癣之痒”只能被忽略了。
段湘君也在忙着给一个个虚脱、休克、中暑的战士输液。好些还发着烧的战士都只是输了液,感觉好点,又去巡逻、加固、守卫大堤了。
芳华为战士们处理着外伤,很多战士都是遍体鳞伤来的。
有个战士小金,十个手指都血肉模糊的,手臂上还有划伤、擦伤,肩膀上有刮伤、淤伤,膝盖也磨破了,脚底也被石头、铁钉刺伤过,很多伤口都还在红肿化脓。而他这次是因为打木桩的时候被铁锤砸到了头部,昏迷了一会儿,而且头皮裂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才来医疗队的。
芳华看这个十八岁的娃娃脸小战士,笑起来很像当年军训时的小熊班长。她在小金身上都找不到一处好地方了,只能忍着心疼,红着眼圈给他缝合头皮伤口。
缝完了,芳华还要给他处理其它处伤口。小金说:“林医生,就包一下手就行了,其它地方都没流血了,没事儿。”
芳华坚持着给他清理所有伤口,还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前天抢险的时候,太累了,腿跟灌了铅,怎么也走不动了。我就用手抠着土,一步步爬上去的。”
“那怎么不歇会儿再上?”
“连长说了,只要还能动,就不能趴下。”
陪他来的连长也红了眼睛,他和芳华说这个小金不但带伤抢险,还好几次在高温下中暑昏迷,醒过来又冲上大堤。
这时候第五次洪峰已经过去了,部队可以稍微喘口气歇一歇。医疗队就要稍微忙一些了,他们要趁这个时机好好给战士们治病。
在药品都差不多用完,医疗队准备第二天回九江补充时,该部队的师长师政委抽空赶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