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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痛的,却是她的心!
她到底还是不是他爱的那一个。
小玉,小玉,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又执着地说。
她柔柔浅浅地答,好,我不离开,再也不离开。
他满足的笑了,微微平静下来,躺在她的怀抱中安睡。
可她到底还是落下泪来。
蓝相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柔白的指肚带着微微的温度,拂过他的脸,他的唇,他的眉眼,一直到他的眉头。
紧锁的眉头。
“驸马,我的驸马……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呢?”
他睡得很沉,根本听不见她的话。
可她依旧笑笑,蓝眸中露出一丝娇柔和爱意:“担心赵姑娘不爱你吗?不,你错了,她依然爱着你。”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何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致使赵小玉要离开,可她看得出来,赵小玉对辰弑的爱,一点也不亚于自己的。
像一尊白玉雕像一样,跪在那雪中,一动不动,如此决绝。
如果不是爱,她再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诠释。
甚至,比她的爱更甚。
蓝相楹有些自惭形愧,伸出手,轻轻抚上辰弑的眉头,向两旁展了展,将那紧锁的眉抚平,看着心上人昏迷安睡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来,淡淡道:“也许,你们才是注定的一对。驸马,楹儿只愿看着你眉头舒展的过着每一个日日夜夜,于愿足矣。”
◆◆◆◆
令狐行搂着怀中人冰冷寒凉的身子,看着她,唤着她,为她运功驱寒,拿大被暖着她,裹着她……可是她却依旧毫无知觉。
仿佛这个怀中女子再也听不见他说的话,再也不能睁眼看他。
记忆中,一种同样的感觉被惊醒。
第一次从半空云端接住她时,也是这般搂抱,云雾缭绕在两人身旁,她那种触目惊心的美,宛若九天玄女,舞着纱袖,翩翩起舞,落入凡尘。
记得她背着双手,神气扬扬地对自己说:“我叫赵小玉,很高兴在唐朝认识你。”
阳光艳艳,正好打在她唇红齿白的脸上,是那样的近,就如同在昨日,可他一伸出手,她却没有了。
那首《君子偕老》的曲子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前弹唱,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她惊艳四座的曼妙舞姿……
他轻轻地唱着: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
然后,看着她那双如青葱嫩白的手,划过眼前,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恰似镂刻在了他的心上。
她对他讲了桃花夫人的故事,然后,很自豪地命了那道菜名。
他不解,问为何要叫如此古怪的菜名。
她笑容柔柔,看着他,神情自若答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便如令狐哥哥一样啊。”
他一怔,收回思绪,有些汗颜:“怎么我在她心里是君子吗?算得上是君子吗?”想着自己方才因为妒忌而拒绝她的请求,逼得她走投无路,才会这般跪在雪地中求爹爹。
越想越是愧疚,几欲落下泪来。
“小玉,你醒醒啊,你快点醒过来啊……”他捉了她柔若无骨的手,拉起来打在自己脸上,他红了眼,一巴掌,又是一巴掌,狠狠地,响亮地打在自己脸上。
“小玉,你快点醒醒啊,你快醒过来骂我,告诉我你看错了我,我根本就不配做什么君子,不配的……”
赵小玉的手,柔柔垂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哑着嗓子,双眼通红,“明明已经运功逼过寒气了,可如何她怎么还是不醒?难道……小玉她……”
一想到眼前女子再也有可能活不过来,他急了,拉起她的手,放在两手之间不停地揉搓着,嘴边哈着热气,又解开衣襟的袍子,把她整个人裹在了自己的胸膛前。
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终于……
“我好冷……好冷……”
怀中人有了知觉,却还是没能睁开眼,两手冻得裂开了口子,血从里面流了出来,又凝固了,又往那温暖的源泉缩了缩,团得更紧了些。
有时候,有了知觉比没有知觉更难受。
“小玉,小玉……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我捂着你就不冷了……我捂着你就不冷了。”令狐行早将仁义廉耻忘得一干二净。
眼下,他最为关心的,只是怀中人的寒暖。
她柔柔的身子,只穿着一层轻纱,如此近的靠近着他的胸膛,他感到一阵阵幸福的战栗和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幸福,本该在多年以前那个长长的草坡上就是他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懂,也太傻,什么都不敢违逆。
如今,这幸福再次来到身边,再也不想放手了。
他把怀中人捂得更紧了些,重复着方才的话:“真的,捂着你就不冷了,很快就不冷了……”
似乎他的温暖起了作用,怀中的女子身子间或一阵颤抖之后,逐渐平息,窝在他的心口,睡得很香甜。
令狐行看着她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柔媚,似乎她站在阳光下,又调皮地冲他眨着眼,轻轻喊道:“令狐哥哥……”
他的心猛然抽紧,胸口狂跳不歇,方才只为暖她的身子,逼走她的寒气,一直没有觉得,可如今她的呼吸渐渐均匀,越来越平稳,他才发现,原来他和她隔得如此近。
适才为了给她驱寒,将她的毛斗篷扯了,如今才发现,她的身上穿得很单薄,玉肌香唇,酮体娇柔地蜷缩在他的怀里,两个人裹在一床大被之中……
她甜甜的呼吸,鼓荡着他的心神,任谁一个男子都受不了她这般撩拨,尽管她并不是刻意的。
他下意识地凑近她渐渐恢复红润的唇,缓缓靠近,大着胆子,亲了一下。
瞬间,一种熟悉的香甜又传遍了他全身,又酥又麻,弄得他的心里痒痒的。
这个味道,在修仙观那个蔓草兮兮的草坡上,也尝过。
只是,那一次,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违心地推开了她,而这一次再见之时,她却抱着另一个男子哭泣。
那香甜,他恐怕是再也尝不到了。
他心底陡然腾起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压制住了身体的冲动。
他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将她独自放在了床上,坐在床沿守着她不愿意离去。
他看得很痴迷,就如只看她熟睡的容颜,也是一种幸福。胸膛的道袍也忘了扣好,恍然未觉。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震怒:“行儿——”震怒之人正是先前一直闭门不出的松鹤子李淳风。
令狐行转过头去,脸上便已经挨了结结实实一个巴掌。
“啪——”一声。
这一巴掌,下得力道不小,他的脸瞬即又红又肿起来。
2008/12/22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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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1节:雪中杜鹃泣血泪 密函解开多年怨(二)
更新时间:2008…12…28 11:13:47 本章字数:4908
“爹爹……”令狐行捂着通红的脸庞,嗫嚅着唇说不出话,他不明白李淳风为何会打他。
“真是畜生——快把衣服系好,不知廉耻!”
李淳风一向清高孤傲,不屑于世俗,眼见令狐行如此衣衫不整,痛心不已,只觉得教出一个如此不肖徒子,心中怒火中烧,竟然控制不住情绪。
“爹爹……孩儿未曾……”
“莫姑娘对你这么好,又是名门正派,剑宗正统,可你如何偏偏要痴迷于这……妖女?”
“爹爹——小玉和娘亲长得一模一样,如果小玉是妖女,那爹爹何尝又不是一样?”
令狐行急忙系好道袍身前的襟带,走到李淳风面前执拗辩解。
“你——”
李淳风又高高扬起了手,可看令狐行一脸执着沉迷的神色,眼中写满对那女子的痴迷和爱慕,坚定而单纯,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垂下手来:“枉我以神算松鹤子自居,可算了这么多年,还是未能避得过这一劫。”
“孩儿,你知不知道为父为何不要你接近这女子,还要你在你娘面前发誓,绝不能对这女子存半点爱慕之心,是何缘故吗?”
令狐行摇了摇头,看着一反常态的爹爹。
“你随为父自幼学艺,可知何为火凤金龙卦?”
“五行八卦,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土,水克火,火克金,火为烈焰之物,能熔掉一切,唯水不能,火焰熊熊,就连黄金也会被熔为灰烬,变为尘土,故而金也生土。”
李淳风点点头,道:“自古以来,龙凤本是绝配,可一旦火相一旦遇上金相,就会灼噬对方,不留一点痕迹。”说完,他双眼炯炯有神,看向令狐行,就如同那犀利的眼神中,有一柄利剑向令狐行刺来。
“爹爹的意思是……”
难道我和小玉便是依了这卦象……
不可能,不可能……
我和小玉怎能不可在一起?
他摇着头,看了一眼一旁昏睡中的赵小玉,那浓密如帘卷的修长黑睫毛,微微上翘着,更衬得芙蓉面如雪肌肤托红玉,看得他一阵耳热心跳,转过脸来却见爹爹一脸阴沉,深知适才那番话,爹爹绝不会说谎。
可真的就不能和小玉在一起了吗?
不能了吗?
“爹爹——”
心中万般不舍,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在李淳风的脚边,难以置信地摇晃着脑袋,找不到头绪。
松鹤子的占卜问卦,和赵小玉之前的神灵馆相较起来,可谓有天壤之别,他若说今日城中王大户的小儿子丑时会给大虫吊走,那就真的会如此,而且,绝不会到寅时,也真真是被大虫叼走。
就算如今城中离山林渐远,可能根本不会有大虫出现,可还是会发生,不差分毫。
李淳风——毕竟是大唐太史令,过去就常常伴在太宗身边,为国事占卜,这些芝麻蒜皮之事,就更如大刀削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千真万确。
“这也是爹爹当年来此仙鹤峰之时千叮万嘱要你不可近女色的原因。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淳风回想过往,当日他本想阻碍赵小玉来此,可不想,仍旧事与愿违。
令狐行猛然之间,本已黯淡下来的眼神忽地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犹如沙漠中干渴许久的人,看到一眼清泉一般急不可待,扯住李淳风脚边的道袍长裾道:“可是……爹爹不是说过,算与自己亲近之人时常会失了准头吗?”
看来这小子还心存幻想!
明知是错,偏偏为之?
孩儿你如何这么傻?
李淳风长身直立,怒道:“不可能!不管为父再如何算错,也不会三十年来连算百余次都算错,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你别再对这妖女存有歪念,你们俩若强扯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她亡,别忘记了,你在你娘面前发过的重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我违背誓言,情愿受罚,若要万劫不复,那我情愿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她!恳请爹爹不计前嫌,救……救……小玉和……五毒圣子……”
小玉,为了你,我终于说了出来,看着你把那个男人抱在怀里,满眼爱意……
我又嫉又妒,所以拒绝了你……
如今恳求爹爹看在我与辰弑是同一个娘亲所生的份上,救他一命,你……你还会怪我吗?
他咬了咬牙,含了百般委屈,转头看向那床榻上的女子,乌发婉转,娥眉淡扫,嘴唇渐渐恢复了血色,看上去软软的,带着他倾慕而熟悉的香甜的气息,微微一张一翕,伴随着均匀的呼吸。
小玉,小玉,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知道吗?知道吗?
为了你,情愿万劫不复!
“和你说了这么多,以为你已经幡然悔悟,想不到,你居然为了这个妖女,不惜自毁誓言,还替这女人的男人求情?你到底还是不是我李淳风的儿子?”
李淳风勃然大怒,宽袖一抛,转身跨出门去,令狐行伸手向爹爹脚边抱去,只想恳求爹爹再回心转意,可李淳风狠狠一抽脚,令狐行扑了个空,人已经出得门去,走出几步,声音却远远送来。
“我绝不会救这妖女和五毒教的任何一个人!你听清楚,任何一个!除非我死!”
“爹爹——”
丹房内,香烟缭绕,一个身着道袍的青年盈满泪水,双拳紧紧握在一起,神情无比苦楚,呆坐在地,望着那床榻上的女子。
◆◆◆◆
且说卞守密自从上次与娘舅即空护送赵小玉上仙鹤峰之后,又因为心有隐忧,在即空和尚走后第二日便早早告辞松鹤子,暂且下峰离去。
这日,他匆匆赶路,避走官道,马不停蹄,一直行到洛阳城,抬眼看天,风云瞬息万变,如饕餮吞象,睡狮林吼,干冷的天空很快飘起了鹅毛大雪,预示着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