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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若在那头说道:“我手机坏了!”
晚上八点半时,我才和真如赶回家,开门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客厅正中的一个英挺男子,约摸二十五六岁年纪,相貌普通,却予人以十分精明能干的感觉。在他的面前、茶几之上摆着一堆凌乱的电子器件,细看才知是手机的组件,再细看方可辨出是竹若的手机。
“对不起。”
几乎是扑来的竹若搂住我脖子,第一句就是道歉。
那男子闻声抬头起来,放下手里摆弄的电子器件起身向我微笑,接着看向我身后的真如,笑容变为惊讶。
第九十二章 另种机会
我板着脸道:“我很生气。”顺手拉过真如,“真如也很生气!”
竹若撒着娇说:“对不起嘛。”又腾出一只手扯住真如:“小如你生气啦?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真如抿唇一笑,轻声道:“我没生气啊,只是担心,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的眼睛余光始终在那男子身上打转。他的惊讶表情一直保持,足有半分钟后才勉强恢复正常,来回在两女和我之间打量,眼中神情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
竹若向真如甜甜一笑,随即凑在我耳边悄声道:“呆会儿再生气好吗?有外人哩。”我轻轻在她光滑的鼻梁上敲了一记,才看着那男子向她道:“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
竹若跳离一步,欣然介绍:“这位是谢静庭,是我们系的张老师的侄子,是玩手机的高手呢。”再向那人介绍我道:“他叫植渝轩,是我的男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多余介绍,似乎“男朋友”三个字就足以代表我一切身份。
那男子笑道:“哪算得上什么高手?只是个手机维修员罢了——欧阳你现在这个表情该拍下来留念,自豪感十足哩。我想你一定在为自己有这样优秀的男友骄傲是吧?”
我听出少许异味,洒然道:“‘优秀’两个字就免了,我不大适合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竹若嫣然一笑,正要说话,我接出下句:“用‘天才’来形容我还说得过去。”
在场四个人包括我一起呆住。
连我自己在内,一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人面前颇有种想在他面前出风头的念头。事实上初见这人的刹那,我已有不舒服感,此时听到竹若对其“高手”的描述,顿时不舒服感倍增。
片刻后那男子谢静庭才恢复笑容:“你挺幽默的啊,不过能让欧阳这样的女孩儿看中,肯定非常厉害。”我不置可否地一笑,随意扫了桌面一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竹若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个苦恼的表情:“不知道呢,下午还好好的,回来前突然就坏了。幸好有谢静庭在,他快修好呢。”我对着那堆看着就头晕的电子器械,讶道:“什么工具都没有也能拆手机,果然是个高手。”旋即心中一动,看看谢静庭,后者正转头向竹若道:“只是话路线有些接触不良,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如忽然从旁凑在我耳旁耳语道:“要不要招呼他呢?厨房里有新沏的茶。”我想起竹若并没有介绍真如给他认识,侧脸悄道:“不用。”微整心情,笑道:“不知道手机坏时谢先生在不在呢?”竹若冰雪聪明,向我有意地看了一眼,道:“就是他发现人家手机坏了的呢,当然在啦。”
谢静庭脸色微变,转换话题道:“天也晚了,要不然我明天再来修罢,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整理好心情,微笑道:“哪里哪里,你帮了竹若的忙我该谢谢你才对。不如谢先生留张名片,明天让竹若带手机去你那里修理,你说好吗?”
年轻男子刚走,大门刚被关上,我立刻变了表情,捏拳道:“这小子想追求竹若!看他听到我说让竹若去找他的事后,他那一脸的狂喜样儿!”
跟进来的两女一起愕住。竹若突地爆出标志性的“咯咯咯”笑声,边笑边叫:“我明白啦!”
我闷哼道:“才明白!”
真如不解道:“什……么?”
竹若扑在真如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半晌才缓过气来笑道:“他在吃醋!”
我哂道:“要是他只是想追求你也罢了,但居然会用卑鄙手段,那就可恶之极。这个男人在你手机出问题之前曾用它接过电话,我有八成把握是他故意骗你手机损坏,甚至还动手弄坏你手机——别忘了高手可不只是会修理!”
真如担心道:“那怎么办?不如以后竹若你不要见他好了,免得被他骗。”竹若似全未听见我们说话般搂住我半边胳臂,螓首挤在我肩膀处,嚷道:“不要破坏我现在的快乐!原来石头也会吃醋的!”我终于忍不住出言纠正:“不要把对坏人的防御看成吃醋好不好?”
夜深。
沐浴后的竹若走进我的卧室,随意地坐到床边,蹙起好看的细眉:“你要走了,那我们的结婚大计怎么办呢?”在旁的真如呆道:“结婚大计?”
我保持着躺的姿势,淡淡道:“我并不想去,最初的构想只是派谴下属,但有了仁进的事在里面,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就在刚才,送那男的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对我来说的另一种机会——或者该说,对我们是机会。”
目光扫过两女专注的神情,我缓缓道:“我们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隔离,来冷静彼此的心,审视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段感情的包袱。”
两女均是轻震。
我突地苦笑出来:“其实这对你们最不公平,因为退出的只是你们中之一,我只是在旁边等等罢了。唉,真没用!”末一句的责备却是自言自语,因如果我能下定决心来选择的话,就不用费这么多事了。
真如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竹若沮然道:“这是我的错,要不是……”从不会半路截人之话的真如异乎寻常地打断她的话:“不,也不是你的,是我的。”我和竹若一起讶然看她时,她垂眸道:“如果不是我这么固执,也不会让轩矛盾和痛苦……”
我看出不妙来。若任这么下去,定会造成“自责”的恶性循环——忙振身坐起,同时将两女搂住,微笑道:“不!这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谁说爱是错误呢?只是机缘恰好到这里,三个人的感情才产生一些矛盾罢了。不要拦我,因为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说这对我的个人发展是个很好的机会吗?哈!正好去锻炼锻炼呢!”
两女却均未队伍说话。
静了片刻,真如伸手轻轻按住挂在我赤裸的胸口的玉石:“你会带它去吗?”我柔声道:“这是一个誓言,当然会带去——别忘了我说过要带到老死的一天哩!”竹若在旁终于有了点活力,轻捶我一下抗议道:“那不公平!我还没给你我的定情之物呢……”我一振臂松开两女跳下床去,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后向她展示:“那这是什么?”竹若情不自禁地站离床边,跳近来呼道:“原来你还留着它……”
一个四分之一手掌大小的美丽贝壳静静地躺在盒中,一圈又一圈的红绳绕在它周围,末了结成一个中国结——正是竹若第一次向我表白时送我的礼物。
“可惜上次被我捏得有点儿坏,所以不能戴。”我拿起贝壳向她展示上面的裂痕,“但我会带着它,因为这是竹若你送的定情信物嘛。”
真如小声道:“那你的学习怎么办呢?”我用力一搂,露出笑容:“忘了一言断我们廖大小姐终身大事的陆伯伯是干嘛的了吗?如果我去了日本,也会适当自学这边的教材,当然考试这种东西,就由他代为处理了。如果真的不行,那我索性休学好了,咱们的本科制可是能修六年,先休个两年学再说,反正吧,毕业证是不能不要的——我爸妈都在等着呢。”
旁边竹若插话道:“要是他们不准你去怎么办呢?”我笑着摇头:“我还不了解他们吗?如果没把握说服他们,我就不会下这决定了。”
竹若想了想,凑近来伸出两根纤指:“两年?”
我一怔:“两年?”
她娇嗔道:“你刚才说的啊,休两年学,不就是去两年吗?你说了的,不准反悔!到时候你才二十四岁,还没过二十五,那咱们的结婚大计就没问题。”
我哑然一笑。
她猛地挣脱我的手,站离两步远,捏粉拳嘟着粉腮娇呼:“我决定啦!我要在你回来之前完美地完成我的学士学业,然后再考上研究生,到时候我要在拿到合格书之后,再和你结婚!”真如听着抿嘴直笑,我忍不住出言:“换句话说,要是你考不上,那结婚的事就……”
粉拳飞了过来,直扑我胸膛。
次日我精神奇佳,起了大早,下楼时真如已然在厨房忙碌,不由笑道:“昨晚睡那么迟,干嘛不睡个懒觉?”
真如奉上甜甜笑容:“习惯了嘛。”我走近去柔声道:“昨晚你一直没怎么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摇摇头,想想又点点头,轻声道:“我只想跟你说,我想毕业后就嫁给你,其它的都不想做。”
熟悉的温馨感觉涌上心头。
我轻轻在她颊上一抚,逗道:“做家庭主妇吗?那可是抛弃浪漫和梦想了啊。”
她又想想,道:“我没抛弃梦想啊。”
我本是玩笑,不想她竟这么回答,不由问道:“什么梦想?我倒不知道。”
真如认真地道:“就是嫁给你。”
第九十三章 即时考查
在景茹的办公室内,她露出古怪的脸色,说道:“总部派了三名资深研究员,说是要对所有应标的团体进行考查,以决定将赴日的机会给谁。”
我一呆,道:“这是谁的决定?”
景茹叹道:“当然不是大哥的,他对你大放绿灯,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是我爸以前的一些下属,在总公司闹着说这影响到公司在国际上的形象,非要实行考查制不可。大哥一时无奈,只好……本来这事全由他负责,但那些元老硬要插手,他暂时也只好顺他们的意。”
我沉吟不语。
她虽未说出来,但我亦能猜出几分,多半又是新旧人交替的争夺。景思明要想全盘接收公司来大展鸿图,老一辈的自是不甘就这么被挤走。
景茹似有意若无意地又道:“这下就只能靠实力了……”
我微微一笑,淡淡道:“考查的话,我怕的就是他不以实力判断。不知道要考点儿查点儿什么呢?”
景茹眼睛亮起来,嫣然一笑道:“你似乎天生就这么自信哩!从古至今的考查,不外乎相关的理论和实际成果两项。我们要推出的是哪一种项目,自然要考的就是你们对IT外包的认识,还有已经取得的成绩。你的工作室一直在做外包这一行,实践方面虽然没有什么大而著名的成果,但也算不菲,这一项该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理论……”说到这处,她停口看我,似在等我自己接上去。
我毫不理睬,从容道:“考查的时间呢?”
“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好?”景茹反问道。我自听得出她言外之意是要给我一些方便,故以我的意愿来安排。我心中自有打算,微笑:“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开始。”
景茹红唇微启,一派吃惊神色:“现在?!”
少时。
我正坐在会议桌一端,右手微伸,作邀势。
对面的三个人均是年在三十左右,西装革履,神态从容而透出自信,正中一人脸孔较瘦,下巴下留了一小绺胡子,颇有几分清矍之意,并未如左右两人般拿起我奉上的资料,反交握双手平放桌面,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道:“我先来问第一个问题:请问植先生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主动要求考查,而没有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呢?”
我哑然一笑,道:“真人不说假话,我知道三位都是专门针对我来的,既然如此,准备与否根本不要紧,不是吗?”
那人愕色稍现即逝,正容道:“这一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们受公司的指派来进行考查,绝不只是针对某一个人或一个团体。植先生这么说,似乎有些把自己抬高了。”
我学他般双手交握平放桌面,身体微向前倾,目光深看入他眼内:“如果三位没有答应我这么非份的要求,提前为我的工作室作考查,那才能证明我把自己看高了,对吗?”
事实上我要求即时考查也有着试探的成份。如果这三人不是来前被吩咐过特别要“关照”我,不会为我这么一个小小工作室破例来个单独的专场。相反如果他们不答应单独给我开小灶,那便证明他们确是只为考出合格者而来。
那人再次愕然,片刻后始恢复常色,不置可否地道:“请不要把话题岔远了。”
我将一丝笑意挂上唇角:“这个责任似乎不该由我来承担吧?”
左首一人轻咳一声,打圆场道:“请问植先生对我们公司这次的项目有多少了