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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田仰还是聪明,他根据我们厂里运煤的情况设计了一种小车,可以更加方便快捷地把煤炭运送出去。并申请了专利,使用的人都说很好,靠这个他们家彻底脱贫了。知道了这件事,我妒忌了很久。因为大都市人才济济,像我们即使硕士毕业,在上海也未必能找到特别理想的工作。而且一个事实摆在面前,就是薪水呈逐年下降的趋势。现在我们许多同学硕士毕业和当初同班的本科同学拿的钱差不多,读研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我是一定要读的,像江胜强所讲的,我他妈真有点怕进入社会!赵田仰还混出来了,混得象模象样,如果我硕士毕业还不如他们,那才是最可怕的!想到这,我决定还是把书本捡起来,多看看还是有用的。
中国人骨子里蕴蓄的都是封建的东西,只要一提我妈守寡多年带着我过活,大家都不禁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只有我自己清楚,她们姐妹嫁人的不易。大姨对我们一直都很冷淡,她全力帮助大舅的女儿考上了上海的戏剧学院。前不久那个胖胖的杨哲参加银河之星大擂台得奖了,大舅十分高兴,请姥姥全家吃饭。妈妈坚决不去,整个家宴少了我们让你们自己高兴去吧,别以为我们娘俩会去捧臭脚。上次寒假回来杨哲想拿小姨放在我家的旧钢琴教学生,赚点零花钱,妈妈很不愿意。结果在杨哲来拿钢琴时发生了冲突。杨哲很不理解地问:“小姨已经同意了啊,再说你根本就不用,放着做什么呢?”妈妈很不客气地讲:“就是你小姨来拿也拿不走,这个钢琴放我这好几年了,跟我的一样,我不同意谁也甭想拿走!”杨哲很生气,直接说我妈妈是心理变态,总是不与人为善。妈妈气得当时肝就疼了,我回来后妈妈跟我讲:“一定得出人头地,不能被人瞧不起,连自己家的亲戚都敢这样欺负!”我考研了,却比同学晚了一届,本来妈妈想炫耀一下,请请客,没想到杨哲也考上了,而且是公费。妈妈痛苦得无法形容,晚上睡不着,腮帮子嘴嗓子全都发炎了,去厂里医院输液,她咬牙切齿地骂着苏菲,认定是苏菲耽误了我的时间,要不“蔡勇俊怎么就考上上海交大了呢?”这令人窒息的生活终于结束,我们开学了。
……(本卷结束) ……
第五卷 上海的新生活
第一章 又见苏菲
我们学校的情况让我无法忍受,不堪忍受。上网都成问题,只能去图书馆,僧多粥少,排队等得十分恼火,真没想到上海还有这样的学校。大家都说宿舍快能上网了,嚷嚷了好久还是毫无动静。蔡勇俊每个月老板给开五百,江胜强是八百,我是没有。
联系比较紧密的两个女生先后见了面,一个生得实在是恐龙中的恐龙,但是人很朴实。我若非别有用心,是绝对不会多看此君一眼的。另一个长得小巧,头发极短,脑后却留了一绺,梳起个小小的马尾,十分可爱。接触没几回,那个小巧的大概是发现了我掏钱的样子很不爽快,便潇洒地挥着手,与我“拜拜,拜拜,拜拜”了。我的当下情况就是拥有一个无比丑陋的女朋友李佳佳,与她在一起,我要时刻忍受着厌恶的心理。她块头颇大,手脚都是又肥又厚,行动起来自然不会迅捷,总是慢腾腾的。我伸手一拉她,她都会无比害羞地缩回去,“人家还不习惯嘛!”我无限悲哀地发现原来撒娇也不是每个女人都适合的,有的人一撒娇,春光无限,弄得你心痒痒,一颗心像化掉一样;有的人一撒娇,让你浑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就像遭遇了周星弛电影中的无双姑娘,欲吐还休。但是只有李佳佳肯慷慨地为我解囊,买单付款。我们逛街时甚至会招致诧异的目光,可见有多么的不般配。李佳佳也是北方小城来的,她家境殷实,老头是开加州牛肉面的,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在一所师大读本科。跟她在一起,财物丰富,她家里不断地给她捎来好吃的牛肉面的辣酱,一罐一罐都运进了我们宿舍。
一个周末我们在港汇附近转了几圈,肚子饿了,我要求她带我去吃必胜客。进门要排队等,没有座位。我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晃悠着腿,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我的身体从上到下都僵硬了。心忽然好象不会跳了,过了一会儿又迅猛无比地跳起来。
那是苏菲!
多日不见的苏菲,美丽依旧的苏菲!不同的地方我很快就明白了,她没有了和我在一起的那种愁绪,整个人开朗了!这就如同被雨清洗过的天空,大眼睛黑白分明,不过不是看我,而是专注地盯着对面坐着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我看不清楚,但从举止上看一点也没有我期望中的委琐。我一眼不眨地死盯住苏菲,她骨子里的那份性感透过眼睛向外渗透,哪个男人也受不了。那庸懒的态度使她更像一只猫的精灵,我的血液都突突地在血管里奔流,连李佳佳在讲什么都没听见。她叫了两声我都没回过神来,这个丑陋的女人,居然跑了。我出去找她,没看到,那两个人却结帐出来了。我闪到一边,跟着他们。
一路行来,他们坐一号线朝莘庄去了,我紧随其后。地铁上人从来都没少过,这样便于掩盖行踪,但也辛苦,我得使劲盯着,怕一不留神把人跟丢了。到了终点站他们方才下车,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向北广场走。我等了一下才跟过去,台阶很高,他们人影不见了。我东张西望了几圈,方才发现那男子去截出租,苏菲站在边上等,然后上车,车子开走了。我犹豫一下,还是咬咬牙也叫了辆车。车子一直向正北开,我们经过了热带风暴后还在向前,最后他们在体育公园对面下,我叫司机停下,坐在车里看着。那对面是所学校,看起来规模不小,我明白了,这是苏菲工作的地方。她似乎要进去,那个男子忽然含情脉脉地拉住了她。这下我看清楚他的正脸了,个子应该没我高,但是很清秀,实在不能说是难看的脸。我心里有一万个不舒服,他没来由地让我想起了林志玄,那个唱《单身情歌》的台湾男人,但是长得并不像,也许是因为那种斯文。两个人短促地拥抱了一下,苏菲不断地四处看,大概是怕被别人发现了。
苏菲进去了,那个男人还伫立在那里看着,许久才往回走。我看着他满脸含笑地走近了,心里的不舒服膨胀到了极点,真想扑过去把他那张笑脸扯破。当然我不是泼妇,如果我是就好了。
他走远了,去等公共汽车,这让我舒服点,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富翁,他也得等公汽。我匆匆结帐,17块钱,还好,没让我吐血,急忙过去也等公共汽车。我站在他身边,用旁光斜眼观察他。腰间的手机响了,肯定又是李佳佳这个肥婆。看时,却是蔡勇俊。他叫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有人来了,大家聚聚。反正我也不想继续跟踪这个男人,就答应马上去。
763路公汽到了,我们先后上去。到了莘庄,我出南广场,他也出南广场。我等闵莘线,他也站在那里等。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故意问他,“您好,我想去交大看同学,是坐这路车吗?”他点头,说“我也回学校,你可以和我一道走”。我的不舒服又风起云涌,我辛苦辗转没进入交大,他却是其中的一份子。我问:“你是什么专业的?”他是XX系的,我又问,“这么成熟?不像本科生”。果然在读研,待会儿得向勇俊了解一下。这个男人说话口音清楚,是北方人。微笑时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很亲和的样子,想到他刚才跟苏菲深情相拥,我就硬鼓着腮帮子,把怒火压下去。
一路接了李佳佳两个电话,先是质问我为什么不追她?说琼瑶阿姨笔下都是女主角一气之下跑到日本,男主角就紧紧追随,那多浪漫啊!我心想你如果长得跟女主角一样我早就追了,嘴上却说“我追了,没找到你在哪里”,她扑哧一笑,挂掉电话。过了一阵又打过来,说“我躲在门后面观察你了,一开始还以为你见了美女眼睛都不打弯了,后来才发现有点不对。哎,那两个人你认识啊?”我借坡下驴,故做神秘地跟她说:“那个是我同学的女朋友,我同学在北京读书,她在这边出问题我得帮忙照看一下!”李佳佳笑得哈哈的,我一想到她花枝乱颤的样子就浑身发抖,匆忙挂掉电话,车又七扭八歪地行驶一阵子,交大到了。
他态度和气地跟我道别,就向校园里走去。我站在路边,看到三个人贼兮兮地看着我笑,居然是江胜强夫妇和蔡勇俊在一起。
我跑过去跟江胜强击个掌,又作势要拥抱谢雪,她咯咯笑着躲开了。我们找了个新疆饭店坐定,勇俊跟我们介绍说她家的大盘鸡不错,盘子巨大无比。
果然是大盘鸡,整个桌面都被占满了,我先低头猛吃一气,才腾出嘴来说话。江胜强导师有项目让他们做,他会在上海逗留一段时间,谢雪毕业分配在南方一所城市,刚刚辞职,想去北京,但是不顺利,便跟着老江来这边了。蔡勇俊和老江有许多共同语言,我心里暗暗叹气,学校差距这么大,今天还是上下铺的兄弟,明天谁会记得谁呢?
第二章 重逢
我发现了苏菲的学校,从我们这儿过去并不远,毕竟都在闵行。我生活的意义全都变了,原来还想过要多赚些钱,打打工什么的,现在的目标就剩下一个:盯着苏菲!直接找她我也想过,她是淑女,一定客客气气地跟我打招呼,但是客气后我们还是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连朋友都谈不上。可是要我彻底放开不去想她,不去关注她我也做不到。她们对面的体育公园不收门票,成了我和李佳佳经常光顾的地方。那边是七宝古镇,有水有小吃,羊肉味道很好,小龙虾做得也不错,李佳佳比我还喜欢这个地方,我心里想着世界这么小总会碰到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我等到了一次。他们两个人在划船,苏菲立在船头,长长的蓝裙子随风摇曳,那个瘦男人也在,他似乎担心苏菲掉到水里,忙扶住她,两人相对而笑,看上去十分甜蜜。我站在茶楼的屋檐下,看着他们,心里像有东西在搅和,什么滋味都有了。
船从桥洞下穿过去,走远了。李佳佳举着南瓜饼来找我,“刚出锅,还热着呢,尝尝”,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不断地望向水面,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船兜了一圈后返回来了,苏菲坐在那里看水,抬头时发现了我。
有那么一瞬,我的心猛地沉到水底,她略微楞一下,冲我点点头,便回转身和那个交大瘦男说话。我又感受到了高中同学在滨城聚会却没人通知我的那种况味,只是这次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曾经拥在怀里的人琵琶别抱,比妒忌和难过更揪心的痛苦是不甘!
我嘴里的苦味一直向下蔓延,直苦到心里,她怎么能这么漠视我的存在呢?我决定下周就去她学校找她。
这几天不断下雨,路上有落叶了,这个气氛适合离别,不适合谈复合,或者重新开始,我酝酿了好多台词,有煽情的有诚恳的有炽热的,但是真的到了她学校门口,就忘掉了大半,等那个门卫客气地问我找谁时,我连剩下的一少半也忘光了。苏菲轻轻地走来,白短袖上衣,碎花的长裙,衣服上绣着翻飞的蝴蝶。我又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变化,就是明朗,连服装的颜色都变得清爽了。
我们在她们学校对面的公园里边走边谈。
“你过得好不好?”我使了很大的劲最后却问出这么一句来,问完自己都后悔,那不是显然的吗?高薪,有个不错的男朋友,工作又不是特别累。她居然笑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我在想着下句说什么,“课多不多?教几个班?”她还是微笑,嘴角习惯性地向上抿起,“一周8节,两个班”,我又琢磨着该讲点什么,来这里不是为了查户口一样地了解前女友现在的生活。她却反问我:“你怎么样?终于来上海了,开心吗?”我不开心,我当然不开心。而苏菲则是我诸多不开心因素中最关键的一环!看着苏菲素净的脸,我觉得真是不公平,有的人不化妆甚至是不洗脸都可以这么漂亮。而有的人,当然大家都知道我指的是我现任女朋友李佳佳,不化妆叫恐龙,化了妆叫恐怖。一次来我宿舍特地扑了粉涂了眼影口红,当时对面的孙吉鹏就“妈呀”一声,表示白日撞鬼。尽管他在李佳佳走后向我道歉,但这件事还是成为我内心的一道阴影。美女就是美女,第一眼第二眼无所谓,女人一定要生得漂亮,不美也一定要乖巧可爱,带一美女出去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愉悦了众人的眼睛,自己面子上有光,满足了没钱没势大学生紧存的那一点点可怜的虚荣心。带个丑女效果恰恰相反,所以应该在全国推行韩国的整容技术。不过美女和帅哥都是被社会被环境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